侬智谟授首后,城内顿时乱作一团,番兵们根本无心再斗,只想逃得性命,成了一盘散沙,大半都被杨传永带兵杀死在城内,另一小半则逃到了城北。
“什么?”仇天宝闻得侬智谟已死,宋军已从城南攻入,顿时脸如死灰,口中喃喃不停:“完了,完了!”
“啊~~”就在他精神恍惚之季,突然飞来一支羽箭,他惨叫一声,手捂脖子倒坐倒在地,面上尽是恐惧之色,想要呼人救命,却一说话,喉咙处便直冒血泡!而且城北的番兵知道宋军已经进城后,谁来顾得上他仇天宝,都四处奔走,望能逃得性命。
“好!正元得手了,怀玉你速传本帅号令,全军攻城!”狄青望着城中的大火,眼前一亮,下达了这个命令后,他跨上高头白马,手提长柄厚刃金刀便冲了上去。很快,杨文广便率军登上了城头,打开了城门,狄青领人马进了城,四面八方把这些番兵杀得干干净净。
东方发白,狄青令人一面安营,一面查盘奸细,城头上也改了旗号,且把城门紧闭,方才犒赏大军一番,徐罡自然得了头功。
“三弟!你……你还记得我吗?”杨传永哽咽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眼含泪的杨文广,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大哥,真的是你吗?”杨文广大呼一声,便冲上去握住杨传永的双手,找了个角落,兄弟二人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也对徐罡表示了感谢,因为他误打误撞下,才有了兄弟二人的团聚。
狄青知道杨传永的事后,也接见了他,并请他回到军中,担任一军都指挥使,却遭到了他的拒绝,杨传永只想随三弟回去后,置些田地,做个农家翁!不过在狄青的盛情邀请,以及杨文广的劝说后,他同意在与侬智高一战中暂领一军。
侬智高接到昆仑关陷落的消息后,大怒之下处斩了擅自离开昆仑关的族弟侬智山,并急急忙忙率领大军赶了回来,陈兵于归仁铺,欲与狄青决一死战。
狄青知晓后,顿时大喜道:“居然敢在开阔之地与我决战,看他如何抵挡我的骑马冲击,侬智高不过如此!”言罢,留下三万人马镇守昆仑关,亲率大军往归仁铺急行。
归仁铺,乃是邕州经昆仑关往来宾州的驿道上设立的一个递铺,专门承担文书、官物传递任务,本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如今却满是番军营帐,四周则建起了两三丈高的城墙,城墙外面挖了一条五六丈宽的护城河。
狄青大军到达到,在离归仁铺五里外扎下营盘,徐罡走上瞭望台,往归仁铺远远望去,只见城内营盘密密不计其数,旌旗招展,城中侬军番兵大多手持标枪与蛮牌。
在斥候探查后,确认侬智高确在城中后,狄青便派人围住三面城门,而当徐罡得知黄师宓、黄玮亦在城中,且镇守南城门后,请缨首战!狄青似乎知道些什么,很爽快的便准了徐罡的请求,调了两万人马给他。
徐罡头戴燕翅盔,身穿白银甲,脚踏飞云鞋,手执火龙枪,冲到城南,冲在城上大吼黄师宓及黄玮名号,番军头领抬头看见,大叫一声:“不好了!宋兵到了!”便冲进城楼通报去了,不久后便从城楼中走出两人,正是黄师宓、黄玮兄弟。
黄师宓看了一眼徐罡道说:“我道是谁,原来是徐承义的儿子,怎么想杀我们吗?那得看你们攻得攻不进城了!”
徐罡双目通红,大喝道:“哼,待我攻进城了,必让你们不得好死!”言罢,他低吼一声“杀!”便冲了上去,顿时宋军将士便推着攻城车,架着云梯冲了上去。
“放箭!”见徐罡等人进了箭程,黄师宓手臂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大喝一声,顿时箭如雨下。
徐罡坐在马上大呼一声,豁刺刺望着乱箭中冒了过来,冲近护城河,他将火龙枪往背上一缚,取出霸王弓,一手三箭,手松箭飞,城头上三个番军顿时中箭身亡,宋军将士们一见己方将军如此神勇,顿时士气高涨,纷纷张弓搭箭,开始回击,双方的伤亡瞬时增加。
“黄兄,你我二人合力出城,将这臭小子杀了,以振军心如何?”黄师宓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持剑轻松挑开一支流矢后道。
“可我二人怕不是他的对手呀!”黄玮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道。
“无妨,我们可先让侬建侯、侬志忠二人打头阵,这二人身强力壮,有他们先行消耗,我们兄弟再以逸待劳,还怕他有三头六臂还是怎的?”黄师宓对于上次在苗寨败于徐罡之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再与徐罡相遇,他便想将徐罡杀了,以泄心中不快!他此刻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等想法,与他一向谨慎的性子大有不合,或许只能归来天意吧!
“好!”黄玮听了他的话,也觉有些道理,便点头应了一声,于是二人便披挂妥当,领了两万余番兵,冲出城门,越来吊桥,与徐罡所部战在了一起,见军师出了城,城上的番兵便停止了射箭,只是偶尔射杀一些冲过护城河的宋军。
番军出了城,宋军将士也无法再分心射杀城头的番兵,同时也想到了城上番兵不会再轻易放箭伤了自己人,便全身心的投入了两军冲杀之中。
徐罡见番军出城迎战,赶紧凝神寻去,果然看得黄师宓兄弟二人正骑于马上,在城门门洞外面对着阵中指指点点,徐罡咬牙切齿望了片刻,便把马调转,沿着护城河往城门冲了过去,欲从吊桥而过,击杀黄师宓二人去,为父报仇。
徐罡自加入探事军,入官场,再到上战场,目的无一不是为父报仇,上次二人侥幸逃脱尚且不说,这一次大军压到,已堵了番兵去路,他决计不想再让二人逃了。
他到了南门,相近吊桥时,只听忽拉一声炮响,冲出两员大将,一将头戴缨尖红铜盔,头如斗大,眉如铁线,生了一双铜铃眼,腮与胡鬓并连;另一将则头戴赤铜盔,胸口挂了个护心镜,背缚铁胎弓,右插着狼牙棒,脚踏反尖靴。(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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