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啊......”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原本守在船舫外面的侍从发出一声质疑后,也爆发出了惨叫。
“杀人啦!救命啊!”
“快报官啊,张少还在里边儿呢!”
听着那近乎于匪徒横掠现场般的鬼哭狼嚎,没一会就安静了下来,朱万常等人眼神闪过了一抹狠色与得意。
再看着已经破开甲板,从下方一跃而上,全部手持利刃的二十个腾龙密谍,张天宝有了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如果只是他自己,随时能走,但现在张瑞欣在、沈昭薇在、沈文璁在,他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
而且侯府派来保护他的万象营三组,在赵清芙和徐蜜阳回府的时候,他怕有人趁着王伯不在,对其下手,便调走去保护了。
不然如果他们在,自己跟他们里应外合,分分钟也能突围出去。
“这可怎么办呢?”张天宝很是头疼,要是现在他就已经把手榴弹做出来了该有多好,直接两颗丢过去,便可以趁混乱带着三人离开了。
但是这不是还没做出来吗?张天宝真是好烦啊!
“舅子,好身手啊!”看着张天宝刚才搂着沈昭薇一跃躲开了那腾龙密谍的暗刃,张瑞欣赞道。
“卧槽!”张天宝简直是纳闷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什么时候了?呵呵......”张瑞欣一脸的笑意,挺起胸口,看向了朱万常和邹无延,道。“他们有本事现在就动我一根汗毛试一试,如果他们今晚子时前还能活着,我做鬼了都托梦去叫他们爷爷!”
“可以!”果然是首富之子,这才是张瑞欣该有的霸气。
再看朱万常、邹无延、李昌龙明显的楞一愣,那嚣张的气焰顿时褪去了一般,看来这张瑞欣应该是真有依仗,而且他们心里也应该清楚。
张天宝顿时就稍微放心了一。
“张少,我们可以不动你!”邹无延道。“但你认为你保得住沈文璁和这两个鬼吗?”
“呵呵,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沈老爷子倒是豁达。“老夫教书五十载,也无愧于上苍眷顾,现在就算驾鹤西去,又何妨呢?”
“不过......”沈老爷子着,脸上虽还有笑意,但眼神突然异常凌厉了起来。“你们若是敢动老夫的女儿,老夫就敢保证你们就算有八王爷庇护,老夫在那庙堂之上的学生们也能让你们永无安宁之日!”
“这......”一听这话,邹无延倒吸了一口冷气,八王爷为什么想要拉拢沈老爷子,可不就是为了他那桃李满天下的学生吗?
“那,那,那,那他你们也保不住!”没办法,现在朱万常的矛头只能指向张天宝了。
“我不用他们保,你们不敢对他下手,那我直接就走了......”张天宝一笑,双手环胸,乐道。
“就你?”对于张天宝刚才那一手,邹无延很是欣赏,不过嘛......“你能从我四十个腾龙密谍手中逃脱,我脑袋送给你啊!”
“你的脑袋?”张天宝不屑一顾。“我想取的话,随时都可以取,不过啊......”
着,张天宝掰起手指算了起来。
“春申河边十个腾龙密谍,前些天一晚二十个腾龙密谍,昨天中午三十个腾龙密谍,一共六十个腾龙密谍,我怕坑死你们的人太多,造太多孽啊......”
“什么!”一听这话,邹无延瞳孔一扩。“你是乐成侯府的人!”
“没错啦,哈哈哈哈......”张瑞欣大笑,攀着张天宝的肩膀道。“我舅子正是乐成侯的侄儿,你们不怕死就来动他一下,我可知道乐成侯的万象营都在江北,就你这四十个腾龙密谍能挡得住?哈哈哈哈......”
看着张天宝,朱万常一行人直接焉儿了不,邹无延和李昌龙这两个跟侯府有过节的人都吞了一口口水,简直咋舌。
跟乐成侯府过招这么久,也知道乐成侯也有一个吊炸天的侄儿,但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坐在沈昭薇身边学生模样的人。
不过这么一后,两人再看着张天宝,那英气十足,俊朗不凡,浑身贵气,器宇轩昂,可不是不像普通人吗?
“我先走了!”李昌龙直接开溜了,路过张天宝时,李昌龙呵呵笑道。“宝爷,我只是来参加诗会的,还准备了几首诗,没想到出了这事,都没法念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哈,有空来三月春风阁玩啊!”
“好!”
“再见!”李昌龙都也不回,出去带着一帮手下就先撤了。
“邹都统,咋办?”朱万常一下慌了,连忙回头蹙眉低声道。“这些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啊!李帮主还带人回去了,你这四十个腾龙密谍还真不行!”
“要不我们先把他们绑了做人质,相信他们背后的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邹无延低声提议道。
看着两人低头密语,表情为难,再加上李昌龙都走了,其余要员面面相觑后,还能怎样,连忙走上前去。
“沈老爷子、张少爷、侯爷,我们跟李帮主一样,其实都是来参加诗会的。”
“就是,就是,没想到出了这事,好奇怪哟!简直莫名其妙嘛!”
“可惜了我们一肚子的才华呀!”
“唉......”
一群人摇着头,叹息着全一溜烟的全跑了。
“你们别走啊!”朱万常连忙道。
“你们干嘛呀!”邹无延也很是傻眼。
不过做坏事嘛,一个人不敢,两个人踌躇,一群人胆大包天,而现在,一群人走了,只剩下两个踌蹴的人。
再看着那三个人身后似乎都有一座金刚靠山的主儿,两人还能怎样?
“要不我们也撤?”
“我看行,反正来日方常,过几天,你知道的!”
“嗯!”
商量完毕后,两人又瞄了一眼三人。
“行,今日就不与你们计较,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后会有期!”
完,两人便带着腾龙密谍全部撤了。
“呜......”一瞬间,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得到释放,沈昭薇一下就趴在身边张天宝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没事的!”摸了摸头,张天宝安慰道。“他们不都走了吗?”
“呜......”妮子显然是怕狠了,依旧哭个不停,也难怪,这场面别他了,就连张瑞欣和张天宝这种见过世面的人,都心有余悸。
“唉......”看着那满厅士子的尸体和鲜血,沈老爷子也一声叹息。“可惜了一场好好的诗会了!”
着,沈老爷子看向了张天宝,笑道。
“不过老夫最好奇的,还是你作的诗,不知道张同学今晚准备的是什么?”
“我作诗不用准备。”张天宝笑道。
“哦?”沈老爷子一愣,道。“难道张同学今晚是准备即兴发挥?”
“大概是这样子的意思吧!”张天宝不好意思道,他的确不用准备,因为他脑子里可都装着自己那空间诗人的精华。
“那就今日之事,张同学现场可否作诗一首?”沈老爷子饶有兴趣道。
“舅子,我也想听啊!”张瑞欣也连忙道。
“这......”张天宝突然后悔自己那么多了,不过牛都吹出去了,现在不来一首也不太对,但他的确没好像什么诗应景啊!
看着船舫外,江水潺潺,夜幕,明月当空,蹙眉思索了一会,张天宝瞳孔一扩,有了。
“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不胜人生一场醉,只叹江湖几人回......”一听这诗,沈老爷子蹙起了眉头。
人生在世,可不就是这样残酷吗?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还不如一场醉!自己离开庙堂十余载,如今居然还是不能全身而退。
“老朽,老朽,果然是越老越朽......”抬起头,沈老爷子一笑道。“还是天宝你想的透彻,老朽今日真是受教了!”
“那里,那里......”张天宝连忙抱拳回礼,他只是一时想到这首诗念了出来,那里知道会给沈老爷子这样的感触。
“我倒是觉得我舅子这首诗,真是风流潇洒,皇图霸业与我何干,人生难得一场醉!”着,张瑞欣端起了酒杯,递给了两人,自己又拿起酒壶。“今日之事全怪我,早知道他们来,却没有提前防范,实在是煞风景,今晚不好与两位一起大醉,这一杯后,我们过几日再在一起喝个痛快!”
“我看行!”张天宝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也看行!”沈老爷子一笑,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张瑞欣大笑,一壶酒全部喝尽。
......
而此时就在西亭湖畔一棵柳树下,王伯远远看着船舫,听着万象营的探子回报后,一笑。
“又是歪打正着,看来我们可以请沈老爷子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