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应该是再叫我和牛胖,我低着头转身,不敢看这个莽汉。莽汉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清了清嗓子,“咳咳,这楼道是人走的地方,你们走那。”莽汉的一根手指头和我的手腕粗细差不多。
我头,往电梯口走,牛胖在我旁边,扯扯我的衣服,因为嘴里含着东西不出话,我知道他的意思,昨天的男人就是在这里死的。
看着电梯的红色数字,有后悔,可当我转身的时候,我们身后排了一个长队,牛胖眼睛都看直了。为了不露马脚,硬着头皮站在这,等着电梯上来。
在众多鬼魂的期盼下,电梯停在了负一楼,缓缓的往上升,到了一楼,电梯没有任何动静,足有一分钟,电梯门才打开,而打开之后,鬼魂下来,我清楚的看见里面有一只手,还有一只眼睛,半块带着头皮的骨头。
我咬咬牙,进了电梯,后面进电梯的人,一股脑的冲进来,争相抢夺电梯里的一只手一只眼,看的我汗毛炸立。我颤抖着手摁下三楼,巧与不巧的是,这些魂魄争相抢夺也就罢了,抢来抢去,竟然掉在我身上了一只眼睛,更悲催的是,这只眼睛掉哪不好,偏偏挂在了我上衣口袋的扣子上,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整个电梯的鬼都看着我。
良久,一只鬼开口,“兄弟,这明你有缘,我们抢了半天也没抢到,却掉在了你衣服上,那这只眼睛就归你了,吃吧。”
整个电梯里的鬼都看着我,还有起哄的,“兄弟,这眼睛可是好东西,能让你穿过地狱的雾气,看的更远。”
我脸上保持镇定,瞅着挂在衣服上的眼睛,垂着的两只手都在不停的颤抖,没有勇气抬起来,这只眼睛我是实在没有胃口吃下它。
“各位,我是新来,孝敬几位前辈是应该的,这只眼睛就当我孝敬几位的。”我虽着,这手并没有去碰这只眼睛。而我从上往下看,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眼睛上的眼白和后面沾着的碎肉,瞳孔看着地面,看得人心惊胆战。
牛胖伸出一只手,想要拍掉我身上的眼睛,可手刚伸到一半,被一直鬼手拦下,“你做什么?这只眼睛是兄弟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自知自己的表情吓的和他们差不多白,“这位是我朋友,不会话。”
电梯里的鬼,把注意力带到我身上。我盘算着这电梯怎么还不到。故意引开话题,“今天这电梯怎么这么慢。”
“这电梯就是这样,我们坐电梯在阴界速度就快,在阳界速度就慢,用阳界一个词怎么来这?”这只鬼挠挠头,思考这个问题。
“叫超重。”另一只鬼补充。
我配合着他们的聊天笑着,“那还有多久才能上到三楼。”
那只鬼瞅了一眼电梯,手指在计算着,最后,“快的话一会就到,慢的话还有一刻钟。”
“一...一刻钟....是挺慢的。”我极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但是这颗心脏不停的跳,离我心脏最近的距离,挂着一只眼睛,一只真的眼睛。
“嗨,一刻钟时间怎么了,在阳界只是一分钟,时间等量代比,阳界的一分钟相比阴界的一刻钟,有的是时间玩。不过兄弟,你可快把这只眼睛吃掉,不然出去之后,会有很多人抢。”
听了这话,我心想,我倒是想有人过来抢,赶紧把这只死鱼眼拿走。
“兄弟,这只眼睛的献给你。”我着,其他所有鬼魂都投过来不满意的眼神。
那只鬼胆子真是不大,看了同伴的眼神,摇摇头,“兄弟,这只眼睛你就赶紧吃了吧,别馋着我们各位了,上面还有吃的呢。”
这时,那条挂在衣服扣子上的碎肉承受不住眼睛的重量,眼睛顺着我身上往地下滚落。和我话的那只鬼一手从地上捡起眼睛,塞进自己的嘴里,呜囔呜囔嚼了几口咽下肚子里,吃完还满足的擦了擦嘴,“兄弟,刚才你不吃,现在你看看,这就是规矩,等会上去有你吃的,看看什么叫大餐。”
其他的鬼,看眼睛被吃了,眼神散去,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我悬着的心,慢慢恢复正常,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一眼,得亏没有挂着碎肉,不然再让我把碎肉吃掉。想到这里,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连自己都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一跳。
我再看看牛胖那边,也是脸刷白的看着我,生怕我会吃下那只眼睛,同时朝我举着大拇指。
就这个动作都被旁边的一只女鬼看见了,这女鬼是看上牛胖了,还问一嘴,“帅哥你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鬼妻?”这只鬼脸上长了一脸的麻子,眼睛中间还有一个挺大的疤,估计是被车撞死了,到地狱做了整容手术。
牛胖因为嘴里有东西,连连摆手,女鬼还以为他在没有,竟然害羞了。
我还想着看牛胖的笑话,这货走到我身边,挽起我的手,举止暧昧的头枕在我肩膀上。牛胖刚才都想上手帮我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另一只手,伸过去摸摸他的头,朝女鬼笑了笑。女鬼看着我俩,跺了跺脚,走到一旁生闷气,还不时看我们俩一眼。
着实被自己恶心到了,这电梯原本是心里抵触的恐怖,现在在恐怖上面加了一层恶心。
看着这电梯上到二楼,迟迟不开,等了许久,门开了,上来一个人,确定是人,这是之前在电梯里消失的其中一个人。我有些搞不懂,看其他的鬼都避让,刚才吃掉我衣服上眼睛的鬼,把我往后拉扯,低下头看着这人的后脚跟。
这个人上来之后,电梯跟冷冻室似的,我现在是鬼,对于冷没有概念,这种冷比冰库还冷。我瞅着这个人,一米八,三十来岁,高大尚,刚才看到正脸,第一感觉就是事业有成,多金。我还在乱看,那人转过头来对视我的眼睛,那眼睛中传递出一个信息,‘跪下’我愣了几秒钟,双腿打弯,真的跪在他面前,这人被鬼上身了。那边的牛胖低着头看着我,指指我的两只眼睛看地下。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敬,眼睛看地下,那人还回过头去,冷冷的了一句,“起来吧,哪个部分的鬼魂?”
我哪知道哪个部分的鬼魂,这鬼魂还分地方?我也不敢多话,只是低着头。
那人以为我是胆子,不敢开口。“我看你胆子这么,竟敢冲上来,我看你肯定是三岔口的鬼魂。”
我头,脸上一脸的怯懦。而他脸上一脸得不屑。一个鬼魂在人面前这么嚣张,我要是有身体,消灭丫的分分钟的事。接下来的时间,在我的不愤中度过。
上到三楼,我低着头猫着腰,出了电梯,出去的时候遵照其他鬼魂一样,朝电梯保持奴才的姿势,等电梯关闭才恢复。
“这是谁啊?”我问其他鬼魂。
一只鬼把我拉到一个角落,“以后见他躲远一,这是鬼府君的奴才的亲戚,人家一个眼神就能要了你的命,看见没有,那个鬼。”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鬼走路摇摇晃晃,没有重心。“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现在他脾气好一,有所收敛,不然你的命都没了。”
听他的这么严重,我拍拍胸脯,“多亏你提醒我,我以后要心了,不然自己的命不保。”
这只鬼被我奉承的,一脸得意,“以后我提你,你是那部分的鬼?”
又是这个问题,“三岔口的。”
那鬼拍拍我的肩膀,“三岔口,我有个朋友,以后多提你,投胎有望。”
“好,谢谢大哥。”我笑着答应。
等他飘走后,我瞅瞅我自己的两只脚,做鬼也需要天分。牛胖在旁边看着我,捂着嘴嘲笑我。因为有闭气珠,我话他回答不了,所以我:“豆沫,你个无赖,**丝,诅咒你是单身汪,一辈子结不了婚。”完之后我算是痛快了。
我和牛胖往林丝丝的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原本楼道照明用的蓝光消失,不停的有东西冲撞我们的身体,这些是魂魄啊,那这些魂魄要去哪里?
“牛胖,你看这些魂魄的飘的方向,难道出现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没有回答,我忘了牛胖嘴里含着闭气珠,现在不能话。眼前又恢复成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人在黑暗的时候总想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努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若隐若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正前方二十米远有一个影子。
突然,我手腕被什么东西抓住,连拉带拖进了一间房间里,我怎紧攥着牛胖的手不撒手,这就叫死也拉上个垫背的。这房间正是我和牛胖之前入住的房间,在外面夜市灯光的照射下,看到一个男人,这男人也保持着魂魄的状态,潜意识告诉我,这个男人不是死去的魂魄。
“你是谁?”我问向男人。
男人站在窗前,“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瞬间我脸都绿了,是老大。“老....老大?”我难以相信。
“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大?不容易啊!”老大道。
我正打算外面怎么回事,被牛胖拉住,牛胖朝我摇摇头。
牛胖这一摇头,我想起在大厅出现的高跟鞋声音。“老大,我们怎么确定是你?”
老大听我这么,愣住了,“你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在我印象以来老大第一次发火,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老大,我们之前见过一个假老大,所以确认一下总是好的,您你哪里是我们老大?”我谨慎心的道。
老大站在窗前,竟他娘的笑了,我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笑,我和牛胖还讨论过他是不是面瘫这个问题。
“牛胖,你过来。”老大甩甩手道。
牛胖摇摇头,腿往后走,死活不敢往前走。老大以我看不见的速度冲到牛胖身边,在他耳边着什么,我一星半都听不到。之后戏剧的一幕出现了。
牛胖吐出闭气珠,吐了口唾沫,“对,他就是老大,我已经确认过了。”
我看着两个人,双手交叉,“你们等会,让我反应一下,倒地怎么回事?”
牛胖走过来,坐在床边,“这是我的秘密,只有老大和我知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道这里,朝老大破口大骂,“老大,你不是以后绝对不提这丢人的事吗?”
卧槽,俩人有奸情,我顿时好奇起了俩人之间的秘密,在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牛胖穿着稀少,老大...........卧槽,那也太污了,我都快想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