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地窖里面有大约六十万石的粮食,已经拷问清楚了,这两人一个是泗州大粮绅王洪涛家的大管家,另一个是楚州大粮绅黄东明家做粮食生意的大掌柜。这地方囤积的粮食共属这两家,王家占了三十五万石,黄家占了二十五万石。并且这两家是姻亲,世代交好。这地方也是两家各出了五千贯,总计一万贯给这普照王寺作为香火钱,所以寺里面和尚便将这个地方借给两家用。”李君浩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叶尘听了也是一惊,六十万石的粮食,好大的手笔,这已经占了此次开封计划中筹集到粮食总数的十分之一。这恐怕不是泗州一地能够筹集够的,如此短时间内,至少需要在两三个州境内才能收购得够这么多的粮食。而且由只有当地势力庞大的真正地头蛇和官府联手才能做到此事。
“寺中的和尚知不知道这里囤积大批粮食的事情?”叶尘皱着眉头问道。
“据这两位管家所,他们两家借了这片荒芜屋舍两个半月,与寺中的和尚也有约定,和尚不能来到这边,而他们看守粮食的人也不允许去往寺中其它地方。所以,寺中的和尚应该不知道这里囤积大批粮食的事情。”李君浩道。
叶尘想了一下,眉头不由紧紧蹙起,道:“这么多粮食,不惊动寺中的和尚,他们是怎么运到这里的?”
李君浩微微一笑,道:“关于这一,爵爷请跟人看一下这院子后面就知道了。”
叶尘了头,跟着李君浩穿过这座院的回廊,从后院门走出去,入目所见,让他一怔,紧接着便是恍然大悟。
后院门外是一个四十多度的斜坡,斜坡下面大约千步外是一座波光粼粼的湖波,有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羊肠道隐藏在密林之中,连接着湖上唯一的一处简易码头与这座院的后门。
另外,那湖除了对着羊肠道这一边的岸边较缓之外,左右两面竟然都是陡峭的悬崖,行人根本难以通过。另一边连接着湖的一个水道,不知通往何处。
︽①︽①︽①︽①,︾.co∞nbsp; “原来如此!这条密道算不得有多隐秘,但普照王寺中的和尚若是睁只眼闭只眼,而这片荒芜屋舍游客和香客又不会过来,所以上下搬运倒也能够掩人耳目。”叶尘道。
“只是………当时引孙家四口来到这片荒芜屋舍的那个和尚肯定有问题,而且之前的那场火烧得也太巧合了一些。”叶尘道。
“爵爷的意思是,是有人知道爵爷今天会到普照王寺,特意上演了这一场好戏,将这一切呈现在我们面前。”李君浩问道。
叶尘眸中光芒闪烁,道:“是不是做给我看的,目前还不能确定,这需要找到带孙家四口来这片荒芜屋舍的和尚,从他身上应该能够得到答案。”
除了李君浩和许方义之外,身后众护卫顿时一脸警惕,手握刀柄之上,狼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叶尘见此微微一笑,道:“不要担心,首先不可能是天一道的贼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否则当时孙家姐和丫鬟墨就不是寻常女子了,而是两位天一道的尖高手才是。另外,这也可能是一个巧合,是有人提前发现了囤积粮食的事情,并且想将这一切公布于世。但这人又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或许是担忧王、黄二家和他们背后主导之人的报复,所以才又放火,又引孙家四口来此。想借他们的口将这一切出去。”
李君浩和许方义显然对此也有所猜测,对叶尘的推测并不显意外,只是神色如常的了头。
“爵爷!那此事接下来如何处理?”李君浩问出了当务之急。
叶尘神色一肃,目光扫过众护卫,对护卫头子李忠道:“挑选两个骑术最好的,拿着我的腰牌,骑着快马前往楚州,去找开封府王鑫和胡正一两位大人,将这里一切告诉他们,就是我送给他们的大礼。”
李忠答应一声,简单的和众护卫商量了一会,两名护卫上前,向叶尘见礼,叶尘肃然道:“此行地目的是否明白?”
二人一看叶尘神色表情,互视一眼,当即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中礼,异口同声道:“爵爷放心,属下拼死都会将消息送到。”
叶尘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态度,从腰上解下自己的腰牌,交给二人,道:“很好,带上四匹最好的马,路上换骑,速去速回。”
二人接过腰牌,转身快步离去。
叶尘想悄悄将抓住的几名重要证人,以及这里的物证交给开封府的王鑫和胡正一,在这之前,他可不想惊动黄、王两家,以及泗州官府。泗州知府窦士海在任多年,这些粮绅能够囤积如此多的粮食,若是没有泗州知府的参与,叶尘绝对不相信。
不过,为了防止窦士海和黄、王两家狗急跳墙,做出杀人灭口之事。此事还是要尽量做到隐蔽,还好普照王寺中午那场很可疑的大火,将所有香客都赶走了,叶尘一行之前救下孙雪莹和墨的一幕并没有被旁人看到。
另外,叶尘隐隐感觉,在人家地头上,是瞒不了多长时间的。
但好在这普照王寺本身就极为靠近泗州与楚州交界处,距离泗州城四十多里,距离楚州城也就百里左右。一来一回,不计马力,以最快速度疾驰,中间不耽误时间,半天时间,王鑫和胡正便会带人赶来。
这样想着,许方义突然抬手指着下面的湖另一边水道入口,道:“爵爷!有船来了。”
叶尘转身看去,看见一条船从山下湖另一边水道入口驶了进来,向这边的简易码头行来。
“爵爷!之前已经问过那管家和大掌柜,每日会有人送一次吃食,时间就是这会。”李君浩道。
叶尘右手一挥,众人赶紧随叶尘退到了院里面,以免让下面来人看见。
叶尘站在破下面看不见的死角位置,看着湖上的船,突然想起一事,眉头一皱,道:“是送饭的人送上来,还是上面的人下去取?”
李君浩道:“这一已经问过了,是下面的人将吃食送上来。”
叶尘神色一松,道:“这船上看起来,至少有两个人,李兄、许老!你们二将衣服和他们的人换了,待会将送饭之人控制之后,你们跟着送饭之人下去,将船上其他人也抓上来。”
李君浩和许方义头称是。
可是接下来一幕,让叶尘等人脸色一变。
那湖中船停在简易码头之后,出来一个人站在船头顺着羊肠道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不知喊了一句什么,船工便快速的调转船头,离开码头,以比来时还要快的速度出了湖,顺着水道消失了。
李君浩脸色难看,道:“我被这两个老贼给骗了,应该是上面的人下去取吃食。唉!之前应该派人埋伏在简易码头附近才对。”
叶尘叹了口气,道:“那码头附近百步之内,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我们很难藏人。这种大家族的管家和大掌柜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他们所的话,的确不应该轻信的。”
“将那两个老贼和三个打手关到地窖中去。我们的人潜藏起来,提高警惕,派出警戒,老许你和十娃,再叫上几个人,去将和尚给我们准备的素斋搬到这里来。另外,你拿些钱,去寺里面去走走,和那些和尚多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最好能找到引孙家四人到这里来的那个和尚。”叶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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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最大的粮绅王洪涛,世居泗州,十余代下来,王家子弟遍及江淮,各行各业、官府地方,势力盘根错结,根基深厚。再加上王洪涛的女儿又嫁给了泗州知府窦士海的儿子,两家成了亲家,联手之下,在泗州只手遮天。
王洪涛昨晚上接到了窦士海派人递来的口信,是钦差副使,祥符伯叶尘到了泗州,让他行事心一,并且将叶尘一行人马数量告诉了他。王洪涛做事谨慎,一大早便派人盯着前往普照王寺必经之路,没有得到与叶尘一行相符合的人马前往普照王寺,但却是普照王寺今天走水了,将香客都赶了出来。
王洪涛先是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事有蹊跷。便给中午竤吃食的人交代要机灵一,若有不对赶紧回来报信。
结果,没过多久,送吃食的心腹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还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王洪涛叫来负责盯哨前往普照王寺路上的人,进一步仔细询问,得知有十五名骑士护着两辆马车前往普照王寺消息之后,脸色一变,匆匆忙忙出了府,去找窦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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