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听了也是叹了口气,全场文武百官闻言都一阵唏嘘,赵匡胤更是微微摇头,心想皇帝当成这样,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啊!
赵匡胤叹了口气道:“可惜那天一道还有余孽未剿灭,听南汉皇宫国库里面所有财物都被那天一道余孽提前转移而去,真是可恶,有这些财物支持,天一道的余孽可能还会死灰复燃,不可不防啊!”
赵匡胤话音刚落,陶谷突然出班道:“陛下!据臣所知,当时我大宋大军早早便围住了原南汉国都,而当时天一道教主陈景元及那龚澄枢都还在城中,这样看来,天一道余孽应该没有将原南汉国库中财物转移才是。”
赵匡胤眸光闪烁,看了一眼在场的叶尘和潘美,潘美本来想什么,突然想起某事,欲言又止。
叶尘心中冷哼一声,心想果然如此。
这时,王悦风突然又出班向赵匡胤行礼道:“陛下!臣觉得陶大人言之有理,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天一道的妖道应该不会转移南汉国库中财物。就算转移,所用车马、人数肯定不在少数,刘………恩赐侯虽然掌控不了南汉国,但应该也会有所察觉才是。”
赵匡胤想了一下,感觉王悦风的有些道理,了头道:“刘鋹!你在南汉国被我大军彻底占领的最后那些日子里面,可曾发现天一道将财物大批转移之事?”
刘鋹想了一下,摇头道:“臣没有发现。”
赵匡胤神色变得阴沉不少,叶尘心念电转,脸上不动声色,潘美心中咯噔一声,赶紧出列道:“陛下!臣谨记陛下当时对臣的交待,当日攻破南汉皇城后,便带大军封锁了皇宫,然后带人去查国库,国库中空无一物,当时是赵赞和臣一起去的国库。”
吕馀庆、陶谷、王悦风闻言大喜,潘美的回答却是意外之喜,无意中配合了他们的计划。
赵普看了一眼叶尘,目光又扫过王悦风、陶谷和吕馀庆,心中冷笑一声,暗骂三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赵光义眉头微蹙,他自然看出这是王悦风和陶谷一唱一和,有意为之,目的是什么,知道当日攻打南汉皇城大体经过的人都不难猜想。只是让他有些恼怒的是,此事王悦风竟然没有提前给他。
吕馀庆赶紧出班道:“潘将军!当日在潘将军和赵将军封锁皇宫之前,我大军中还有谁进过皇宫?”
潘美目光快速扫过吕馀庆、陶谷和王悦风,又看了一眼叶尘,想起这三人与叶尘的仇怨,心中已经明白今日这唱戏是冲着叶尘去的,他在和叶尘攻打南汉过程中,对叶尘麾下华夏卫府的势力深有体会,且亲身经历了叶尘是如何攻破南汉都城和皇城,又是极为诡异神秘的杀了陈景元,后来又听那恐怖的黑骑兵竟然认叶尘为主,之后没过几天叶尘竟然又带着两千人大破近十万流寇。这一件件事都让他极为震撼。
潘美这些日子细细想来,越加感觉叶尘和其一手建立的华夏卫府的深不可测。
另外,潘美乃是军中名将,焉能不明白华夏卫府对于今后宋军与敌国开战时的意义所在,更是清楚与叶尘搞好关系,日后在战场上,有华夏卫府全力提供情报,对于战场胜负的重要性不亚于十万大军。
他是聪明人,鉴于上面两个原因,却是绝对不想去得罪叶尘的。
所以,他虽然知道在他和赵赞之前,叶尘的人应该已经进过南汉皇宫。但是,不管叶尘有没有转移南汉国库里面的东西,这事绝对不能从他嘴中出。
潘美心念百转,正在暗自着急时,突然看见刘鋹,脑海中灵光一闪,道:“陛下!当日臣和赵赞进入南汉皇宫之前,还有谁进过皇宫,恐怕只有恩赐侯最清楚不过了,不如问恩赐侯。”
吕馀庆转头看了一眼赵匡胤,见后者脸色有些阴沉没有话,便转头对刘鋹道:“恩赐侯!在我大宋大军攻入皇城前,你有没有进过南汉国库?”
刘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更没有察觉出现场气氛的诡异,所以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出戏是冲着叶尘去的,否则以陈景元在他心中留下的不可磨灭的恐惧阴影,而叶尘又杀了陈景元,刘鋹会有什么表现,那就很难了。
刘鋹心的看了一眼高高坐在龙椅之上赵匡胤,道:“回……回禀……陛下!大宋天军进入南汉国皇城前,龚澄枢曾经给臣归政了几天,臣当时……当时去过一次国库,记得里面本来还有许多…………许多金银珠宝的。”
吕馀庆心中一喜,紧接着又问道:“那当日是谁最先进入原南汉皇宫和皇城?”
刘鋹献媚的看了一眼叶尘,有些讨好的道:“是祥符侯神勇无比,杀死了陈景元,最先带人攻破皇城的。”
王悦风突然转身对赵匡胤行礼,大声道:“陛下!臣怀疑祥符侯叶尘偷偷的转移了原南汉六十年国库的积累。”
全场顿时一片死寂,赵匡胤脸色变得极为阴沉看向叶尘,罗公明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出班些什么。
叶尘极为淡定的向赵匡胤行了一礼,道:“陛下!的确是臣当日率先带人攻破皇城的,臣在潘将军和赵将军带人进皇城之前,也的确派人进了皇宫,但那是因为臣与原南汉投降的大将伍彦柔有过协议,臣若是能够救出他的家人,伍彦柔当时控制的五个州城便会无条件投诚我大宋,臣当时派人提前进入皇宫是担心天一道余孽将被龚澄枢关起来的伍彦柔的家人给杀了。实事上,臣派去的人不但顺利的救出了伍彦柔的家人,同时也将投降了潘将军的潘崇彻家人救了出来,此事潘将军可以作证。”
赵匡胤看向潘美,后者立刻道:“祥符侯刚才所言属实,的确是祥符侯派去的人将南汉降将伍彦柔和潘崇彻的家人在皇宫内找到的。”
陶谷突然出班大声道:“陛下!就算是祥符侯派去的人救出了两位降将的家人,但这也不能明叶尘没有趁机转移南汉国库里面的金银珠宝。”
王悦风紧接着道:“陛下!臣以为祥符侯若想摆脱嫌疑,只有拿出证据出来才行。”
叶尘心中生出杀机,心想这三人看来要找机会杀了,但一想若赵匡胤真的开始猜忌自己,估计十有八.九会有意护着这三人,他若是将这三人杀了,即使不留下证据,恐怕也会惹怒赵匡胤,对自己没有半好处。
叶尘这样想着,但脸上不露丝毫,始终神色淡定从容,他没有理会王悦风和陶谷,而是转身向赵匡胤行礼,道:“陛下!容臣问恩赐侯几个问题。”
赵匡胤看着叶尘,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阴沉之色突然没有了,变得一脸平静,道:“叶卿的为人朕从未怀疑过,叶卿你问吧!”
叶尘躬身道:“多谢陛下!”
言毕,叶尘转身面对刘鋹突然喝道:“刘鋹!”
“下官在!”刘鋹一个激灵,差没有软倒在地,当日他可是亲眼目睹叶尘提着陈景元的脑袋站在南汉皇城墙上,那种视觉刺激和震撼给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若陈景元在他心中是永远不可战胜的魔王,那叶尘在他心中便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他对叶尘不光是害怕,还有着深深的敬畏和感激之情。毕竟是叶尘给他刘家报了仇,而且这仇恨极大,那可真是不共戴天之仇。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在陛下面前,你要如实回答,若是撒谎,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是什么结果,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叶尘向刘鋹走进了几步,摆手间,衣袖将下摆拔开,那个黑色葫芦若隐若现,刘鋹看见那黑色葫芦,脑子里面的某个弦好似突然被启动了,身体一震,双眸有过一刹那间的茫然,而叶尘隐隐感觉自己好似与这刘鋹之间多了一种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有类似于自己于五百黑骑兵之间的联系,但却又不一样,总之是玄之又玄,甚至细细感觉又好似没有,好似只是错觉。
这时,不等叶尘问什么,刘鋹突然清醒过来,向赵匡胤猛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大声道:“陛下饶命,这不关我的事,是吕相公今天中午在玉津园内让我在今天殿上撒谎的,我自当皇帝以来,就是一个傀儡,那龚澄枢怎么会让我去国库,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去过国库,甚至我都不知道国库在那里,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国库里面有没有东西。”
全场骤然一静,王悦风和陶谷脸色一变,神色难看的犹如不心吃了狗屎。
“你………扑哧!”吕馀庆脸色更是瞬间一片惨白,一个踉跄,伸出手指着刘鋹,‘你’了半天,然后吐出一口血,直接栽倒在地,头一偏竟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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