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很清楚,能否让华夏卫府势力和实力在尽量不受损的前提下,且一直保证对自己的忠心,便要全靠这三人了。
李君浩到的时候,贾宪和韩虎已经到了。
李君浩跪下向天子行过礼之后,赵匡胤温和的道:“爱卿平身。”
等李君浩起身,赵匡胤便准备一些勉励褒奖的话,以进一步让李君浩向自己表表忠心。结果不等他开口,李君浩率先道:“陛下!臣收到关于总司使大人遇害的最新情报。其中已经查实,总司使大人遇害一事,我大宋朝廷之内也有人参与。”
赵匡胤闻言,顿时怒极,他一直以为叶尘的死乃是弥勒教所为,最新一次华夏卫府送来的调查结果,也怀疑其中可能有圣堂参与。也就是是圣堂和弥勒教这两个大宋的心腹大患和死仇联手杀了叶尘。但他却从未想过有自己的臣子也参与其中。
“李爱卿,你将所最新调查情报细细告于朕。朕想知道是谁要逼着朕诛他九族。”赵匡胤咬着牙,眸中杀机四射,寒声道。
李君浩从袖中拿出那卷牛皮,双上一举,道:“调查的结果和过程都在此,请陛下亲自过目。”
旁边辛石早已机灵的上前接过卷牛皮,躬身快步上呈给了赵匡胤。
赵匡胤打开牛皮卷纸一看,先是龙目瞪圆,然后猛得站了起来,紧接着神色又恢复平静,看了一眼李君浩,然后目光扫过整个大殿,道:“李君浩、韩虎、贾宪三人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出去。”
包括站在赵匡胤最近的王继恩和辛石在内,所有的太监宫女躬身一礼之后,迅速全部退了出去。李君浩神色如常,韩虎和贾宪则是心中有些疑惑和各种大胆的猜测。但他们突然发现赵匡胤此时的神色和刚才大为不同。此时神色中那发自心底深处的欣喜若狂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赵匡胤轻笑一声,道:“韩卿和贾卿不妨先看看这上面写得内容之后再。”
韩虎和贾宪看过之后,前者目瞪口呆,然后便是对某人由衷的佩服和发自内心的欣喜。后者则是激动得双眼通红,御前失态。
赵匡胤道:“好了,既然这子没有死,且瞒过了整个天下的人,那弥勒教的妖僧和圣堂的逆贼也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这个时候他亲自隐在暗中,潜伏在江南,调查江南钱庄和江南商行与圣堂的关系,且想办法毁去圣堂最大的依仗和财富来源。这的确是个大好良机。毕竟这天下间,北方契丹不算,对我大宋朝廷威胁最大的一直是圣堂,让朕一直心中最为忌惮的也是圣堂。甚至在朕看来,即使先前的南汉、吴越、南唐三国结成联盟与我大宋对抗所带来的麻烦,都远无法和圣堂对朕和我大宋朝廷所带来的威胁相比。叶卿显然很清楚这一,所以在大难不死之后,才果断将此良机利用。而为了确保叶卿能够成功,他还活着的消息,除了叶卿密奏中提到的这些人可以告诉之外,对其他人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同时,三位爱卿要带领华夏卫府暗中务必配合好叶卿的大计,绝对不能辜负此次重创圣堂的良机。”
李君浩、贾宪、韩虎躬身齐声道:“谨遵陛下旨意。”
赵匡胤又笑着道:“当然,为了不被有心人看出端倪,三位爱卿和朕还要一起演一场好戏给世人和整个天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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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浩从皇宫内出来之后,先去了叶府。
水儿虽然古灵精怪,在玉道香和鬼医先后培养下,早已学成了一身的不凡本事。寇准更是年纪,已经智计无双,心思缜密。但这两个家伙毕竟太过年轻,城府太浅,心中的真实情绪很难藏得住。所以,李君浩并没有告诉他们某人还活着的消息。
李君浩一路进了叶府,找到一脸沉痛的麻刚子,让其将他送进了‘半死迷宫’,见到了鬼医。
“子,老夫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和人手,准备的如何了?”刚一见面鬼医便道。声音平淡得不含一丝人类所拥有的情感,且又蕴含着火山随时爆发式的恐怖杀机。
李君浩向鬼医恭敬行了一礼,道:“前辈!您不用再去试着毒死弥勒教自楼炎明和上官冰云之下的所有人,也不用毒死半个金陵城的百姓给喻司使和总司使大人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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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之后,鬼医又坐回了喻清妍亲手给他打造的躺椅上,脸上有着欣喜的感慨,幽幽的道:“老夫早就完,叶尘那子本就不是这个世间的人,哪有那般容易死。”
李君浩道:“所以,还请前辈以新任武器司司使的身份前往华夏卫府,以震慑那些生出异心之人和宵之辈。”
鬼医叹了口气,道:“既然叶尘这次差死去为了救老夫那宝贝徒弟,那老夫这次就勉为其难的再帮他一次。替他先看着华夏卫府。”
李君浩心中长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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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界上最长的一条人工运河,京杭大运河北起涿郡(今河北省涿州市),南至杭州,贯穿了长江与黄河。
其中,长江往南,以镇江为发端的运河一段,便称为江南河。
江南富庶,自镇江往南,一路水道上船只来来去去,令得江南河也不负这名字的成为京杭运河最为繁忙的河道之一。这一条河道水流平缓,周围的山势倒也没有长江沿岸的那般瑰丽,起伏之间,山水翠绿倒并不显得深邃,偶有破旧的码头、的村落、田地,或是与河道并行的道路,路上偶尔能见到行人,偶尔见驶过的牛车,衬着河道间来去的船只,倒也的的确确的给人一种江南的安然气息。
江南河宽度大约十四五丈,但水并不见得深,通常只是一丈五左右,河道两旁偶有低洼之处,形成重重叠叠的芦苇丛,附近渔翁撑船驶过,也有鸬鹚之类的水鸟起落,嘎嘎嘎的叉起了水中的鱼儿,日光之中,水上的一幕一幕,安静却又怡人,便是山水画儿的意境了。
这长长的水道承载了太湖与长江一带的漕运,也承载了绵绵近千里间依水而生的人家的生活。
时间正值下午,一艘商船行驶在苏州附近的水道间,船分两层,外里看起来和寻常船只没有多大区别,但里面的装饰和空间却要比一般行走于这条水路的商船客船舒适得多,所谓‘外表低调,内在奢华’便是如此。
此时这船在运河面上缓缓而行,秋日的阳光里,二楼的房间里,一些足以让整个天下都为之惊骇的谈话正在进行。
“大人,夫人被陛下接近了皇宫待产,由皇宫中的产婆和陛下亲自看顾,再加上皇子刻意关照,想来比在府中还要放心得多。”
“如此甚好。”
“关于大人还活着的消息,已经按照大人的意思,通知到了我们华夏卫府内部一些该知道的人,再加上有陛下看着,又有李司使、白司使和许司使、贾司使坐镇,开封总府那里大人不用再担心。”
“家中包括水儿那丫头和虎子在内所有人人,都先不要透露我还活着的消息。否则家里面反而是最容易被人看出端倪的地方。”
“是!大人。吴越王和高成祥那里也已经通知了。想必吴越之地是不会出大问题的。只是清理山石,寻找大人您…………尸体的差事已经由赵赞将军的属下移交给了枢密院签书院事曾尚飞。那些山石虽多,但数千人没日没衣清理,预计还有不到十天时间便会彻底清理干净,到时候就怕…………”
“本来还想着赵赞那里毕竟不能百分之百信任,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现在既然是曾尚飞处理此事,这件事就好办了。将我还活着的消息,以及全部计划告诉曾尚飞,他知道怎么处理此事。嗯!记得将我当时在那麻苏镇一丝峰时穿的衣服给曾尚飞送过去一套。”
话的两人是叶尘和胡三光。
对话进行到此时,胡三光陡然明白那曾尚飞恐怕也已经是总司使大人的人,心中凛然的同时,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是否能够将总司使大人还活着的消息绝对隐瞒住,其中一个最大的漏洞便是在山石下面能否找到总司使大人的尸体。胡三光这些天没少为此事头疼。现在既然是完全信得过的自己人处理这件事,总司使大人话也是这般,他自然不用再担心了。
“胡三光,你我已经被封成郡王,等日后回到开封之后,陛下和朝廷会不会将我的这王爵之位又收回去?”叶尘有些玩味的道。
胡三光也是流露出由衷的笑容,道:“陛下金口御言,朝廷已经昭告天下,若是再收回大人的王爵封赏岂不是贻笑天下。属下估计不管是陛下,还是朝廷两府几位大人都丢不起这个人,多半会顺水推舟,坐实了大人的王爵之位。反正,以属下看来,以大人的丰功伟绩,不封郡王,就算是加封大为亲王,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