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东方的据处。
波鲁斯和威尔正在结伴前行中。
原本苍松翠柏围绕的路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焦黄,接连的战火不仅扰乱了人的生活,也同时是在危害着整个自然啊!
人们一味地从自然索取着,并且无度地破坏着,终有一日,自然将在无法承受人们的危害,最终危及的也必然是人类。
战争,损失的不只是人命,更污染了这个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尸横遍野的沟壑中,是疟疾在无休止地传播着;炮火轰塌的森林中,是动物们承受着其危害。即使出现了危险种这种强大的生物,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人类本来就是适应力极强的动物,在危机意识的刺激下,人类的潜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发。甚至,人们还聪明地利用自己斩杀的危险种的尸体制成各种有着神妙能力的兵器。
但是,这一切,正是自然的不幸。人类几乎全是利己主义者,为了自己个人的利益,宁愿危害以后子孙的生存权益。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这正是这种人心理的一种表现。
燐伏在一旁的山丘上,取出望远镜来,默默地观察着赶路的两人。
戴面具的人确实是波鲁斯无疑,很难想象他那么大的身体怎么能这么快的移动,虽然动作显得有些臃肿,但也看的出来他功力的不凡。背后背着的,应该就是他的武器,那个喷火的帝具了。
至于另外那个家伙,看似平常但能跟这种危险分子组队,也必然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极有可能是另一个帝具使。以一敌二,即使燐再怎么自负,也不会这般冒险。
当今之际,要的只是波鲁斯的脑袋,必须让两人的实力削弱一些,最好把两人调离开,燐心下暗定,追着已经跑远了的二人而去。
虽然知道两人的大致方向是向革命军的基地处,但是燐也不清楚革命军的基地在哪里,追得太近又怕被对方察觉,只得默默地保持着距离,又不敢被他们落下。
赶路的两人完全没提防后面有人跟踪他们,而且以他们的实力,谁敢跟踪呢,这才疏忽大意让燐捡了个便宜。
燐决定不在对方与革命军交战之前露面,以此来消耗对方的体力。
因为革命军已经必败了。苦苦的挣扎只是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祈愿罢了。
奥内斯特大臣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一帮人几十年来默默筹划的事宜被他反掌之间就平推过去了,燐也不觉感到有些冰寒。
三人这般行进着,停在了革命军的据之前。
威尔召出[贵族战车],覆盖在全身的盔甲使革命军的各种劣质兵器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他高超的武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葬送了数十人的性命。
波鲁斯则是发动了炼狱招致[路比冈德],澎涌而出的火焰在他前方形成了一道火墙,阻住了所有向他攻击的人的前进方向,眨眼间就烧伤烧惨烧死了一大片人。
革命军开始慌乱了,由于这个据久不经战事,所以许多兵都是刚刚募集的,没有经过正式训练,战斗力之差可想而知。甚至革命军的正规部队本来也是参差不齐,许多其中的军伍还兼任农民一职,如此队伍能希求什么力量,也就是凑个人数充门面罢了。更何况是这只明显是刚刚拼凑出来的队伍呢?
不出所料,只是片刻,革命军的队伍就畏惧着二人的实力,自散奔逃,互相践踏踩死者不计其数。两人轻易地收复了这片失地。
但是,当地的太守到底还是忠心于革命军,选择负隅顽抗,被威尔轻松杀死,之后就再没有一个敢反抗帝国的人了。
“我们这么做,是会遭天谴的吧?”波鲁斯道。
“怎么可能,我们是在维护帝国的和平啊!”威尔道,“这些刁民,都是帝国****的根源,他们在帝国中散布着苦难和不幸,死不足惜!”
“但是,到底有人是无辜的啊,不断地进行着这样的工作,总有一天我会下地狱的吧!”虽然无法透过面具看出波鲁斯的表情,但是他果然还是在苦笑的吧。
“不必担心那些没谱的事情,我们只要活在当下就好了!”威尔开导对方,只是真不知道是该他天真呢还是没心没肺呢?
“确实不用担心了。”传来一个人冷冷的声音。
“谁?”威尔吃了一惊,但立刻后撤一步,摆出战斗的架势。
“一个赏金猎人而已。”燐淡淡地道,慢慢地从藏身的树丛后走出来,随着他走出来,气势逐渐攀升,“我要的,只是那个戴面具的的人头,无关人员就不要来掺污水了!”
“你这家伙!”威尔眼中冷光一闪,抢先冲了出去。重重的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燐的头部,燐吃了一惊,急忙拔出剑鞘中的宝剑迎击。仓促之间,燐没有做好准备,倒退了个踉跄,这才稳住身体。
这家伙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这才是他的极限吗?燐心中默默盘算着,估量着自己与对方的力量对比,眼珠飞快地转动着。
对方两人至少消耗了一半的力量,而我还是全盛的状态,而且对方不敢和我拼命,因为担心城中的人趁机造反,尤其是我知道对方的帝具特性,对方对我的兵器一无所知,可以一战!
燐纵身跃起,避过波鲁斯射出的火焰,浓厚的黑烟呛得他咳嗽了几声,落地后还没来得及调整状态就被盔甲男威尔赶上来痛击。燐左右招架,威尔却是肆无顾忌,全身的铠甲让他需要注重的防护比燐也少得多,燐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一时也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反击。
简单来,就是威尔如果击中燐比对方击中他的收获大,于是威尔就可以使用以伤换伤的打法;燐却顾忌重重,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捅阴刀的波鲁斯,更加不敢放开了。
于是,一时之间,威尔竟然大发神威压制着燐打。
燐左避右闪,终是不济于是,被威尔寻个空当,狠狠地想着他的腹上挥拳而去,燐躲闪不及,被威尔打个正着,倒飞出去。
波鲁斯经验老道,几乎在同时发动帝具,赤红色的火焰向着燐滚滚滴涌去,眼见燐就要被烧成重伤。
燐也不再藏私,同时也是估摸着对方二人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消耗了不少,现在他可以占到优势了,于是也不再那么憋屈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是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的燐呢?
[俱利伽罗],燐手中那把剑的名字,亦是500年前西方的那些王具中的一把。相传是被包裹着火焰的龙卷的魔剑,正是由[路比冈德]的火焰特性而想出的与之相对的王具。
燐眼中凶光一闪,左手飞速拂过剑刃处,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剑刃上一层薄薄的东西坠落到了地上。那是这把剑的第二个剑鞘!
第一个剑鞘,是用来保存剑器的;第二个剑鞘,则是用来封存宝剑中封印的火焰的!
在燐从他养父那里初次得到这柄剑的时候,因为属性的相合激发出了幽蓝色的火焰,徐徐生辉,煞是漂亮,却也同样威力巨大。
但是因为他年幼时无法控制这股力量,竟然用它来打伤了养父,烧毁了自家的房子,多亏他养父即使拼命,用生命将这个剑的力量封印在它原本的剑鞘中,燐才得以重新找回自我。他养父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燐不要轻易动用这把已经被封印的剑,一旦动用,封印就会崩毁,就只能由燐靠自己的力量来掌控这道凶兵了。
几年过去了,随着封印力量的逐渐削弱,剑鞘也开始产生少许的升华,剑鞘与剑刃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燐也只得又做了一个新的剑鞘。希望以此来提醒自己这把剑的危险。
此时,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拔出宝剑,完全破除了他养父的最后封印。
蓝色的火焰大肆地蔓延着,燐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因高温的灼烧而开始扭曲起来,燐蓝色的瞳孔中开始自中间显出一道邪异的红色,淡蓝色的光晕覆盖着他的全身。他的牙齿也开始有着些许的增长,就像变成了恶魔的獠牙一般。
就像是在地面上绽开了一朵燃烧着的花朵一般,燐亦正好处在花心中间,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阴沉,正像是传闻中那毁天灭地的恶魔一般。
蓝色的火焰汇聚在他的身后,似乎形成了羽翼,但到底不是洛亚的那件兵器,这只是类似恶魔的羽翼,而不能真正的飞翔。这也体现出了[蔚蓝]比[俱利伽罗]的强大。纵如此,燐的力量也攀升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气势也随之高涨,甚为惊人。
威尔和波鲁斯完全没料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刚刚所取得的战果竟然立刻就被颠覆了,实在是倒霉到家。
“[路比冈德],最大输出!”波鲁斯大吼一声,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导入了[路比冈德]之中,迸射出剧烈碰撞撕裂出更猛烈火星的火花。[路比冈德]的恶魔头喷吐出的火焰不知为何竟然威力大增,似乎是因为遇到了宿敌一般。帝具有灵,不知是谁过的话语,如今竟然灵验了!
红蓝色的火焰交织着,碰撞着,轰鸣着,相互抵消了许多威力,而红色火焰还是略胜一筹,突破了燐蓝色火焰的封锁,重创了对方。
虽然如此,但是波鲁斯也是近乎透支了自己的能力,因为力量并不是无代价的,世间所最畅行的原则正是看来最简单的等价交换。让火焰的威力大增,正是动用了波鲁斯意料之外的精神力。而且因为在相互碰撞之中,波鲁斯无法收手,所以只好硬撑过去了。还好燐先垮了,要是再过几秒,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再过几秒,波鲁斯的精神力大概就真的用尽了。现在,他也没有再战之力了。吐出一口黑血来,波鲁斯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燐挣扎着爬起身来,虽然他身上看起来伤痕累累,但是究竟都是外伤,与波鲁斯所受的内伤相比也不知道谁占到了便宜。
不过,外伤的好处就是,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如果没有威尔,燐已经达成目的了。
但是,没有如果。
威尔冲了上来,燐召起幽蓝色的火焰阻挡威尔的冲势,但威尔丝毫不闪躲,任凭那些火焰焦灼着他身上的铠甲,发出“汩汩”的铠甲损坏的声音,终于尽到了燐的身前,奋力挥出一拳,将燐撂倒在地上。
燐也喷出一口血来,双手捂住被威尔痛击的肚子,伏倒在地上,[俱利伽罗]也被甩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