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换人质的阵地前,身穿鎏金兽面吞头铠的韩烈,胯下骑的是绝影马,斩马刀插在马背的刀鞘之中的他,一手抓着马缰,看着双方交换的人质,同时走向各自阵前时,他抱拳作揖扬声喊道:“刘将军,久闻大名,今日有幸会面,韩烈有礼了。”
骑着一批黑鬃马的刘磐,身穿一件鱼鳞铠,手持着一杆长矛,神色严肃的他,倒也有几分战将的气势。面对韩烈的行礼,作为世家子弟出身的刘磐,胸怀还是有的,虽然是敌对双方,在面对韩烈的搭讪之时,他遂微微拱手一揖道:“大将军食我大汉俸禄,无辜伐我州郡,眼中可还有我大汉陛下?”
“吾乃大将军,陛下钦赐持节,有征伐讨逆的专断职权,荆州大地同属我大汉州郡,却战乱不断,吾身为大将军,出兵征伐叛乱,为荆州百姓恢复安定生活,难道也有错?”韩烈大笑一声,冠冕堂皇的回道。
“刘磐小儿,汝一介中郎将,还敢质疑大将军,我看你分明是藐视上司,心怀叛逆之心才是。”韩烈左的典韦,不等刘磐回话,手持长戟指着刘磐斥责道。
“哼,休逞口舌之利,来日尽管来战便是。”傅肜在阵前扬声应道。
“何须等待来日,今日便是尔等葬身之日。”右的许褚一直在注视着城内的动静,当看到华容上空冲起的烟雾之时,心知主公计策已成的他,随即冷笑了起来。
“丁封,护卫霍峻吕介回营。其余诸将随我出战,务必生擒刘磐等人。”韩烈这次虽然只带了五百人,但却都是骁骑营的骑兵,左右典韦、许褚、赵云、太史慈相随,其目的就是趁城内大火烧起之际,一举拿下出城的刘磐、黄忠、魏延等人,从而使得华容城失去主心骨。
若不是有李严这个内应,韩烈也不会在城下动手,先这事有损名声,其次刘磐随时可以撤退,根本起不到关键的作用,但有李严烧毁粮草作为内应,这个时候趁敌人骚乱,只要一举擒获刘磐等人,那么华容就会不攻自破。
“杀!杀!杀!”
一骑当先的韩烈大喝一声,左右众将,五百骑兵挥刀而出,爆出一声吼声,纵横驰骋般冲向了敌阵。
城头上的文聘,在城内起火的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了不好,但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城下的韩烈所部已经动了攻势。
“该死。”文聘暗骂一声,立即吼道:“陈校尉你带本部人马去灭火,其余人马随我出城,接应刘将军。”
而城外的刘磐在韩烈率军冲杀而出的第一时间,他们同样也看到了城头上方的烟雾,心中暗叫不妙的刘磐,当即喊道:“快,快撤退。”
“将军先走,某来殿后。”黄忠大喝一声,领着一队军士,便迎向了韩烈冲阵而出的骑兵。
“吾去助汉升将军。”傅肜紧随而出,驰马追了上去。魏延迟疑了一下,遂打马而出,喊道:“王将军,由你护卫将军回营,吾等留下断后。”
魏延先前不过是一介军司马,张武死后,他便接管了张武的部队,刘磐这才提升了他一级,升任别部司马一职。不过魏延显然不是一个寻常武夫,熟读兵书韬略的他,同样也是一个颇有战略眼光的将才,到了这个时候,他岂有看不出刘磐已经完蛋了,如果自己再跟着一条道走下去,那迎接自己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但如今不过二十五岁的他,可还不想死,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想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因为他的志向抱负都还没实现不说,甚至妻子都还没有娶上,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么他们魏家就绝后了。
灵机一动的魏延,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把自己送给敌军当俘虏,这样一来自己就会获得很大的生存机会,因为自汉以来,一直认为杀俘不祥,其次韩烈也没有杀俘虏的恶迹。
魏延在挥刀驰马冲出的瞬息之间,脑海之中便形成了这个完美的偷生计划,至于直接投降,这样没有节操的事情,他是想都没有想过,因为他明白如果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就会成为自己一生的污点。
这对于一个有志向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屑去做的,但把自己变成俘虏,却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没身份,没地位,也没有名声,在两军大战落败成为俘虏,并没有任何的不光彩。
“典韦小儿,魏延前来会一会你。”魏延选的目标就是典韦,因为日前一战,他就是败在典韦手中,如今在战场厮杀,再次败在他手中,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找死。”典韦见魏延迎向自己,冷哼一声,挥戟纵马便杀将了过去。
“驾!”韩烈驱马冲出的第一时间,许褚与赵云便并驾齐驱的冲了上来,二人当然不是为了争功,而是把韩烈护卫在身后,虽然他们二人知道韩烈武艺甚至在他们之上,但二人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对面的敌阵之中可是还有个一个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仲康将军,保护主公,某去会会那黄忠。”眼见对阵的黄忠,手持破甲弓连珠式的羽箭射出,转眼就射杀了数名冲出的骑兵军士,赵云皱眉之下,持枪骤马便杀向了黄忠。被赵云抢了先,许褚也只能认了,谁叫他的战马不如赵云的快呢。
这不韩烈用爪黄飞电给赵云换了的卢马,今天赵云便骑上了这匹奔走如风的千里驹。一身银盔白袍的赵云,座下浑身雪白的爪黄飞电与之身上的装扮,可谓是相得益彰,这一人一马在战场上,爆出来的战斗力,比起平时的赵云来,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就连韩烈也微微有些咋舌,他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晚上,赵云就能够与爪黄飞电达到如此默契程度,这一人一马的默契,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人马合一了。
以现在赵云的状态,就算对上韩烈也在伯仲之间,可以说若是多来几次这样的战斗,赵云很快就会突破一流巅峰达到无双境界的武将水准。
“好快!”这是黄忠对上赵云的第一个感觉,仅仅一个刹那间,赵云手中的龙胆枪,就一连刺出了九十八朵枪花,若不是黄忠刀法精熟,武道境界也已经达到一流巅峰水准的话,仅凭刚才一个照面,黄忠身上最少会留下十个枪眼。
一枪出,化作一百零八道枪影,这才是百鸟朝凤枪枪法的最高境界,也只有达到这个度,赵云才能真正突破桎梏,达到无双境界武将最高水平,但显然现今的赵云,距离这一步已经近在咫尺了。
“大河落日!”黄忠少年时代得异人传授,习得百步穿越箭术之后,又拜访了多方刀法名师,采取众家之长,自创了一套战场厮杀的刀法。
其中‘大河落日’就是其中最凌厉的一招,一个照面就逼得黄忠使出绝招,也是因为的枪法实在太快了,黄忠甚至认为自己只要慢上半拍,就会被对方的枪刃给刺穿身体。
“锵!锵!锵!”黄忠的凤嘴刀防守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与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不但的碰撞,出了一阵镔铁交鸣之声,以至于靠近二人的军士,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避三舍。
因为就在刚才一名士兵,挥舞武器逼近之时,却被厮杀的赵云黄忠二人手中武器光芒给绞杀的血肉横飞,倒在地上的时候,半边身子已经不知去向。
“杀!”黄忠也是血气迸,面对着赵云天马凌空般的攻势,他的战意也逐步的提升,这一刻的黄忠也显然被赵云给带动了起来,手中的凤嘴刀舞动起来,也是逐渐的沉稳了起来。
若赵云的枪法是风雨雷电般的迅捷的话,那此刻的黄忠的刀法,则如山如岳一般,给人一种屹立不倒,无从下口的之感。
“好一员战将,如此人物竟然在此默默无闻,难怪主公会再三要求此次战斗,务必生擒敌将为主。”与黄忠的一番厮杀下来,处于巅峰状态的赵云,在领教了黄忠精熟的刀法之后,也不由升起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赵云与黄忠一场大战,自然无暇兼顾战局。而另一边的魏延与典韦的战斗,却没有展现出太多人的精彩,这不与典韦大战三十余会合后,魏延卖了个破绽,用身体接了典韦一戟,顺势飞落了马背,假装昏死了过去。
不疑有他的典韦,当即喝令军士把魏延给绑了,当然魏延也并非不管不顾,他其实也在暗中观察,若典韦正要取他性命,他定会玩命反击,不过听到典韦下令绑了他之时,魏延也不由庆幸自己这一把赌对了。
“不要走了刘磐,务必生擒此人。”韩烈见刘磐打马后撤,一声令下,太史慈飞马第一时间便冲将了上去,路遇阻拦的敌将傅肜之时,战不十合,不敌的傅肜就被太史慈一枪挑落马下。
“某去擒下刘磐。”丁奉见许褚护卫在韩烈身前,而太史慈又被敌将拖住时,焦急之下的,大喝一声飞马便冲进了敌阵。
丁奉个头相对矮小,但多年练武的他,却十分敦实,用于作战凶猛,因此给他博得了一个拼命将军的雅号。跟随韩烈多年的丁奉,作为韩烈名义上的弟子,这些年学的自然是韩烈的刀法,不过丁奉由于个子的原因,他走的路子是轻便的套路,自然不适合厚重的斩马刀作为武器。
为此韩烈亲自给他设计了一把更轻便的苗刀作为丁奉的武器,事实上如韩烈所想的一样,手持苗刀的丁奉,远比用斩马刀顺手,也更能挥他的轻便迅捷技艺。
一路打马冲杀过去了的丁奉,沿途斩杀了数名敌兵,也大大滞碍了他的度,这不太史慈在挑翻傅肜之后,飞马便再次冲向了刘磐。
眼看城门在望,敌将已经追至,王威当即喝道:“将军先走,某来断后。”
“死开。”太史慈见又有敌将引一队人马阻拦,不由大怒的冲将了过去,手中的镔铁枪左挑右刺,接二连三的斩杀了数名敌兵,方才与王威交战在了一起。
“子义将军,刘磐就交给我了。”紧随而来的丁奉,大喝一声,手中苗刀化作一道寒光,劈死了冲上来的一名敌兵,纵马便冲出了王威的人马,一路飞奔着冲向了刘磐。
“将军先走。”冲到城门下,刘磐身后剩下不过三五十人,但这些亲兵却都是忠勇之士,面对冲将而来的丁奉,亲兵队率却再次迎向了丁奉,护卫着刘磐独自离去。
战阵之中的韩烈由于许褚的护卫,所以并没有参与到厮杀之中,一直在注视着战场情况的韩烈,眼见刘磐已经冲到城门口,而城中的接应的兵马也杀了出来时,他遂扬声道:“鸣金收兵。”
“刘磐逃脱了,岂不是功亏一篑?”许褚见状,有些焦急的道。
“无妨,刘磐这个人能够得到这么多忠义之士的拥护,可见其人不是个重信义之人,今日战场上诸多将士为他卖命,他岂能无动于衷?如今城中粮草被烧毁,刘磐已经失去最重要的资本,吾料他将士计,必然会开城纳降,以保全城军民周全。”韩烈看了眼华容城头方向,把目光移向了大战的赵云黄忠的战场,道:“仲康,你去给子龙掠阵,切莫让黄忠给走脱了。”
“喏。”许褚手持武器,行礼而去。
独自一人逃回了城中的刘磐,见到文聘之时,一脸羞愧的道:“仲业,吾身为大将,独自而归,有何面目去见众弟兄乎?”
文聘叹息一声,道:“将军无需自责,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而已,然而眼下城中粮草被付之一炬,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还请将军早走抉择才是。”
“粮草岂会轻易烧着?究竟是何人放的火,可查清楚了?”刘磐沉声冷喝道。
“是李严率县衙游缴衙役干的,放火之后,他直接带着人向习祯大人汇报了情况。”说起这事,文聘不由又是一阵苦笑。
“怎么会这样?李严何在?”一脸颓废的刘磐,带着满腔的不解与愤怒的看着文聘。(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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