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情形,看在那餐厅的二百多人眼,已是非常明白了!
陈建新在二很牛,这是不争的事实,不仅其与当初的卢校好得能穿条裤子,更是掌握着二的财务大权,是属于知道财务内幕最清楚的个,而且人家更有个好同学,主管教育的副县长,这无疑是个在滦山教育界最硬的靠山了!
而刚刚楚校长斥责他往县里打小报告,那就必定是他打给了那位副县长,小报告的内容,必是和借读有关的了!
再加上有许多消息灵通的已是知晓,今天县长刘亦州和副县张子江都来学校了,而且在校长室里呆了很长的时间,怕就是因为这小报告而招惹来的吧?
那么,从楚校长的愤怒来看,这次的两位县领导到来,绝对没什么好事,没准就是对楚校长让删掉借读名单的兴师问罪,现在虽然大家听不到结果如何,但至少,楚校长是被批了吧?
而现在,楚校长对陈建新骂的点儿都不差啊!二的名声越来越差,最大的个原因,不就是有太多太多借读的学生,几乎能占到近半的学生,扰乱了二的正常秩序吗?对于这些人,二的老师们点儿办法都没有啊!甚至在两年前,还生过因为老师制止学生在宿舍吸烟,而被捅成重伤的,那次,那位宿管老师差点儿丢了性命,而学生呢?因为最终没出人命,那家又有着很大的势力,不就是花了点儿钱了事吗?人家该上学还是上学,老师则是养了年多,在那个学生毕业前,都没脸回学校上班了。 ≠.=1ZW.
这个借读的问题,已经成为了二的伤,个血流不止,却生生地不让你处理的伤口,校领导更是非但不敢去阻止,甚至还要帮着领导们想办法,哄着领导们高兴,当然,校领导也很高兴,苦的伤的,也只有老师和那些正常考入二的学生了!
而这次,楚校长以绝对的强势入主二,把那位大家反抗不得的卢校硬生生地赶下了台,这对于普通的教职员工来讲,真的是可喜可贺的大事啊!也正因为楚校长上台之后所讲的第件事就是禁止借读,大家才终于看到了点希望!
当然,希望终究是和奢望极其相近的,如今二内部已有人挑拨起了事端,惹来了县里领导过问,事情便不是那么简单了!甚至大家都怕那奢望之事,如昙花现般,如此已然是破灭了!
所以,对于被楚校长扔出来,被秦校长拳打脚踢的那五个层,在座的人们无不在心拍手称快,这些都是二的蛀虫啊!大伙儿就没见过他们干过正事儿,整日里陪着当初那位卢校长吃喝玩乐,干在后面,吃在前面,而且占尽了好处,明面儿上能看到的,是他们每年都被评为优秀教师,各种的荣誉,更是早早地就都评上了副高职,而背地里呢?就看他们抽着华,穿着爱步,处处去买房,年老的把孩子送国外读书,年轻的在外投资办上私营小企业,哪儿来的第桶金啊?
而此时,大伙儿隐约地听见陈建新的叫嚣,再看到楚校长傻乎乎地摆手,等他打电话后,不约而同地,都把心揪了起来!
很显然,陈建新要打给自己的那位老同学告状了,以赵子江与陈建新的关系,能不为他出头吗?而且人家那位主管副县长前脚刚走,你这边儿就报复告状的,人家随便给你扣个帽子,都能把小事儿化成大事儿来整你啊!
隐隐地,在为胖子担心的同时,这些线的老师们已然预见到了接下来的结果,心更是复杂的很,种隐痛,渐渐漫延,越来越深刻了起来!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
很多人的心,都响起了这么道声音,若是没有希望,或许他们也就只能沉沦下去了,可是如今的楚校长带给了他们希望,甚至让他们的心,漾起了波澜,再度鲜活了起来,再度看到了自己此生的价值,这是多么幸福激动的个上午啊!可是偏偏,好景不长,怕是这个电话之后,就再难有转机了吧?
虽然人们对于无良少爷的身份很有些期待,可是大家也都明白,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哪怕你的后台再硬,升有规则,降亦有规则,后台只是条快捷通道,而想要升迁变化,还是需要自己去走脚下的路的,你那后台,当不了你的名片,至少对外来讲,是绝对不能公开的!后台的力道,只能用在背后,不见光的地方啊!
于是,陈建新这个电话,已是牵动了二百多人的视线,揪紧了二百多人的心!
“子江,是我。”
终于,陈建新拨出去的电话打通后,急急忙忙地开口说话了。
“噢,二哥啊,什么事?”
电话那头儿,张子江声音低沉,此时他正和刘亦州并排坐在车上,车子刚驶出二没多久呢,此时有自己的领导在旁,他接听私人电话时,声音是必须压低些的。至于他叫陈建新二哥,那是当初上学时宿舍的叫法,在同宿舍的兄弟里,陈建新排名老二,张子江是老六,所以两人的关系才如此的铁,哪怕如今他是陈建新的领导,称呼上却是始终不变的。
“子江,我被人打了,是学校新来的那俩人,楚韩和秦维良,在学校的小餐厅,当着二百号人的面儿,现在还没停手呢,快来救我!”
此时陈建新的声音里的确是带着哭腔的,长这么大,何时丢过这种脸啊?要不是感觉这次挺过去就能再续上好日子,怕是他真得泪流满面了!
“什么?”
张子江听清陈建新的哭诉后,心猛然惊。
“他怪我打电话给你啊!在你们那儿挨了批评,就把火气全往我身上撒,快来救我,我被打惨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陈建新还以为是张子江没听清,赶忙补充着。
只是,此时的张子江,又怎么可能没听清呢?别说是张子江了,就算是坐他身旁的刘亦州,都隐约听了个清楚。
“子江!”
听明白其内容后,刘亦州心突,忙悄声给张子江做了个手势,张子江连忙用手捂住了手机的话筒,把头探向刘亦州边儿,做出聆听状。
“子江,那位秦少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了,对,他就是秦维正秦省长的弟弟,秦天秦老爷子的亲孙子,他这后台,已然算是顶天了吧?”
看到张子江握紧了话筒,刘亦州这才开口,声音虽轻,却是字字入耳,令张子江越听越是心慌。
是啊,那位秦少自己都说出来了,秦维正是他哥,有个省长当哥哥,的确是大得不得了的!而这位新任省长的履历,张子江虽说查询过,但人家出身帝都秦家,却是只有大人物才知道了,如今他初次听到秦家兄弟是秦天秦老爷子的孙子,却是震惊得浑身颤,对那位秦副校长更是忌惮得无以复加了!
怪不得刘县长对楚韩和秦维良那么明显得尊重?原来人家秦副校长是秦天的孙子!如果说省长的亲弟弟,身份算是很高了,却还是上不了天的,可是帝都秦家,却是已经高高在天的家族啊!秦天的孙子,哪怕毫无职务,也是能让省大员恭之敬之的!在人家秦少面前,莫说是个县长,就算是省长,也得客客气气的啊!
而这位秦家二少,能心甘情愿地跟在楚韩左右,辅佐楚韩来当这个校长,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铁得难以想像啊!你不给楚韩面子,就能相当于不给秦少面子,不给秦家面子了啊!
得到这个信息后,张子江握住手机话筒的手,握的更紧更紧了!
“而且!楚韩的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刘亦州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如此表情,令得张子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简单?还能与秦家比肩不成?”
张子江震惊得问道,只是他口上虽如此问,心却百个不相信的!在那神圣的帝都,最最顶级的几大家族就在那儿摆着,别说是那几家,就算是其下,那些有名儿的强大家族,也没有楚姓啊?肿么可能?
“或许,更了不起!”
刘亦州虽然早已听到了领导的暗叮嘱,此时说起来,同样的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你看,秦家二少再低调,再重感情,有可能甘居人后,对楚韩言听计从吗?”
刘亦州喃喃自语般,问向张子江。
“不可能!秦家二少,绝对是帝都里最最顶尖的纨绔,据说帝都的公子圈儿里,有大小双王,秦家二少便是其,不过咱只听说过秦二少的名气,却不知其大名,如今看,这位秦副校长,就是那帝都双王里的人物了!这种人物,又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被刘亦州问,张子江忽地恍然大悟般,将自己所知的那个传言讲了出来。
“是的,他就是帝都双王里的小王,这事我知道。”
刘亦州点头,继续喃喃而言:“而那位帝都双王的大王,前些日子,已经倒了,据小道消息,连王家都摊上事儿了,你知道那王家的王世凯,是被谁整倒的吗?”
“秦少?”
对于王家出事,张子江也是略有所闻的,而刘亦州此问,他想都不用想,便知必是秦二少所为,毕竟帝都那个圈子里早已被公认的帝都双王,也只有他俩能有拼了,甚至这拼之力,也需用尽全力,不是那么容易的呢!
“不!是楚韩!”
刘亦州缓缓摇头,声音虽轻,落入张子江耳,却仿佛炸雷般!
“楚韩?凭什么?”
张子江的确是懵了,楚韩的根底儿就在这滦山县啊!他又不是大家族出身,怎有能力整倒人家王家子弟呢?
“凭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有财力搬迁滦富山庄,他与孟家关系非浅,秦家二少对他惟命是从,帝都曾经的顶级拍卖会上,他成为世界顶级富豪们的贵宾,王家公子因他出事,王家的倒台以他为起点,所以,就算不清楚他背景的实情,我也毫不怀疑,他比秦家二少还要硬气!”
此时,刘亦州的声音越来越坚定起来,当初他由周正凯那里得到的信息虽然明确,但不太多,那时他只知道滦富山庄搬迁之事,只知道楚韩与孟家的关系好,只知道有那场拍卖会,至于其它的消息,则是他自己留心打听出来的,而且,随着他了解的越来越多,他对楚韩的忌惮便越来越深了起来,甚至到现在,已经达到了绝对的畏惧程度!
“竟然这样?”
随着刘亦州的话语,句句听清,张子江心寒意越来越深!此时他才刚刚体会到,上午之时,刘县长与那个楚韩谈判时的压力有多大了!与这样的人谈判,真真是如履薄冰般啊!可笑当时自己还在心暗自笑话刘县长,认为刘县长因为个省长的弟弟,就如此地小心翼翼,没点儿的尊严可讲,可是在知道这些之后,换个别人会怎么做呢?
别说别人了,就是他张子江自己,怕是话都要说不完整了吧?
实话说,若是个普通的人物,讲官面儿上的理,还是能讲讲的,哪怕大家都知道,许多事情都是当面套背后套的,但是普通的人物,又有谁能力挽狂澜,改变这切呢?所以说嘛,在这个圈子里混,都是需要讲规矩的,哪怕是省长,也得睁只眼闭只眼,认起真来对谁都不好。
但是,这只是对普通人物而言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正所谓以力破法,任你如何讲圈子,如何讲规则,人家那些顶天的人物,却是在圈子之外俯视你的,人家是可以言出法随的,这事儿,你不服却是不行!
而像秦家这种,像刚刚刘亦州形容的楚韩这种能量,便已不再是普通的人物了啊!
“所以,应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吧,我只是怕你惹火烧身之后,殃及我们这些池鱼罢了。”
看着张子江震惊的神情,刘亦州淡然叹,给了他句警告后,终于闭紧了嘴巴,不再多言个字。
“我明白!”
张子江感激地看向刘亦州,重重地点了下儿头,等他再次松开手机话筒时,他的脸上,已然充满了愤怒,写满了坚毅!
然后,这位主抓教育的副县长,这位陈副校长最亲密的同学,最强大的后台,清了清喉咙之后,对着那话筒,怒吼出声!
“陈建新!你懂不懂服从领导?你懂不懂服从学校的大局?楚校长那么努力为二考虑,那么兢兢业业事业为先!你还有脸当楚校长的绊脚石?你还算个人吗?”
电话那边儿,诉了好多苦,也听不到回音儿的陈建新,正继续唠叼个没完之时,就听到了这炸雷般的吼声,甚至那吼声太大,身周三米之内,人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而此时,那吼声更是连绵不绝般,滚滚不休起来!
“你就是欠打!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