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把周通送回了店里,临走的时候,周通叫住端正,对他说:“你明天把这个送到贺天华那儿,就说是从别的大师那里求来的。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什么东西啊?”端正接过来仔细一看,说道,“蝠纹玉佩?你送他这个干嘛?他姐姐是不是真的被鬼附身了啊?”
“不是。”周通说道,“不过他家里阴气很重,你不是说每次在他们家都很不舒服吗?就是因为阴气。我刚才在他家的时候稍微帮他处理了一下房间格局,把驱邪的镜子调了一下面向,但还是不够,这个蝠纹玉佩能帮忙吸收一下阴气,不然的话,他们家人的运势会日趋变差,你不是还要跟贺天华做生意吗?”
“是啊!”端正把蝠纹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点了点头,说道,“我保证给你带到!”
端正说完要走,周通有些不放心,拉了端正的胳膊,说道:“玉佩送过去之后就可以了,他们家的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不是你能管的。”
“啊?”端正一脸懵逼,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周通的样子又不是愿意多说,他只好把疑问都咽了回去,准备自己回去琢磨琢磨。
端正想到周通说的那些话,拿着蝠纹玉佩不敢多耽搁,一有空就直接送去贺天华家里去了,结果,正好撞上了冲出门去的贺美姗。
贺美姗又在发狂,头发披散,衣衫不整地撞开大门,一下子正撞到端正身上,端正没想到她缠绵病榻了这么久,力气还能这么大,一下子把端正撞得往后跌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还没浓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贺天华大喊了一声:“快!端正!帮我拦着我姐!!”
“啊!”端正嚎了一声,立马擒住了贺美姗,贺美姗目眦欲裂地大喊道:“啊——让她来陪我——快让她来陪我——我一个人在地下好寂寞啊——”
端正下意识地把蝠纹玉佩掏了出来,一下子塞进贺美姗的嘴巴里,贺美姗完全没料到端正会来这么一下子,身子一软,靠在墙壁上开始干呕,将手伸进嘴巴里直接把那枚蝠纹玉佩给掏了出来,随手就往地上摔。
端正一惊,他本来看贺美姗一副撞了鬼的样子想拿玉佩镇镇邪,但转念一想,觉着这贺美姗也没疯啊,这不是还有意识吗?还知道掏玉佩呢!他伸手一抓,攥住贺美姗的手把玉佩抢了过来。
贺美姗暗自瞪了周通一眼,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号起来,闹得左右邻居都打开门出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小贺你姐姐怎么了?”
贺美姗有疯病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左右邻居,但他们虽然早就听说了,亲眼见到这却是第一次。贺天华尴尬得不行,涨红了脸,端正出来打圆场,帮着贺天华把贺美姗往家里拉去,冲邻居咧嘴笑了笑,打圆场道:“姐弟俩吵架,没事没事。”
“这……”邻居们对视一眼,都很明白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王思奇惊讶地喊道:“贺姐?小贺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贺天华见王思奇来了跟看到了救星一样,他忙说,“思奇哥快帮我把我姐带进去吧,我姐就听你的话了!”
“哎!”王思奇神情严肃地应了一声,扶着贺美姗往家里走,贺美姗两个人还拉不动,加个王思奇,三个大男人这才颇为费劲地将贺美姗拖回了家里。
大门一关,贺天华把贺美姗交给了王思奇,匆匆忙忙地翻柜子去找肌肉注射的镇定剂,回头给贺美姗打了镇定剂都没见好。
贺美姗疯了一样地鬼吼鬼叫,那模样吓得端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都不想去碰贺美姗一下,贺天华见镇定剂都不好使也慌了,他手足无措地看向王思奇,求救道:“思奇哥,这可怎么办?”
“别急。”王思奇对贺天华说,“你先帮我按住贺姐,我有带了个东西过来。”
“好!”贺天华一头大汗,忙点头,上前替代了王思奇,跟端正一起按住挣扎着乱动的贺美姗,王思奇从背包里快速翻出一瓶药,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水进去,对贺天华说,“这是我从国外一个朋友那儿想办法弄来的药,对这种病最好用了。天华,你信得过我吗?”
“……”贺天华犹豫了下,却见贺美姗忽然一个弹跳,差点没按住从地上跳起来,他拿捏不准主意,最后没办法一咬牙说道,“信得过!我信得过你!”
“那好。”王思奇冷静地说,“喂给你姐吃。”
“可她现在……”贺天华感觉十分棘手,贺美姗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办法喂她吃药啊!
王思奇思索了片刻,对贺美姗说道:“贺姐,委屈你了。”
他单手按住贺美姗的下巴,强硬地掰开贺美姗的嘴巴,结果贺美姗毫不配合,在王思奇把药片喂进去的时候又用舌头给顶了出来,灌进去的水还洒了一大半在外面,弄得一片狼藉。
王思奇见状,下了决心,他往嘴里塞了一片药,又闷头喝进去一口水,嘴对嘴地喂贺美姗吃药。
“思奇哥……”贺天华一下子傻了,惊讶地看着王思奇,王思奇喂完药,见贺美姗完全咽下去了才放心,他松开贺美姗冲贺天华说道:“不好意思。”
王思奇站了起来,往一边走去,看也没看贺天华。
贺美姗的情绪还是不稳定,但有端正跟贺天华两个人就能制住,过了十来分钟,情绪稳定多了,又过了五六分钟,整个人都恢复正常。
她迷茫地看着贺天华跟端正,问道:“我怎么了?”
“姐!”贺天华激动地问道,“姐!你没事吧姐!感觉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贺美姗动了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头顶,一手血,刚才挣扎的时候不知道撞到哪儿了,额头磕破了一块。
贺天华忙去找医疗箱,只留下王思奇帮忙招呼贺美姗,两人对视一眼,你气氛端正顿时有种尴尬的感觉。
端正干脆也不管这俩了,站起来去找贺天华,把周通吩咐给他的事情都交代清楚,送出了蝠纹玉佩之后才算是彻底的大功告成了。
他跟贺天华道了别就往门外走去,王思奇跟贺美姗两人坐在桌子上说着什么, 端正多看了一眼,表情古怪地有了个想法。
回头他就跑去周通店里,把看的事情都一股脑地告诉周通,端正闷了口茶,说道,“哎!小通,你是不知道,那俩真的是看对眼了!我敢肯定!”
“是吗?”周通自从确定那天出现在王思奇家里的人是贺美姗开始就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以贺美姗在贺天华面前表现的状态,不太可能跑去王思奇家里,还拎着两袋子食材说要给王思奇做饭。贺美姗装疯卖傻几乎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实,都不用再多考虑。
至于目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一个星期后,大早上,周通一开机就发现电话快被端正打爆了,他晚上一向有关机睡觉的习惯,一开机一大堆未接电话的提示短信涌了进来吓得周通还以为怎么了,回过电话之后,就听端正满是惊悚地说:“出事了!小通!!!贺美姗她——她死了!”
“死了?”周通惊讶地问道,“怎么死的?”
“猝死。”端正说道,“贺天华也没具体说怎么死的,就说是猝死,这他妈也太奇幻了吧?我上次去看生龙活虎的,发起疯来跟头牛一样,拉都拉不动,这才过了一个星期说死就死了?”
话音一顿,端正猜测道:“卧槽,不会是吃王思奇的那个药吃的吧?”
“别乱说。”周通低声说。
端正立马四下看了看,想起来自己这是在洗手间里,没准就有人推门进来了,他立马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不是跟你说嘛……”
周通说:“这件事你别插手,王思奇不是什么好人。”
“嗯。”端正点了点头,跟周通又聊了几句别的就把电话挂上。
中午吃过午饭,王思奇的电话打了进来,周通接通之后,听王思奇说:“周先生,我家里已经布置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一下风水?”
“今天就可以。”周通说道。
“那就太好了!”王思奇说道,“我马上派车去接你。”
“嗯。”
电话挂掉之后,凌渊问道:“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还帮他布置风水局?”
“一码归一码。”周通漫不经心地说道,“人不好,房子却是没罪,你也知道,风水可以相互作用,风水养人,人也养风水,这方面我有分寸。”
“嗯。”凌渊听话地点了点头,拿好外套之后对周通说:“我出去一下。”
周通把头从书里抬起来,疑惑地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总是出去?”
“哦。”凌渊敷衍地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周通:“……”
不对劲啊。
周通问天眼镇坛木:“他做什么去了?”
天眼镇坛木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小偶猫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忽然往前一扑压在天眼镇坛木上,被周通养的圆滚滚的小身子正好压住了天眼,随后圆溜溜的眼睛一眯开始打起了盹。
过了没多久,王思奇的车就到了,周通坐车到了王思奇家里。
今天又换了一个司机也换了一辆新车,是不怎么起眼的普通牌子跟普通型号。
到了别墅群门口,周通走了进去,王思奇就在不远处等着,他见周通来了才迎上去,把周通带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大门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确都揭走了,房间内的布局摆设也明朗了很多,气更是比之前要稳健不少,没那么飘忽不定。
周通四下看了看,说道:“装修的时候留有的发挥空间很大。”他指了指西南角的位置,问道,“这里原本的打算是客房是吗?”
“对。”
“改成主卧,西南是坤位,有利于老年人健康长寿。”
王思奇记下来,跟在周通身后,周通将落地窗帘拉开,说道:“这儿窗户改成八扇,两侧柱子去掉,采光面积越大越好。”
周通又说了几点,对王思奇说道:“暂时先这么改动吧,回头买盆松树摆放在这个位置,再找个能镇得住流窜之气的鹤形法器为风水局的中心就成。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春,这两样都是延年益寿的好物。但要记得,一山不容二虎,最好有个高低排布,我的建议是鹤更具灵性也更为好斗,而松树则要沉稳也更有包容性,鹤的灵场覆盖范围不宜超过松树。”
一般来说,风水师只提供布置风水的意见并指导风水布置,中途需要的一切材料、法器跟人力全都有屋主负责,周通将需求的东西都详细写在纸上交给王思奇。
王思奇拿到纸之后有些为难地说:“那周先生……您看在事业方面这里的风水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事业吗?”周通沉思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他说道,“《八骏图》你可以弄到吗?最好是大师的手笔。有越多人观仰过的就越好。”
王思奇顿时想到有一个合作商送了他一个大师所做的《八骏图》,但是因为太过招摇他一直没敢拿出来挂上,这次既然能派上用场就咬牙拿出来算了,毕竟风水局一旦布置好了就是大事。
王思奇点头应是:“我尽力。”
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周通就离开了王思奇的别墅。
他给王思奇布置的风水局主要功效就是延年益寿,但是对于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才有效,对于年轻人的收益不大,至于那个八骏图也不算是他胡说八道,马一向是“雄性”与“阳刚”的象征,《八骏图》寓意为“事业成功”,只不过,摆放在这个风水局里,被松与鹤占据先机,也只能对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才能有效。、
王思奇既然说了是为他父母求的风水局,又是以延年益寿为目的,他也算是契合主题了,至于求的事业……啊,他能力不够,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周通回家之后,等了半天没等回凌渊,一直到过了晚饭的点,凌渊还是没回来。
周通颇为不安,连书都看不进去,他守在店里等了一会儿,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周通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凌渊:“喂。”
周通:“……”
周通说:“你去哪儿了?”
凌渊没正面回答,说道:“在外面,今晚不回来了。”
周通:“?”
凌渊背后传来嘈杂的声音,陌生的方言在耳畔响起,周通问道:“你不在A市?”
“嗯。”凌渊语气里老大不爽,但是没多说,说道,“你好好休息,晚安。”
周通道了晚安,也把电话挂了。
凌渊不爽是吗?他也很不爽。
周通啧了一声,把书插.入书架,走到后面去休息。
过了三天,凌渊才回来,回到家的时候周通还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进来的,周通听见浴室有水声,察觉到凌渊的气息才知道,他靠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凌渊闷闷的应和声。
“凌渊?”
“怎么了。”
周通说道:“你去哪儿了?衣服这么脏?”
凌渊:“……”
凌渊瞥了一眼被他丢在洗衣机里,正被洗涤剂疯狂清洗痕迹的衣服,有些纳闷周通是怎么知道的……
周通说道:“留了一地的脚印,一会儿出来自己拖地。”
凌渊:“……哦。”
周通食指绕玩着空气里残留的阴气,说道:“去坟地了?”
凌渊:“……”他怎么又知道???
周通听到埋在浴室里面的凌渊不说话了就笑了笑,转身走了,去厨房给凌渊煮面吃。
凌渊是趁周通不注意钻空跑进浴室的,根本就没准备换洗的衣服,等洗完了想起来要穿衣服的时候他就蒙了。
光着脚站在浴室的地面上,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赤.裸着的男性身体,湿漉漉的长发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凌渊的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办?就这么出去还是喊周通帮他拿衣服?
可是……说不出口啊!!!实在是太蠢了!!!
凌渊双手撑在盥洗池上,有力的胳膊上肌肉微微隆起,垂着头满脸挣扎。
浴室的门被敲响,凌渊忙直起身体,调整了下表情,“怎么了?”
周通说道:“给你换洗的衣服。”
凌渊:“……”
好喜欢他,他真的好喜欢他。
凌渊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很多,他打开门,将周通拉了进来,周通完全没想到凌渊会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凌渊一下子拉到怀里,按在盥洗池上,用力地亲吻着。
他们两人个子都很高,盥洗池只到周通的腰部,周通腰后垫着陶瓷坚硬的边缘,后脑勺在凌渊的压覆下顶在镜面上,凌渊单手撑在镜面上,另一只手搂住周通,将手环上他的腰部,垫在周通与盥洗池的边缘之间。
这个吻进行了很久,久到两人都觉着氧气不够用才分开,银丝黏连在两人唇间,凌渊不舍地在周通嘴唇上舔了舔才移开嘴唇。
凌渊的眼睛满是欲.望地看着周通,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藏着万千情绪,似乎有很多话都要喷涌而出,但是却被一层薄薄的东西压住,咆哮着要钻出来。
那情动的样子弄得周通也脸红心跳,周通咳了咳,说道:“你先穿衣服吧,冬天天冷,小心感冒。”
凌渊没回应,他抓住周通的手放在他已经勃.起的□□上,低头凑在周通耳边,轻轻咬了一口周通的耳垂,哑声说:“双修吗?”
周通:“……”
这种问法可真是别致……
别致的玩法进行了一晚上,周通第二天起来感觉腰都快断了,凌渊太能折腾,闷声不吭地压着他几乎做了一晚上,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停下来,心满意足地咬着他的嘴唇压在他身上睡着了。
周通摸了摸凌渊熟睡的脸,这个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周通俯下身吻了凌渊的嘴角,掀开被子坐起来要给凌渊做早饭,结果刚坐起来,就被凌渊一把勾住,整个人被凌渊拉过来抱在身上,凌渊蹙着眉头,不高兴地说:“你去哪儿?”
“饿了。”周通说道,“真是要人命的体力活。”
凌渊难得的露出一个微笑,他在周通腰后很□□地摸了摸,说道:“让人开心的体力活。”
周通嫌弃地看着凌渊,眼里却满是笑意。
***
王思奇做事的效率不得不说很快,在五个工作日就将周通的要求准备好了,摆局那天,他特地把周通请过来,要周通帮他看着风水局,以免出什么问题跟漏洞。
这次来接周通的又是不一样的车跟司机,可见王思奇十分谨慎。
周通坐车到了别墅,不少工人都在现场,周通找了工头询问过后才知道,王思奇正在西南角的主卧那边,吩咐工人只要周通到了,就叫周通直接去那边找他。
周通道了谢后就直接进了别墅,一进到主卧,王思奇就热切地打招呼:“周先生您来了啊,您看,我准备的这个八骏图怎么样?”
墙面上正挂着那幅八骏图,周通只粗略地瞟了一眼八骏图就将目光移开,随口应了一局,他一直在看向王思奇,确切来说,是看向缠在王思奇身上的女鬼。
那张女鬼面色铁青,一头长发如水藻一样附着在王思奇身上,乍一眼看去跟章在上面的一样,她双眼突出,嘴巴咧着,不断地在王思奇脸颊上跟脖子上吸吮着,王思奇头顶的气被她用下半身卷住,几乎跟她的魂魄搅在了一起。
毫不知情的王思奇,笑着看向周通,一脸热络。
这女人正是猝死的贺美姗。
这才是真正的撞客啊……
贺美姗那个根本就是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