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想闹一回大的。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从去年秋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他捞了一根乌木,两条沉船,但其本都是偷偷摸摸作贼一样的。
换句话说,就是当海盗,不交税的。
但这一次,方敬打算堂堂正正地常规打捞一次沉船。
每次被那些不知情的砖家叫兽骂海盗,他其实很冤枉的。
按照国际惯例,公海打捞的沉船,上缴百分之二十的税收后,其他的收益都归打捞者所有。
他真的不是贪图那百分之二十的收益,只是因为水泡泡的秘密太过逆天,实在不敢让它暴露在人前。要是让人知道他和岑九两个人就能从深海里打捞出东西,估计下一秒他就被人套上麻袋掳到某个秘密实验室切片,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DNA都会被人放在显微镜下研究个透彻。
为了避免这种悲惨的结局,他决定这次走一回常规路。
而且——f
想到海底下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幽灵花,方敬内心也非常愤慨震惊,尤其是想到那一大片幽灵花的来历,更是让他深受震撼。
那可是七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就那么无声地卑微地死在了海底下。
只要想到他们的家人亲友一直在家乡苦苦地等待着,心心念念地盼望着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回来的人,就觉得心里很难受。
对于整个民族而言,那都是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苦难史。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以一个华夏人的身份,帮助那些饱受磨难的华夏先辈们回家。
就当是为了那些冤死的先辈,这一次的沉船打捞一定要公开。
常规打捞不容易,尤其是作为一个半路出身而且装备设拖极度贫乏的野路子,这种难度更是无形之中提升了好多倍。
别的不说,单单就是那一大片幽灵花,在没有水泡泡做防护罩的情况下,只怕谁也别想靠近。
他打捞沉船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去送命。
怎么办?方敬愁得直抓头发。
房间里大床上岑九靠在床头在玩手机,不过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看一会手机屏幕,又去瞅一眼方敬,再看一会儿屏幕。奈何他都快成望夫石了,坐在桌前的那人丝毫未曾察觉,依然在跟他的沉船打捞计划书奋战不休。
他和岑九一文一武,武斗岑九上,妥妥的没事;文斗就只能靠方敬自己了,岑九完全帮不上忙,哦,偶尔岑九也能说一些非常具有建设性的话,给予方敬很大的启发,岑九文斗也是非常有用的,但也仅限于有用,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要他自己动手。
唉,什么时候才能混到李博士那个地步,要人有人,要船有船,要设备有设备啊。
方敬十分惆怅。
岑九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子被捂暖又因为他辗转反侧,搅得没点热气,再接着暖。反反复复都暖过好几次了,结果方敬一直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连着在海上泡了两天,他难道不累么?不想睡觉么?
男朋友工作太投入,实在是一件非常影响夫夫感情的事呢!
岑九暗忖,最后看方敬烦恼得把头发都抓成鸡窝,实在看不下去了,跳下床跑到方敬跟前,伸着脖子一探。
咦,这怎么又画上了。
不是还没睡着吗?
陡然面前多了一张俊脸,方敬吓了一跳,一看是岑九,方敬顿时把幽灵花扔到脑后。
亲了亲岑九的嘴角,方敬主动问:“想要睡觉吗?”
说起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两人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觉了。
“不了,你看起来很累。”出乎意外的是,对于睡觉这回事向来特别热衷的岑九,这次居然拒绝了。
方敬:“……”
这一定是今天他询问的方式不对。
“真的?”
岑九脸上的表情有点纠结,最后还是决定不了。
“快点睡吧,被子我都捂暖和了。”岑九拍了拍身边的被子,招呼他说。
方敬立刻刷牙洗脸,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然后以光速爬上|床。
这几天天气好,方妈妈天天把家里的被子抱出去晒,晚上睡觉,被子里一股太阳的味道,暖烘烘的。当然,岑九身上更暖和,方敬直觉地把脚伸进岑九的两条小腿之间。
岑九立刻夹着他的脚,来回摩挲,不一会儿,方敬冷冰冰的脚丫子就变暖了。
大冷天的有个人形暖炉还是挺不错的,尤其这个人形暖炉还是自动的,不能更美好。
“我想等哪天天气好点,再去幽灵花那里看看。”方敬被暖得很舒服,主动向男朋友倾诉刚才的烦恼。
岑九揉着他的头发,嗯了一声,没有反对也没有质疑,给人一种只要方敬想做什么,不管有多危险,他都会二话不说陪在他身边的感觉。
而岑九也确实一直在他身边,无论他的境遇是好还是坏,虽然这个一直只有短短的不到九个月的时间,但是方敬相信,以后他们还会这样在一起很多年,直到年华老去,他们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他们也会一直这样在一起。
“要是把船捞起来了,我们把那些骷髅也带回来吧,看能不能想办法送他们回家。”方敬已经有了睡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嗯。”
“不过这样要花好多钱哦。我们学校有社会人文学专业和艺术专业,正好给他们点事情做吧。”
“嗯。”
“话说拍卖会快开了吧,也不知道我的那些宝贝瓷器卖出去了没有?你说我要不要去看呢?”方敬并不是真的询问岑九的意见,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道,“还是不要了吧,万一没人买,我会好失望的。”
“嗯。”
“也不知道李博士他们什么时候能把那条暹罗船捞上来,离得太近了,我都不好再开船过去。”
“嗯。”
“啊,那老头虽然脾气坏了点,但他们的装备真的好好啊,那个潜水服好想要一套。”
“买。”
方敬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呼呼睡过去了。
岑九揽着他,亲了亲他的发顶,冷漠的俊脸上依稀有几分柔情。
睡吧,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