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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娘,要不我给你些好处,你把这俊美的公子哥儿,让给我得了。”
那个一直偷瞄姜阳生的被叫做商文藻的世家子随意按下一枚棋子,开口道。
“哎,商文藻,君子不夺他人所好,虽然咱们都知道你有那个癖好,可是也别抢夺人家的公子哥儿啊。”
顿时周围有人起哄道,那个叫做商文藻的年轻人打量一番姜阳生之后,然后眼神之中莫名多出了几分奇异神采,大约就是那男人与男人只见的爱慕吧。
“不换,不换,这美人儿是对我来比起什么都重要,我得好好捧在手心爱怜一番才行。”
陈蝴蝶娇笑道,水灵的眸子望向姜阳生,后者礼节性的微笑。
“都不问我用什么来换?”
商文藻微笑道。
“来听听,要是让我动心了指不定我就应允你了。”
陈蝴蝶盘坐在黄花梨桌子前,先前被扇了一巴掌的面首赶紧一脸谄媚的过来服侍,端茶送水。
“九十九楼上的那位行不行?”
“当真?”
商文藻头,笑道:“当真。”
“容我考虑一下。”
陈蝴蝶思忖了好久,最终默默摇头道:“九十九楼上的那位确实是貌美如花,可是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手了,还不如这位年轻的公子来的舒服呢,回到家中略微调教一下便是不比‘九十九楼’的那位差多少。”
姜阳生站在一旁彻底有些无语了,这陈蝴蝶还真是从头到尾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啊。
“原来你就是秦淮河闻名遐迩的‘采花娘’陈蝴蝶?”
姜阳生笑着问道。
“原来还有外人知晓我啊,闻名遐迩倒是算不上。”
陈蝴蝶转身明眸善睐,朱红的嘴唇翳动,娇羞的笑道。
“你陈蝴蝶的名号可是不仅仅在秦淮河有名啊,在正个大周朝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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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姜阳生话,坐在陈蝴蝶的商文藻则是率先道。
采花娘可真不是浪得虚名的,手底下豢养了不计其数的面首,都是些相貌俊朗的青年,听这个相貌不俗的秦淮河陈蝴蝶在床第之上功夫更是老手,比起一些个花魁老鸨都在行,在秦淮河上有不少富家子弟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公子是哪里人?”
“北莱。”
“北莱啊!”陈蝴蝶吃惊道,“想来公子也是个谋个大户人家的走出来的吧。”
姜阳生笑着摇了摇头,“一个不起眼的家族,而且我是庶出,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哥哥和不辨菽麦的老爹。”
陈蝴蝶抹了抹自己的朱唇,笑问道:“公子知晓北莱大世子殿下吗?”
“你的姜环殿下?”
姜阳生故作吃惊道。
“是啊。”
陈蝴蝶天真烂漫道,眼神迷离飘忽不定,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
“大世子在北莱尽人皆知,不过有些事迹我也只是道听途,连世子殿下的面都没见着,当不得真。”
“那把你知晓的都给我讲一讲。”
姜阳生解下腰间长剑,放在桌子上,而后盘坐在陈蝴蝶对面,娓娓道来:“大世子殿下在我们北莱可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与寻常的藩王世子还不同,因为北莱王有世袭罔替一,故而姜环殿下就是以后的北莱王,只要老北莱王退位,他便坐拥五十万北莱铁骑。”
“重!”
陈蝴蝶一瞪眼,半怒半笑道,容颜姿色绝美,让人忍不住心旌摇曳。
“什么重?”
姜阳生故作不懂。
“当然是他的放.荡径了。”
姜阳生哦了一声,.陡然拔高了几分。
陈蝴蝶羞恼成怒,探出一只玉足踹向姜阳生。
姜阳生借机抓住这只好无力气,雪白柔软的玉足,抓在手中仔细抚摸,自言自语道:“原来‘采花娘’想要知道这些啊,且听在下好好道道。”
姜阳生依旧抓住那只玉足,一只手扼住脚腕,一只手不断摩挲,嘴中则是道:“大世子殿下是北莱纨绔膏腴子弟的标杆,且不一掷千金冲发一怒为红颜的奔放行径,便是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功夫也是羡煞我们这些不成器的世家子。”
陈蝴蝶任凭这个放浪登徒子轻薄自己,只是一双漂亮水灵的眼眸子里面充满了**之火,她声音酥媚道:“公子就是天生做面首的材料,无师自通。”
姜阳生只是笑了笑,轻轻在她的脚背上掐了一把,惹得陈蝴蝶一阵娇笑。
“我倒是听北莱的青楼中有些姿色的歌妓都跟大世子殿下滚过床单。我还听啊·······”
“听什么了?”
陈蝴蝶当下探过脑袋好奇问道,她似乎对关于姜环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当下姜阳生俯身在她耳边声嘀咕几句,只见这个号称‘采花娘’的秦淮河奇女子竟然面色娇羞,一片绯红沿着大片雪白酥胸一直延伸到玉颈,她轻轻在姜阳生的胸前锤了几下,娇声道:“你真坏,这事当真?”
姜阳生忍住一脸笑意,正色道:“自然当真。”
陈蝴蝶还是忍不住捂住自己的樱桃嘴,嘀咕道:“一夜御女二十······”
姜阳生坏笑两声,借着道:“听姜环大世子殿下长相更是俊美异常,比起寻常女子都耐看,比男子都英气勃发。”
这些话真假参半,姜阳生差不多把姜环捧上天了,他感觉在‘采花娘’面前奉承姜环还真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我还听一件事。”
“快。”
“听姜环还有个弟弟,形貌也很不俗,算得上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这个北莱二世子我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以后按照大周朝‘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规矩来,这二世子根本没有希望成为北莱王。”
姜阳生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听这北莱两世子之间关系出奇的好。两个人丝毫没有任何间隙。”
陈蝴蝶嗤笑一声,探出一只玉指,在姜阳生的面前笑道:“那你是做北莱王妃好呢,还是做那 二世子的妻妾好呢?”
姜阳生摇了摇头,认真:“要我啊,还是什么王妃都不做的好,不是有句话什么‘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要是进了那王府中还不得把蝴蝶姐姐你憋死啊。”
陈蝴蝶美眸剐了姜阳生一眼,丝毫没有生气,“怎么?咒我死啊,看你这能会道的嘴,想来没少骗黄花大闺女吧。”
“是骗蝴蝶姐姐你的,姐姐不也是黄花闺女?”
“这嘴真甜,跟吃了蜜.桃一样,以后跟在我身边,让我好好心疼你。”
姜阳生笑了笑。
此时,一直低眉垂首默不作声的商文藻起身,提议道,顿时引得周围几位身着富贵逼人的几位世家子的赞同,他们都是之所以能出现在秦淮河上的这艘画舫上,尽数是冲着陈蝴蝶而来,虽然在很多人眼中,‘采花娘’陈蝴蝶算的上是个破鞋,可是毕竟她在秦淮河上名气大的很,很多世家子都是以能够上她的床为荣和资本,只要能够被陈蝴蝶瞧得上眼,都成为他们这些嗜好非比寻常的世家子炫耀的资本。况且陈蝴蝶在大周朝的美人谱上排在前十,相貌自然让很多人垂涎不已,加之身后家世不俗,故而即便豢养了数以百计面很多人也趋之若鹜乐此不疲。
众人尽数走到画舫甲板之上,姜阳生与那位陈蝴蝶的面首走在最后,姜阳生对于这位阴柔至极的面首投来的不善的眼色视而不见,似乎觉得有些恶心,从来不喜好男色的姜阳生见到男人矫揉造作就有种难以掩饰的嫌恶。
文人相轻,妇人相妒。
这种想法在姜阳生的心中根深蒂固,当见到男人妒忌一面之后有种难以掩饰的嫌弃,发自肺腑,难以消除。
原本满脸挑衅嫉妒之色的面首当见到姜阳生伸手按在腰间长剑上之后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顾不得颜面跑到陈蝴蝶的面前告状去,结果被陈蝴蝶一巴掌扇倒在地。
众人对姜阳生投去一种不寻常的眼神,在他们认为这个红裘男子已然是‘采花娘’的面首,只不过没有想到脾气这般桀骜,动辄就刀剑相向。
这些生活在南方习惯了安逸的世家子自然不会明白北莱蛮子的脾气秉性。在他们眼中北莱就是时髦饮血的蛮夷之地,民智未开,骂北莱的时候就是这群南方无骨气寒士骂的最凶,殊不知当年要不是一条秦淮河挡住,北莱的十数万铁骑早就踏平江南沃土,还有什么所谓什么豪门巨室,还有什么书香门第可言。
当然即便是陈蝴蝶的面首在秦淮河上面也能横着走,故而这些即便心头不满,也没有表露与言表。
众人站在雕梁画栋精致的画舫首端,远处秦淮河绚丽多彩,江水在众多华灯照射下色彩斑斓,花花世界,关怪陆离。
只见远处江面之上是,数条悬挂着各色花灯的画舫静静漂浮在江面上,一股股浓郁的水藻味道涌进鼻息之间,有时候这些画舫擦肩而过,船上游览之人多是隔着江水举杯致意。
有穷秀才,酸举人,在江边卖华丽辞藻的诗文,或是各式各样惊心动魄的杂耍惹人拍手叫好,或是青楼老鸨龟公在公开拍卖姿色不俗的花魁姑娘,这夜晚秦淮河就是大周奢靡生活的一个缩影,各种玩乐不胜枚举,着实是应了那句‘暖风使得游人醉,只把秦淮做京城’。
远处,一艘灯火通明的画舫沿着江水缓缓驶来,船首高处悬挂着数盏花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