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狂风呼啸而至,吹动插在小楼顶上的五星红旗,鲜艳的五星红旗带着火红的颜色,在空中肆意招展,仿佛要把这天染成火红色一样,这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在这座城市里,革***命*的激情充塞着整个城市,不同派系的人为了各自的理想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和口水,手臂上缠绕着红色布条的红色卫士时不时的开启批斗大会,在口水和唾骂中把一个个‘反动人士’抓出来批斗。
叶哲泰就是这样一个被抓起来的人。
他是文人、大学里的教授,德高望重的科学研究者,出过很多学术论文,这种人放在现代中国,就是被国家器重的科学家,但在这个这里、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他就是臭老九、应该被打倒的反动学术权威。
批判台上,叶哲泰神情平静的被人推了上去,他对这种情况没有麻木,有的只是淡然处之,对他来说,头上戴着的用钢筋焊成的的高帽子和挂在胸前的那块牌子不值得他在意,至于下面那些批判他的学生也不值得他回应,甚至连背叛的想法都没有,尽管那里面有他的学生。
很快,下面的学生开始批判他,接着,批判他的人因为说不过他而用皮带抽他,意图通过摧残**的方式来摧残他的精神。
在一阵毒打过后,下面的学生继续用言语来批判他,一旦他反驳,或者说学生没办法用嘴巴斗倒他的时候,毒打就降临了。
来回几次了之后,下面的学生觉得这样屈打成招没有意义,于是就招呼一下,散了,留下他一个人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不,在会场上,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叶哲泰的女儿叶文洁。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毒打,她很想冲上去,但两个教工拉住了她,等到教工放开之后,自己的父亲也倒在血泊里面,奄奄一息。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失神的看着她,而她的父亲叶哲泰也用半睁的双眼看着自己女儿,从头颅上留下来的血液沾上眼睛之后,他看什么都是血红的。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像天上来的天神,又像是造访地球的外星人,他的到来让叶文洁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
“别哭。”
万强文刚刚传送过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坐在地上哭,立即有点手足无措,他连连喊道,“别哭了,别哭了。”
他走过去,弯下腰,轻轻的帮她擦干脸上的眼泪。
“救救我爸爸。”叶文洁抓着万强文的手臂,眼里充满了渴望,从她第一眼看到万强文从白光中走出之后她心里就燃起了希望,也许这个不知道是外星人还是神仙的人可以救救他爸爸。
“救救他。”
万强文扭头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人,那是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男子,不太强壮的身体被血染红,但是没有死。
“他是你爸爸?”
“嗯。”叶文洁用力的点点头,“救救他好吗?”
“我试试。”
万强文在叶文洁松开手,立即对叶哲泰做了一番初步的查看,然后摇摇头,“身上多个地方受伤,头部也受伤,要是在……。”
他闭上嘴巴,直接跳过了本应该说出来的‘现代中国’,“……还有救,但这里……。”他张望一下四周的建筑,一种文***革***时期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只能用一些药品给他急救一下,接下来能不能好起来就得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万强文拿出药剂和绷带,在他全身涂抹好,再缠上绷带,接着把他扛起来,“你家在哪里?这里不适合你爸爸呆。”
“哦,跟我来。”
叶文洁马上站起来,在前面带着万强文回自己的员工宿舍,她在走到员工宿舍下面的时候,听见二楼自己家中传来一阵阵痴笑声,在沉默了半晌之后默默转身离开,往其他方向走了。
万强文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然后跟在叶文洁的后面,搁了半晌,才问道:“怎么了?”
“我妈妈在家里。”
“那个女人?”万强文吃了一惊,那痴痴的笑容,明显有点不正常,居然会是叶文洁的妈妈。
“是她举报了我爸爸。”
叶文洁淡淡的说道,她走到阮雯的家门前。
阮雯是她的班主任,也是她最亲密的朋友,在她读天体物理专业研究生的两年里,阮老师一直是她除父亲外最亲近的人,所以她经常到阮老师的家中玩,而阮老师的家中对她来说也是充满吸引力的。
精致的书籍、油画和唱片,钢琴,不过那是过去了,因为她的阮老师也被批斗了,在她父亲被批斗之前。
推开房门,整洁的房屋展现在叶文洁的眼前,她邀请万强文进来,把她父亲平躺的放在一张铺满了碎花布的床上,自己则是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担忧的看着安详闭上眼睛的父亲。
“我的爸爸会好起来吗?”
万强文抿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好,虽然他紧急处理过叶文洁的爸爸,来自于现代中国的药物也的确效果非常好,但在没有后续治疗的情况下,叶文洁的爸爸想要醒来的可能性也是不怎么高的,而且就算是醒来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说吧。”叶文洁脸上已经没有眼泪的痕迹了,她很平静、也很麻木,这种表情本来不应该出现她身上的,但它们出现了,因为这个绝望而疯狂的年代。
“我能承受住。”
万强文注视着叶文洁,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哭泣、求着他的女孩,嘴唇蠕动了两下,谨慎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有后续治疗的话,好起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所以我爸爸好起来的可能性很低是吗?”叶文洁说完就沉默了,她爸爸是反动学术权威,连以前那些学生都远离他了,谁还敢救他,给他好的治疗条件。
“希望总有的。”万强文安慰了叶文洁一句,等来了叶文洁的一声‘嗯’,然后又陷入了漫长而可怕的沉默之中。(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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