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居然有水壶,而且里面还有水!
要知道在大山里,这东西比命都重要,让我想不通的是,是谁把水壶弄坏然后丢到上面,肯定不是我们这些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外面是吃人的白毛风,我们都在里面,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
我催促刀疤脸快,不过几分钟,我的手脚就快被冻僵,这股子邪风特别的硬,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你后背上刮。
我听到刀疤脸怪叫一声,整个人往下滑,我几乎同时跳起来,右手抓住刀疤脸的棉袄,左手抓住门上最粗的那根横木,我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从漩涡中间发出想要把我们两个一口吞下去。
“挺住。”
刀疤脸龇牙咧嘴,“爷,这次怕是不行了,记得,活着出去,逢年过节,给我送好酒。”
“别废话。”
我死死抓住刀疤脸,然后朝着里面喊,“出来救人,要不然都得死。”那个冰块几乎已经被刀疤脸给弄掉,随着上面的水滴落下,地面又开始结冰,这样耗下去,我们两个都要被漩涡吞没。
里面居然没有回应,应该是被吓破了胆,我朝着里面骂了一句,反正就是挺粗俗的那种话,接着我看到一道影子冲了过来,居然是金发妹。
我心头一喜,她肯定记得我,毕竟我救过她,而且还有过那一段的经历,看到她冲向了门,我的高兴劲一下子没了。
我死死抓住门框,甚至听到门框被我抓得嘎吱直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居然在看我抓住门框的那只手。
我咬紧牙死死抓住刀疤脸,当时已经胳膊发酸,感觉手指就要断掉一样,金发妹抬起了手臂,冰冷的匕首在大雪中闪耀寒光。
下一刻,我闭上眼睛,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痛楚传出,隐约听到身后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我快速回头,地上多出一把黑色的匕首,这把匕首居然和沐若华手里的那把同样一模一样。
我又开始怀疑,她到底是金发妹还是慕容华!
随着那声惨叫,明显感到手上的压力一松,紧接着,金发妹居然跳到我的面前,两只手抓住我拼命的往里拉。
我顺势发力,刀疤脸一下子被我拉了起来,砰地一声,木门重重的关上,我和刀疤脸躺在地上,当时连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到有人掏出匕首把门卡住,胡子呵呵一乐,“不错,有情有义,真是不错,要不你加入我的队伍,保证价比别人高。”
我只是笑了一下,这家伙一脸的奸险,肯定不是什么好货,最主要的是,他不是中国人,带着这么多人,来我们中国的地方搞事,我要是为了钱跟着他那就是汉奸,以后死了也要被人指着坟头骂。
这种事威爷不干,缺钱不代表没骨气。
“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别人,好意,我心领了。”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刀疤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兄弟,行,你这个朋友,老子算是交定了。”
生死见真情,如果不是我拼了命的抓住刀疤脸,他早就被卷了进去,我看着窗外,“那是什么玩意?”
“雪魔。”
话的是胡子后面的那个人,其他的人已经摘下了帽子,只有那个人,一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我抬头,恰好看到他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通体灰白色,就像是有一层东西蒙在上面,刀疤脸直接喊了出来,然后快速的往后退。
刀疤脸是硬汉子,而且见识也多,究竟看到了什么吓成那个样子,肯定不是我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个人笑了一下,“这有什么,不就是一双眼睛,雪妖是这大山里死掉的冤魂凝聚而成,没有人知道长什么样,只要这大山里的雪不停就不会消失。”
“那岂不是杀不死。”
“对,只能躲起来,只要这白毛风一停,雪魔也就没了。”那个人完嘴里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我靠在那长出一口气,还好是这样,而且幸运的是,雪魔只是怨气而生,没有实体,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进入人住的屋子。
我当时已经累得不行,索性坐在那没动,我偷偷问刀疤脸,刚才看到什么,怎么把魂都吓没了,刀疤脸看了一样,然后凑近了声,“刚才那个人没有眼睛。”
“啊。”
我发出一声惊呼,那个人灰白色的眼珠子确实有些吓人,就好像青蛙一样,上面有一层白色的膜,倒是没有刀疤脸的那么夸张,可能是角度不同。
刀疤脸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出声,我清楚现在的处境,胡子是这里的头,这些人装备精良,来到大山肯定有所图,听那意思是在等人,很有可能就是金爷。
我坐在地上没动,金发妹时不时朝外面看着,而且看着很急的样子。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场白毛风刮上几天几夜,那么这几天我们这些人大便怎么办,难道要一起在间屋里,不敢想象,三天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金发妹居然站了起来,而且朝着门的方向走过去,那些穿军装的人都靠在那休息,我看到金发妹透过木门的缝隙往外看,浑圆的屁股高高翘起,我连忙把视线从她屁股上面移走。
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居然来来回回走了四趟,第五趟的时候,我站了起来,胡子那些人已经睡熟了,难道是想方便,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真的很急。
“你要出去?”
金发妹头,然后看着我,“你能不能帮我?”她的是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如果不是那头金发,我真的以为她就是沐若华,同样是冰冷的眼神,尤其是那张精致的脸,简直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行,我能做什么?”
“和我出去。”
我把手放在门口的缝隙,外面的风似乎了很多,然后顺势把耳朵贴在上面,那种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消失了。
我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贴了过来,居然是金发妹,她的身体几乎要贴在我的身上,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身体一颤,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火热的气息,她居然在我的耳边道:“心。”
她在提醒我,而且用这种比较隐蔽的方式,我身上的那股燥热瞬间消失,眼前的情形告诉我,必须时刻保持警觉。
我撤下上面的匕首,然后推开了门,她提醒我心,并没有清楚让我心什么,是人还是雪魔,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我推开木门,间屋很静,木门推开的嘎吱声格外刺耳,我下意识的回头,那个带着灰白色眼球的男人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睁开。
我知道,他已经发现了我们两个,外面是白毛风,这里是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所以,这些人根本不需要担心我和刀疤脸会逃走。
木门打开,外面的风居然停了,这一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刀疤脸的很邪乎,这场风至少要刮几天,皎洁的月光挂在天上,落在地上和白雪相互映衬,格外的好看。
我心翼翼的走出去,地上的痕迹完全被风雪抹平,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我转身朝着上面看去,间屋门口上面的位置,那个裂开的水壶早已不在上面。
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这个举动背后的目的是什么,甚至让我感觉就像是一场恶作剧,谁会这么无聊,冒着被白毛风卷走的危险和我们开这种玩笑。
我转身,金发妹蹲在地上,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走过去,鞋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响,“我帮你。”
“不用。”
她的话音冰冷,我站在那,既然不用我帮忙,为什么要我跟着一起出来,我只能站在那看着,一场风雪过后,山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金发妹戴着皮手套,不停把地上的积雪弄起来,我偷偷的看,那张和沐若华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非常期待,金发妹和沐若华可以见面,我想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心里的谜团才能彻底解开。
“找到了。”
居然是那把漆黑的匕首,这样的匕首沐若华也有一把,不是普通的匕首那么简单,对付阴灵或者丧尸都可以使用。
金发妹冒着危险,居然是出来找这把匕首,看得出来,这把匕首一定对她很重要,我几乎同时猜出,今天遇险的时候,金发妹掏出黑色匕首,根本不是要砍断我的手,而是直接丢出去击中抓住我的雪魔。
她居然是在帮我,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救人那么简单,对于这些人而言,杀死一个人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看着那张脸,冰冷的天气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暖流,她认得我,只是在装作不认识而已,否则,我和刀疤脸遇险的时候,为什么只有她冲了出来。
我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学着刚才她的样子,从后面接近,整个身体贴在她的身后,然后脑袋往前探,“你想?”
还没等我完,肋骨位置传出一阵剧痛,我就是想问问,她到底想和我什么,没想到直接朝着我撞了过来。
我快速后退,捂住肋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金发妹冷笑,“不要以为,你帮过我就可以随便靠近我,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我弯着腰,她冰冷的眼神实在太像沐若华,我很想知道,金爷那些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