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并无人应答,又继续扬起琴箫之音。
燕青正抱拳等待着,心想莫不是车中人不曾听到唤声?燕青正欲再一步提高嗓子,又觉此举失当,踌躇间,眼睛一眨,不知何时,马车前多了一女子。
这女子,正是聂倩。燕青打量一番聂倩,平声赞道:“既容端眉正,又眼腮语,真画中仙居人也。”
聂倩轻启红唇,作嘘声状,道:“嘘,不要这么大声,车上有病人静养。刚才那琴不是我弹的,箫也不是我吹的,里面人抚琴弄箫,是为了让人安神入睡。”
燕青听这声音袅袅,原本稍不注意,就听不清她什么。可偏偏此时,声音落在燕青耳中,有**夺魄的引力,一字一句,如同印在脑门心上,顷刻记住,分毫不差。
燕青甚觉奇怪,暗道自己平日与李师师这等国色相处,内心早已波澜不惊,怎地今日会心飘意走?方才那女子的的话,现在尚如摄魂铃一般在胸口回荡,又不见这女子是如何出现的,好像自己一不注意,她便出现在眼前,当真奇怪。
燕青运目盯向那女子,此时日沉西山,林中遮挡,光线甚微,但燕青目力极好,又意志坚韧,排开纷扰,终是让燕青看清了蹊跷处。
燕青喝道:“你...你怎么没有影子?!你到底是人是鬼?”
聂倩讶然道:“这位公子好定力,比我家公子还要紧哩。”
聂倩执手施了一礼,微微躬身,歉然道:“倩确实是鬼非人,但绝无害人之意,先前以术话,情非得已,然句句属实。马车上确实有病人静养,还请公子莫要再大声喧哗。”
燕青双手往怀中摸去,右手一开衣襟,左手往里探出两把飞刀,道:“哼,鬼魅最会骗人,我怎知你的是真话?”
聂倩:“公子且慢动手。公子刀上蘸有粉末,是刚才怀中右手所施,这粉净如白面,又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淡黄,我猜定是磷粉,不知公子欲以何种手段施展火焰?”
燕青心中微惊,压着情绪,面沉如水,平静道:“你这鬼魅,胡言乱语,可是想用语言诓我。”
聂倩:“诓骗?这本不难猜,若是寻常暗器,公子早已投掷过来,何须心翼翼从怀中探出?定是另有机关无疑。倩句句明言在此,本无有害人之意,公子何苦步步紧逼?”
燕青自思:这鬼魅观察力极强,巧言机变,的句句在理。刚才我正想施展火龙镖,被她道破,她若有害我之意,无需言明,等我出手,将计打来,我就要吃大亏。
“乙哥莫动手”,燕青身后传来一女呼声,是李师师下得车碾。
李师师:“乙哥,这倩姑娘虽为鬼魅,却不以色惑人,也不以幻诱贪,衣着礼数,一应俱全,生前必是良家闺秀,师师相信,倩姑娘的都是真话。”
燕青:“师师...好吧。倩姑娘,我且信你,现在车上的人如何了?”
此时车上动静已止,像车中人已闻得车外动静,一手掀起布帘,现出一身着锦缎的世家公子,正是慕容许仙。
慕容许仙见眼前这人唇若涂朱,睛如漆,面似堆琼,仪表天然磊落,询问道:“这位兄台,就是那梁山义士,浪子燕青?”
燕青再次抱拳道:“不错,在下浪子燕青,得闻公子雅奏,冒昧打扰,却遇一鬼魅,不知她...”
慕容许仙拱手还了一礼:“燕兄勿虑,聂倩姑娘是在下知己,虽为鬼魅,却修道有持,不会害人。在下姑苏慕容家,排行第二,名许仙,人称惜花公子便是。”
燕青:“原来是江南第一萧的慕容公子!怪不得吹得如此好箫,乙不如多矣。”
慕容许仙:“不敢当,这问姑娘是...”
燕青:“这...这是是舍妹,燕诗。”
慕容许仙早注意到燕青身后女子。
慕容许仙:这女自虽戴面纱,却眉黛长情,细柳腰肢,天生丽质,特别是这一身花骨,舞韵翩翩,非从能歌善舞者不可练就...和燕青在一起,莫不是那李师师?
李师师:“乙哥,真人面前不假话,这面纱遮得住天下人之眼,却如何瞒得过惜花公子。慕容公子慧眼,已瞧出这身贱骨头,贱妾不是她人,正是那惑得君王不早朝,引来靖康之耻的红颜祸水,李师师。”
罢,李师师摘下面纱,现出真容。李师师面若桃李,粉色自得、天然春意,令观者如沐阵阵春风,舒情难抑。如今添得些许岁月,春风犹在,更添夏盛,使人心燥意动,恨不得将这春夏按入怀中,管那礼仪廉耻、满朝文武作甚?
慕容许仙: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原来我修得15年礼仪,却是效仿、搬抄他人,而非自修自悟,心中所污所贪犹在,与天地万物的类同,浑浊不可分清,藏得深浅难易不一,却是一定存在,自己见得见不得的问题......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若想看清自己,须得像无涯的天地,不偏不倚,不斜不偏地对待万物,不见猎心喜,就心躁意动,去追逐飞花落叶,而是心胸宽广,容下无数美景。如此,则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
慕容许仙灵台得新修的冰心诀护持,不仅没有失态,对冰心诀的领悟更进了一层。慕容许仙为之一震,心道这系统学来的心法,并没有上限,仍可加以领悟精进,自己万万不能依赖系统,疏于修炼。
慕容许仙:“李大家何须自贱?红颜祸水之,全是男儿不争气,输于邦外蛮夷,自不思误,反把过往女儿家身上推,端的厚颜无耻、枉做男儿!”
李师师见慕容许仙双目清澈,无半分秽意,又见其大义凛然,心下不由钦佩,眼眸一转,示意燕青赔罪。
燕青斜面低头赔礼,微微躬身抱拳:“慕容兄果然正人君子,乙有眼无珠,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慕容许仙:“燕兄这使不得,快快请起。这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孰知对方是善是恶,心驶得万年船,终是无错。”慕容许仙扶起燕青。
燕青又道:“方才听公子的箫声,韵如流水,声若风息,引得周遭风动水露,内功之境,莫不是已达传中的神氛返虚之境,否则万不能御风行水,吹出如此天籁之音。可恨乙内功平平,远不及慕容公子多矣。北乔峰,南慕容,威南震北,名不虚传。”
燕青罢,心下又疑:看这慕容公子,年纪不过双十,内功之境怎的如此高明?就是天资再高,从娘胎开始练功,也绝无可能。莫非世人传言是真的?这慕容家二公子,能石成金,化沙土为琉璃,制酒酿成仙瑶,生得这般天人之姿...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偏偏慕容公子有绝美鬼魅为伴,眼见为实,难道他真的是天神转世,人间谪仙?
想罢,燕青看向慕容许仙的目光崇敬起来。
对着这钦佩目光,慕容许仙心有惭愧。自思:我这内功,修得奇葩,境界提上去,内力相差天远地远。不过此间碍处也不用与燕青,他既然对我有敬意,我何不趁此机会,打探一番梁山好汉的虚实?宋江灭方腊后,虽梁山好汉折损大半,但尚有0余位幸存于世,眼下真缺谋臣武将班底,何不招揽一二?
慕容许仙:“这内功修持,除了勤修苦练,更有一朝悟道,胜若几十载,此天道酬勤。燕兄仁人义士,只叹天道不眷。不知燕兄修行有何疑惑,但请来,在下若能相助,当知无不言。”
燕青:“乙怎敢厚颜讨要?实不相瞒,乙幼时得主人抬爱,除习得几手蛮力、拳脚枪棒外,又习得粗浅吐纳入门之术,可恨主人后来被奸臣毒害。乙苦于无人指,炼精化气的功力达瓶颈后,始终摸不到炼气化神的门径。这许多年来,乙的箫声空有其灵,而无其神,只得在变声转音上取巧。后来摸得一二窍门,乙又学会了各省的方言方语。慕容公子,你还是叫某乙吧,旁人道我乙精通三教九流,其实这些东西又哪里上得台面?乙不敢贪墨,愿以生平所练的外功心得,与慕容公子交换周天吐纳功炼气化神阶段的心法。”
慕容许仙:“唉...燕兄,那我还是叫你乙哥吧。”
燕青:“这身份之距,乙如何使得?”
李师师插话道:“慕容公子这番称呼,却是把乙哥当知己呢,知己相交,贵在知心,乙哥若是在碍于礼法,师师都看不过去了。”
两人听李师师之言,只因美人相劝,一觉有理就当至理,当下隔阂消去不少,不在拘泥于身份礼数。
慕容许仙:“想那太古之初,人族刚立,除一二贤能有功德在身外,其他人族岁数不过二三十,经得多代人努力,至轩辕帝完善,方有这周天吐纳功。后人人四百余岁,人族大兴,诸族异妖远避于世。周天吐纳功,本全人族所有,可恨如今世家,独专其秘,千年下来,至使人族赢弱不堪,诸邪妖怪,又入世害人。我刚从京华兰若寺出来,那处离天子脚下不远,却有两个千年妖怪,过往路人,无不遭吮血害命,京华之人,谈兰若寺色变。幸得我的友人奋身除妖,如今友人尚昏迷不醒,睡卧在车上。”
慕容许仙:索性帮青青打一下广告吧...
慕容许仙见李师师和燕青听得入神,慕容许仙就将自己同夏青青的冒险经历,改成夏青青独自灭妖,然后自己来收场,大义劝聂倩...
燕青:“好一位女金蛇郎君,巾帼英雄不让须眉,令乙好生心折,可恨不能与其一道斩妖除魔。”
慕容许仙:“乙兄,区区强身健体之法,莫炼气化神阶段的心法,就是神氛返虚的些许心得,我也可与你听。”
燕青:“这万万使不得,乙有苦自知,闻得炼气化神之境,已属万幸,神氛返虚的传,今生万不敢高攀。”
慕容许仙本要坚持,但转念一想,旁人不同于己,却是需要一功力积攒上去,不如先传燕青炼气化神的心法,观其是否能炼气化神在。慕容许仙将炼气化神的心法与燕青听,燕青大喜,取出本燕青拳拳谱,以作交换。慕容许仙推迟不得,只好又与一些炼气化神的心得给燕青听。
慕容许仙:“炼精化气聚气丹田,炼气化神则是运气于天地,何谓天地?人之任督二脉也。任脉乃阴脉总纲,督脉乃阳脉总纲,此二者统摄全身诸络脉气,合周天之数,又因心神浸入,五脏有诸扰来乱,分别是性暴,性.淫,性奢,性酷,性贼,暴则使气奔而攻神,是故神扰而气竭;淫则使精漏而魄疲,是故精竭而魂消;奢则使真离而魄秽,是故命逝而灵失;酷则使丧仁而自攻,是故失仁而眼乱;贼则使心斗而口干,是故内战而外绝。乙哥切记,气在于清而不在于多,气清则神自养,气浊则神自污,切不可急进,待得任脉、督脉行功圆满,两者互通,生生不息,就是炼气化神大成了。”
系统提示:发现燕青拳,扫描中,扫描成功,获得燕青拳拳谱!
聂倩:仙哥哥好生做好人,待这燕青,如待夏姑娘一般至诚。只可惜,收将只靠至诚,无有手段,终是不成。这燕青有绝世美女相伴,未必肯跟哥哥打死打生,哥哥又要落得血本无归了,今日收将恐难成,不如谋取他日,且看我助哥哥一助。
燕青频频头,正在心领神会时,聂倩道:“仙哥哥,这周天吐纳功虽博大精深,却过于按部就班,我这套口诀,对于炼气化神阶段,有平稳快速精进之效,又乙哥外功厚实,与这套口诀相铺相成。”
慕容许仙:“有如此好的口诀,倩之前为何不于我听?”
聂倩:“都了与外加功夫相辅相成,仙哥哥内功有成,这外功底子嘛,倩倒是不敢恭维了。”
慕容许仙:这从锦衣玉食好日子过惯了,却是没甚吃什么苦,或许该好好琢磨下这本燕青拳秘籍了,多得几百斤力气,比斗时占的便宜不可谓不大,内外兼修才是王道啊。
聂倩将一套特别的吐纳法给了燕青听,解了一番。
聂倩:“坐马托天理三焦,单筋坠落壮腿脚。勾腿盘旋要稳健,左右晃臂固肾腰。铁牛耕地开裆立,龙盘玉柱伸筋梢。鹞子入林**势,坐马纵起力不劳。白蛇吐芯坐盘势,十字叉功要板脚。大鹏展翅盘旋势。鸳鸯坐荇水上漂。跪肘悬身壮肢力,蜈蚣蹦跳勇气腰。壁虎功法增臂力,猛虎伏身前后摇。两腿前踢双飞燕,扫堂腿法旋转妙。此功便是这内外兼修的十八式,燕青哥哥需记得,吐纳时轻轻吸一口气,蓄得气来,再用力吐气数口,运劲,将内力布置于体外拳脚,行这十八式......”
慕容许仙初时头,后来细细琢磨,又觉哪里不对,暗自一设想:这轻轻吸一口气,连续用力吐气数口,运劲于四肢...这...这和初生的婴儿哇哇大哭好生相像...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聂倩:“乙哥,你可曾记好了?主练此功,比单练周天吐纳功要快数倍,到了此功大成,外功亦有极大进境,到时无坚不摧,刀枪不入,有未可知咧。”
燕青又掏出一本秘籍,道:“多谢倩姑娘。乙之前还有害姑娘之意,却不想姑娘不计前嫌,授此精妙口诀。乙无以回赠,只得一本平常使用弓箭和暗器的心得,还望收下。”
聂倩微微一笑,也不推迟,心收下。
系统提示:发现川弩箭谱,发现火龙镖,扫描中,扫描成功!获得川弩箭谱秘籍,获得火龙镖秘籍。
系统提示:发现童子功,扫描中,扫描成功,获得童子功秘籍!
慕容许仙:这...这是童子功!倩,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容许仙将目光投向聂倩,聂倩早已退步让开,目光不敢于慕容许仙相接,望向他处。聂倩鬼语吹在慕容许仙耳边:仙哥哥,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燕青有李师师相伴,断无出山相助于哥哥的可能。哥哥欲得良将,成就大事,当不拘于节。且这倩见这燕青和李师师,发于情,止于礼,无有彼此气息,可谓只托知己不托终生。如此一来,燕青一心醉与武道,又有何不可?
慕容许仙闭上眼睛,一声长叹...
燕青:“不知慕容兄为何长叹?”
慕容许仙:倩竟断言我收不得燕青,且看我一番辞,若是收得燕青,在提醒他勿练此功。
慕容许仙:“我叹三尺剑锋,救得自己救得知己,却难救天下人...区区匹夫之勇,何足道哉?若论排兵布阵,行军置营,我不如梁山众位仁人义士多矣。”
燕青:“慕容兄此言过谦。战场厮杀,江湖较技,虽各有所长,也有共同之处。武功盖世,亦有助于兵家相争,如霸王项羽,扫平暴秦;又如江东孙策,立鼎三国。慕容兄身负绝学,若是醉卧疆场,无虑技不如人,旦愁无有对手,何必作此伤感之叹?”
慕容许仙:“我刚从京师出来,见那昏君不理朝政、大兴土木,又见那守军疏于训练、擅离职守;还见那满洲亲王过江,增添岁币,刺探军情。可大宋满朝文武,内残外忍,为供满洲亲王取淫宣乐,四处强夺江南良女...我眼见朝纲不振,军备不整,心忧这江南太平,不剩得几许时日。”
燕青:“此些事乙亦有耳闻,可如之奈何?”
慕容许仙:“眼下急需猛将良臣,以重振大宋。恰好那昏君卖位鬻爵,而我颇有家资,欲使金银推磨,买通关节,获取开府建军之格。可我才疏学浅,若是得乙哥这般梁山义士相助,练得一军,于开封府遥相呼应,这江南可保无忧了。”
燕青:“承蒙慕容公子看得起,乙又如何不想报国安民?只可恨那赵家昏君,接连做出残害忠良之事。当初宋哥哥应招安之请,北战鞑子,南征方腊,我等一干兄弟,出生入死,捐躯赴义,却不及昏君身旁的奸臣,几句谗言,赐下毒酒。又如后来那岳元帅,几乎收得汉人全境,却功败垂成,被害于风波亭。慕容兄,请恕乙私愤,这赵家的狗,实在是做不得。”
慕容许仙:“乙哥可是虑在下于朝堂上周旋不得?”
燕青:“乙非是虑慕容兄做不得,而是认为此举思虑不周。”
慕容许仙:“愿闻其详。”
燕青:“慕容兄且听我道来。”
燕青回忆着起宋江殉忠后的事。原来,幸存的梁山好汉,随李俊出海,始占得一国自立。后闻神州危难,又闻台海郑家袭满洲其后,于是众好汉一合计,全数迁军北上,助那台海郑家攻取满洲。不料郑家表面上急于国难,实则为一己之私,攻取满洲不成,与归途上暗害了李俊,却诈称急病暴毙。郑家一面故作痛惜状,一面欲招降众好汉以吞并兵马,众好汉心疑不从,郑家就翻脸,挥军突然截杀......
燕青:“可恨那台海郑家,鞑虏尚未逐,先自相残杀。我等逃得性命,于岸上质问,他郑家反道,这万里碧海,只行得王师,不游得贼寇!”
燕青躬身一拜:“慕容兄,非是乙信不过你,那昏君,如何扶得起来?些许钱财,如何能添堵这一朝奸臣。勾心斗角,终非成大事之道,咱们汉人虽多,终抱不成团,乙心灰意冷,余生只愿与知己一道,了此残生,别无他志,还请慕容兄见谅。后会有期,告辞。”
慕容许仙:唉,真被倩言中了,我怎么没有中的王八之气一散,良臣猛将跪拜称主公呢...罢了,今天不成,还有他日。梁山好汉还有在朝任官的,到时凭借他们之间的结义之情,还有再收这燕青的机会。
燕青扶李师师回车内,然后赶着马儿,徐徐离去。行得远了,李师师问燕青道:“乙哥,汉家不齐心,奸臣持朝政,这些都不是借口,慕容家是江南第一家,真要斗上一斗,江南一地,难有与其相争者。我知你已动心,慕容公子又是做大事的人,何不拜慕容公子为主公?”
燕青停下马车,坦然道:“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师师,我是已心动,可兵危战险,谁也料不准。一旦有了战事,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恐我都无法与你相见,陪在你身边。我...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啊。”
李师师颓然道:“没想到,我还是犯了红颜祸水之命...”
燕青忙牵起李师师的手,道:“师师,这不干你的事,慕容公子的对,是我自己不争气。”
李师师缩回手,躲开来道:“你莫要碰我,前面快到杭州了,进城后,明日我要四处走走,故地重游。”
燕青:“可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