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不知道什么叫落头民吧?”赵安依似乎很惊讶一样。
老蛋掏着鼻孔说道:“赵大小姐,说的好像我们每个人都该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鬼怪似得。”
“看来你们还真不知道。”
见我们齐齐迷茫的望着她,赵安依解释道:“落头民可不是什么鬼怪,具体算的话,应该是某种异族,一种非常奇怪的种族。”
她的话瞬间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尤其是山猫,他是听着广西神话传说长大的,从未想过故事中的莫一大王可能是什么落头民,反过来催促道:“你赶紧说。”
赵安依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讲道:“那我先给你们普及一下,中国传说当中的飞头蛮是一种妖怪,这个你们应该听过一些,但那是被妖魔化了的,实际上就是落头民,而日本的辘轳首这种鬼怪也是来源于落头民为原型的,咋听一下是不是很神奇?”
“可你还是没说什么是落头民。”老蛋插口道,“你们女人就是罗里吧嗦,能不能爽快点。”
赵安依瞪他一眼,“急什么急。”随即继续讲道:“三国东吴时,将军朱桓得到一个婢女,每天晚上睡下后,她的头就飞起来,有时从狗洞,有时从天窗进出,用耳朵作为翅膀,快要天亮时才飞回来。常常是这样,旁人觉得很奇怪。夜里点灯去照着看,那婢女只有身体而没有头,她的身体稍微有一点凉,呼吸勉强接得上。于是他们用被子把婢女的身体蒙住。到天亮时婢女的头飞回来,被被子阻挡,不能安回身体,掉到地上了几次,很忧愁地叹息,身体的气息也很急促,像要死去的样子。人们这才去掉被子,婢女的头又飞起来,附接在脖子上,过了一会气息就平稳了。朱桓觉得太怪异了,感到害怕而不敢收留这个婢女,就打发人遣送她走了。后来仔细了解,才知道那是她的天性。当时南征的大将也常常遇到这种人。又有人曾经用铜盘去覆盖头飞走了的身体,头不能进去接到身上,就死掉了。”
头可以飞?我皱着眉道:“那些影视中的飞头降和这些落头民有关系?”
“聪明!”赵安依赞许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其实落头民不是每一个生下来就会飞头,据干宝的《搜神记》记载,秦时,南方有一种落头民族,他们的头能飞起来,这种人的部落有一种祭祀,叫做‘虫落’,后来有人做出猜测,只有经过这种仪式后才能成为真正的落头民。所以南洋的降头术中的飞头降极有可能是是学至于‘虫落’这种古老神秘的仪式。”
听到这里,我、老蛋、侯军以及刀疤古怪的互相对视一眼,这种仪式的方式好熟悉啊,就连赵安依讲着讲着,眼里莫名闪起了古怪的神采,看来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黄河倒塔里的壁画,割头祭神的仪式。
山猫没见过那些画,莫名其妙的望着我们,不解的说:“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安静下来了?”
“看来我们这次来对了。”侯军沉声道,“那第六块灵位可能就是跟落头民有关,甚至和那位莫一大王也有关,不过.....安依,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赵安依摇摇头,“我借师父的名义,查过关于Z9的一些档案,他们当年也对落头民这种诡异的种族展开过调查,从贵州、广西山区一直到福建浙江一带都遍地搜查过,很可惜,都没有找到有关落头民一丁点的信息,很有可能他们在未知的时间段消失了,也有可能察觉外界对他们的威胁所以隐藏在大山的最深处,光是做这些暗查,当年Z9还是损失了好些人手。”
随即她又说:“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既然莫一是南丹一带的,那么我们的范围就在南丹,而且山猫不是说了他知道那座大山吗,当年我父亲也是葬身于此的,这两方面不可能那么巧合,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的。”
我点点头,道:“现在线索已经很明确了,此行应该不会再有差错。”
刚说完,忽然听前面的司机叫嚷道:“靠,都他妈快进城了,哪来的检查,还要不要人活了?”
检查?闻言,我连忙从座位向外望去,路口被设障了,大量的警察和交警在设卡检查车辆,我心里一突,望了望其他人,低声道:“可能是查我的,Z9可真是够下本钱的啊,全国排查。”
赵安依轻笑道:“你这算什么,你们可知道Z9的找人的名单中,有张笑脸狐狸模样的男人,一直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零四年的时候,Z9找他的动静可比你大许多呢,可一查发现,那人就好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一切资料都是假的,结果就不了了之,但两年来那人的通缉令依旧用红色标签挂着呢。”
“哎哟喂,赵大小姐!”老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现在可不是给你炫耀你们衙门的时候,先把眼下这关过了怎么样?你不是Z9的吗,应该有什么特殊权利吧,你下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啥的,把这辆放行得了。”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已经有武警上车了,亮堂堂的冲锋枪拿在他们手上,让人看了遍体生寒,上来的两个武警挨个儿的看脸,我强制镇定下来,已经做好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武警持着枪已经检查到了刀疤那里了,还有一排就到我这儿,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我心脏几乎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看看外面乌泱泱的一帮交警、刑警、武警,那阵仗怎能不让人紧张?
就在这时,我低着的头看见他们的鞋已经走到了我的视线内。
“把头抬起来!”第一个武警说道。
我犹豫了,手握成了拳头,正准备发难。忽然那武警胸口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有人声在里面喊道:“有情况,左边车辆有情况,速度赶来支援。”
闻讯,那两名武警二话不说,拔腿就下车,朝另一辆大巴赶过去,就听那边传来几声枪响,赵安依拍着胸脯道:“应该是几名毒贩被发现了,这一带运1毒的有不少呢,说真的,这次还得谢谢他们。”
我们所在的大巴启动了,离开卡哨,走到一半时,我说:“不能进城,里面人多眼杂,保不准有人发现我们,干脆我们就在附近郊区下,然后抄山路赶到山猫的老家如何?”
其他人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纷纷点头,我们离贵阳市区还有十多公里的时候,就下了车,搭了几辆跑野的的摩托车抄小路进山。
中间辗转反则,就不提了。
到南丹附近山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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