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日耳曼人,这是我家乡的味道,我自然喜欢……”奥西佛冲着刘清明微笑道,顿了下,又说道,“你感觉怎么样,还可以吧?”
“家乡的味道……”
刘清明喃喃的说道。刚刚奥西佛提出想吃猪肘的时候,就说过这句话。顿了下,又说道,
“呵呵,或许,你今天死的并不冤……””
奥西佛的目光凝,撕猪肘的动作明显滞,只见他想了片刻,微笑着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虽说在不列颠修行,但是,始终都是日耳曼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对我的原生家族下毒手的。你先来找我,是对的……”
待到此时,奥西佛倒也坦诚,却是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刘清明微微笑了笑,却是没有吭声。
两个人旦聊的坦诚,就会越发的亲近。两个人在那儿聊了许久,也聊了许多。就像是经年未见的老友般。
渐渐的,那两大包猪肘,却是渐渐的见了底。
奥西佛眼中明显露出了些慌乱,脸色有些发白。他自知,这些猪肘就是他的生命。猪肘越少,他这辈子的时间就越少。等待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少。不管表面上装的怎么像,但是,任谁都不可能真正坦然面对死亡的。
奥西佛吃猪肘的速度慢慢变的缓慢,他现在只想晚死几分钟。
他时不时偷偷看刘清明眼,他生怕刘清明拆穿他这个小把戏,让他颜面无存。好在,刘清明却是故作不知,只是在那儿静静的等待着。看到刘清明这般,他心中却是又微微生出了些感激。
奥西佛却是不禁有些神思飞扬。遥想眼前之人,数十年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麾下高手如云,猛士如雨,席卷全球诸教万派,与大光明教廷平分天下,那是何等的豪迈。
某些人,见他数十年间销声匿迹。当年手下那些强人,也早已是死的死,散的散。以为他已经老了,以为他软弱可欺。竟然想要拿他祭刀,成就不世之名。竟然欺凌到他的妻女头上,也真是可笑可怜。
奥西佛眼中升起了些淡淡的讥诮。
当年他手下的那些猛士,哪个不是张狂桀骜之人。跟在他身后,又何尝不是打算掀翻了这天地,成就番不世基业。可是,在他最为如日中天之时,他却硬是逼的他们全都放下手中的权势,退隐山林。
那些性子烈的如虎豹般狂嚣无比的魔头巨擘,竟是没个敢不服气的。
此人在未曾踏入修行之途时,便将华夏修行界搅的个天翻地覆,将那些狂傲无比的大修士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纵横捭阖之间,迫退世间强敌。更俘获了神秘无比的不可之地——瑶池继承人的芳心。
当年的他那是何等的狂狷。
此时的他,已然屹立于这世界之巅数十余年,竟然还有人敢捋他的虎须。
奥西佛很好奇,今日之役后,那些个试图在他头上拉屎的人们,会是何等的忐忑,何等的坐立不安。
……
在奥西佛神思飞扬的时候,刘清明已然起身,走出了地下室。
因为,此时奥西佛将骨头上面的肉已经啃了个干干净净,骨头上现在光滑的都能映出烛光了。奥西佛眼中露出了些不甘和绝望。
“罢了,罢了,死在此等人物手中,也算是种殊荣了……”
奥西佛在心中暗叹道,苍老的面庞上也划过两道泪痕。只见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些许惊恐之色。然后,他的右手猛用力,嘴巴里正啃着的骨头,就直接从他的口腔洞穿了他的后脑勺。
随着那根骨头洞穿奥西佛的后脑勺,地下室里也响起了阵阵凄惨和恐惧的叫声。
惨叫声经久未决,甚至于刘清明走出了教堂,耳边依旧能听见那些此起彼伏的声音。
……
莱茵哈特庄园。
此时已是深夜。海希的小院子里,依旧放着震耳欲聋的dj,里面的男男女女们依旧在推杯换盏,相互撩拨调戏。他们还在狂欢,而且没有结束的打算,似乎要持续到凌晨。
与海希这里不同的是,约瑟夫的书房却是很安静。除了时不时阵阵踱来踱去的声音之外,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约瑟夫外号‘打瞌睡的老虎’。他有时候是真睡,有时候是假睡。但是,他却是真的喜欢睡觉。晚上的时候,他很早就入眠了。而且,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谁敢打扰他睡觉,都会被他狠狠整治顿。许多时候,打扰他睡觉比得罪他还严重。
但是,今天晚上约瑟夫却是睡不着觉,只要他睡着,就会莫名其妙的惊醒。他似乎做了好几个噩梦,但是,却是不记得内容是什么了。约瑟夫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是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更让约瑟夫感觉到不安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查出刘清明究竟在哪里。这让他心头蒙上了层浓浓的阴霾。
“你究竟在哪里……”
“你究竟想干什么……”
约瑟夫边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边喃喃的说道。
忽然间,约瑟夫听见了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抓门把手,又似乎有人跌倒在地。
约瑟夫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了些狐疑。很明显,他想不出,门外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他缓缓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
只见克莱蒙正抓着门把手,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双腿不停的打颤,扶着门把手的手也在不停的哆嗦着,就像是得了癫痫病似的。
“克莱蒙,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约瑟夫冲着克莱蒙问道。
克莱蒙却是不停的打哆嗦,张了好几次嘴,话都没说出来。
“慌什么呢,你慌什么呢,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慌的……”约瑟夫冲着克莱蒙沉声说道。
克莱蒙听见约瑟夫这么说,似乎有了些主心骨般,脸上的紧张缓和了些,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似乎也平静了些了。
“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约瑟夫冲着克莱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