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一、不愿斗法的元婴修士
中年男子脚步刚沾到地面,忽然脸色一变,身形一纵就要再度拔地而起,可却好像被粘住了一样,双脚怎么样都无法离地。
“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给老子出来”中年男子暴怒,大声喝道,两眼如电扫视四周,想要找出那个不知道隐在什么地方的敌人。
轻笑之声响起,一个悦耳的男子嗓音响起,缓声道:“道友何必动怒?唉,可惜道友回来的太过快速,在下这万年蛛丝陷灵法阵还未布置完成,若等在下布置完成,此间地面就会有灰色灵光闪现,道友或许就不会两脚踏进来还不自知了。”
这取笑的意味也太浓了,你没布置好人家都一脚踏进来落进了陷阱,那等你布置好了,还不照样是一头栽进来?中年男子大怒,低喝一声,身上登时涌出无数暴虐的气流,气流四下飞窜,变成一股股的狂暴旋风,向着四面八方冲刮而去。院墙和院墙之内的房屋咯吱咯吱作响,立时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塌了似地。
而在中年男子的双脚之上,两团灰色阴暗的灵丝密密麻麻的缠绕着,将他紧紧的拉住无法离地。
凌云现出身形来,两手倒背在身后,抬头仰面,看着空中乱蹿的气流,悠悠的道:“道友不要再费心思示警了,贵派那位道友自有在下的同伴招呼,至于贵派其他修士,以他们的修为,来与不来都没有什么两样道友何不省省力气,和在下好好切磋切磋?”
那些气流虽然趋势凶猛,四下房屋也是摇摇欲坠,可凌云话都已经完了,那些房屋还是如此,气流也只在院落之内打转,根本就出不了院子。中年男子知道对方已经稳稳的压制自己一头,若再这样怒火中烧,可实在是不利于接下来的斗法。那个任蔫七比自己还不如,想来就算赶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思量已定,中年男子双手一招,四下里的暴虐气流形成的狂暴旋风立刻平息下来,他双脚之上也闪出微微灵光,丝丝缕缕的潜进灰色灵丝和他的脚面之间,他人却是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凌云,警惕的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是哪门哪派的,竟然胆敢擅自闯入我任家禁地,就不怕挑起两派纷争吗?”
“引起纷争当然不好,所以在下才想大事化事化无,就在你我手下见真章。若是道友胜过在下,在下任打任杀,就算是让在下献出元婴供道友进阶所用也可。只是若是道友不及在下,道友就要,呵呵,任由在下安排。”凌云微微侧耳,好像在不知道倾听哪里的声音似地。话语含笑绵软,眼中笑意渐渐敛去,静静的盯着对方,手中也出现了一柄寒光闪耀的利剑。
中年男子却心生退意,凌云这种轻松之极的态度让他深觉不妙,对方如此悠然笃定,肯定是有所依仗。而自己这边就麻烦了,任蔫七么,此前轮回殿就有异响,现在又还未出现,看来真是被这人同伙给拖住了,其他元婴修士又都退回依云城助阵人类修士和妖修之间的对决去了,自己一个,对方还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同伙,看来还是不能硬拼,拖延时间为上。中年男子想定,绷紧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来,笑嘻嘻的道,“道友何必如此,你我初见就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在下任家任厚道,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道友?”
凌云静静的回道:“在下姓凌,无门无派,一介闲野之人而已。”
“是这样啊?”中年男子眼珠咕噜噜直转,正要话,忽然听得院中屋之内砰然巨响,想到屋子里的备用传送法阵,不由脸皮一跳,随机却加深笑意,道:“呵呵,还挺响的哦。是贵同伴么?”
凌云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中年男子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就好像他不是此地驻守的修士,而是和凌云一起赶来看热闹的,反而搓着手掌笑嘻嘻的道:“不知道凌道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过此地来往不易,不知道道友是从何处而来?”
“道友放心,在下和同伴等人不过是偶然前来,而且也不准备将此事告知他人。五环州仍旧是你任家的禁地,当然,要等贵派在另一边设法重新弄好传送法阵,或者就直接……,呵呵”
这人实在是……,比刚才那个老年修士还要能伸能屈,听容讲那任家也是一派媲美大型门派的庞大家族,怎么会有这种执事呢?虽然有些讶异,凌云却也和他打了个哈哈,看着这个中年男子脚上闪动的灵光,看着他一边和自己话一边设法让双脚脱离万年蛛丝陷灵法阵中灵蛛丝的束缚,也未加阻止,“任道友心细胆大,多谢道友相信在下并无意和道友为敌。”
话音未落又是嘭嘭几声巨响,整间屋都顷刻间化为乌有,不过有这个所谓的万年蛛丝陷灵法阵困住了院子,摧毁屋和屋里面传送法阵的灵气波动,是一丝都没有达到院子里。任厚道很是庆幸自己选择正确,别人都以为元婴修士有多么的暴怒不好惹,的确,不过那是针对不如自己的人选,他任厚道可没有那么闲的臭脾气,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够修炼到结婴,还不就是因为他能伸能屈的柔软脾性?
任厚道笑呵呵的,就像根本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只是看着凌云,等着他是战还是和……
悬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凌云回头看了看已经远在数万里之外的那座海底宫殿群的方向,摇摇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元婴修士,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结婴的?难道修炼的是缩头哈腰的龟派功法?”
萧容饮下一滴灵乳,将装有灵乳的瓶抛给凌云,道:“补充一下灵气我们马上传送回冰莽雪原”着取出白玉阵盘和装有金精血的瓶,开始施法激发,手中施展灵诀,嘴里却在回答凌云的上一句问话:“这两个任家到底元婴修士想必也是修炼得极不容易,他们能够结婴,明他们为人处世和修炼的功法都没有大问题。况且咱们心急回去,本来就是故弄玄虚,哪里有精神和他们缠斗?毕竟这怎么也是两个元婴修士,真要分个生死胜负,还要费上些许时间,不划算。”
凌云饮下灵乳,低头研究了一下瓶中剩余的灵乳,忽然有些感伤,道:“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这五环州离得太远,我丝毫都感应不到她的近况。”
萧容看着艳红的白玉阵盘,等那浑圆光柱腾起,才接口道:“在传送之前我给过太长老灵乳,若是太长老和玄冥老祖缠斗不止需要补充灵气的话,想来应该能够起到些作用。”着轻轻一笑,道:“玄冥的那一瓶,我可是多送了他东西的,不怕他喝,就怕他不敢喝。”
凌云看着萧容难得的露出俏皮的模样,伸手挽住了萧容因为拿着白玉阵盘都显得艳红的手,“等我们回去,等我杀了玄冥,等我见了我娘……”
漩涡急湍,浑圆光柱的光芒猛然一盛,随即就消失无踪,只剩下茫茫无边的海面。
…………
明远城是冰莽雪原上高阶修士较多的一座城了,此刻明远城中的坊市里人来人往,金丹修士随处可见,好像以前藏起来的修士此刻都露出头来放风一样。只是,不要元婴修士,就连假婴境界、金丹后期大圆满都极为少见。
在一家仙茶楼里,一个脸蛋圆溜溜眼睛也圆溜溜的可爱女修正无聊的趴在桌上,她虽然看似双十年华生得浑圆可爱,却是一个实打实的金丹初期女修。这个相貌可爱的女修正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敲着玉润透明的茶杯,眼睛盯着那袅袅的烟气由浓转淡,好像在无聊的等待着什么人。
忽然,这女修好像看到了什么熟人,猛然跳起,手臂一挑,带翻了桌上的茶杯,眼看果香浓郁的茶水就要翻洒出来。女修连忙双手一翻,灵气飞射,茶水就凝固在离杯的那一刹那,下一刻女修拿起茶杯将凝在空中的茶水重新盛入杯中,老老实实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连连拍着胸口,“幸好没洒,否则又要被师父骂”
话音还没有,耳边已经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薇啊薇,你也是金丹期的修为了,你的法力你的修为每天都用来助长你毛手毛脚了,真是气死我了。”
女修跳将起来,脸颊鼓得圆圆的,气鼓鼓的道:“师父,我这次又没弄洒,你怎么还骂我啊?师父你是掌门啊,掌门不能话不算的”
“切,咱们破空峰也就剩了你我师徒两人,还掌什么掌,门什么门?我孙不为真是愧对列代祖师,破空峰到底是终结在我孙不为的手上了。”孙不为哀怨的坐了下来,怏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