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累世宿源,殇归后,冰皇敬之如长,常与论道,殇欲离,几番苦留,皆婉拒。
饥餐渴饮,夜宿晓行,苦觅三载,于风州得七鼎,又五载,于烟州得八鼎。
八鼎聚日,异象丛生,巳时天明,亥时即暗,人心不服,惶恐度日。
殇叹息道:“天道不论,纲常崩毁。”
百年盍逝,殇于尧河之畔窥得线索,挺身直入,见毒瘴千重,恶兽满目,遂弃雪虎独行,激战千场,负伤无数,横穿大泽,终见九鼎。
然,逆天神物,上苍不允,惊雷万道,阻挠前路。
冥道:“有死无生,不可进也。”
殇道:“既承他人,无可失信。”遂冒死坚行。
一步一踏,一步一坚,百年艰辛,终是圆满,或许从今,人自择命,触鼎之刻,殇止,道:“鼎俱矣,现身吧。”
正沉沦,魔必嚣,废武不论道!
暗夜沉沦,霸影天降,驱散十方尘霾,老白道:“如何发现?”
殇道:“赤帝警言有疑,封天战中疑甚,九鼎聚时汝绪外泄,疑虑皆解。”
老白道:“既有疑,何诺之?”
殇道:“疑而未定,否其信者,非君子也。”
老白道:“既如此,可交鼎矣。”
殇道:“众生无辜,何必造劫。”
老白道:“断吾手足,灭吾亲义,此天无眼,留之何用?”
殇道:“吾明了,但为苍生,仍须一博。”足点虚空,步踏凌波,率先出手,点苍即出,截断时空。
老白道:“法不俗,尔太弱。”谈笑间,一指碎之。
道法被破,殇并不讶异,指点眉心,神通再出,道:“黄泉印!”黄泉印,印三生!阳世从此不留名。两式印法,沟通冥狱,黄泉引路。
老白负手,道:“若此人在,吾尚惧三分,神通而已,何足道哉!”武道巅峰,化繁为简,一拳碎之。
殇气沉丹田,力冠百骸,蕴于心脉,发于肺腑,爆于口腔,再现武道神通,道:“麒麟-天啸!”孤崖绝巅,麒麟傲啸,俯眼神州,舍吾其谁!
老白赞叹,道:“根基、火候皆不俗,绝式当以绝式相敬,浴火-有凤来仪。”绝世武学,应招而出,火雨倾盆,焚透半壁穹苍。
蓦然,天降瑞雪,地涌白莲,绝尘之姿,自远处缓步踏来。
江山不夜雪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渺渺无人影,飘飘雪中仙。
冰州方向,亦见动作,金光铺道,龙驹开路,帝撵出巡。
昂首千丘远,睥睨万代河山,成王伴六驾,俯首御九龙。
雪中仙、冰皇、君千殇,三方落定。
老白泰然不惧,道:“吾欲取鼎,孰能阻之?”浩掌再出,涵盖寰宇,内蕴星河,直取九鼎。
雪中仙轻笑,似不食人间烟火,道:“道友是否将人看的轻了。”指尖点点,雪花片片,化为玉莲,阻于鼎前。
老白掌运无极,狂态毕显,道:“八极穷武!下式-战!”旷世武学,绝世造诣,魔武双修,谁人匹敌?
此时,云海之中,龙气翻涌,冰皇纳一身浑元,聚风雷神力,再展无上绝式,道:“日月照何及?北风号怒天!”惊天一式,拔俗一击。
老白长袍鼓动,道:“高手,方有击败的价值,八极穷武!中式-破!”华发乱舞,犹胜雄狮,再破皇者。
殇气沉丹田,躬身踏步,猛然出拳,道:“历心百载,悟此一式,大威-崩天陨。”双拳击出,若苍鹰扑击,又似猛虎出闸,拳起处,神哭鬼泣。
老白目露赞许,道:“的确惊艳,但仍是不够!八级穷武!上式-碎!”至极武道,巅峰绝学,一式碎万物。
殇口溅朱红,侵染白衣,怒吼道:“二神助我!”言未落,赫见臂芒闪,古神现,此拳出,天地暗。
天地寂静,如归混沌,极招过后,各自暴退,殇双臂齐根而断,血流不止。
老白亦不好过,蓬头乱发,狰狞道:“阻我者死!”
在此刻,万里之遥,玄冰旧址,耀起绝代仙芒,一老者手持犁杖,麻衣布鞋,含笑而来,道:“红尘贪恋,莫再痴缠。”
老白似有所惧,道:“孽罪后人,莫要多事。”
见来者,几人皆识,乃剑无极,叹道:“执念过了。”。遂化青烟,入其天灵。
老白面色黑白交替,目露挣扎,半晌道:“帝者,岂容亵渎!”神目如电,猛击额头,天灵之中,遁出一魔,仓皇欲逃,老白起手攥之。
魔生万象,道:“杀吾,汝亦死。”
老白冷视之,道:“帝者,不容胁迫。”言毕,五指紧握,捏爆魔魂。
魔吼道:“尔等蝼蚁,待吾归来,全数杀之,以泄此恨。”
老白道:“浑噩半生,终醒也。”
殇问道:“此魔何来?”
老白道:“此吾族究极之秘,心魔是也!一直镇守吾族至深之处,当年一战,吾悲怆过度,被其所乘,险铸大错。”
殇道:“九鼎作何?”
老白道:“镇人族运数,不可轻动。”
殇道:“封归原地?”
老白道:“不可,封印既除,亦为天意,汝当善加看顾,来日必有大用。”
言落,魔帝归天。
与此同时,墨州生变,赤云百万里,血潮漫天,遗花谷内,血主双目赤红,心智皆失,掌撕挚,双目淌血,至极悲恸。
此心已失,此不变,痛已无声。
杀过后,血主仰天咆哮,眸转乌黑,昂首一吸,尽纳百万生机,蓦然,眉心一点黑意,而后渐次扩大。
此时,天开裂缝,一道旷世魔气从中而降,血主豁然抬头,道:“久违的人世,吾心魔又回来了!准备好战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