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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穗——!”萧默的大吼声把她吓了一跳。
“叫什么?招魂啊你?”她横了萧默一眼。萧默的是他们杂志最受欢迎的栏目,若不是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个能干的写手原来也曾是轩辕家的成员,只是在两代人之前脱离了那个神秘的家族。先前他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身世问题钻了好一阵子的牛角尖,幸好记忆消除后又恢复原来那个开朗毒舌的脾气,不然一起工作也真是够呛。
“我时大姐,你这都盯着窗外有整个上午了,担心天要掉下来?”萧默白了她一眼,。
“我乐意!”她哼了一声,“赶你的稿子,少管我的闲事。”
“是总编找你!你是打算继续担心天掉下来,还是去见总编?”萧默扬起下巴,。
她“哦”了一声站起身来,总编找她无非是有工作呗。
总编是个雷厉风行、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但这会儿女强人也有些发愁,见她来了,便招手让她坐下。“时穗,总部那边想调你去帮忙一起做一个旅游栏目。”总编得极不情愿,“不过这边原来你负责的专栏也要继续做。”
她心想这也太坑人了吧,摆明了“加量不加价”啊!
总编立刻接着:“工资分开算,也就是你以后拿两份工资。”得好不耐烦。
这么好?
“啧!真烦人!”总编烦躁地甩甩头。
“工作量增加的人是我,总编你有什么好烦的?”她心里补充了一句,莫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总编用力地吐了一口气,“你可不是调去总部坐办公室,而是要全程出差在外面啊!而且你那个新上司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不知是什么来历?总编,你这话可让人费解了。”她忽然想起秦枫过轩辕岳想调她去身边工作的事了,这不会就是轩辕大族长的安排吧?
“是对方指名要你过去的。”总编似乎十分不满。
“对方是编辑?”轩辕家号称人才济济,有几个在这个行业混出个头脸来也不奇怪。想起那晚轩辕岳和她的一番话,她不禁皱眉。
“不仅是编辑,他也写稿,而且写得相当不错。”总编得很不甘心,她猜是因为总编自己是个能干的编辑,却写不出好的稿子。
“听起来是个相当厉害的人呀。”她微微一笑,难得看到总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那我跟着他,不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吗?”
“大概吧。”总编轻哼一声,“若是平时的你,我倒没什么操心的,对方也很欣赏你作品的风格,应该会很照顾你的——但你这段时间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搞得我也犹豫要不要派你去。”
这么明显吗?她摸摸自己的脸。
“得了吧,你以为我的观察力是假的,想瞒过我的眼睛,你还嫩。”总编起身走过来,“上次你给那个神经模特儿搞得命都差丢了,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动摇的,这回到底怎么了?”
“我在考虑一些事情。”她叹了一口气。
“我个人也是很喜欢你作品里那种悠游自得,无论是你拍的照片还是写的稿子,都让人觉得这姑娘特别享受自己的生活,活得特别自在快乐。”总编忽然感性地,“我希望你以后也能保持这样的心境。”
那个脾气比棕熊还强悍的总编居然出这种话来,在她眼里也称得上是奇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总编有不自在地,“我好歹是个出色的编辑,作者的风格我当然了然于心!好了,废话少,你准备准备,对方这两天就会来找你!”
“对方来找我?”她疑惑地,“我不用去总部报到?”啊哟,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没错,你们直接一起出发,稿子上网传回来就好了。”总编。
又要出差?最近她好像逢出门必遭怪事,要不是她真的很喜欢旅行,绝对会因为心理阴影而拒绝出行了。“ok,什么时候出发?”既然是工作,就少挑三拣四,认真完成才是应有的工作态度。
“具体出发时间要等见面再敲定……这安排就是怪。不过你还是把护照准备好,应该有出国的。”总编补充。
光准备护照有什么用,签证又不是一天半天能弄好的。“我知道了,对方什么时候会过来?”
“后天上午。”总编停了停,,“你出门的经验那么丰富,不用我多交待什么了,要是总部那家伙欺负你,你就揍他,不用客气!”
看总编气势汹汹地挥着拳,她不由地笑出声来。
*** *** ***
春天的暖意熏得枝头绿意浓郁,她带着相机走在西湖边的人行道上,一边欣赏满目的新绿,不知不觉来到了铁忆柔的咖啡馆外。铁忆柔是她的朋友,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她还曾经受铁忆柔的双胞胎哥哥铁奕然的邀请,参观他发掘出来的水晶头骨和木乃伊,发现了远古超文明的地底遗迹。虽然她觉得这对兄妹似乎神神秘秘的,但她始终也还把他们当作朋友。
“欢迎光临。”她推开咖啡馆的门,吧台里的铁忆柔便开口招呼,“啊,穗,有段时间没见你来了呢。”铁忆柔还是一如既往的笑脸。
“嗯,好不容易找到个时间。”她耸耸肩。
铁忆柔那张古典清雅的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招呼她去吧台坐下,问过她要喝什么后边到一旁去磨咖啡豆了。
“对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听到你和奕然在些奇怪的话,所以都没有进来打扰你们。”她托着下巴,,“你们是不是知道萧默什么事?他很消沉地自己是个仿制品——而且还是你的看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忆柔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但没有抬头,用惯有的温和而疏离的语调:“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直接地问我。但你也应该想到,我未必会坦白告诉你实情。”
她自嘲地笑笑,没错,她早就料到铁忆柔什么都不会。因为这位看起来温柔优雅的女老板对“人”都很冷漠,当然,她也不会例外。只是有些时候,她也想试试能不能从忆柔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你不想就不吧。”她还是耸耸肩,没有刨根问底。
咖啡被端了上来。这个时间店里没什么人,安静得只有窗外沙沙的风声给店里柔和的音乐和声。袅袅的咖啡香味在身边萦绕,她干脆打开记事本把自己想到的一些素材记录下来,也没再和忆柔搭话。
但铁忆柔又轻声对她道:“穗,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性命。”
谁知道呢。她沉默地喝了一口咖啡,没吱声。忆柔或许从没想过要害她性命,但事情发展的结果会如何还真不好。
这时,咖啡馆又有人进来了,来人没有理会忆柔的招呼,直接来到她身边,用标准而没有一口音的普通话:“好久不见,时穗姐。您别来无恙?”
这声音是……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