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倒在沙滩上,潮水不停涌上来拍打着了她的身体,大概又过了半个时,她稍稍恢复了一些混沌的意识,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后脑“蹦蹦”地痛,仿佛要裂开一般,而全身似乎已经被冻僵了,她颤抖着手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胡乱地按下了一个号码,几声过后,那边终于有人接了起来,而她只了一句“救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大声喊她的名字。
“莫毓姝,莫毓姝?”
“莫姐?你醒醒......少爷来救你了......”
声音断断续续,莫毓姝只听清了“少爷”两个字,难道是宁远来救她了吗?可他不是在吗?
瞬间落入一个男人的怀抱,与冰冷的海水相比,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还带着好闻的薰衣草的味道,淡淡的,混着咸咸的海水味。
莫毓姝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双没有焦距的瞳眸,还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洛箫毅?
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此时竟然在洛箫毅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看到了一丝紧张,他是在担心她吗?
“怎么是你?”莫毓姝的声音很虚弱,但是洛箫毅还是听到了,他顿住脚步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盈满了他的眼底,他庆幸自己接到了她的电话,并毫不犹豫地赶了过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少爷,您身子不能着凉,把莫姐给我吧。”紧随其后的于管家急忙赶上来道。
闻言,洛箫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见状,于管家不敢再话了,本来他是不同意洛箫毅亲自来的,毕竟少爷的体质特殊,如果因此受了寒气......哎!想到这儿,于管家叹了一口气,不过少爷本来就比普通人要固执,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接着,于管家跟着洛箫毅一路上了快艇,舱内已经有一个医生等候在那里了。
经过检查,医生脸色有些难看地走过来对洛箫毅道:“洛先生,这位姐的后脑曾刚刚受到过重击,所以意识有些混沌,刚刚又昏过去了,还有她的身子因为长时间处于低温之下,现在血压很低,随时都有休克的危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于管家紧张地问道。
“现在首先就是要把她的湿衣服换下来,让她把体温恢复过来......”
“这......”听了医生的话,于管家有些犯了难,因为出来的匆忙,哪里还想着多带一套女人的衣服?另外这一船都是男的,谁又能给她换衣服呢?
此刻舱内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最后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了洛箫毅的身上。
洛箫毅略迟疑了一下,目光微沉地摆了摆手,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少爷?”于管家不知道洛箫毅要干什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出去!”洛箫毅的声音骤然变冷。
于管家无奈,只好带着医生走了出去。
下一秒,洛箫毅走到床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莫毓姝紧紧地包裹住,然后把她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怀中女子那惨白的双颊,洛箫毅那空洞的眸光,瞬间闪过一丝狠戾,同时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露出白皙的胸膛,以便让莫毓姝能更多地汲取他的体温。
慢慢地,莫毓姝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也稍稍有了一些神智。
她挣了挣身子,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闻声,于总管跟随行医生急忙奔了进来,只见洛箫毅坐在床上,脸色竟比他身前的女人更加惨白,吓得于总管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洛箫毅披了上去。
“少爷,你没事吧?”
洛箫毅没有搭理他,而是让医生过来,给莫毓姝再检查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见莫毓姝已经有了一些神智,便开口问道。
“我,好冷。”她下意识地又往洛箫毅的怀里蹭了蹭,她此时只想离这个给她温暖的男人更近一。
“莫姐,你的头还疼吗?”
莫毓姝摇摇头,痛苦地又重复道:“我好冷,抱紧我。”
洛箫毅又收了收手臂,虽然他感觉自己的体温也下降得挺厉害,但他就是不忍放手。
“少爷,莫姐的身体重要,您的身体也重要啊,”于总管看着洛箫毅那已经渐渐发紫的嘴唇,心急如焚,洛箫毅天生体寒,只要稍稍着凉都要生场大病,更别此时他抱着一个体冷如冰的人了。
“洛先生,莫姐的体温已经接近正常了,您还是放开她吧,不然您的身体恐怕也会吃不消的!”医生收到于管家递来的眼神,虽然他不知道洛箫毅的特殊体质,但是他也看出了洛箫毅有些不对劲儿。
然而,洛箫毅依然固执地抱着莫毓姝,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这时于管家有些急了,“少爷,您要是再不放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完,他就要过来拉洛箫毅,却被洛箫毅那可怕的眼神给吓了回去,他还从来没见过洛箫毅用那种貌似仇恨的眼神看过他,当即脑袋短路一般,怔在了那里。
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转身无奈地走了出去。
......
而此时宁家大宅也是被一股子火药味弥漫着。
只见一脸阴沉的宁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面前站着所有宁家上下的男女老幼,包括刚刚酒醒的宁骁,他此时就像是个无辜的孩子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们这都怎么了?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事先一声?”
而站在他身边的傅雨茜,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声道:“莫姐被我们落在岛上了。”
“你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见他们所有人都上船了啊?”
傅雨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了,刚才宁远已经发了一通脾气了,那架势让她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