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军区招待所,苏可可抓着江水泉的手臂,笑得幸福灿烂。脸上微红,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喂。已经出来了,可以放手了。”江水泉提醒苏可可。其实他倒不是不想占苏可可的便宜,反正他一直坚信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如果不是喝醉后的苏可可整个人完全是吊在他的手臂上,那弹性良好的玉兔紧压着手臂,倒也是种**的享受。
“怎么,你还不好意思啊。我个纯洁女生都不害羞,你怕什么。”苏可可真的是醉了,话的口气迷迷糊糊。江水泉无奈地叹口气,加快脚步往车边走去,到了就不理会苏可可的埋怨,直接把她塞进后座。
“喂。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没人回答,转过头看看,苏可可居然就睡着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睡得这么死!江水泉摇摇头,摸出电话打给萧怡然。没多久,萧怡然就在军区招待所门下了的士,江水泉从车里伸出个脑袋和她招呼。萧怡然急急地走过来,钻进车后座。看了苏可可的情形,就轻声细语地责备起江水泉来:“怎么让她喝这么多酒。你们几个大男人不会合着伙来欺负她吧。”
“我要是真想欺负她,就直接拉着这个醉鬼会酒店了,还给你打什么电话。”萧怡然搂着苏可可没有话,江水泉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和这种快绝种的乖乖女开这些浑玩笑,解释道,“我和天翔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可可是我在三海的女朋友,让他们以后照顾着。天翔他们就一口一个嫂子地敬酒,连武装部的陈部长也凑起热闹。这妮子不知道怎么的来劲了,但凡有敬酒的就回敬两杯。这不,完事就成这幅模样了。你看她平时那凶巴巴的模样,我欺负她?嫌自己皮太厚是不。”
萧怡然咬咬牙,心想,她再凶能欺负上你?不过嘴上却是没。搂着苏可可的手紧了紧,她是高兴吧,或者是想和赵天翔这些人搞好关系,以后少受欺负吧。
“真傻。”萧怡然摸着苏可可的头,轻声道。
这一幕落到江水泉眼里,却是另翻滋味。他暗想这两个女人不会是拉拉吧。那多半主动的是苏可可,想想萧怡然在苏可可怀里欲拒还羞的模样,江水泉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还好后座的萧怡然没看见,不然不知她该做何感想。
“喂。我送你们回去,到哪。”萧怡然正想拒绝,江水泉却,“你们两个女人,这么晚了,让人不大放心。”萧怡然就头。:“去我家吧。政府大院,电子地图上面看得到。”
三海真的很大,不少弯弯曲曲的路,立交桥在电子地图上又标注得不明白,江水泉开了一个时就把萧怡然送到政府大院门口。正准备进院门,却见对面一辆老式的红旗轿车,打了弯,挤到江水泉的车子前面去了。大院门口的路灯自然是亮堂,江水泉一看,瞳孔微微收缩。一号车!
“喂。怡然。前面那一号车是爸的吧?”
萧怡然挺身看了看,头。从后座车窗伸出头去叫道:“老爸!”
红旗车里的人看来是没听到,刚刚把门打开的警卫连忙跑上去敲敲车窗,指了指后面,又了几句。红旗车这才熄了火,两个中年人从车上下来。副座上下来的自然是正主,挺着个啤酒肚。驾驶座上下来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气质刚毅,应该是当兵出来的。这就是苏可可的父亲?
有啤酒肚的中年人走到军车旁边,宠溺地摸摸了萧怡然的脑袋,笑道:“刚刚打电话问你,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怎么现在才到,又可可那丫头到哪去疯了。”
“我真回家了。可可喝醉了,我放心不下,刚才出去接他了。”萧怡然柔柔弱弱地指了下怀里沉沉睡去的苏可可。
那个外形孔武的中年凑到车边看了看,皱眉道:“这个疯丫头。一天到晚没个正型,这么晚,出了事怎么行。”
这个空当,萧书记打量着车内,往驾驶座上看去,正好和江水泉的目光相接。江水泉自然地微笑了一下,喊了声:“萧叔叔。”萧书记也微笑着头。心里却琢磨着,这么年轻的伙子开的可是师级单位的十八号车啊。这个师级单位的编号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是南都军区侦察连吧。难道是那个大院里的孩子?
“怡然。这个送你们回来的朋友是才认识的?”
“恩。认识不久,今天晚上就是可可就是和她们喝酒。”萧怡然虽然没脾气,但是对于江水泉把苏可可灌成这样还是心里不满。到了父亲面前自然不想江水泉的好话。江水泉却无辜地苦笑,这话歧义可就大了,好想是自己把可可弄成这样的。
“哦。平时不都是你们两个一起,很少见外人的么。”萧书记的话里有旁敲侧击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他拉着可可去喝酒的。听桌上全是男人。”
江水泉也不管有这个三海一把手在旁边,直接不满地对萧怡然喝道:“喂。可可你又乖巧又温柔又善解人意,我怎么就一没看出来呢。”
萧怡然居然也不示弱,似乎是又父亲在底气就足了不少:“那要看是对谁了。”
“我今天可是在帮你们,你别逮着吕仙人乱咬好吧。”
孩子打打闹闹落在大人眼里自然是关系不错,萧书记微笑着:“兄弟,既然来了就先进去,到我家喝杯茶吧。”萧怡然正想什么,江水泉就抢先一步:“谢谢萧叔叔。”得又快又急,接着对萧怡然示威性地昂昂头。
这一切自然是落在有微差秋毫之力的萧书记眼里,笑起来。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居然被车座上的年轻人给算计了一会。
把车停在别墅外的车库边上,江水泉下车就看见萧怡然扶着苏可可有费力,笑嘻嘻地过去帮忙。萧怡然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怕什么。刚才就是我一直扶着她的。”
到了客厅的沙发前,萧怡然吐出口气,就要把苏可可直接扔在沙发上。江水泉却手疾地扶住苏可可的肩膀,一边慢慢地把苏可可放下,一边瞪着萧怡然:“现在我又多看出一来,你还是个马虎眼。”
“兄弟。坐吧。”萧书记端着两杯茶坐到沙发上,摆了一杯在站着的江水泉身边。
江水泉坐下,也不装模作样,拿着茶杯就猛喝一口,舔舔嘴唇:“哎。喝了酒再来喝杯好茶,真是舒服。不过这杯茶可不一样,可是萧叔叔你这三海头号人物泡得,我喝得心里不安啊。”
本应是最恶心的马屁话语,但江水泉笑着出,却完全成了玩笑。看得出,他是把自己放在和萧书记同样的高度在开玩笑。萧书记也就笑笑,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江水泉作为女儿的朋友在他眼里不过是孩子,自己自然不可能接孩子的玩笑话。却对这个坐得自自然然和自己谈笑的年轻人大为欣赏,不是背景极深的家庭出生的孩子,就是个绝对的人中之龙吧。
这一刻萧书记才觉得,自己请这个年轻人进自己家坐坐,真是做得太对了。
“萧叔你抽烟不。”江水泉掏出那包特制苏烟,递给萧书记一根。这种熬了二十年的男人,不抽烟是不可能的。再坚强的人,在脆弱的时候都需要一外物来支撑。而无疑的,很多男人都选择了烟。
萧书记接过来上,深吸一口,道:“好烟啊。挺久没抽过这烟了。”正巧苏可可的父亲,那个司机也从厕所里出来了,江水泉忙递给他一根。司机接过来一看,不禁微愣,这种烟,自己跟着萧书记这么多年,也没抽上几会啊。笑眯眯地上,舒爽地出了口气。
“你看看我。烟都抽过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萧书记轻巧地抖了抖烟灰。
“江水泉。”
“水泉不是三海人吧。”
“恩。岭西人,如今在深甽做生意呢。”
“哦。怎么看都和三海不沾边啊,来三海谈生意的?又是怎么认识我们家怡然的呢。”萧书记似乎这才回过味来,笑道,“别建议啊,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估计也知道,我们怡然性子内向了。朋友很少,更别你这么熟的。”
“来三海谈生意,其实就是找借口来看几个朋友。至于怡然么,这个人吗,有时候认识了几十年不见得比刚认识的人熟悉。我朋友也少,在深甽那边几乎就没有朋友。”
“那今天怡然你怎么没和可可他们一起去玩呢?”萧书记转过来看着萧怡然微笑着问。
“不想去。”经过刚才对江水泉那短暂的不满,又看到刚才江水泉心地把可可放在沙发上,萧怡然已经没了气,又回复那柔柔弱弱的模样。
“呵呵。”萧书记心照不宣地笑起来,那种味道萧怡然自然是不懂的。
江水泉似乎有迷茫,低下头抖烟灰的时候却露出狡诘的笑容。看看烟,已经到了尽头,江水泉就起身:“刘叔,时间不早了,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搅了。”刘书记头,江水泉转头就离开了。
“你等等。我有话给你。”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叔叫住江水泉,走到他身边,低语,“你今天帮了怡然她们什么忙。”
“我今天就是带可可去和赵天翔他们吃个饭,顺口苏可可是我在三海的女朋友。”
刘书记头,笑容有萧索,拍拍江水泉的肩膀:“来。我们出去话。”
“嗨。你水泉,今天就多谢你了。怡然这孩子就是性子太温柔,逆来顺受。我这个做爹的权势滔天,又哪里什么地方都照顾到她呢。你这次就算是帮我这个做父亲了尽了一份最大的责任,这份人情我欠下了。以后有什么要刘叔帮忙的尽管开口,虽然刘叔的分量不一定比得过你家里,但三海这块地头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装老虎也得看时候,这位已经进驻政治局的刘叔自然不是黑道上的人物那么好忽悠。江水泉连忙摆摆手,好像生怕刘书记理解错了:“误会。刘叔。我可不是什么*,我就是岭西山区出来的一打工仔,前些月在老家犯了事,逃到深甽。运气好过头,过了几个月,就成现在的样子了。”
运气?人人都有的,但有的人能抓住,有的人不能抓住。官场混迹半生的刘书记自然明白,微微头,没多做评。却是问:“那你的生意不算正规吧。”
“我也就是帮别人打工的。刘叔以前在南方待过,应该知道深山集团吧,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哦,深山,那是个擦边球。以前我那边的时候就想抓他下来,偏偏它没什么大问题。在司法系统也有底子,到我走的时候,它却是愈发茁壮了。”见江水泉的对自己话不甚讶异,刘书记给他个宽心的笑容,“其实现在位置站得高了,眼界就不同了。王志强我也认识,一个地方能有这么个聪明人,其实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省心,百姓也省心多了。至少有王志强在,这三海毒品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毒,不是黑道碰的。那是留给亡命徒和利欲熏心者的催命符。
江水泉微笑着:“那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呢。不过刘叔,我是不怕,你现在的身份,谈论这些可不大好啊。”
刘叔哈哈笑了两声。
这孩子,倒是懂事得很,讨人喜欢。
“好。我们不谈这个。谈轻松的。你这么年轻有位,喜欢你的女人不少吧。”
江水泉嘿嘿地笑了下。不承认,也不否认。
“在三海这几天,随时欢迎来刘叔家里坐。”
江水泉谢过,就告辞了。刘书记刚才那句话,显然就是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