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方琳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边脸一定是红肿的。也许是甫清弦的脸吓到了,也许是脑袋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短路了。怒火,耻辱等情绪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多少年没挨过耳光了?
“父辈连中政委算不上,嚣张什么。”甫清弦的语气依旧简短,却有不清的气势。以前的冷就好像是躲避,而现在,更像是居高临下的藐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方琳头上,让她清醒过来。甫清弦那种不是中政委别在我面前狂的语气根本没给方琳带来多少压力。回过神来的方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还手,怒火中烧的她把全身的力量与火焰都集中在高扬的手臂上。甫清弦倒是不惊慌,冷冷地看着她。世界似乎被放慢了许多,方琳看着那**裸的藐视眼神,屈辱的感觉上升得太快太快,跟着挥下的手臂,也越来越大力。
出乎意料的。明明那可憎的脸没动,方琳挥下的手却没打中。似乎受到什么奇怪的力道,手臂居然诡异地划出一个圈,消散了所有力道后落下。
“走吧。”江水泉真的一刻也不肯在此多留,坚定不移地拉起苏可可,离开了包房。苏可可知道江水泉在生气,跟着就走。萧怡然连忙跟在后面,直觉告诉她,自己做错了事。
甫清弦出门前,回头来冷冷看了方琳一眼:“以后千万别来上京,李凯文护不了你。”
此时的方琳才反应过来,那句“中政委都不算”。颓然坐到沙发上,看样子自己惹了个大头。慢吞吞地:“你们以后都别去找苏可可和萧怡然的麻烦了。”
出了酒店,江水泉也觉得火大。对萧怡然:“以后这个方琳再找你麻烦,直接和她打,她身边的人都不敢动手,打两架就没问题了。”颇有烂罐子烂甩的味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应该把你拉着?”萧怡然委屈得快哭出来。
“大姐。我早就跟你过了,我真的不是什么大少,我就是一山村出来的穷子。我惹不起方琳,以后我真的帮不了你们。我就不明白,你堂堂一个书记的女儿,怎么就活得这么窝囊。连逃跑都害怕,我真不知道你除了吃饭和哭还能做什么。”
“还能自杀。”甫清弦从走到江水泉身边,冷冷地看了萧怡然一眼,“你快自杀好,这样活着真的没意思。我看最没出息的富二代官二代就是你了。”
根本不管江水泉制止的眼神,甫清弦镇定自若地完两句话就钻进了车子的副座。江水泉看看车窗后若隐若现的人影,又看看流出泪来的萧怡然和不知所措的苏可可。想什么,最后还是叹口气:“我走了。”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跑车,扬长而去。
从一开始自己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因为自己对美丽事物的怜悯和同情,一时冲动。差得罪了方琳这种级数远远高过自己的人。而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天真地以为方琳会对赵天翔言听计从。势大的确实是赵天翔,但他也没有嚣张到敢拿方琳开刀的地步。所以方琳不会畏惧他,最多只是怕麻烦。三海和南都虽近,却实实在在地是两个城市,甚至是两个省份。现在想想,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去帮助萧怡然两人,她自己有如此庞大的背景,不懂利用。她也并不是一个需要施舍的弱者,至少她的能量远远大过自己。其实比起飞扬跋扈的二世祖们,她才是真正的废物。
“不用担心。”
正开车的江水泉被甫清弦的一句弄得莫名其妙。见江水泉疑惑的表情,甫清弦才解释:“方琳我帮你搞定,我知道你回南方后会很忙。”
虽然觉得甫清弦完全没有理由为了帮自己而抗上一个三海最大的官二代,但江水泉知道她冷骨子下的固执性格。了声“谢谢”就不多做言语。
“你明天走?”甫清弦问道。
江水泉谨慎地在车流中拐过一道十字弯才:“要看情况。不过就算在三海我也会很忙,估计没什么时间见面了。记着过段时间等我忙过了来深甽找我。”想到回深甽以后的日子,江水泉情不自禁地叹息了句:“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着的话。”
甫清弦在福大门口下了车,看着绝尘而去的奥迪r8,呢喃道:“你不可以死,谁杀你,我就杀他全家。”
回到酒店,江水泉大大地出口气,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忽然觉得房间里不对,至少和自己离开前发生了什么变化。但绝对不是服务员收拾后留下的变化,他机警地一弹而起,肌肉战栗着,感觉着空气中每一丝可能出现的变化。
忽然若有所觉的江水泉猛地转身,一道白色倩影向着自己扑了过来。或许在常人眼中这种速度已经快如闪电,但在江水泉眼里,也就和自己不相上下。江水泉在名贵的沙发上蹬了脚,飞速退出客厅。而白衣女子的冲势也正好耗尽在沙发的边缘。看到这个细节,江水泉不禁皱眉,看来这个女人对力量的控制和计算都非常好。刚才显然是把所有力量都积蓄在跳到沙发边缘后的致命一击。显然,在两人的力量对比下,那女人只求致命一击,不求追击的做法是很明智。如果她在江水泉到客厅外面接着厕所们的那条窄道中去,吃亏的将是她。
黑色短发经过强效定型,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或许是为了不让飞扬的发丝影响她的战斗。略微粗糙的性感麦色皮肤,碧绿色的眼眸,鼻子比正统华夏人高挺一,应该是个多国混血儿。纯白色的正装,简洁的改饰西装外套内,紧身的褂露出浅浅一抹沟壑。宽大的正装裤,随着她轻轻地走动,摇曳着。但比较有闲心的江水泉居然发现,随着她的走动,面料并不厚的裤子紧紧地包裹住浑圆的臀部,勾勒出里面内裤的淡红色。高跟鞋即使是轻轻地踩在木质地板上,也发出清脆的响声。女人将匕首横在胸前,紧紧地盯着江水泉的一举一动,缓慢地移动起来,绕过沙发,离江水泉还有五米距离的时候压低重心,不再前进。
匕首正反两面的前端都有深血槽。想起刚才女人偷袭的速度,江水泉头皮发麻。这种匕首,可以从任何角度进攻,一旦接触到自己的**就能在女人狠毒的拖拽下拉出条长长的血肉。而江水泉也觉得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因为匕首拖动人肉的血腥场景地皱一下眉头。她身上的杀气甚至比陆鲲鹏这个南地的头发杀手来得浓厚。而自己现在站的位置是狭窄的通道,背后是锁上的门,前面的从客厅到窗台和敞开的一间卧室门都被她堵死。而在一个速度和自己差不多,经验明显比自己丰富的对手面前想要破门而出,显然是不现实。如果江水泉的力气再大上一截,倒是可以考虑直接用蛮力冲开身后那明显质量过硬的房门。
这把匕首,比起当日广川会那二十多把手枪来得危险不少。江水泉不怕死,但也害怕手上脚上一不心被血槽和匕尖剃到,受了伤。会对自己回到深甽后的能力造成不的影响。于是他准备在暂时没有思考好的时间当拖延一下时,道:“谁派你来的。”
“在我割下你头颅前一秒,会告诉你的。”女子冷冰冰地。
没有任何纠葛的语言,女杀手一个加速,冲到江水泉面前,直到接近江水泉,匕首才飞快地刺出。这样的出手,才能让力量最大化。虽然江水泉也不明白,这么锋利的匕首力量最大化与否有什么不同。反正一但扎在自己身上,都是个血流不止的洞。但也还是明白,这个女杀手的技巧是极强的。比起陆鲲鹏来,倒是强了不少。
狭窄的通道中,江水泉不能躲,因为一旦用躲,那么就以为着增加了匕首的进攻空间,压缩了自己的防守空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躲。闪躲,就意味着输了一半。江水泉一拳打向女子握匕的手,却不敢太重。因为目标太,速度太快,如果用了太多力道又打不中,手就不好改变方向,那么江水泉就只剩下闪躲的份了。
果不其然,女杀手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前进的手臂往右上方一抬,躲过江水泉的拳头。此时的位置,才端端地瞄准了江水泉的心脏。还好江水泉的无影拳练得极好,右手侃侃击出,正在收回的当口。左手已经在右手的掩护打在了女子握匕的手上。
匕首的方向偏开,女子脚尖一,就准备退后。江水泉追上,女子被一拳击开的匕首在胸前划出一道白光。逼得江水泉不得不把腰身往后一拉,躲开这横扫的一刀。上身后拉,自然会对速度造成不的影响。而且根本不能进攻。
江水泉虽然失去了进攻的机会,但也接着女子退后的当口,冲出狭窄的门前通道,站在客厅里。女子似乎对两人的距离不放心,一直退到沙发边上才停下。而匕首却换到了左手。这样一站,她的身体虽然比较靠近卧室敞开的门,但匕首被握在左手,江水泉去往窗台的路反倒更危险。而江水泉也绝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女人的左手匕术会比右手差上多少。
站定后的江水泉花去一精力回想女人刚才的那一击。想到女人最开始根本就是随便瞄了一个位置,知道自己不会选择躲,肯定会选择攻击她的手。于是在躲开自己的一拳后才真正地瞄准自己的要害。虽然最后被自己的无影拳打开攻势,但江水泉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对手。
“你就这么自信你可以杀了我。你知道,我们之间是有差距的,如果不是你手上那把匕首,输得绝对会是你。”江水泉笑笑,也不急。似乎准备和女子打起消耗战,缓慢地移动着身体,避免刺激女子的神经,引发她的攻势,慢慢地走到自己认为最合适的位置上去,同时用语言吸引女子的注意力。让她不至于立刻攻击。江水泉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她杀死,但他绝对不想自己挂彩,伤口不是体力,不能在一个晚上就恢复好。如果受了伤,江水泉将很难面对南方纷乱的局势。所以他时刻心防备着。
“不是自信,而是必须。”女子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江水泉似乎能感觉到,这句话把世界分成了两段,就在两段时间交错的那么短短时间里,女子似乎变了一个人,带给江水泉不可言喻的压力。他正感觉到,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
绕是身心修养的功夫上佳,江水泉也难以忍受这种奇怪的变化。前一刻明明还比自己弱的对手,在下一刻就威胁着自己的生命。那一瞬间,两个力场中,是自己的变弱了,还是她的变强了。应该是两者都有。
女杀手又一次出手了,此时江水泉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这个女人带给自己如此恐怖的压力。她用身体硬抗了江水泉两拳,把两人的距离拉到只有三十公分不到。根本不去格挡和闪躲江水泉的攻势,左手上的匕首,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一个镶有两公分刃口的指环。任何一次舞动都足以致命,江水泉退多少,她就追上多少。在不断挥舞的白光之中,江水泉偶尔能后退的时候,用不到五成的力道击中杀手的腹部。其他时候都是匆忙地闪避。而被踢中后的女子也只是稍微停顿,就继续疯狂地进攻。
地势被一地蚕食,江水泉终于被逼退到客厅的角落,两面墙,一面大花瓶。而正面,是飞舞的刀光。若刀光再接近,不论两人的胜败,江水泉必定重伤。
只见江水泉诡异地背对着墙壁上升,手在背后舞动,而下半身只有脚后跟在墙上不住地借力。如同电影特效下的轻功一般,从墙上腾起。杀手万万没想到这么诡异的事件,全力一匕划在了墙上,闪起火光。而江水泉手在天花板上一撑,整个人往杀手后方越去。女子反应也快,转头就追。
结果。江水泉发现,自己在空中的速度怎么也是比不上女子奔跑的速度。快落地的时候,女子已经追到江水泉前方。转身,强劲的回旋力带着匕首拉出一条银白色华光,还有呼呼的破空声。
无奈中,江水泉只有强行收腰提退。躲过这一攻击,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姿势只会让自己在后面更被动。但一时间脑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样做。被动总比直接被剃断腿来得好。
女子见江水泉做出收腰提腿,在空中缩成一团的动作,面有喜色。匕首一挥,准备趁势拿下江水泉。忽然,极的一团黑影飞来。此时女子所有的力量都用在进攻上,万万没有想到目标会等到这时候才发出暗器。脑中刚刚产生偏头躲过的想法,就已经被黑影击中。
鼻子传来钻心的疼痛,女杀手的头在被暗器打得后昂,人也跟着退了两步。而杀手刚刚稳下身体,江水泉已经追到跟前,一招太极手,卸掉了她的匕首。右手一个斜剃,被江水泉一把抓住,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只听见咔嚓一声,女子右手四指齐断。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袭来,女杀手的本能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面对了江水泉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从手腕,到手肘,到肩部,关节一一被卸掉。而每一次卸开关节,必定伴随着对她饱满胸脯的重击。那地方不是锻炼可以强化的,受到打击也格外疼痛,每一次从肺部升起用以支持惨叫的气流都被这难言的疼痛挡了回去。
又是连着三拳,全部打在女杀手最耻辱的两上,女杀手被打得飞了起来。倒地的时候正准备发出惨叫兼呼救。江水泉已经飞快地追上,在她膝盖上借力的同时重重一踩,接着就是皮鞋直接压在了女杀手的脖子上。把她蓄势已久的叫声踩了回去。
江水泉踩着女子的脖子蹲下,不知什么时候女子的匕首已经到了他手上。江水泉先是拿着匕首在女杀手面前晃了晃,再放开脚。女杀手也是聪明人,被放开后就是一个劲地喘气,强忍着没有疼呼出来。
“嘿嘿。”江水泉坐到女子饱满的胸脯上,耸动了两下,“弹性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