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就是强,这么快就把这子搞定了。”穿过乱哄哄的舞池,虽然看不清吧台那边方琳和江水泉诡异的行为。但他们可以看见方琳拖着江水泉走出了酒吧。绿毛青年吹了个口哨,也不在乎方琳的堂弟在,肆无忌惮地调笑着。
而先前和方琳缠绵在一起的英俊男子,此刻正和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搂在一起,附和地笑着。不过那表情,多少带着谄媚。他身边的浓妆女子在他臀部一捏道:“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受累了,好好陪陪我吧。”帅哥笑着头。
那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就是方琳的堂弟。脸色阴沉地离开桌子,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湿润的刘海散乱在眼前,为他狰狞的神色更添阴深。他就这样狰狞地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不知想些什么。方琳很难想象,是什么,让她那个天真到让人心疼的表弟露出这么扭曲的神色。
疯狂!
即使过了一夜,脑袋还是胀呼呼的。江水泉从床上爬起来,拍拍头。昨夜发生了什么?他记不起来,但那**交织的梦境,还有遍布全身的咬痕,酸软的身体,都让他若有所觉。拉开被子的另一角,果然,还有件性感内衣挂在身上的方琳正睡得香甜。江水泉拍拍额头,脑袋愈发大了。和这个疯女人发生关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思索一下,江水泉决定偷偷离开。也不知道昨天是谁选的地方,两人居然住的旅馆,房间里的厕所脏兮兮的,江水泉进了厕所看见那灰白色的帕子,就放弃洗个脸再走的打算。匆匆穿好衣服,就准备离开。
“恩。你醒了。”江水泉背对着方琳的脸无奈地苦笑,直叹倒霉。
强作镇定地转过身来,江水泉道:“我以为你会比较累,就想让你多睡一会,没叫醒你。”
方琳慵懒地撑起上身,一也不在乎露出的无限春光:“是不是我不醒你就要走了。”
江水泉也无从辩解,因为自己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整装待发,如果不出门,谁会换上皮鞋?不得以,他只好木然地头。
方琳似乎和昨天不一样,当然,刚刚接触方琳的江水泉不知道哪一面的她持续时间较长。她依然是那种带着淡淡嘲意的微笑:“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是个挺重性情的男人呢。想不到,对一个和你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就这么冷漠。”
和你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还少了?当然,此话江水泉只是在心里,他现在只想快离开方琳这个被他认定为极度麻烦的女人。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论方琳什么,他都不做表情不话。坐到沙发上,闷头抽烟。让芳林想发火也找不到理由。
“你一定在想,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成堆去了。是不是?”
对上方琳坦然的眼神,江水泉不知怎的,就了头。
方琳苍白地笑了下,道:“你走吧。”
江水泉自然闻言就走,不曾回头。昨天晚上来酒吧的时候没开车,江水泉出了破旧的旅馆,拦下出租车,道:“希尔丝顿酒店。”
不想,车子开出不远,江水泉的电话就响了。不认识的号码。江水泉知道这段时间事挺多的,不定就是什么重要的电话,赶忙接起来。
“江水泉。你个混蛋,给我回来。”电话那头的方琳几乎是嘶吼出声。
“喂。我没得罪你吧。昨天晚上要真还是我吃亏了。方大姐,我真惹不起你,什么都是我错,你就放我一马吧。我今天就要回南边继续做生意了,以后很少来三海的,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江水泉哀求方琳。
也不知方琳是什么想法,电话安静了许久。江水泉才听到阵阵芒音,暗想这个方琳真不是个正常人。挂了电话心思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回到酒店,收拾了下行李。他到三海来也没带什么东西,一个巧的旅行箱就搞定了。坐在沙发等着陈一素,顺便打了电话出去。
电话那边是黎漆低沉的声音:“你好。哪位。”
“黎漆。我江水泉。”江水泉同样把声音压得极为低沉,“听姜哥出事了?”
“上面下人来调查他,直接把十年前广川几起大案都扣到他头上。估计是出不来了。现在人已经送到了上京,我们这边正在打理,看能不能保住他一条命。”
地主死了,姜辉耀必定要面临陈紫菱母亲那边的报复。别人不知道陈紫菱的背景,陈一素能不知道。江水泉问起的时候她也就一五一十地了出来。南方两大巨枭死得死,扣得扣。谁也想不到,南方这纷乱大局,背后居然有江水泉这只支黑手一力促成。而他想要什么?欲得天下,先乱前朝。江水泉,要的就是天下,要的就是整个南方黑道,和那数十亿的隐形资产。
或许,夺了南方,自己才离寒偃月近了一步吧。不用在陈一素那无数追求者中自卑了。江水泉边想着,边对电话:“对不起。我帮不上姜哥。陈文武的妻子娘家势很大,南边没人能和她对抗。”
那个北方女人的背景,在南方圈子里,一直是个神秘问题。而江水泉居然漫不经心就道出地主堂背后那不可仰望的参天大树。或许他本身就是颗大树,黎漆心道,看来只有听姜哥的以后就跟着江水泉了。又随便和江水泉了几句,黎漆就心不在焉地挂了电话。
江水泉阴冷地注视着手机,仿佛是在注视那头刚刚挂下电话的黎漆,自语:“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正午。还是在希尔丝顿酒店的餐厅,一些朋友为江水泉举行了送行宴。赵天翔五人,陈一素,吴寸剑,陈紫菱。独独少了一个吴寸曲。两边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场午宴把酒言欢而过。只有吴寸剑似乎一直有心事。坐在他身边的江水泉问起,他淡淡地笑笑,只生意上有事等着下午去处理,现在还没决断好。江水泉自然知道能让他忧心丛丛的肯定不是事,但既然寸剑不,他也不多问。在他想来,两人的关系还远没到那一步。其实吴寸剑忧心的不是其他,就是自己的姐姐。好像心里有。最近几天和她起陈一素还有江水泉,她都是闪闪避避的。两姐弟在一起时候的话语也少了其他,吴寸曲就好像变了个人。今天的上午自己专程到福大去接她过来给江水泉送送行,她却什么也不肯下楼来。吴寸剑就纳闷了,陈一素还好,江水泉这种没心机的人怎么也跟没什么事的人一样。为什么就姐姐变化这么大呢。
吃过饭,赵天翔几人就回南都去了。江水泉和他们告过别,就与陈一素几人前往机场,车上,江水泉忽然想起来,就给吴寸曲打了个电话。
“喂。吴总。你也太不卖我面子了,学校真的有那么忙吗。我好不容易来次三海,你连见都不出来见我一面,弄得我心肝好生悲伤。”
对于和江水泉的调侃没有丝毫兴趣,吴寸曲是平淡但怎么听都感觉带着冷漠的声音:“不好意思,下次回深甽我再给你赔罪啊,江总。”那一声江总叫得很正式,话语好像也只是礼貌性地道歉。就算其他人听不到电话里的吴寸曲是怎么的,但看到江水泉苦涩而尴尬的脸色也猜了个大概。
随意了几句后江水泉挂了电话,对前边开车的寸剑问道:“喂。我你姐是怎么了。”
寸剑苦笑一下,他没有女朋友,身边最能让他牵挂的就是这个姐姐了。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我也一直觉得她来三海以后就变得怪怪的。”
陈紫菱也适时地插嘴:“最近确实感觉她怪怪的,我看她是终于有正常女人的心思了。”
“哦。*了?”吴寸剑一时也来了兴趣,“不知道哪个子这么幸运。”
“人家不一定会觉得幸运。”陈一素似乎是别有所指。几人都摸不清头脑。
“谁。来听听。”吴寸剑完全无视开车时应有的安全和司机的责任,直接从驾驶座上转过头来,一副八卦表情。知道自己姐的心思后,他反而不那么担心了。而是觉得好笑,同时也感兴趣,是什么男人能让他姐这种人都忧心丛丛的。在他想来,像他姐那种人,如果有了心上人,就会若即若离地开始耍心机,不着痕迹地进行勾引计划啊。难道已经被拒绝了。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陈一素推了吴寸剑的脑袋一把,“你还是专心开车,别把我们一车人都葬送在你手上了。我也就是猜猜,你想啊,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因为你姐喜欢他而很高兴很兴奋的话。你姐能成现在的样子吗。越是像你姐这种优秀而且追求者众多的女人,就越是喜欢剑走偏锋,或者仰望天空。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
“嘿嘿。你在你自己呢,一素姐。”紫菱从前排转过头来,对着江水泉努努嘴。搞得江水泉很是尴尬,在紫菱脑袋上一敲,道:“丫头。别多事,我家一素这叫火眼金睛,从黄铜堆里选了一块大大的金子。知道不。”
“啧啧。还你家一素呢。”
“那是当然,连老丈人都见过了。”江水泉一脸坦然,随即脸就垮了下去。女人通用杀招九阴白骨爪,已经锁定并释放在他身上了。
此刻,咬牙切齿的江水泉和笑颜如花的陈一素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场兴许永远的离别。
安检前,江水泉只是淡淡地看了陈一素眼,转头排好自己的队。他怕自己多回头一次,心里的恐惧就会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