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风云变幻,永远非是人类所能算尽。
陈文武的葬礼结束不久,秋季里特别少见的瓢泼大雨就来了。又印证了某人一句话,不是每个大人物的葬礼都会下起阴沉沉的雨。
而江水泉和陈家器,已经来到一家酒吧。这个时候可是还没正午。正常的酒吧经过了通宵的营业,应该正式偃旗息鼓的时间。但这些难不倒在深甽花天酒地了多年的陈家器,最后他拖着自己的关系,让一家朋友开的酒吧刚刚关门,又特意为两人开门营业了。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在这家闻名深甽的酒吧里,居然只坐了两个人,而睡眼惺忪的调酒师和服务员都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乍看之下,似乎是这家酒吧要倒闭了。甚至,连几个风尘女子也被老板特意叫了过来。
毫无例外的,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仅有的两位客人。陈家器是这里的常客,又是老板的朋友。不少自然是认识他的。在场的好些女服务员,风尘女子都和陈家器有过一腿。当然,没人觉得他们和陈家器上过一次床就攀上了高枝。陈家器的口味不挑,因此很多有几分紫色的女人上过床,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听过他喜欢哪一个女人传闻。
虽然大家都知道,陈家器的家世在深甽得上是雄厚无两。但为了招待一个陈家器,老板是绝对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而陈家器,也不是这种好大喜功的人物。别看他纨绔,其实他就是贪玩,好色,平时的生活倒也不怎么讲究高档与奢华。这一上来,他还是好过很多的纨绔子弟。那么肯定就是为了他身边的这个男人。
有蓬乱的头发,显然是起床后根本就没去打理的样子,看那样子,这头发应该有好些日子没洗了。他们自然想不到,这都是江水泉做戏做全套所下的准备。皮肤倒还不错,原本应该是个英俊帅哥,可惜那惺忪的黑眼圈,萎靡不振的神色,乱糟糟地穿着几件名牌服饰。好像这些闻名全球的奢侈品穿到他身上反而是成了仿冒品。
难道老板就是为了这个人?想起老板叮嘱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的郑重语气,领班的经理不由奇怪。这个年轻还没自己大的男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让老板如此兴师动众。
其实,当陈家器给这家酒吧的老板打电话要他开门营业,自己有急用的时候。酒吧老板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准备卖给陈家器一个人情,随便叫几个服务员去把酒吧的门打开就好了。但随后,陈家器自己是要和江哥一起去他的酒吧。刚刚挂了电话的老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在他想来,此时陈文武刚刚下葬,地主堂内部的争夺恐怕就要开始了吧。做他们这种夜场酒吧的,或多或少也牵扯到灰色事业。赌与黄,占了个齐全,而毒,恐怕也占了半个边。虽然没有那种几克就要掉脑袋的东西。但k粉,麻姑这些上面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货是少不了的。酒吧这种乱地头,肯定是要保安的吧。这里可不是从保全公司请来的老头子中年邋遢汉们看得下来的场子,所以手下要有人看场子吧,这些看场子的人,多少在黑道上还是要有分量才行的吧。白了,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涉黑的,只是水踩得不深。却也足够他知道不少深甽黑道上层的事了,暂时来,纷乱的黑道还影响不到他的生意,他也只是关注一下,提防万一。毕竟他也是这行的一个边缘人物。
可陈家器的电话刚走,这边就是他那个身价十亿的老爹来电话了。大清早的,他老爹打电话来就为了给他一件事:地主堂不会内斗了,有人早早胜出,这些日子恐怕正是新头子上任抓几把火的时候,让他心。胜出的人好像叫江水泉。同时,他那个父亲还告诉他一件事,这个深甽黑道的新老大,是上京太子的朋友。
上京,一个离他多么遥远的名字。好像本应该是在里才看得到的人物。平时也只是在想象中出现。突然间听这么一号人,顿时觉得:那是好大一个人物啊。
挂了电话,老板忽然回过神来,刚才陈家器不是要陪什么江水泉江哥的到自己酒吧去喝酒么。老板恍然大悟,立马打电话给酒吧的领班,很郑重地吩咐了这次开门营业要怎么怎么地做好,甚至连本来不归自己管,只是平时在酒吧里混口饭吃的风尘女子,老板也专门叮嘱领班叫上几个懂事的,够漂亮。如果凑不齐十个,就是出钱也要请够。
领班见老板特别打电话过来,如此郑重的吩咐,自然知道这看似无厘头的命令其实一定是有他内在原因的。于是下了十二分力道去办事。
“我江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我爸在天之灵,看到除了我这个儿子,还有个你为他的死如此伤心。一定会欣慰的。我都没想到,江哥你对我爹如此情深义重。”
“来。今天不这些伤心事,我们来喝酒就是解愁的,不能一直缠着愁不放啊。其他的,马子,赛车,什么都好。”江水泉豪爽地喝下一杯酒。他最后拖走陈家器,其实就是为了再做做秀,同时拉近和陈家的关系。要现在,对陈文武的死,他已经漠不关心了。所谓人走茶凉,现在还有几个人会为陈文武的离开而感叹上几句的?曾经那个在深甽黑道翻云覆雨的人物,如今也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一谈资罢了。
“恩。江哥得对。我知道这几天江哥你心情不大好,我也一样。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到南山那边去赛车?”陈家器一手搭在江水全的肩膀上,一手端着啤酒杯道。
江水泉轻轻推了陈家器一把,笑骂:“老子学开车才一个月,你让我去参加你们那黑车比赛,不是想要我英年早逝么。”
“哈哈。”陈家器也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都忘这事了。”
“那不关我的事啊。赛车我反正是不去的,你也知道,我来深甽这边时间不长。以前家里有个老虎蹲着,我也不敢出去花天酒地的。我知道你子平时喜欢在外边玩,过两天估计我就得忙起来了,这几天我要好好在外边玩一下。就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我安排好啊。”
陈家器心里的算盘几打,立马想到,既然江水泉不去赛车,那么剩下的娱乐方式也不多了,对于江水泉这样的年轻人来,多半对赌博兴趣是不大的。那么带江水泉和朋友们一起去夜总会就爱吧疯上两把倒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候大家都知道,自己虽然走了个父亲,但却和现在的深山总裁亲如兄弟,自己的地位立马又会得到提升。自己那个公司,也会因为这些消息而顺风顺水上不少。
“没问题。出来你别笑话我,我这个人呢确实没什么本事,就是平时喜欢玩,朋友比较多。江哥你这种干正事的人要我帮什么忙我一般还帮不上。不过要我带你轻松上两天吗,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陈家器拍着胸脯子保证道,着,对着身后打个响指,吸引到那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的注意,转过头,潇洒地一笑,“美女们。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客人,丑是丑了,你们也就将就着陪我们喝上两杯吧。”
江水泉也转过头来看看,这些女人倒也算是艳光十足,虽然知道她们肯定不怎么干净。但江水泉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无所谓的。
领班之前特意打过招呼,叫她们过来就撑撑场面。今天的贵宾来头大,似乎心情也不怎么样,没事不要瞎凑热闹。所以这些女人虽然来了,一直打量着两位奇怪的酒客,却也没上前去搭讪。但此时客人主动邀请,她们就是顺水推舟了。
陈家器和江水泉本来都长得不错,气质也是上佳。陈家器平时是那种带着邪气的贵公子类型,而江水泉是年少有为的沉稳,当然今天他那糟糕至极的打扮掩盖了他本事出众的相貌和气质。但这些女人也看得出,这个和陈家器一起的真正的贵客其实本是长得挺英俊的。就算丑,她们其实也不怎么在乎的,四五十岁,挺着大肚子,笑起来脸能挤到一团去的中年人她们都陪睡过,怕什么。她们在这里寻觅的有刺激,但更多的是物质。所以在某些方面挑食,在某些方面却是很随意的。随意的前提自然是你舍得钱,你有地位。
四五个花枝招展的美女款款走了过来,陈家器也是熟门熟路子了。见其中一个高挑女子挺眼熟,以前好像和自己有过一夜姻缘。陈家器也就不客气,随手搂着那个女人的腰肢。脸凑得很近,猛吸了口女人身上并不浓厚却恰到好处的香水味,笑眯眯地:“美女。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梦中见过。叫什么名字?”
高挑美女倒也豪放,当然,这行的女人有几个是矜持的。矜持起来也只是因为客人需要而已,她娇嗔道:“陈哥记性真不好。我们不是在梦里见过,而是在做梦之前见过吗。”边着,她的身子边如同水蛇一般缠上了陈家器,随着酥胸在陈家器手臂上一磨蹭,让陈家器的骨头都快酥掉了。
江水泉来过几次这种场合,也比以前放得开了不少。随口就和身边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聊的起劲。而其他几个人没有男人理会的女人不觉得尴尬,也没有离去,只是低声巧笑地交谈着什么。不至于影响到江水泉和陈家器的谈话,也不至于冷了气氛。她们可是很专业的。这江水泉是看出来了。
两人也就是找美女们聊聊天,找乐子。现在大白天的,午饭还没吃呢。就是陈家器也没那心思。快到正午的时候,陈家器见时间也差不多了,问江水泉“江哥,差不多吃午饭。”
江水泉头。陈家器就对着几个女人:“美女们中午有空没,赏脸吃个饭啊。”一个一直没和两个男人话的麦色皮肤女人娇笑着回答:“我们可是很挑食的。”
“行啊。吃什么你们了算,只要几位美女赏脸。”他其实对这些女人也没什么多的想法,就是觉得中午叫自己那些个狐朋狗友出来凑热闹不方便,自己和江水泉两个大男人一起吃饭也沉闷了。就叫上几个莺莺燕燕地调节气氛。
江水泉感受着身边那个不停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丰满身躯,看看陈家器。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他那个妖娆丰韵的母亲李茹絮。
其实以前江水泉每次都忍不住想多看这个娇媚熟妇几眼,但那时候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想的。所以也就没什么想法。男人吗,皆是富贵而淫的人物。现在知道自己基本上是坐稳江山了。花花肠子又活络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