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马岱之言,我岂止不信,乃冷笑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其必有诡计!”
马岱言道:“如此状况,岱自是未肯信,只是...亲自查探过,确无差错!这....”欲言又止,却迟疑不肯出。
他一番心思我如何不懂?
难道是我判断错误?这不是那孟获故意造出来的套子等着我军往里钻?今时今日,我还真不敢贸然将我军行踪彻底暴露啊。
看着马岱一脸的期望之情,当下我心里暗自一分析,而后果断作出了一决定,乃言道:“既然将军查实过,风自不必怀疑。你这便引本部人马出营,去...”到这里,我心中忽地想不出合适词汇,过一阵,才苦笑道:“对,去,只是去查探情况。”
马岱疑惑道:“这却是如何意思?”
我应道:“便是过去看看,切不可入局。”
马岱头,却再是疑问道:“若情况属实,真有孟获对头暗中相助我军,倘情势危急,我反而不救,岂不寒了友军之心?”
我笑道:“何来友军?将军且尽管去便是。”
马岱闻言便要告辞。我却忽然想起一事,却是前番祝融之弟带来有言:若我赵风真是一英雄,便举南中祝融一家投靠.....莫非...
心中疑惑,我忽地又叫住马岱,谓之道:“且记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看实际情况再做决定,就当....当风前番命令当做参考吧。”
马岱闻言,迟疑了一阵,抬起头道:“伯虎这是....”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微微一笑,重重道:“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吧。”言罢,遂不再理会他,却是先一步出帐而去。
马岱真不知我这番言语和解,直愣在当场。过了一阵。终是尾随我而出。
二人出帐,却不再是同路。马岱径回本部起人马,即可出发,而我,自是亲自寻法正而去。
却是在军中要找到法正,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法正的本事。相对军事而言,其政治却是有我自叹弗如的方方面面,这大军前行,每经过一地,安抚民心,处理地方事务。这等繁琐事务,而且是我尤不擅长的事物,自然均是一股脑儿交给了他处理。也便如此,法正呆在地方治所的时间,可是比呆在军营的时间多了去了。
从马厩中迁出心爱的白马,我片刻也不敢暂歇,便直出军营,奔会川城中而去。
见过法正时。已是黄昏之后。时值那厮正在公堂上批阅文件类信物,见我来。直是吃惊不已,知道是军中出了什子大状况,乃满脸疑惑望着我出奇,半响才道:“伯虎此来何事?”
“无甚大事。”我语气镇定,只是简洁言道:“孟获内乱。”
“这不可能!”果然,法正一听闻这事,立马选择了强烈质疑,一脸激动道:“伯虎如何能信这等情报?”
语气之下,大是紧张我做出了什么相应的行军安排。
这时我却不出声,心里却是在暗叹法正的反应,联想一阵,看来这件事情,先前我的判断便是正确的,只是后来,未免太多顾虑了。
见我许久未有话,他法正如何知道这时我心里正在自责,只以为他中了,忙问道:“伯虎此番往那孟获大营送出去了多少军马?”
一个‘送’得毫不客气,意思很明了,我军去了多少人马,必要中孟获奸计,有去无回啊。而这口气,竟是有些失望。
我正待解释,那法正早已甩下手中事物,奔下座来,大声道:“快,正便是伯虎速回军营去。”
我真是不知如何言语,乃苦笑道:“且听我细不迟。”
法正一愣,冷冷道:“还有何话可?”
我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此番我来,并不是为了此事。”
“不是此事?”法正惊讶了,随即,却是脸红道:“倒是正紧张了,以为.....看来,正担心是多余了。”
我也不客气,头道:“确是如此。那等军报,我岂能轻信?”
听见此番我并未鲁莽行事,法正这时却是放下了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不禁失笑道:“却不知伯虎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谈起正事,我却也不敢卖关子了,谁知道他法正这么一惊一乍地会不会心脏受不了呢,遂直言道:“乃是为了南中祝融一家之事。”
法正闻言一阵惊奇,过了半响,方才笑了,却是问道:“这时候,伯虎怎地忽地跟正谈起这件事情?”
我亦不隐瞒,乃将心中疑惑全盘托出,言道:“今孟获内乱,相比先生已是知了,其中疑颇多。”
法正摆手,示意坐下详谈,言道:“试言之。”
我疑惑道,“马岱将军方从南中回,那孟获军中遂生变故,其时间是否也太巧了吧。”
“伯虎是,”法正略一思索,乃道,“变故非真,乃欲诱我军急进耳?”
我头,却是愁道:“只是风仅为军中主帅,稍有迟疑,而战机不再。如此不决,非我所为,遂来请教先生。”
法正闻言,摇头道:“将军心思敏捷,自有打算。”
我头,再言道:“此事作罢。但风心中却是还有一事埋在心中许久,还望先生给我良策赐教。”
法正随意道:“将军但言。”
我言道:“今大军南下,连战连捷,急进之下,所得土地城池不在少数….”
话不待我完,法正大笑,问道:“将军可识担心守城之士?”
我自是明白法正心思玲珑,也不隐瞒,乃道:“此番军师付与风手中之兵,满打满算,不过十万。蛮夷之地,如孟获者只留,不在少数。期间各种势力,更是错综复杂。着实令人大伤脑筋。南方若定,却不知要留下多少兵马。”
法正脸色略有惊讶,言道:“战局尚未定论,将军便言战后情况,是否多虑了?”
我摇摇头,道:“平定南中,此事迟早耳。”
闻言,法正亦不多言,却问道:“不知将军如何打算?”
我有些发愣,知其话里有话,问道:“先生此是何意?”
法正当下却是认真道:“如何处置孟获、祝融一族?”
沉思片刻,我应道:“先是风自知先生之意,乃是欲灭孟获而扶持祝融…”
法正却是插嘴道:“先时我却是知道将军欲保住孟获,其意恐怕是要拿孟获制住祝融吧。”
我不否认,笑道:“如此,当真你我意见向左了。”
正言间,帐外忽有人来报:“大事不好!”
闻言,却是马岱亲自过来了。
心中一惊,我急道:“请进!”
一人匆忙而入,盔甲鲜红,却是黑甲被鲜血染红,一身凌乱,正是马岱。
马岱入账,直告罪道:“末将大败而来,还望将军定夺。”言罢,跪地不起。
我欲走上前去扶起,法正却忙道:“不急。且待马将军完。”
马岱言道:“我率军前行,不得十里路,迎面便碰上祝融之弟引军前来,以为友军,不想却是孟获之计。”
这我早就想到过,这是却是一再迟疑,道:“那祝融之弟当真与那孟获勾结,欲害我大军?”
马岱不答,却急言道:“请将军速归大寨,否则迟则生变。”
“走!”我亦是不作停留,拉起马岱便出法正大帐而去。心中此时却是想到,看来,南中那般事,我也没必要多做迟疑了。
却我与马岱快马而行至大军所在,远远便看见大寨安然无恙,相比那带来与孟获虽是破了马岱,但马岱军人数却是不多,也自算定我未中计。我大军尚在,其何敢来劫。此时怕是合兵一处,投别处去了吧。
至中军大帐,我即刻着急诸将,共襄大事。
不多时,诸将自来,时值入夜。
夜色颇深,我大军各帐,却是灯火通明。命人搬来酒食,我示意诸人自便,乃言道:“今番进军拿下已有月余,一条江前我等却是裹足不前,实属不当。风不才,愿驱兵急进,尚望诸将协力。”
时王平闻言大惊,言道:“西南之地,地形崎岖,不利骑兵作战。我军又无向导,将军此意恐不妥。”
魏延闻言却是疑道:“将军是想仿效霍去病,孤军深入?”
见二人神情,王平自是反对不,魏延表情却是颇多玩味,看上去却是有些兴奋了。
我深知此人勇略,不在自己之下,遂不理王平,乃直应魏延道:“文长若有所言,直言便可。风非霍去病,此地亦非河朔,不可等同。”
魏延却是大喜道:“将军若是有此意,末将愿为先锋,遂将军建百年之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