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邪翻过来身子,问凌茹瑛:“这位美人,你对他那么客气干嘛?”
凌茹瑛也不在意涅邪的话,:“我叫凌茹瑛。我和他客气是因为我尊重别人。你若是不尊重别人,别人怎么会尊重你?”
涅邪呵呵笑道:“你虚伪你。有的人,你就不用他尊重,他尊重你反而是侮辱你。”
还好那位殿主先已经明白了涅邪的这张嘴,便在心里想:“我听不见这涅邪话。”这么想着,心力运用,果然听不见涅邪话,倒也省心。
而涅邪那里却一路往进闯,见门就进,见弯就拐,虽然没人引路,他也没来过这里,但因为心力的运用下,他们一行人在涅邪的带领下却是没见过死胡同,没走过重复路,没一会便来到了此处的正心殿。
这里的正心殿是一处十五六米高,占地两三亩的大型建筑。大殿北侧的墙上开着三扇大门,除此外,并没有窗户。而内部则十分空旷,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只有四根必不可少的石柱。地面是用一种如太空一般黑暗深邃的石砖铺成的。以那四根石柱为阵眼,石砖上刻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大阵。阵的中央则放有一个蒲团,蒲团周边则摆放着几个香炉。
涅邪带着师孟他们来到正心殿前便停了下来。此时正心殿三扇大门都敞开着,所以店内的情形在外边就能看清楚。
涅邪对师孟:“好了,就是这,你跟着他进去吧,让他帮你认证一下。”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名大汉。
辛六娘问:“我们不能进去么?”
涅邪:“咱们最好别进去捣乱,就在这边上找个地方等吧。”
凌茹瑛感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就是专门来见识这心修认证的仪式的。”
“那好。”涅邪满不在乎的:“咱们可以去偏殿等,咱们在那里可以看见这正殿发生的所有的事,而正殿的人却看不到咱们。”
师孟心中突然想到:“我要是就这么进去了,那涅邪可就一个人和茹瑛、辛六娘独处了,他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
看看涅邪,似乎不像是有这种心思,这人似乎也不是这样的人。师孟又想:“就算他想干什么,恐怕以辛六娘的实力也不怕他。”
就在昨天,师孟想试试自己经过莱珸轮修炼后的实力如何,便找辛六娘试试手,谁知那辛六娘居然随手一挥就把自己打趴在地,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这时,涅邪又催到:“快进去呀,你一直看我干什么?你还想让我给你认证呀?”
师孟:“这就去,这就去。”着,师孟便迈腿往那正心殿里走。那位跟着涅邪的大汉也便跟了上来。
走进大殿,师孟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便听见身后传来“咣”的一声。扭头一看,原来是那大汉正在关大殿的门。而当那大汉将三扇门全关上后,外界的光芒便全被堵在了外面,殿内陷入了黑暗之中。
师孟刚想话,突然又听见“嗡”的一声,黑暗中便有东西发出了一团团淡蓝的光芒。师孟定睛一看,光源却是那四根石柱。
随着石柱亮起,石柱上的光芒便顺着地上刻画的纹路蔓延,那些纹路便好像引导水流的河道,而那光芒就似滚滚的河水一般。围绕着石柱的那些符文也依次亮起,到最后,光芒溢满了所有地面的纹路与符文。阵法启动,阵中的几个香炉上插得长香便自动燃了起来,竟不用人去燃。
那大汉突然开口:“去,坐到阵法的中央那蒲团上。”
师孟犹豫一下,问:“直接走进去就行?没有什么特殊的路线?”
“没有。”
师孟放下心,便往阵中央走去,同时又开口问:“大哥,你叫什么呀?”
师孟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那大汉居然认真的回答道:“我是涅罗殿四百一十二号飞锋,陈悟。”
师孟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会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便又问道:“那我就叫你陈大哥吧。陈大哥,我见有人叫你飞锋使,还有人叫涅邪叫涅邪使,你们涅罗殿的人喜欢叫人带个‘使’字么?还是那涅邪其实是个名号或职位一类的东西?”
那陈悟又不话了。
师孟好奇,有想问时,那陈悟却:“坐好。”
师孟依言坐好,陈悟又:“禁言。”
师孟只好闭上了嘴。但师孟心里又忍不住猜测:“或许这人只有在自己的名字时,的字才多。”
这时,陈悟开始了认证仪式。两手从怀中摸出两个铃铛,并以一种奇怪的动作晃动这双铃,同时嘴中念念有词,脚下步法奇特。
师孟略用心力,便听清楚了陈悟嘴里的口诀,也记住了陈悟的步法。甚至只要师孟想,他可以记住地上的整个符文阵法,知晓各个器具的材料和锻制手法,理解这个仪式的一切细节。
师孟也相信,每一个心修都能做到这一,但为什么只有涅罗殿的弟子可以给别人进行心修认证?难道真是因为有涅罗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实在的,师孟对涅邪的法并不相信。
这时,陈悟将手中双铃一扔,那双铃铛便向上飞起,并漂浮在了符文阵法的上方,并按照一定的轨迹运动飞行着。
然后,陈悟便又从怀中摸出了两个令牌。
师孟运用心力分析,便知道陈悟掏出来的铃铛、令牌并不是真从自己怀中掏出来的,而是从一个另一处空间中取出的。
此时,陈悟又将令牌飘到空中,并再次掏出两柄短剑,再次施法。
就这么着,陈悟前前后后一共从怀中取出了三十六种七十二件各式法器,并让这些法器都漂浮在空中,以一种暗藏规律的轨迹运动着。
师孟分析一下,这套仪式虽然复杂繁琐,常人不练习上几百次恐怕都会出错。但要是心修来举行,只要看别人做一次,就能一丝不差的模仿下来。
正想着,陈悟突然大喝一声:“恭请涅罗降世!”
一身大喝之后,师孟便发现四周的墙壁似乎消失了一般,黑暗向四周无止休的蔓延出去,这片空间似乎突然就变得广阔无垠起来。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对涅罗恭敬些。”是陈悟。
突然间,师孟又发现,地上的符阵消失了,自己正站在一个有着四根石柱石台之上,而那陈悟也不知去了何处。
再抬头,师孟又发现,自己和脚下的石台正悬浮在浩瀚的星空宇宙之中。
师孟忍不住站了起来,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时,一尊不知有多大的巨型石像在白色光芒的簇拥下从天而降,无数星辰尽皆失去光芒。师孟心里自然而然的便知晓这石像是谁,他是一代涅罗。师孟忍不住的躬身一拜。
刚刚拜完,石像消失,但那团簇拥着石像的光芒却未散去,反而又从光团中间喷涌出一些七彩光芒,光芒中,一尊稍些的石像浮现,是二代涅罗。师孟忍不住又是一拜。
下一刻,第二尊石像消失,所有的光芒一敛,随后便又膨胀开来,并且全都变成了金色。光芒耀眼,一尊人影似乎出现在了光芒中央。
人影出现时,一个宏大的声音充斥满这个无边无尽的星空宇宙之中:“本尊以真身亲自来见你,还不下拜。”。
师孟以为自己会拜一拜,但内心深处突然涌现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忍不住道:“我要是现在拜了你,以后岂不是要被你嘲笑一辈子。”
完,师孟自己都感到奇怪,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完后,却没再觉得那金光中的人有多么神圣,只觉得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可以利用的朋友而已。
那人影居然感叹道:“哎!遁梦,你现在只是在做梦而已,拜一个又怎么了?你连这个都看不透么?你要是不拜,我可不给你涅罗令了。”
“你敢!”师孟忍不住大喝一声,叫完以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大胆。
“没意思。遁梦,你可没完全进入这个梦境,现在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这对你的《遁梦真经》来,那可是大忌。看来,你为了这次的谋划,下了不少血本呀。”人影又是感叹一声。然后,那团金光猛然坍缩,连带着那个人影消失在奇之间。
师孟心里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事怎么会是,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忍不住大叫到:“喂!我的涅罗令呢?你别跑啊。”
“在这呢。”陈悟满脸奇怪的将一个令牌递到了师孟眼前。
师孟定睛一看,自己已经回到了正心殿殿中。此时,殿门已重新打开,阳光正照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绕眼。
等师孟愣愣的接过陈悟递过来的令牌后,陈悟有些忍不住了,问:“你没看见涅罗么?”
“见了,怎么了?”师孟回过神来,反问道。
“那你怎么有些不恭敬?”陈悟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他甚至认为师孟那话已经有些亵渎神灵了,但为何涅罗还会赐下涅罗令?
涅罗殿中有不少人都是因为在自己认证心修的时候看到了涅罗,这才产生了信仰,并加入涅罗殿的。古往今来,这么多心修,就算有些人怀疑自己在认证过程中所见,那也是等认证完了以后才有所怀疑,在认证过程中都对涅罗十分恭敬。
陈悟认为,若是在认证过程中就对涅罗产生怀疑,涅罗绝对不会赐下涅罗令的。
师孟呵呵笑道:“不恭敬?没有啊,我对前代涅罗都很恭敬啊。”
陈悟恍然,却没想师孟这话的另一重含义,只当师孟对涅罗很恭敬,或许师孟刚才那话只是师孟老家的习惯,并没有什么不敬的含义。
这时,涅邪带着凌茹瑛、辛六娘也走到了殿中。师孟见凌茹瑛神色正常,便放下心来。
而辛六娘却是一马当先,跑到师孟身边:“把你的涅罗令给我看看。”
师孟随手递给辛六娘,又问凌茹瑛:“你怎么样?”
凌茹瑛:“看了半天,觉得这心修认证的仪式好像那些原始部落的跳大神。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涅邪呵呵笑道:“本来就是件很没意思的事,还很耗心力,连我们涅罗殿的人都不喜欢干这事。所以这事在我们涅罗殿,一般是从殿主到看门的侍卫、做饭的伙房轮流做的。”
师孟扭头看那陈悟,果然见他的额头上又一细汗,便:“陈大哥,辛苦你了。”
陈悟却略带一些恭敬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师孟又想起自己在认证过程中所发生的事,忍不住问:“辛六娘,你知道遁梦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