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就在师孟刚吃过早饭之后,给凌茹瑛家看门的埃尔斯送来了一封信。
师孟见信封上什么也没写,便问:“这信是谁送来的?”
埃尔斯回答:“是一个孩,她是一个叫慕云清的人让她送来的。”
一旁的凌茹瑛:“你赶快看看,是不是慕云清走了。”
师孟奇怪的:“走了?他干嘛要走?不过昨天他还约我在沉浮酒楼见面呢,但是我昏迷了,结果就没去。”
师孟拆看信,很快就看完了。但看完后,师孟却陷入了沉默。他只是和凌茹瑛了一句:“慕大哥真的走了。”然后就自己一人回房间去了。
辛六娘奇怪的看着这一切,好奇的问凌茹瑛:“这是怎么回事?”
凌茹瑛:“没什么。”
师孟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是有些坐卧不安,将慕云清的信翻出来看了好几遍。
慕云清,因为上级担心周卓和他的关系因师孟所为而受影响,所以决定将慕云清给调走了。
慕云清,这事不怨师孟,师孟也是为了自己好,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调离驻地。
慕云清,六年前,他也是从天罗帝国调来这里的,现在只不过又调了回去。
慕云清,你只知道我被周卓欺负,却不知道我是把周卓当朋友看。
慕云清,在六年前,他初来索罗斯比特帝国,那是的他不过是十六岁。而且那时候,这世界上还没有通言丹这种东西,他还得慢慢学习罗森语,但索罗斯比特帝国这里却没有几个会天罗语的。他听不懂别人什么,别人也听不懂他什么。结果他就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慕云清,五年前,周卓从天罗帝国调来。周卓刚来时,也不会罗森语,所以先认识了慕云清。慕云清自己也把周卓当做最亲密的朋友。但是,周卓为人活套,虽然和当地人很难交流,却能打成一片。所以那时候,周卓是慕云清唯一的朋友,而慕云清只是周卓的一个朋友。
慕云清,当年自己十分重视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所以周卓让慕云清帮个什么忙,慕云清都会尽力帮周卓。结果,周卓后来养成了这个习惯,不管是什么琐事,都会叫慕云清来做。可是慕云清自己居然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慕云清,曾经有那么一天,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一直被周卓欺负,便在周卓又让自己帮忙洗衣服时提出了抗议,他一直就只会欺负自己。
周卓问:“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你就这个月我哪天欺负你了?你要是出来,我以后就不欺负你了。”
慕云清开始回忆,可是他却想不起来,最后居然:“这个月没有。”
周卓又问:“我这个月那天没有欺负你?”
慕云清无言以对。
然后,一切依旧。
慕云清,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对话,永远都会记得自己居然被欺负到习以为常。
慕云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值得同情。直到现在,他任然不怨恨周卓,他只怨恨自己,他仍旧把周卓当朋友看。因为他忘不了周卓几次在凶兽口下救出自己,忘不了他几次出事后周卓对他体贴的关心。他不愿意记住周卓的坏,只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慕云清,昨天他打算在沉浮酒楼喝醉后,把这些事告诉师孟,因为他在清醒时开不了口。但他一直没有喝醉,好在师孟也没来。
慕云清,他这些并不是为了怪师孟,而是想提醒师孟。他觉得师孟和他的性格有些相像,他想告诉师孟,坚强些,有尊严些,不要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就无条件的帮忙。
慕云清,他这次回到天罗帝国,会重新结交一些朋友,这将是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不会再陷入现在的这种困境了。
慕云清,师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肯定会来天罗帝国的,到时候千万别忘了他这个朋友。
信写到这里就完了。虽然这封信并没有按照当地写信的规范格式来写,但其中所包含的情感,却是十分真切。
师孟内心感动着,后悔着,复杂的将这封信看了几遍。突然就蹦出了一个念头:就以这封信所包含的情感,以后被后人选成模范文章也不是不可能。不定以后的在学生课文里还能见到。
转念一想,本来是朋友别离,虽然自己这想法不是幸灾乐祸,却也是不着边际,没事怎么想到这信的文学价值上去了?
师孟不由得感叹一声,:“或许心修都这样,脑子里胡思乱想,没心没肺的。”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师孟抬高一些音量,:“请进。”然后凌茹瑛便拉着辛六娘进来了。
凌茹瑛进来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师孟,却见师孟脸上居然有一丝笑容,便安慰道:“师孟,你可别太自责了。虽然慕云清不在这里干了,但他只不过是被调走了而已,这对他来,不一定是件坏事。你可别一个人生闷气。”
辛六娘却:“妹子,你太担心他了吧。你看他哪像是想不开了?”完凌茹瑛,她又师孟道:“亏得茹瑛妹妹这么担心你,还拉着我来安慰你。你自己却在这里偷着乐。”
师孟也不理会辛六娘,对凌茹瑛:“茹瑛,我没事。对了,我师父哪去了?”
辛六娘:“言如山这子,一吃完饭就自个跑的玩去了。谁知道他现在在哪。”
师孟头笑道:“老年人多跑跑也好。对了,今天不是归鱼节么?咱不是好了要到海边玩去么?你们收拾一下,咱们就走。我先去门口等你们去了。”完,师孟便站了起来,往外走了。
凌茹瑛担心的:“姐姐,我看他怎么有不正常?”
辛六娘毫不在乎的:“有什么不正常,能有什么不正常?不就是和朋友分别了么,心里就算有些难受,而不至于哭天喊地的呀。再,他来这个世界不就是来感受这些的么?”
凌茹瑛:“就算用不着哭天喊地,但也不会是这么高兴啊。”
辛六娘安慰道:“你放心,他毕竟是个男人,不会那么轻易在你面前显露的。”
凌茹瑛还是有些不安,:“可是他以前从来没在我面前逞能过。”
辛六娘不耐烦了,:“那不是以前不懂事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绝对没事。他还等着咱们呢,赶紧走吧。”着,辛六娘便拉着凌茹瑛跑出去了。
泰希城东北方向不远处,就是一个海滩。在这个海滩上,就算是平时也有不少人过来玩,更何况这两天是归鱼节。
此时海滩上早已经挤满了人,到处都有热闹的欢呼声。昨天角斗场发生的爆炸完全没有影响的这节日的氛围。甚至因为角斗场被炸了,这里的人比往届的归鱼节来的人还要多。
在海滩上,零零散散的散布了许多特色吃的摊子,还有许多各类街头卖艺的杂耍、表演和手艺活。
也因为这里的人聚集的比较多,所以索罗斯比特帝国的皇帝派刚刚有些正常了的莫尔克带着一队铁甲精骑在四处巡逻,维护秩序。不过师孟看见那莫尔克有些魂不守舍,根本没什么精神气。
师孟三人走在海滩上,看到有不少人将自己带来的星鱼沙给倒在沙滩上,等海浪涌来,那星鱼沙便消失不见了,反而是有一条淡蓝色的鱼跳入了海浪中,游向了海洋深处。
有的人专门站在海浪之中,手里拿着网子,捕捞这些刚刚变回鱼身的夏沙鱼。每当这些人有所收获后,他们便会带着自己刚刚捕捞到的夏沙鱼跑回岸上,并送到各处吃摊上。然后或是油炸,或是清蒸,或是红烧,或是水煮,没一会就能变成一道美味的菜肴。
师孟问:“他们怎么还会吃这夏沙鱼呢?”
凌茹瑛:“沙鱼本来就是很美味的一种食材,他们当然要吃了。你要知道,平常这些沙鱼都生活在大海的深处,很少有人能捕捞到的。若非是归鱼节,这沙鱼在泰希城能卖到每斤八十银币的高价。现在到了归鱼节,人们当然要好好尝尝了。而且现在是冬归鱼,你要是抓冬沙鱼,那冬沙鱼一会功夫就会变成星鱼沙,所以人们只抓夏沙鱼。”
师孟解释:“我不是奇怪这个。我是在担心人们吃这个沙鱼,会把沙鱼给吃的绝种了。”
凌茹瑛被师孟逗乐了,不过她也看出师孟现在是真的没事,所以高兴的:“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
完,凌茹瑛便在前面带路。师孟和辛六娘便跟了上去。
走了没一会,师孟便看见前面有一堆人聚集在一起,旁边还放了许多箱子,停了许多马车。那些马车上还挂有旗帜。
师孟一看那些旗帜,便问凌茹瑛:“前面那是凌叔叔的商会里的人?”
凌茹瑛:“没错,是我家的商会。”
着,凌茹瑛已经走了过去。
那些商会的伙计们也认得凌茹瑛,便纷纷向凌茹瑛问好,还拿出了几条他们自己烤的夏沙鱼给凌茹瑛她们吃。凌天河却不在这里。
凌茹瑛也不客气,将烤鱼收过,并分给了师孟和辛六娘吃。
一面吃着,凌茹瑛还一面对师孟:“我家有一项业务就是买卖这星鱼沙。你看他们怎么做的。”
师孟顺着凌茹瑛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些伙计们将一大箱的星鱼沙倒在了海滩上。
按师孟一路上所见,凡是倒在一块的星鱼沙,在被海浪冲到后,会变成一条夏沙鱼。此时见这些伙计将一整箱星鱼沙倒在了海滩上,师孟也以为这些星鱼沙会变成一条夏沙鱼。
但当海浪冲过后,师孟却看到那些星鱼沙竟变成了上百条夏沙鱼,一同游进了大海。
凌茹瑛:“你看到了吧,这星鱼沙变成沙鱼最多也就变成二十多厘米长。但你看那些冬沙鱼。”
师孟看了看那些冲上岸变成星鱼沙的冬沙鱼,见那些冬沙鱼个头不一,但最大的比人还要大。
凌茹瑛刚想解释,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人群瞬间大乱。师孟还隐隐的看见远处有一些剑光闪烁。同时,喊杀声也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