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没想到左天佑竟然不是洛川宗的弟子,心里微微一怔,又觉得左天佑并没有谎,因为之前看他确实感觉不像一个正经宗门里出来的弟子。
可是不是正经门派里的弟子竟能得到这样大的赠予,这身也十分古怪,当然除非他出身不凡,家族鼎盛,否则怎会有人会把这样的好西赠给一个普通的低阶修士。青樱拧着眉头望着左天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不出来。
左天佑何等聪明的人,早看出青樱心里在嘀咕什么。不过降心草是偷来的总不能宣之于口,可他又不想再去描补,免得描黑,于是笑道:“姑娘身子刚恢复,这里水边潮冷,我帮你找个干爽些的地。”罢便起身寻找,避开青樱的进一步的追问。
这姑娘已经开始怀疑左天佑的身份了,左天佑自然不想解释太多,想避开只能找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这姑娘刚刚醒过来不久,体内经脉正脆弱,身处过于潮湿的地只会让她筋骨刺痛,找个干爽温暖的环境当然最好,这一点那女修自己也应该知道。
青樱看左天佑若无其事地起身为自己寻找适宜的修炼的地,心里稍稍有些huódòng,刚才的疑惑好像瞬间被一阵温风拂过,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可一想到左天佑刚刚还赤着上身对自己施法,脸上又十分下不来,仍是一副冰山的模样。
青樱没有伏在地上坐等,挣扎着起了身,打算回到刚才石壁下接着修炼。
其实,山洞位于水潭底部,灵气确实很浓郁,不过也很阴冷潮湿,特别是靠近水潭的地,水汽时不时氤氲起来,如烟似雾,只有靠近山石的低矮处才会有一些干燥的地。
左天佑起身走了走,一眼看见在一根巨大的钟乳石旁有一块十分平滑的石台,足有两三个蒲团大,很适宜坐卧。他走过去在石台上摸了摸,发现石台上没有什么水迹,也无潮气,是个很理想的修炼疗伤的地。
那青樱此时起身都困难,左天佑便有心过去帮着扶一把带她过来,可他转身刚准备过去去扶那青樱,却见青樱自己已经踉踉跄跄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原来青樱之前打坐修炼的石壁下,已经积了一汪水,她四下看了看,也瞧见了左天佑看到的那块石台子,边蹒跚着走了过来。
“心!”左天佑看见青樱脚下有许多碎石,着几步上前伸手要去扶青樱,可青樱面色一红,身子一下躲了开。
“不用!”青樱这一下由于太过用力,体内经脉的痛楚一起发作起来,痛得她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想到自己之前那样和左天佑对打,此刻青樱实在无法放下身段,坦然接受左天佑的帮助,虽然独自行走痛不欲生,可她仍是尽力忍耐着。
“也好!姑娘请自便!”左天佑看青樱忍着这样大的痛楚拒绝他,也知道这也不可强求,不如随她去,这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人,扶一把也没什么要紧,可毕竟男女同处一处,能少接触还是少接触为好。
左天佑身强体健自然不怕石洞中的水汽和潮冷,他专门选了个离青樱稍远些的水潭边整衣坐下,想借着这会儿水汽氤氲,灵气浓郁的机会,赶快静心开始修炼。
青樱此刻也慢慢摸到石台子上,咬牙坐下,稳住身子后打算开始修炼,可是眼风一扫,正看到左天佑盘腿坐下,不禁有些嘀咕。
这子果真不是门派中人,怎么连盘腿都盘得这样奇怪,以这种姿势修炼虽还不至于走火入魔,可是总归是难有什么太大的突破。
原来进入门派的弟子在最初习修习时都有极为严苛的基功训练,从盘坐的坐法到运气吐纳的法无一不有详尽的要求,这样的训练一般在弟子们一如山门时就开始了,只有完达到了要求才有可能进行后面的修炼和习。
像这样的训练一般野修肯定是无法知晓的,他们能获得的最多是一些功法和术法的传习,像左天佑这样的不太合规矩的盘坐自然入不了青樱的法眼。
青樱看着左天佑盘坐的样子心中十分别扭,可又觉得这野修修不修得出来又不关自己的事,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可那种心里的难受又很难除去,再睁开眼睛看见左天佑开始双手运气,终于按捺不住,低声咳了几声,没好气道:“你怎么这样盘坐?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样会毁了你日后的修为吗?”
青樱体弱声调不高,不过山洞里空旷,每个字都仿佛撞在了石壁上又弹了回来,一个不落地都落在左天佑的耳朵里。
她在我?难道这盘姿也和修炼有这么大关系?
左天佑心里头不禁有些好奇,他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发现青樱虽然身子柔弱,可是双腿的盘姿确实和他不太一样。
青樱看到左天佑停下修炼,还起身走了过来,心里就有点不乐意,深怪自己话多招惹了麻烦。
可是左天佑也不多言,他重新找了个离青樱更近,面朝她的地,又坐了下来。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青樱的每一下动作,手中暗暗模仿起来。
青樱想让他离自己远些,可不知为何,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静静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这子便是偷也就只能到些皮毛,我又没有违反师遵教他门的修炼法术,纵是被观里知晓了,也不过治我个不谨慎的错处,算不得什么!这子双眼如炬,盯得我实在难受,还是闭目静心修行吧!不去管他!
左天佑哪知道青樱心里这些心思,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的修炼竟和门派中人差别如此之大很是好奇。他根不顾那青樱一个姑娘被年轻男子盯着的尴尬,大喇喇地来到靠近她的左前,直直坐下来,眼看着青樱从盘膝坐姿到运气调息吐纳演示了一遍,马上他自己也模仿起来。只不过几个吐纳喘息,左天佑就感到一种真气沿经脉飞快行走的畅快,这种感觉是过去,乃至更早之前都没有的。他记得自己过去每次修炼时,那种真气在体内疯狂游走的劲头真和此时差别极大,那时他总是感到控制体内真气极为困难,而现在丹田里的庞大真气团仿佛找到了畅通的路径,稍加调息便能很好地控制,这真是令左天佑一时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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