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友年龄尚浅,难得如此明事理,那老夫就代劳了。”聆剑太上抚须一笑道,他虽不问俗事,但也不代表他会放任楚太上胡作非为。
只见他不悦的对楚太上怒斥道:“以前的事暂且不提,就拿最近的起,一个多月前灵刀峰的单离别在与曲力切磋之后突然在自己居所猝死,导致灵弓峰和灵刀峰的关系恶化,甚至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差引发大战。此事蹊跷,事后查出那从中挑拨并在真相未明之前就对曲力滥用私刑的林长老和你关系密切,此事你可有参与其中?”
楚太上闻言眉头一挑,却是死不承认道:“那孙长老不过是曾经受过我一些恩惠罢了,我俩之间并无关联,而曲力切磋下手过重害死单离别之事有同行之人作证,乃是不争的事实。”
聆剑太上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随即严厉道:“早在一个月前,与单离别同行之人便在一次任务中殒命,尸骨无存,如何取证?”
“既是死无对证,那曲力也洗脱不了干系,宗规有明确规定,若非生死决斗,在切磋中失手杀人者禁闭十年,林长老不过是心急将他提前关了一天,也无不妥。”楚太上狡辩道,得头头是道,让聆剑太上一时气结。
广场上的弟子第一次听闻此事,顿时心中一凉,愤怒的看着楚太上,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逻辑岂会不懂,既然聆剑太上出面对质,明此事确实属实,那岂不是楚太上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不惜对本宗弟子杀人灭口。
旁边的沐羽闻言早已怒火冲天,曲力会受如此罪过间接与他相关,他又岂能看得下去,冷哼道:“楚太上眼里还有宗规吗?既然你想要证据,看看这是什么!”
沐羽着便将宁大师给出的鉴定结果拿了出来,念道:“单离别血液中含有见血封喉散毒素,此毒起初有强烈气味,但见血即溶,变得无色无味,可使人瞬间殒命,常人难以辨别。而据当初单离别同行武者所言,他们确实有一瞬闻到了强烈的刺激性气味,但随后消失不见,唐长老也正是因为这个细节派人暗中取得单离别血液让我去匠师协会鉴定,此乃宁副会长亲手出示的鉴定结果,而此毒正是灵药峰所制,你如何狡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细思极恐,对楚太上的城府有了更深的认识,更对他的狠辣畏如蛇蝎,甚至原本楚太上一派的长老心中也纷纷打起了算盘,毕竟以楚太上如此恶毒的作风,难保以后不会对自己出手,更何况楚太上如今大势已去。
听到众人的言论,楚太上气急攻心,怒喝道:“黄口儿,以你的辈分怎有资格质问老夫,更何况老夫可以对天发誓,此事绝非老夫所为。”
众人闻言顿时停止了讨论,纷纷看向天空,武者顺天修行,若对天所发誓言有假,必会遭遇天谴,然而这种情况并未发生,这让他们很是困惑。
却闻沐羽冷哼道:“你当然敢对天发誓,因为这一切都是楚玉辰所为,你不过是帮凶罢了,若他敢对天发誓此事非他所为,在下当场自刎谢罪!”
范太上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不悦道:“见血封喉散秘藏于灵药峰禁地,只有楚师弟,于峰主以及楚玉辰能够进入,而事发当天有人亲眼目睹楚玉辰前往灵药峰禁地,除了他还能有谁,证据确凿,难不成楚师弟还想为你那不成器的孙子狡辩吗?”
楚玉辰的名声在灵武宗本来就极差,此事一爆料,顿时引来一片怒骂声,尤其是那些女弟子,纷纷要求楚玉辰以死谢罪。
“哼,怎么现在没话了,刚才楚师弟不是口口声声拿宗规争辩吗?那你现在告诉我,设计毒杀本宗弟子并嫁祸他人引起两峰争端,该如何处置?”聆剑太上怒喝道,他现在有后悔带楚太上去求医了,如此不知悔改,留着日后也难能对灵武宗作出什么贡献,还不如死了。
楚太上无言以对,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向聆剑太上。他庆幸楚玉辰现在跟在钱大师身边,即便聆剑太上等人再怒,也不得不顾及钱大师的面子,不会当场擒人,否则此刻楚玉辰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却闻杨坤沉声道:“按照宗规,当即刻处死楚玉辰,以儆效尤。”这些年来他早就想治楚玉辰的罪了,奈何楚太上权倾一方,他力不从心,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他在愤怒之余还多了一丝兴奋。
楚太上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些人摆明就是来清算的,但可恨的是这种关键时候,自己这一派的长老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为自己辩解,那些家伙平日里表忠心,拍马屁可是比谁都勤快。
聆剑太上看到激愤异常的众人,自是趁热打铁,沉声道:“此事主谋乃是楚玉辰,但雇凶刺杀沐羽之事你却百口莫辩,身为灵武宗太上长老,为了一己私怨不惜残害本宗天才,楚钧啊楚钧,你当真糊涂到了这种地步不成?”
楚太上闻言顿感不妙,因为聆剑太上气得连称呼都改了看来是铁了心要惩治自己,此事已经人尽皆知,即便是钱大师想为他开脱也没办法,而且钱大师也不可能一直留在灵武宗,失去了这座靠山,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自己不要紧,毕竟心知只有不到十年的寿命,但他在意的是楚玉辰那不争气的孙子,楚家就这么一个后人,而那家伙到处拈花惹草竟没能留下一个子嗣,这怎能让楚太上安心啊。
念及至此,楚太上心中生出了一丝退却之意,恳求道:“聆剑师兄,范师兄,还请看在我们当初同修的份上网开一面。”
“你现在才想到当年同修的情分,你也不看看这些年来你在灵武宗做了些什么,无视宗规结党营私,纵容楚玉辰胡作非为,藐视宗主权力,弄得灵武宗乌烟瘴气,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我提情分?”聆剑太上怒斥道,对楚太上不满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