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
澄黄色的弹壳落在生硬的黑色路面上弹起又落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鲜亮而又冷冽的眼神刺痛了鹰矢的双眼,让他不由得嘶吼着朝着前扑了过去。
他想阻止这一切,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死在他的眼前!
但是,他做不到……
他的身体宛若一道虚影,那枚弹头就像没有任何阻碍般的穿过了他的身体,向着后飞去。
不!
尽管他拼命地向后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枚无情的子弹,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枉然而已。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枚子弹从男人的胸口穿入,带起了飞散的血花。
“砰!”
就在男人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的那一刻,又是一声轻响,另一枚冰冷的弹头从鹰矢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朝着另一个早就被震惊和恐惧所淹没的女人而去。
任他如何的奔跑,追赶,都无法抓住。
纯白的珠链染上了鲜红,连同他的心一起四散了开来,随着暴雨滴滴答答的坠落,跌成了碎片。
在那血红的雨幕背后,鹰矢看到了歌剧院门口那个的身影,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的身影。
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就像一面镜子,完完的倒映出他如今的模样。
他,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魂,一个徒劳而可悲的旁观者,一个被噩梦所操纵着的提线木偶。
无论他怎么用力挥拳,拼命嘶吼,都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早已注定的死亡。
“吧嗒!”
就在这个时候,扳机的声音再度在这个昏暗的巷响起。
鹰矢不由得回过头去,只见一枚泛着金属光泽的弹头正笔直的朝着他的额头飞来!
“砰!”
这一次,竟然不知为何没有像之前那两次般直接穿透他的身体,而是直直的击中了他!
那巨大的力道让他不由得向后倒去,大脑仿佛被这颗子弹彻底的击穿,一片空白。
唯一留在脑海里的,便是那拿着枪,被黑色的雨伞遮盖住的半张脸上,那充满恶意的微笑。
鹰矢就这么跟那对男女一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坚硬的地板却突然塌陷了下去,撕裂了开来,像是忽然变成了一张纤薄的纸张,承受不住生命的重量一般,以鹰矢的身体为中心破裂了开来,露出了无底的深渊。
鹰矢就这么从这昏暗的巷坠落了下去,从天上坠落了下来,坠向一片白茫茫的地。
下一秒,死亡的冰冷瞬间将他淹没。
雪很冷。
刮在脸上,睁不开眼,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
风很冷。
钻进肺里,透不过气,带着刀割一般的疼痛。
在这雪山之巅,坠落中的鹰矢恍然看见了一名正在寒风中颤抖着的少年。
狂暴的风雪肆意的摧残着他的身体,仿佛要将这单薄的身影吹得四分五裂才肯甘心。
温热的鲜血,从他的手臂的伤口上流出,散落在风中,瞬间便冻结成了红色的冰渣。
然而,少年依然咬着牙伫立着,手中的长刀死死地插入凝冰的地面,以支撑着他颤抖的身躯。
他的面前,是一个手中同样拿着长刀的中年人,丝丝鲜血顺着刀锋滚落成冰血珠。
然而,他的目光却十分平淡,没有一丝杀气,也没有一点关心,就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少年艰难的喘着气,然后费力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刀,颤抖的面对着眼前的人。
勇气总是让人感动,但是现实总是让人疼痛。
中年人很是轻易的便挑飞了他手中的长刀,并刺中了他的肩膀,将他用力的压倒在了地上。
锋利的刃尖没有丝毫的阻碍便刺穿了少年那不算强壮的肩膀,但是他却没有叫喊,或许早已经没有了那种力气。只是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刀锋,不让它再深一步的刺入自己的身体。
鲜血从紧握着刃尖的掌心中涌出,顺着早已麻木的指尖滑落,滴落在他的胸膛。
在他的意识消散之前,这是他感受到的最后一丝暖意。
风雪忽然更大了。
那肆虐的风雪渐渐模糊了鹰矢的视线,封闭了他的知觉。就像是一只贪婪的恶鬼,慢慢的把活人的温暖生机,从他身上一点一点的抽走,并拉扯着他朝着更深的地坠去,一直往地狱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鹰啸忽然传入了鹰矢的耳朵。
原已经快麻木的灵魂忽然一个激灵,让他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一座悬崖。
已经长大的少年正站在悬崖的边上,望着底下的万丈深渊,在烈风中犹豫着。
而那个看上去苍老了一些的中年人则依然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的山峰上,依旧是古井不波。
又是一声鹰啸。
鹰矢不由得回头看去,边上的悬崖上,一只幼鹰正默默地张开了翅膀,朝着悬崖下扑了下去。
同时,少年也纵身跃下了悬崖。
那一瞬间,鹰矢仿佛也加快了下落的速度一般,跟着他们一起,朝着这万丈深渊坠落下去。
强烈的失重感宛如一只看不见的利爪一般,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是了,这种感觉,这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他曾经无数的感受到的这种恐惧!
但是,他不会再输给这种恐惧!因为那天他已经抓住了,那命运之绳!
鹰矢不由得睁开了双眼。
那一刻,少年抓住了绳索,雏鹰发出一声长长的清啸,在逆风中昂然起飞,朝着鹰矢飞来。
鹰矢不由得朝着那只鹰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完成他的目标之前,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投降!
哪怕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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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
不吹不擂,日的下水道排水系统,在世界上也是可以排的上号的。
而米花町的下水道虽然由羽柴家族在大概一百年前所建立的,颇有些年头了,但是下水道的排污和通风系统都在好好地运行着。那宽阔而空旷的下水道,足够一些流浪汉在里面住上大半年的。
当然,住在下水道里很可能不只有流浪汉,还可能有忍者神龟,以及人形青蛙。
“唔……”
箭毒蛙正在下水道里的一个据点里替自己包扎着伤口。
红色的鲜血混合着他身上的粘液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摊令人作呕的痕迹。
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要不是他的身体皮肤经受过特殊强化,还有他身上不停分泌的粘液抵消了一部分高温和爆炸的冲击,他这会儿就算不被炸的四分五裂了,也起码已经被烤熟焦透了。
“黑色骑士……”
想到带给自己如此大的挫败的人,箭毒蛙便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
今天晚上来应该是很完美的一个晚上。
他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躲避实验室的追捕,调查羽柴夏帆的行踪,筹备资金,招募人手。
因为他深知羽柴慎二的谨慎,也知道他在自己逃脱之后肯定会派人搜索自己,所以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急着下手,而是谨慎躲在一边观察。况且,他不想让羽柴夏帆就这么轻松地死去,他要让她祭奠自己的家人,他要让她在自己家人的面前,用同样的式死去!
他要让羽柴慎二体会到跟他一样的痛苦!
然后,他成功了。
是的,直到抓到羽柴夏帆这里为止,一切都还很顺利,就跟计划的一样。
直到,那个黑色的家伙突然出现……
怒气上涌,箭毒蛙不由得觉得浑身上下更加的疼痛了,不由将绷带放了下来,然后弯下他那肥硕的身躯,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的金属箱子。
那是一个不过两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但是在开口的地却有着极为不相称的厚重的大锁。
箭毒蛙在箱子的上按了一下,厚实的合金板朝着两边裂了开来,露出了一个密码盘。在输入了一大串复杂的密码之后,那两个厚重大锁这才层层的解开,退到了一旁。
“唰!”
一打开箱子,一股冷气便直直的冒了出来,瞬间凝结成了一股白烟。
两个巴掌大的铁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支注射器。每一支注射器里,都装着一些泛着淡淡的幽蓝色光芒的液体,看起来既神秘,又诡异。
箭毒蛙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其中的一管注射器,然后对着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扎了进去,然后将那美丽的幽蓝色的液体一股脑儿推了进去。
“唔!”
伴随着一阵闷哼,那些液体在箭毒蛙的血管内发出了淡淡的荧光,瞬间走遍了他的身。不一会儿,他身上龟裂的皮肤便像是忽然活了过来一般,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愈合起来。
那愈合的速度,足以让这世界上任何的医生汗颜。
然而,就在伤口完愈合之后,箭毒蛙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粗重的喘着气。手中的注射器也因此跌落,摔了个粉碎。
这是他辛辛苦苦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来应该是拿来保命用的,却没想到会用在这种地。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混蛋破坏了自己辛辛苦苦组织的计划,让这一出神圣的祭奠化为了泡影!
箭毒蛙很清楚,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羽柴家便会格外的心,以后再想要找到这样的机会就更是难上加难。不仅如此,这一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将自己的行踪彻底的暴露在了羽柴慎二乃的面前,以他那心谨慎的个性,肯定不会放任一个威胁他女儿生命的人活着的。
所以,箭毒蛙才不得不动用了这珍贵的药剂,因为他知道,羽柴慎二的人马上就会杀到了。
“这还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箭毒蛙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铁盒合上,然后准备收拾一下西,就离开这个据点。
“嗯?”
就在这个时候,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诡异的感觉忽然涌上了他的脑袋,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明白,这是一种被捕食者盯上的猎物所感受到的天生的恐惧感。
“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箭毒蛙不由得连忙将那个箱子提好,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向奔跑而去。
虽然不知道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估计多半是跟他一样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家伙。而且能够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铁定不是什么善茬。以他现在的状态,十有**是干不过的。
所以,秉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念头,箭毒蛙十分果断的选择的逃跑。
不,这不叫逃跑,这叫战略性转移!
然而,就在箭毒蛙朝着原先预留好的紧急通道跑去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劲风忽然破空而来,直直的朝着他的脸颊而去!
“唔!”
他应该感谢他那灵敏的感应,让他能的朝着旁边一侧,堪堪的躲过了这凌厉的一记偷袭。
“已经来了么?”
踉跄着站稳的箭毒蛙不由得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通道的尽头,那个正在缓缓走来的人。
“诶,反应挺不错的嘛,明明只是一个残次品的……”
那是一个清纯中透着妖艳的声音。这听起来好像无比的矛盾,实际却无比的自然。
在这番话语之中,那个身影缓缓的走近,玲珑有致,娇可爱,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该是一个美人胚子。只不过,那张娇俏的脸却被一个看起来略显可笑的紫色的眼镜蛇型的头盔给遮去了大半。不止如此,就连身上,也穿着一身古怪的紫色皮甲,手里还拿着一条紫色的皮鞭,看起来就像是中二时期玩着COSPLAY的秋叶原少女,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然而,箭毒蛙却一点的都笑不出来。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身形看起来也确实只是一个姑娘,但是箭毒蛙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无论是刚刚那凌厉的一击,还是他那一阵阵头皮发麻的恶心感觉,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人有多么的危险!
“不反抗么?”看着箭毒蛙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要反击的意思,带着头盔的少女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妩媚的微笑,微微扬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那么,就乖乖的被处刑吧!”
“又是残次品又是背叛者的青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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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井诊疗所。手术室外。
“池田先生,我从电视上看到了,那是鹰矢的车吧?他出车祸了?他有没有受伤啊?”
接连不断话语就像是连珠炮一般从电话的听筒中发射出来,轰炸着德叔的耳朵。
但是,德叔却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很能够理解电话那头的人此刻的心情。
“让铃木姐您担心了,那的确是少爷的车。不过,还请铃木姐放心,虽然车子损毁的比较严重,但是少爷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而已,如今正在家中休养,没什么大碍。”
德叔依旧是那般彬彬有礼的模样,那和蔼的声音总是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放下心来。
“真、真的么?”听到德叔的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由得微微迟疑了一下,“真的没事么?我看车子都撞成那个样子了……真的没受伤吧?要不我还是过来看看好了!”
“不不不!少爷他真的没事,就不必麻烦铃木姐了!”
一听到她要过来,德叔不由得连声阻止。因为他很清楚,那位姐可是做就做的行动派啊!
“真的?可是池田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透着一股浓浓的担忧和怀疑,“果然,他真的是受伤了吧?因为不想让我担心才故意这么的对吧?果然我还是过来一趟!”
“不不不,铃木姐,请你相信老朽,少爷他真的没事……”听到她那倔强的声音,德叔既是欣慰又是无奈,只能好生劝慰着,“少爷他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而已。”
“真的么?那我更应该过去才对,”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是铁了心似的,“我……他五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就……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个人陪着他,肯定也会好一些的!”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生死之间的危急时刻,但是这段时间看了这么多的案件,也知道那是多么大的一种恐惧。五年前她了那样的话已经没法弥补,但是现在,至少她可以陪着他一起度过。
“铃木姐,实话跟您吧……”到这里,德叔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您也知道少爷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少爷似乎受的惊吓有些严重,现在正一个人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谁也不想见,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丢脸的样子。要不,等到少爷他冷静下来之后,老朽再通知您,可好?”
“这……”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许久,似乎很是纠结,“那至少,您能让他句话么?”
“诶?”德叔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对的意思。
“他没有受伤吧?既然如此,能让他句话么?无论什么都好,我只想……听听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纠结了很久,这才慢慢的出这么一句话,近乎哀求。
“这个……”
这个语气令人心疼,这个要求也令人无法拒绝,让德叔真的很难再狠心的拒绝。
但是,如果不的话,那位铃木姐势必会马上杀过来,到时候,就更难解释了……
怎么办,要用少爷上次拿过来的那个变声器,伪装成少爷的声音暂时的安慰一下她么?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这么做。毕竟,欺骗这样的一位少女,即使是苍老的心也会感到不安。
但是……
“怎么?他连句话都不愿意么?”迟迟没有听到答复,电话那头的人不由得语气再度急切了起来,带着浓浓的担忧,“果然……还是受伤了吧?不行,我还是过来一趟吧!马上就到!”
“诶?等等,铃木姐!等——”
就在德叔想要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耳边的手机被什么拿了过去。
“我你啊,非要看到别人软弱的一面才满意么?”
“鹰、鹰矢?”
声音虽然听着有些虚弱和低沉,但是作为僚机,她还是不会认不出自己搭档的声音的。
“对,没错,就是我,你满意了?”
伴随着一阵无奈的苦笑,鹰矢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总是喜欢强人所难……”
“什、什么嘛!姐只是担心你好不好,你应该感恩才是!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听到他的声音,电话那头似乎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是是是,承蒙园子姐挂念,鄙人感激不尽!”
听到她那羞恼的话语,鹰矢不由得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喂,你、你真的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有些心翼翼的。
“放心吧,大爷像是这么容易被打垮的人么?”鹰矢轻笑着,“嘛,只不过一开始有点腿软而已,现在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了,再让我们家女仆给我按摩一下那就更好了!”
“哼!你这个色胚!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这种事情!”听到他的声音确实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电话那头的人也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很是唾弃的,“腿软?我看你是吓得尿裤子了吧!”
“屁!你什么时候见我尿过裤子啊!”鹰矢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哈!真敢啊!要不要姐回去翻翻相册!应该还有你在我家尿湿裤子的照片的!”
“尼玛,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还拿出来你无不无聊啊!你敢你时候没有尿过床!”
“哼,至少姐从来没有住在别人家的时候尿湿过杯子的!”
“靠!算你狠!”
到这里,鹰矢自己先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而听到他的笑声,对面的人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尽管一见面就斗嘴,但是彼此都很清楚,两人之间总有着一股淡淡的温暖在彼此心间流动着。
“行了,既然没事姐就放心了,你就找你的女仆去吧!姐要去敷面膜了!”
“嗯,趁着现在多敷敷吧,你这么爱瞎操心,反正也没几年就会变成长满鱼尾纹的欧巴桑了。”
“去死!”
电话那头传来愤愤的一声,随即便很是用力的掐断了通信,刺得鹰矢一阵耳朵疼。
“这个家伙……”
鹰矢苦笑了一声,将手机递还给了那边的德叔。
“呼,谢天谢地,少爷您没事了么?”
看着脸色虽然还是相当苍白,却已经恢复了一丝生气的鹰矢,德叔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
“啊,虽然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不过……让你担心了,德叔。”鹰矢苦笑着。
“老朽倒还没什么,但是少爷,想必您自己也应该明白了。”德叔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少爷,您可以为了您所关心的人浴血奋战,这老朽当然理解。但是,老朽希望的时候,您在豁出性命战斗的时候,也能够回过头来,想一想,那些关心您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
“在您拼上了性命去保护他人的时候,她们,也是拼上了性命,去保护您,请您务必铭记!”
听到德叔的话,鹰矢不由得想起了刚刚的电话,又不由得回过头来,看了看手术室的里面。
四个该千娇百媚的女人,此刻却十分没有形象的七倒八歪的躺倒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
看得出来,她们也早就已经到极限了,只是一直逞强到了现在。
“是啊,你的对……但是,也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战斗啊……”
鹰矢抚摸着自己胸前那只蓝色的飞鹰,喃喃地。
“为了不让罪恶,再一次吞噬我所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