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社团总共有一百多号人,大致可以分为两拨,一拨人学的素描,一拨人学的油画,还有几样其它的种类,不过人就少很多。素描相对来算是最基础的内容,稍微简单,我就选了素描班。
在素描班我认识一关系不错的哥们,名叫毛建宇,他跟我同届但不同专业,我学的是生物医学专业,他学的是建筑工程专业,年龄上他比我大三岁,身材看上去明显比我魁梧结实。他的性情倒是跟年龄不太匹配,比较晚熟,给人的印象就像个老男孩,周围人一般都叫他“老毛”,我也这么跟着叫,跟他走一起,有种跟一代革命伟人并肩同行的感觉。
他暗恋一女孩,女孩名叫黎琪,这名字听起来有怪,他俩是同乡,在同乡会上相互认识的,各大社团招收新生那会,女孩报了美术社团,这哥们也就义无反顾跟着报了名。能看得出他很喜欢那女孩,每次我俩坐在画室最后排,他基本上很少看前面摆的模型,一直盯着那女孩的方向暗自偷着乐。为追女生或者吸引男生注意力提供一个良好的场所,这似乎是每个社团存在的最大价值,想想我加入社团的原因,真叫一个扯淡,哪有什么价值可言!
“嘿!辰腾,看,这是我从她qq空间里下载的自拍照,怎么样?漂亮吧?”画到一半,老毛神秘兮兮地把他的手机屏幕凑到我脸前,心潮澎湃地让我看他的手机相册。
“哎呦!不错!”相册里有几张黎琪的自拍照,我随意翻看了一遍,拍的挺好,不过我没老毛那股子兴奋劲。表面上,老毛与黎琪之间一直保持朋友关系,有时我们三人也会待在一起,不过我很少与黎琪讲话,我跟她的交际仅限“你好”、“借过”、“谢谢”等等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仔细想想,即便的都是这些废话,加起来总共也不会超过0句,有时路上碰巧遇见也就相互宛然一笑。我一直是一个不太会找话题的人。
“呵呵,老早就加了她qq号,上周她可算把空间的相册密码告我,我把她的自拍照全下载到了我手机上,现在晚上不看她相片,我都睡不着觉!”起这些老毛心花怒放,一脸憨笑,“你觉得黎琪喜欢我嘛?”
老毛问起这个让我很难回答,我怎么可能知道黎琪的心思,就目前来看,我是没太看出她有喜欢老毛的意思,好像一直都把他摆在朋友的位置,多算是好朋友,可我也不想挫败老毛的满腔热血,要鼓舞他的信心才对,“估计有吧!”
“我看也是,要不怎么会把她的相册密码告我!”老毛心旷神怡。平时似乎黎琪对他的每句话,每句话里的每个字,在他看来都暗藏玄妙丰富的特殊内涵,黎琪不经意间的微举动,被他眼神捕捉后,到他心里都能激起千层浪,令我十分无语。这次黎琪能把相册密码告他,足够在他内心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加油,我看好你!”我把手机还给他。
老毛还是个热心肠的人,每次社团活动结束,他都会留下来帮忙打扫画室,我被迫被他感化,也伪装成热心肠的人,每次留下来帮忙整理画室,之后认识了冉雪。
冉雪是个有特别的女孩,她真的很特别哩!其一,她的绘画水平到了我不敢妄自企及的地步,她在高中时期画出的一套服装设计图,被国内一知名服装品牌看中,之后便成了那家公司的兼职服装设计师,要知道她跟我是同届生,而且她学的是经济学专业,绘画只是她的业余兴趣,太厉害了!其二,我平时明明遇见不熟悉的人,尤其是女孩,挤破头皮也找不见一个像样的话题,可跟她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有很多可讲的话,真的好奇怪。
不过冉雪好像跟每个人都如此,她身上总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可以跟周围任何人相处的很融洽,有一个词叫“接地气”,估计的就是她这种女孩。她从不傲娇,待人诚恳,并且很漂亮,她的漂亮不仅是外表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知性美,一直保持一头侧分的短直发,更侧重于她体内总会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气息,一种不明原由的美好,反正就是很美!她是美术社团里会长的远房亲戚,每次社团活动结束,她也会留下来帮忙整理画室。
“你是你们一个宿舍的人全去别人家的婚宴上蹭饭?”老毛出去倒垃圾,冉雪问起我上星期五为什么没来,我就把前几日宿舍里闹饥荒事简单叙述给她听,她似乎对此饶有兴趣。
“对呀,是不是很丢人?”
“不会啊!听起来蛮好玩,下次带我一起去呗!”
“快拉倒吧,我可不希望再有下次,要不是饿得头晕眼花、神智错乱,我才不会选择干出那种事。不过幸亏干了,不然恐怕我活不到今天,你也见不着我了。”我故意把事情讲的很严重,打消她的念头。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可以请你吃饭呀,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冉雪带着责怪的语气问道。
“怎么会,哪有的事!我想到你来着,不过我一个人吃饱,然后看着其他5人挨饿,那我岂不是很混账,干脆一起挨饿算了,和谐!”
“那倒也是,看来你还挺够义气。”冉雪想了想,又:“那你可以把他们一起叫过来,我请你们一起吃饭。”
“太不合适了吧,我们宿舍那帮子不好伺候,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见到漂亮女孩就胡言飞语,你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一,越远越好!”
冉雪扑哧一笑,:“你别这么他们,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可不好。”
“没事,我们几个之间经常无缘无故的互相开骂,没人太放在心上,起来有恶心,就像一对夫妻之间的口水仗,越骂感情越好,我们耐骂的很咧!不骂来骂去倒是觉得很奇怪,总觉得生活中缺什么。我已经都被他们严重污染,脏话越来越多。”我实话实。
“不像啊!那我怎么没听你对我过脏话?”冉雪看着我问起。
我把一块架板折叠起来,靠墙放好,呆在原地,“对呀!好像是没怎么过?”想了想,我接着,“你是女生耶,我骂不出口,况且我找不出哪句脏话与你的形象相匹配!干嘛要纠结这个问题,我不在你面前脏话可不是不拿你当朋友,你可别多想。”我接着干活。
“你们男生真好,要是我们两个女生骂来骂去,那非撕破脸皮,闹翻天不可!”
“女生有女生的好,男生有男生的好!有些事情没法放在一起相互对比。”我出我的看法。
“或许是这样。”冉雪把最后一个窗帘拉好,然后又强调了一遍:“要是下次真的快饿得不行,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死撑着,会很伤胃!”
“知道啦!”我硬生生的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