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航大叫道:“等一下。”
巨鹰:“?”
巨鹰虽然疑惑,但是它的爪子并有停留半分,照样向他疾速抓来。
周泽航突然伸手入怀,拿出一幅画来,随即抛向空中,画便迎风展开。
紧接着,周泽航大喝一声:“请看!”
在这一声大喝下,巨鹰情不自禁的往画里看去,只见画中画的是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
巨鹰可不会管那天有多蓝,云有多白,它立即飞了过去,伸出利爪便抓去,誓要把画抓个稀巴烂。
利爪疾挥,探入画中,可是画仿佛是空气做的,没有丝毫触感,爪子毫无阻碍的伸了进去,紧接着巨鹰的整个身子也毫无阻碍的冲了进去。
巨鹰顿时眼前一亮,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巨鹰慌忙打量四周,只见身边飘着朵朵白云,头上是蓝蓝的天,它又忙向下看去,下面居然还是蓝蓝的天。
巨鹰脑子都懵了,怎么上下都是天?巨鹰盘旋着,上看看,下看看,不一会儿,上下就开始颠倒了起来。
巨鹰怔了半响,也搞不清楚哪边才是天?哪边又是大地?
这是什么鬼地方?难道自己已置身于那幅画中?
巨鹰连忙狂扇翅膀,想要从中飞出来。
它往前后飞,却始终飞在云朵间。
它往上下飞,却永远都飞在蓝天下。
但它抱着坚定的信念,相信总会有飞出来的时候。于是始终坚持飞着,它飞啊飞,直到它用完所有力气为止。
当它完全停止扇翅膀时,它那巨大的身体终于掉了下来,掉在它苦苦寻找的大地上。
……
当巨鹰一入画中,周泽航就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头鹰将给解决了,困在这个画阵中没有一两天是出不来的。但他马上又露出一脸肉痛的表情,可惜了一幅好画,他没法去把画收回来,他等不了那么久,他得先走了。
周泽航继续催动“走”字,往东走了一段路后,却又往北迈去,妖族和天池被逐渐甩开,慢慢地就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当妖族悄悄的退去后,天池和一狗一鸟还在追着。
天池循着“走”字的巨大脚印,一直追到一个村子前,发现脚印在这里便消失了。
周泽航也正是从这里开始转往北去的,他放弃了巨型“走”字,却召出来一个迷你版的型“走”字,然后晃悠悠的驾着它向北走了。型的“走”字不但脚印浅,不易追踪,而且耗费的元力也少。
……
天池追到此地,没找到脚印,却发现前面有一堆庞大的碎土块,其中一些土块并没有完全碎掉,还依稀保留着“走”字原来的样子。
天池心中一喜,“原来‘走’字碎掉了,周泽航没有了‘走’字代步,光靠两只脚走,速度肯定会慢下来,我再努力一把,不定就让我追上了。”但马上他又发起愁来,到底应该往哪个方向去追呢?
天池经过短暂的犹豫后,便决定继续往东奔去。
他奔入前方村子里,发现这里已无人烟,入目的是一片荒芜与凄凉。
几面残墙像历经风霜的老者孤零零的矗立在杂草间,它们一动不动,如永恒的石雕;残墙上坑坑洼洼的墙面像极了人的笑脸,仿佛在嘲笑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类及妖类。
有风吹来,吹得杂草摇曳不休,似在摇头叹息;吹得残墙“呜呜”作响,又似在无声哭泣。一股悲凉之意也似随风飘来,并向人们悄悄地诉着村子里悲惨的过往。
天池也忽然悲从中来,忍不往眼泪也流了下来。想到自己童年时的孤独,长大后遇到的各种悲惨经历,如今刚娶了两位妻子本以为就要过上幸福的日子时,妖族进犯了,他的两位妻子抓得抓,走的走,就连雪儿也被抓走了,他又变成孤独的一个人了,他的人生恰似无尽的黑暗。
天池唏嘘地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悲惨人生后,仿佛心里面好受了很多。
可现在不是感悟人生的时候,他得赶紧走。
天池淌过草地,翻过残墙,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只见屋中的角落遍布着蜘蛛网,各式家具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显然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了,他穿过正屋,进入厨房,准备找些吃的来果腹,他已经很饿了,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没来得及吃上一食物,还有刚才的一顿狂奔,也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他瞪大着双眼在厨房一顿乱翻,可是最后就连一粒米也没找到。
他沮丧的从屋中出来,然后就看到了宋一山。
宋一山此时也在打量天池,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位少年到底是谁,他苦恼了一会,然后转身就走。
天池看到师傅,瞬间热泪盈框了,他简直要狂喜了。师傅来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救雪儿,救玉妍,救潜龙城,赶走妖族……天池所有的苦恼在也这一瞬间皆消于无形。
天池连忙叫着“师傅”并向前奔来,但他的师傅却走了,天池慌了,心下念头狂转,“师傅难道不认识我吗?师傅到底遭遇了何等事,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天池满心欢喜突然化作满肚子的疑问,他焦急的追过去,可是显然他的速度太慢,慢慢的,宋一山离他越来越远。
宋一山来到了一片坟墓中,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池也追到坟墓中,他在里面疾跑,虽然师傅早已不知去向,但他还大声叫着“师傅,你难道不要你的弟子么。”,希望宋一山能回心转意来见他。
但是宋一山始终没有出来见他一面。
天池一时没忍住,伤心的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师傅,别走啊!还有你的女儿——雪儿已被人掳走了,还等着咱们去救呢,难道你连她都不要了么?”
“雪儿?”
正在坟墓里的宋一山突然动了,他一动坟墓里便起了雾,宋一山拿起了矛,在雾中行走。
这阵雾不断扩大,把整个墓地都掩盖的起来,天池在雾中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迷路了,一同的鸟和狗也迷路了,红鸟突然感觉有怕,慌忙钻入天池的怀里,这下眼不见心也不慌了;花狗却紧紧的咬住天池裤脚,正所谓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咬住男人的裤脚,特别是在迷茫的时候,就比如有雾的时候,更要咬紧了,到时可别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