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没有水的情况下,用土灭火也是一个很管用的手段,我们三个男人当下不再迟疑,一人操着一把折叠铲就开始铲土灭火,随着一锹一锹的土盖在火头上,火势渐渐地被压低了许多,不多时,整个棺材上已经全被黄土覆盖,明火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些烟雾顺着土缝中慢慢冒出。
我们三人个个汗流浃背,坐在刚挖出的大坑边上气喘不已,本来想找口水喝,回头看到地上那些空瓶子顿时只能咽下一口唾沫。
看着那隆起来的山包,和坟墓简直如出一辙,我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看样子月终究要入土为安哪。”
“或许这也是她最后的心愿吧。”刘达抹了把头上的汗,又开始铲起土来,“再多上土,得夯实了,不然还是灭不了。”
我摆摆手道:“你先干着,我歇会儿,手臂都酸了。”
我俩正话间,就听到‘当啷’一声金属撞击声,刘达手一麻,折叠铲差脱手,我先让他住手,满是疑惑地跳到坑里,扒开碎土一瞧,却被一道亮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
“哎哟,该不会是挖到宝贝了吧?”刘达顿时兴奋起来,将悲伤之情瞬间抛开,从上面蹦了下来。
我眯缝着眼把头灯向旁边挪了挪,这才看清地下的东西。
只见一个粗大圆柱物横躺在地上,两头伸进土中,不知道通向何处,这圆柱物直径约一米,就像一个粗大的地下排水管道。
这根管道被灯光一照,泛出的金光非常刺眼。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不可置信地问刘达,“镀金的?”
被我这么一问,刘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抹了一把哈喇子蹲下身仔细研究,突然,他狂笑道:“发财了,发财了,没想到我胖爷还有这么一天!哈哈哈。”
他指着管道上的一道缺口道:“你看,这是刚才被铲子弄的缺口,断面里都是金黄一片,哪是什么镀金的,分明全是黄金铸成的!”
我仔细看了下那道缺口,果真如他∝■∝■∝■∝■,+.c●o,这东西完全由黄金铸成,并不是在铜铁上镀金那么简单。
黄金质地偏软,被锋利的折叠铲一下子戳进去半指深,就在我思考之余,刘达已经再次操起铲子顺着管道的一边向里挖去,边挖边憧憬道:“就算不是实心的黄金柱子,随便搞一节也足够潇洒半辈子了,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长,等胖爷我整根拔起,足以成为首富,你还愣着干嘛,快帮忙挖啊,时间就是金钱啊。”
“这样……这样不好吧。”此时,被惊呆了的邵世铨总算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这……这属于国家财产,不能据为己有,要上报给国家。”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事了,依刘胖子视财如命的性格和那暴脾气铁定要翻脸,如果杨教授那个老学究在可能还能压制他一下,可现在……
果不其然,刘达掘土的动作一停,笑脸立即就拉了下来,握着折叠铲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邵世铨。
此时的刘达两眼通红,显然已经被他那句话给激怒了,接下来他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谁也不知道。
邵世铨一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茫然无措地向后退了退,这坑洞里的土都被我们挖地坑坑洼洼,一不留神便仰面倒在地上。
“胖子……冷静……”我额头汗下,心中怒骂不已,这邵世铨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们把这些东西交公无异于在虎口夺食,这下好了,彻底触了刘达的逆鳞,他不发毛才怪。
刘达两眼死死盯着邵世铨,见我伸手挡在他身前,他一把将我撇开,我被他那么一划拉,直接贴在坑壁上,显然,凭我一人之力是完全拦不住他的。
“刘达……达哥!”我大声喝道,“你冷静,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别干傻事。”
这时候,一直呆在上面的余爱婷和兰兰听到动静从坑洞上探出头来,一见这架势顿时就懵了。
邵世铨毕竟只是个it男加考古男,哪里是刘达这种盗墓悍匪的对手,骇然地双手撑地,慢慢向后退着,只是这个坑并不大,没两下就退到了坑壁边,再也没了退路。
刘达对我的话完全置若罔闻,咬牙切齿道:“老子干的就是这行当,这么些年来,经历过生死无数,却从来没有机会捞到过值钱的东西,今个儿好不容易打了个翻身仗,你子还想让我吐出来?老子做了你!”
“达哥,这子不懂事,你别计较,这些都是你的,谁要抢我跟谁急。”为了安抚他,我只好如此道。
我还指望着我这样了之后可以化解掉他心中的怒气,可谁想邵世铨那子一也不开窍,惊恐地贴着墙嘟囔道:“这是犯法的……要蹲大狱的。”
此时别刘达,就连我也想揍他一顿了,之前看这子很有一股机灵劲,怎么在这种事上如此较真呢?
刘达抡起折叠铲就要向邵世铨当头拍去,这要是拍在头上,绝对可以把脑浆子给拍出来,余爱婷和兰兰惊叫一声捂住眼睛,我心中那个急啊,从背后一把将刘达腰身抱住,大声对呆若木鸡的邵世铨喝道:“你t快跑啊!”
邵世铨闻言翻身就朝坑上爬,好在我们挖的这个坑并不是很高,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刘达猛地拉开我的手臂,居然一铲子朝我拍来,他这是彻底红眼了啊,完全六亲不认了。
突然间,一声尖叫声从头传来,我还以为是余爱婷和兰兰被刘达要杀我的这一幕给吓着了,却听余爱婷叫道:“你们脚下有好多虫子!”
我这时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在折叠铲拍下来的瞬间身子一弓来了个懒驴打滚,从刘达岔开的双腿间溜到他的背后,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肥臀上,巨大的反弹力差让我崴了脚,刘达本来就重心向前,被我这么一踹顿时失去了平衡,一头磕在黄金管道上,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折叠铲也扎进了管道中。
我突然感到后背奇痒,伸手向后一摸,一条软绵绵的虫被我抓在手心里,等我拿到面前一看,竟然是一条如同蚂蝗样的长虫。
这东西又粗又短,跟成人的大拇指差不多大,整体呈半透明状,体表有层淡淡的金粉。
这东西质地如硅胶一样软绵绵的,两头各有一个的吸盘,仔细一瞧,吸盘中似乎还有一根如同发丝一样的软管,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心惊胆战地一把将其甩开,从地上快速爬了起来,使劲抖了抖身子,生怕还有一些趴在身上。
“哎哟****,怎么这么疼?”就在此时,刘达捂着额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哎?你腿上怎么有那么多虫子?”刘达讶异地问道。
我跺着脚拍打着腿上的虫子道:“别废话了,你腿上也有,快拍下去,别被咬了,这东西有毒!”
他看了自己腿上一样,赶紧学着我的样子快速拍打裤管,我见黄金管道表面的虫子越来越多,再也顾不得其它,招呼着刘达就顺着坑壁爬了上去。
确认了身上已经完全没了安全隐患后我这才安心了许多,一看坑洞,表面已经覆盖了满满一层虫子,还有一些不断地在向上叠加,这时我注意到,刘达插在黄金管道上的折叠铲已经倒在一边,只剩下半根手柄,铲头却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太恶心了,那些都是什么啊?”兰兰捂着嘴差没吐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等下告诉你,当务之急要把它们灭掉。”我边边向邵世铨招手道:“过来啊,躲那么远干什么?”
邵世铨有些后怕地看着刘达,我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道:“没事,等下给你解释。”
他知道我是不会害他的,有了我的保证,他走到我身边问道:“锋……锋哥,啥事?”
“把我包拿过来,快。”
我警戒地看着坑洞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一也不敢放松警惕,那些虫子若是在光滑的物体上爬行,那速度可是非常惊人的,它们那强有力的吸盘就是最好的爬行工具,可这坑壁上全是土,失去了行动优势的它们虽然爬行缓慢,但也架不住数量众多,一旦让它们爬上来,那将是非常大的威胁。
邵世铨见我确实脱不开身,连忙找到我的背包,按我的吩咐找出两个黑色玻璃瓶和一包鼓鼓的密封袋递给我。
我递给刘达密封袋道:“你把这些雄黄粉均匀地撒下去。”
完,我拧开两个瓶子,一股浓重的尿骚味顿时散发出来。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怎么一股尿骚味?”余爱婷捏着鼻子离我远了些。
“就是尿,这可是好东西,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我嘿嘿一笑,“不满八岁的童子尿,专去鬼魅邪祟。”
着,我对着坑内使劲甩着,童子尿一下去,顿时骚气冲天,坑洞里的虫子如同被浇了滚油一般蜷缩翻滚,而此时刘达已经将雄黄粉凌空撒下,凡是被沾到的虫子一个个瞬间皮开肉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滩黄水。
其实在这之前我对这两样东西还持有怀疑态度,在经历了梅岭帝王陵和荆门的明显陵地宫事件后,我想起了奶奶所讲的往事,于是乎这次出行专门准备了一些以便应急,也好验证一下故事的真伪,如今看到那些虫子瞬间消弭于无形,瞬间松了口气。
刘达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虫子痛苦挣扎,随口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像蚂蝗?”
我直接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这就是蚂蝗,与生活在水中的蚂蝗不同,这些属于旱蚂蝗,旱蚂蝗性情凶猛暴戾,见物就吸,不同于水蚂蝗的是,水蚂蝗吸血,旱蚂蝗吸精气,在吸食的同时会从吸盘中的软管中分泌出致幻的毒液,这种毒液虽不致死,但能让当事人感觉不到痛感,而且还能激发出很重的戾气,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不是自残了就是杀人了,精气被吸食一空,中医认为人的健康都由精气神的状态来自行调节,没了精气的人到头来难逃一死。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这种旱蚂蝗别名叫尸蛆,多生活在气候较为潮湿之地,而且喜欢寄生在尸体的骨筒中,常年处于睡眠状态,一旦有了人气的接近,就会从睡眠中醒来,很是邪恶。”
“刚遇到一头尸熊,现在又来一堆尸蛆,看来这里铁定有古墓了。”刘达分析道。
我头又摇摇头,出了让大家都有些毛骨悚然的话,“或许,我们就在古墓里。”
无论是从地理方位上还是从长时间黑暗来看,这里都很符合地下世界的环境相符合,唯一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的就是周围这片林海,这些树怎么会长在地下世界中,没有光照也能存活?而且从这树冠的高度来看,如果真生长在古墓中,这个古墓该有多大啊,想想都觉得有些骇人。
我见邵世铨对刘达似乎很是戒备,知道他刚才被刘达异常的举动给吓坏了,为了化解他心中的芥蒂,我用头灯照着刘达的后背帮他检查身体,刘达也忙不迭地查看自己胸口和肚子,看看是不是被尸蛆咬过。
果不其然,在刘达的脖子后面,一个指尖大的紫色印记分外显眼,我凑近了一看,印记中央有道针孔大的口子,显然就是被尸蛆注射毒液的地方,这样一来就印证了我的猜想,毕竟尸蛆的存在我原先是不知道的,这都是时候听奶奶起她时候跟着她师父云游至广西一带时才发现这么一物种,由于存世稀少而隐蔽,所以正儿八经的书上并没有记载,据奶奶的师父,也就是老道人的推断,这种东西应该只生长在广西、云南、贵州和临近的越南一带,没想到阴差阳错间,我竟然真的遇到了这种神秘又可恶的东西。
我把邵世铨叫道跟前,指着刘达的后脖领子给他看,他这才明白了我并不是一味地为刘达开脱,实则是有原因的。
余爱婷从包里找出碘酒、药片和针筒药瓶,刘达一蹦三尺高道:“碘酒可以擦,药片也可以吃,但千万别打针啊。”
“锋哥也就算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怕打针?”余爱婷好气又好笑,把碘酒交给我,然后让刘达把消炎药服下,吸好药水后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手臂伸过来。”
刘达连连躲闪,余爱婷气道:“你没听锋哥吗,那尸蛆以人骨为寄所,肯定携带病毒,再加上你已经被它叮了一口,血液里肯定还残留这毒液,心变成无思想的脑残青年。”
她这样一,刘达不禁犹豫了,弱弱地问道:“这什么药水?要是葡萄糖啥的就算了,我这体格不用补。”
余爱婷无奈道:“抗生素药剂,对了,你有过敏史么?要不先做个皮试吧。”
刘达瞬间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我对啥都不过敏。”
他的话刚完,余爱婷已经把针头扎进他的手臂。
猝不及防下,刘达被吓了一跳,不过不等他逃开,针筒里的药水便全都推进了血管中。
这个插曲多多少少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见到坑洞内的尸蛆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一大片淡黄色的痕迹,我顺着坑跳了下去,因为我突然觉得这些尸虫出现的太过突然,似乎和那黄金管道有着莫大的干系,两者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