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懿然眸子一凛,忙伸手将慕轻歌往后拖,她刚做完这个动作,就有数个黑衣人从外墙翻了进来,她看向前独自一人的儿子,心头徒然一紧!
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这边是被疼痛折磨的好友,她该如何选择?
“然然,你快去保护荇儿!”
慕轻歌头疼欲裂,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的,看到黑衣人直直的朝她们走过来,她连忙推了一把华懿然,同时自己一个跃身躲开!
黑衣人显然也不想放过华懿然,纵身要去追击。
慕轻歌当即跃身拦截!
她上辈子格斗技术就不错,避开一下也不难,不过,在几人一同包围住她,刀光剑影的,她没有武器,唰的一声,就被划破了两只手臂!
她心一凉,或许太情急了,她下意识的跃身闪躲,跃起来时她自己都惊讶,她居然会轻功?
然而,不等她细想,忽然有两人长剑直刺她心脏和喉咙,她心头一沉,一个蹬踢,冷然将其中一人踹飞几米远的同时利落的夺了那人的长剑!
长剑往后一挥,封喉夺命!
黑衣人的目标应该是她,他们显然也没料到慕轻歌会武,而且会招招狠厉,部掠身而来,看模样是铁了心要将她围剿!
“歌儿!”
华懿然在远处抱着吓得不敢动的荇儿,束手无策。
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居然立刻哭了,想起什么,当即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黑衣人一听她的喊声,有两个对望一眼,当即纵身而去,似乎不打算放过华懿然了。
华懿然到底担心儿子,抱起荇儿掠身开去,打算将荇儿安置到安的地,就前来支援慕轻歌。
然而,黑衣人数量十多个,个个武功不俗,在这样的情况下,慕轻歌击杀掉四五个,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渐渐落于下风!
‘嗖唰!数声暗器声传来,慕轻歌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自己前后都有暗器朝她直飞而来!
她根避无可避!
她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心沉到了谷底!
这个时候,容珏的脸不其然撞进她脑海,心底顿时涌起了一股自己都不知道从哪而来的不舍,而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死了,容珏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后蓦地传来了一个声音:“歌儿!”
那声音低沉沙哑,紧促得犹如刚脱离弓弦的箭,慕轻歌还来不及反应,腾起的腰身被人一把揽住!
她整个人埋进了一个温暖,气息舒服的臂弯中,嗅着这样的气息,鼻尖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刀光剑影中,她一阵恍惚。
熟悉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
“歌儿?!”
“歌儿你伤哪了?”
“哪里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许只过了一会,在慕轻歌思绪恍惚之际,容珏焦急的声音一遍遍的道从耳边传来,很遥远又很近。
她怔怔抬头,容珏惊世无双的脸就这么撞入眼内。
无数记忆倏地翻涌过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容珏看着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还有她身上一处处血红了伤,眼圈都红了,“歌儿,你话啊?”
“王,王爷?”
慕轻歌看着他,迟疑的了三个字,扯一下嘴角,不知是想跟他话还是想对他笑,然而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忽然唔的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之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慕轻歌这一次沉睡睡得很舒服很宁静。
这些年,自从她认为自己穿以来,总会做一个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有血腥有分离,她虽然看不清梦境,却每次醒来都心浮气躁,整个人陷入一股自己都不清的难过里面。
这一次,她然无梦。
她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自然醒。
“王妃,您醒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绿萝二人就在床边伺候着,看到她睁开眼的时候,连忙问:“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慕轻歌扯扯唇角,对她们笑了一下,然后撑身坐起来,双眼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处,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红了眼。
红着红着,在绿萝两人以为她不舒服的时候,她却又笑了,笑容璀璨如花,整张脸灵动漂亮,绿萝两人都看呆了。
心想,王妃真好看。
而且是她们的错觉么,王妃笑得好像格外的轻松?
绿萝两人呆了一会,回过神来不敢怠慢,还想问慕轻歌身体情况,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一听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容珏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王爷。”
两人垂首,退到一边恭迎。
容珏怕她反感,站在距离床边几米之遥的地停下,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慕轻歌,正要话,慕轻歌就转头过来,双目通红的盯着她。
容珏心一颤,声音有些沉哑:“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痛?”
慕轻歌不话,就这么看着他,眼睛来红,在眼泪滑落脸之际,她笑了,笑得灿若夏花。
她歪着脑袋一如从前那般朝他张开双手,“王爷,过来抱抱。”
容珏怔住。
好片刻,他才抬步,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
一开始脚步他很慢,后来却来快,来到床边他眼睛猩红,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的摩挲一下她的脸,声音更沉哑了:“歌儿。”
“是我。”
她伸手抱住他的手掌,眼泪滴在他的掌心,一遍遍滚烫着容珏的心。
有些话他不敢问,怕失望,有些动作也不敢做,怕她害怕。
但看着她唇边熟悉撒娇的笑,他终是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不断抚摸着她的背脊和头发,漂亮的唇瓣不断的吻着着她的耳尖和侧脸。
慕轻歌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绿萝二人看着,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并替他们阖上了门扉。
“歌儿。”
“是我。”
“歌儿。”
“是我。”
就这样,容珏抱住她声音又低又哑,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他唤一次,慕轻歌就应一次。
她每应一次,他搂住她的臂膀就紧一分。
她身上伤不少,被他勒得很紧很紧,整个人几乎要被他揉进骨血里,痛得快要没知觉她都不吭一声。
她这点痛跟容珏这六年比,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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