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新临,黑云浮天。
篝火仍未熄灭,但周圈却早已是鼾声一片。
叶三警觉的坐起身,注视着四下熟睡中的黄巾贼众。
良久……
他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并且从怀中摸出了一柄乌亮的匕首。
这把匕首看上去显然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叶三却知道这柄匕首绝对是世间少有,而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把匕首乃是主公钦赐与他。
在月光的照射下,匕刃并没有发出任何耀眼的光芒,甚至是一团乌黑,即便旁边有人瞧见亦很难看清这把利刃的存在。
无疑,这使得叶三更加坚定起来,原本有些颤抖的双手亦平静了下来。
“好锋利的刀……”就在叶三复又蹲下,抽动匕首的一刹那,内心更是一阵惊骇。
因为就在刚才他的那一下,离他最近的一名熟睡中的黄巾贼的喉管已然被他轻易的割断,而他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费力。
再看那已然归天的家伙,除了咽喉处正急流般冒出大量的鲜血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看上去仍然是像在睡梦中一样,就连表情亦是那么的安然。
再次闻到血腥的气味,叶三似乎并没有感到那么恶心了,反而有种畅快的感觉。
很快,他又接二连三的重复了刚才的动作,而他这般轻而易举的行为却是直接剥夺了数十条鲜活的生命。
“嘿,你做甚……”就在叶三再次结果一名黄巾贼时,却不想旁边的另一名贼悠然坐起,同时更打着鼾带着及其慵懒的声调向叶三盘问着,想来他并不曾想到睡在自己身旁的同伴已然魂归西天。
但这晴天霹雳般的变故却使叶三大吃一惊,手中的利刃亦险些掉落在地。
“我……夜间吃坏了肚子,起来方便……”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惊恐,叶三赶忙将手背在身后,口中极不自然的回答道。
若是大白天,对方一定可以从他惨白的面孔上看出端倪。
可是此刻,老天却无疑站在了叶三这边。
醒来的贼并没有多少怀疑,但却伸着懒腰站了起来,瘪了下嘴道:“老子亦让尿憋醒了,走兄弟……咱一趟去!”
“如此甚好……”看着对方一边摸索着裤带一边急不可耐的四下张望,叶三暗道好险的同时,立时张手一指不远处的河沟,道:“咱去那边好了,倘若近了,怕是会扰了兄弟们安睡。”
贼人应声称妙的同时,立时便朝叶三手指方向走去,但却不料脚下被身旁的同伴一绊,几乎跌了一跤。好在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只是笑骂一声继续前行。
叶三接连受惊,此刻额头已然渗出些须汗水,暗叫老天保佑的同时,遂握紧了手中的利刃便紧紧跟了上去。
前方的贼人此刻已然走到了河沟边上,随着一阵湍急雨下,他终于感受到了片刻的轻松与舒畅。
但他殊不知自己即将踏进鬼门关……
随着一阵冰寒突然透体而入,痛苦立时曾现在他的脸上,他很想呼喊,可是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因为此刻他的肺部已然被叶三用利刃从背后刺穿。
这一招似乎是断风寒亲授的,叶三头次使用便已收发奇效。
“主公手段果然高明……”缓缓拔出匕首的叶三,此刻不禁回想起临行之前断风寒亲自传授与他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却是他从前从未听过也未尝试过的杀人手段。
朦胧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原本质朴和善的相貌已然不见任何的表情,这一刻的他仿佛就是地狱来的夺命使者,全身除了杀意再也找不到丝毫人性的一面。
他静静的回到群贼宿地,目光终于锁定了他今夜最后的一个目标。
一步,两步,三步……
明显地,他的脚步开始变的沉重起来。
“晰厉厉厉~!”原本安静伏卧的马儿们尽皆惊醒,各自跃起踢踏着脚下的尘土,似乎它们已然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但唯独一匹青葱马却是发出了欣喜的呼声,而它旁边安睡之人却也被惊醒。
他很快便发现了正一步步逼近他的叶三,虽然感到很愕然,但他却仍旧警惕的大叫周围贼人快些醒来,可任凭他怎么叫骂,周围的这些手下们却多像死猪一般一动不动。
“你不用喊了,这些人已早你一步先去了!”面对惊诧莫名的黄巾头领,叶三的面上已然发生了极度的扭曲,足以令人胆寒。
“此话怎讲?”头领显然还没有弄清状况,但他仍旧警觉的拾起身边的硬弓,右手顺便向箭囊中摸去的同时,亦向叶三狠狠道:“你要做甚?”
“我要你死!”叶三并没有给他搭箭的机会,便已怒吼着向他冲了过去。
头领大惊失色的同时,慌忙弃弓抽剑,更顺势一个翻滚躲开了叶三扑上来的致命一刺。
两人同一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皆忿恨的怒视着对方。
而这一刻,时间却像是冻结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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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风寒几乎在空中滑翔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落地。
如果是出自他自身本意的腾空飞跃的话,想来那种在空中的飞翔感觉一定很爽。
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不知道今夜他哪来的兴致,竟然生出和手下几员不世猛将切磋一下武艺的念头,想来也许是这个时代的生活太枯燥了,每天没什么娱乐项目的缘故吧。以往在部队上,闲暇时间可以和几名战友玩两下,过几招。现在么自然也有这么一个机会,不过就是对手有过于强悍了些。
此刻断风寒面临的对手却无疑是在三国众多猛将中公认排名靠前的那个家伙。
赵云!
和他玩……
嗯……似乎这玩笑有大了!
就在断风寒倒飞一阵,眼看就要屁股着地的瞬间,叶玄霜已然扑到了他的身后且适时的托住了他仍在下坠的躯体。
“夫君当心……”双手托住断风寒后背的同时,叶玄霜更带有不满情绪的向对面的赵云,道:“师兄为何出手如此之重?”
赵云闻言一愕,立时收起架式,有些怯生的问道:“主公无碍否?还请恕云无礼!”
“哈哈哈……没事,子龙师兄好功夫,王实是不及呀!”断风寒开怀大笑,丝毫没有不爽的情绪,不过内心却是暗讶赵云竟然厉害如此。
同是一套掌法,由赵云使出来竟然比叶玄霜厉害数倍,更何况叶渊也曾过,若论拳脚,赵云亦不能轻易胜他,可满打满算,今夜他仍旧栽了个大跟头,一套组合拳下来,后世所学基本全部发挥个淋漓精致,却不想还是被对方抓住机会,一掌打飞了出去,想来真是失了不少面子。
靠!看来是近日缺少锻炼之过!有些难以接受现实的断风寒终给自己找了可以**的理由。
不过叶玄霜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心上人被打败的结果,她言道:“夫君怕是近日太过劳累,故而让师兄有机可乘,待好生歇养几日,必定能够胜过师兄!”
也不知道她是为了断风寒的面子呢,还是有些不服气,总之对于今夜的比试结果她确实感到不满。想来估计也是她以往比武经常输给赵云的缘故,嘿嘿,看来到底是个女儿家啊!
赵云深知叶玄霜脾性,故而接言笑道:“今夜云与主公比武,胜负实未分晓,主公招式虽精简,但却皆是玄妙无比,倘若是以命相搏,恐云亦不能轻易接下!”
虽然他的话多有谦虚之意,但却也不否定其中道理。
断风寒闻言亦是深思不语,唯独叶玄霜头称是,笑言赵云还算实诚坦白。
其实正如赵云所言般,断风寒亦只有在以命相搏时方能将自身搏击之长发挥至最佳,但若只是双方切磋的话,他却是很难施展一些杀招,况且在这个时代,有很多招数是被武者们视为阴毒卑鄙的下流招数,他当然不能自掉身价,当着两人面使出来。
不过换言之,赵云又何尝不是一样,他又怎可能对自己的主公下重手,想必也是有所保留。方才断风寒亦能感觉到对方那一掌完全只用了柔力将自己送出,否则凭赵云的修为,那一掌换成一拳的话,自己的胸骨必然会被轰碎。
由此可见,两人若真是徒手相搏的话,胜负仍旧难以预料。
就在三人笑闹一番,断风寒感到兴致已满,准备收拾回房安歇之时,却不想变故突临。
“童老儿高徒果然有些斤两,不若让在下也讨教一番!”随着一道阴沉的嗓音破空而至,两个高矮不同的身影自后方行来,立时出现在亭园之中。
嘿,这回热闹了……断风寒一看两人出现,当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主公!”来人正是典韦与王越,只见二人快步行至到断风寒身前便要行礼。
断风寒抬手虚托,硬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必多礼,二位夜深至此不知何故?”
典韦看上去倒似有些顾及,其言道:“原本我与王先生本已安歇,不想闻听园中有打斗声,故而来此查看,却不知……”
虽然这的确是个理由,但明显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其间更凝望赵云。
而一旁的王越却并没有向他这般顾及,直接便走到了赵云的跟前,道:“虽然主公方才出手多番保留,但赵将军亦留力未发,想来只出四成功力,有此好身手,实令在下技痒难耐,却不知赵将军可赐教否?”
看来两人已经在暗中观察多时,否则王越也不会瞧的这么真切。
断风寒知晓二人都是武痴,实是有心讨教而来,故而也不好扫了二人兴致,遂只得看向赵云。
赵云早就听闻王越威名,对他此行目的更是一清二楚,所以亦早有心替师父叶渊试探对方深浅,故而对方一言正中其怀,他当即便抱拳一礼,道:“云不才,愿领教阁下高招!”
“很好,不愧是童渊之徒!”王越何尝不想一试自己的武艺,他亦想从赵云的身上来解析叶渊现今的实力。即便两人并不可同日而语,但至少在招式上,二人是同出一辙的。
看着王越阴暗的表情,赵云深知这一战的难度,但为了师父亦为了自己能在武艺上有所提升,他并没有畏惧,相反更激发了自己的斗志。
赵云道:“既然先生方才已见识过云的拳脚功夫,今趟不若改为比试兵器若何?”
“很好,越求之不得!”王越闻言亦更加的兴奋起来。
二人的言语立时让断风寒感到有些担心,毕竟二人不是拳脚相争,所谓刀剑无眼,万一哪一方收不住手……
但不管如何,他仍旧没有出言阻止,想来他此刻亦很想一睹两名高手之间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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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白发老者盘腿对坐于榻上,其中一名的手中却把玩着一柄罕见的绝世宝刀。
这把刀长过六尺,宽一尺余,背厚重,刃薄利,刀柄头乃为拳头大的龙头雕饰,刀身更是通体的火红。
总而言之,这是一柄奇形怪状的巨刀。
而这柄刀在三十年前并不为世间武者知晓,三十年后却令世人闻之胆寒。
刀名龙煌,刀的主人正是当今刀道第一高手,被誉为刀皇的叶渊。
不断来回擦拭着手中宝刀的叶渊,终于开口道:“原以为今生再无机会使它,不想世事难料,老天竟也不忍它就此尘封。”
这话时,他打眼注视着对面一直闭目养神的华佗,似乎对方从他摸刀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没有注视过他。
“华兄莫不是对弟今趟一战无有信心?”叶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笑着冲对面的华佗言道。
华佗缓缓睁开双眼,感慨道:“当初在洛阳,老朽便早该阻止凌云贤侄带那王越一同来此,想来多是老朽之过也,如今事已至此,老朽却只能望老弟技高一筹呀!”
“华兄此言差矣!”叶渊闻言当即起身,后竟自下榻缓行至窗前,望着那一弯朦胧新月,道:“做为一个武者,若想窥伺武道之巅,便必然要面临众多挑战,若对于直面而来的种种挑战有所逃避,那么便无法进一步提升自身修为。凌云想必亦晓此理,故而才约那王越同来!”
华佗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劝阻叶渊拒绝与王越之战,遂只得提醒道:“老朽对于武道自是不通,老弟既然有此体会,老朽亦无从辩驳,不过此战之凶实是难料,老弟万不可掉以轻心!”
“哦……”叶渊蓦然回首,望着华佗道:“想来华兄业已对弟与王越做过一番比较,看来胜负早有定论?华兄怕是当真不看好弟了!”
华佗微微摇了摇头,叹道:“老朽非是神仙,岂能预料你二人胜败,只是那王越与老弟一样从老朽所著《浑元经》中领悟出御气之术,且已然攻破第八篇经络图,想来业已达到老弟之境矣。唉,当初老朽见他经络尽毁,乃是出于医者之心,将养气之术传授与他,却不想竟使他步老弟后尘,看来当真是天意!”
“如此最好,这样一来,弟却可与他痛快一战!”听到华佗高知王越的精境,叶渊竟而无比欣然。
看来当初封刀埋名的叶渊,并非是怕对方前来寻仇,而是在苦苦等待一个能够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他更没想到,这个一直久候的对手竟然是曾经败在自己刀下,更有可能成为废人的王越。
见惯了早已修身养性的叶渊今夜重燃争斗之心,华佗不禁一阵愕然,遂有些惋惜道:“世间争斗何时方休,老弟与那王越虽为追求武道巅峰而战,但二位却早已为当今武学大家,为世人膜拜,如此高度难到尚不尽意?”
对于华佗的问话,叶渊并没有立时做出明确的回答,只是黯然走回榻前,拿起他那柄龙煌,详视良久过后,方才叹道:“华兄想必知晓这把刀当年曾经碎过!”
“正是,当年老朽初遇老弟之时,除了老弟这把宝刀不但断碎几截,便是老弟亦如当初王越那般经络尽毁!”华佗的思绪随着叶渊的言语立时回到了三十年前,他笑言道:“老弟当初曾言练刀数载非但无有精进,更至经脉受损,故而一怒之下,自碎宝刀。但老朽却是不信,观当时老弟经络,明显乃为外力所伤,想来其中大有蹊跷,不过见老弟不愿提及,老朽当也不会细问,不想今夜老弟从提此事,莫非……”
叶渊闻言亦是长出一气,而后却是自言自语道:“龙煌虽曾破碎,但经过一番重铸却比昔日更加固利,何因?弟与王越同为欲废之人,但如今却在武道一途更进一层,又是何故?如今,弟终于明白此道理,这便是破而后立!”
华佗闻言深思,但却很难明了,因为他现在并没有在想叶渊所叙述的武学哲理,而是借他的启发,在想着做为一个医者们经常会想的问题,那便是死人是不是也可以复活?
俗话,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他们二人却是经常互相启迪思维,共同激发各自领域的潜在能量。
放下已经开放的思路,华佗再次回到了正题上,对叶渊道:“想来当初老弟并无这般体会,那周身经络之伤亦绝无可能乃自己所为吧?!”
“不错!”叶渊当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确非己为,但仍属人为!”
到这里,华佗已然知晓他话中含义,但心里仍旧难免有些震惊。
不错!如果是人为,那么就意味着叶渊也曾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惨败!
而带给他如此惨重一败的人到底又是何方神圣呢?
难道如今除了叶渊与王越这两个已然站在当今武学巅峰上的人外,这世间还会有另外一个绝世高手的存在吗?
答案是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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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凭你也想杀我吗?”黄巾头领抬剑指着对面的叶三,不屑的冷笑着。
他似乎一也不在意自己数十名手下的死活,更不惧眼前比自己矮瘦弱许多的叶三。
叶三已然失去了一次绝好的机会,但亦不代表着他就会放弃,而且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便再也不能回头,而他如今就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杀人灭口!
面对头领的挑衅,他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用凶狠决绝的目光将对方牢牢的锁定。
因为在这一刻,对方乃是他必须要捕杀的猎物!
“子,为何要突施暗算,害我手下兄弟们性命?”或许是被叶三所表现出的那股意志所震慑,头领终于开始正视起这个对手。
叶三冷冷道:“因为尔等尽皆该死!”
“嗯……此言怎讲?”对于叶三的话,头领显然有些不能理解。
在他认为,叶三是叶家山寨派来的信使,按理是不可能与己方发生冲突的。但对方却下此毒手,着实让他有些疑惑。
“哼!死人无需知晓那么多……”叶三握紧手中的利刃,忿恨的言道。
头领闻言再次一怔,随后却紧接着大笑道:“很好!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刚一言罢,他便突然一抖长剑急速向叶三劈去。
叶三没有料到对方竟而突然抢先出手,而且之前完全没有露出丝毫的端倪,这让他立时失去了先机。
的确,这名看上去及为粗鲁的黄巾头领确实暗藏心机,从一开始他便有意分散叶三的注意力,以求一击必中。
“大意了……”面对已然近在咫尺,即将落在自己头的剑刃,叶三心中不由暗震。
对方手中长剑所发出的剑芒已然将叶三完全笼罩,他想要退避却已是不及。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绝对不可以!
因为他此刻仍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在任务没有完成前,他绝对不可以丢掉性命!
可是……
鲜血一滴滴的开始滴落,并且慢慢的加快了节奏。
但却不知是从何人身上淌出的。
因为此刻二人的身影已然叠加在了一起,如同角力一般。
可若然真是比拼角力,那么便可以恳定一,身躯明显弱的叶三决然不是黄巾头领的对手。
“嚓~!”的一声,黄巾头领手中的长剑突然掉落,**叶三身后的泥土中,而几乎更在同一时间,头领的口中亦接言赞道:“好……刀……!”
而他的这把刀,无疑正是叶三手中所握的匕首龙刺,它却已然连柄没入头领的胸膛!
头领在完这两个字后,身形便已缓缓下滑,就在他双膝跪地的那一刻,他的脑袋亦搭在了叶三的肩上。
“呼……”将头领庞大的身躯用力推倒,叶三立时瘫坐在地,口中亦呼出一口长气。
看着眼前头领的尸体,叶三淡然言道:“尔等丧尽天良,应有此报!今趟主公差我前来,正为设计除掉尔等,想必用不了多时,尔等同党亦会有此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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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火风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飞舞翱翔。
但这些却并非真景实物,全然是由某种气韵幻化而出。
而当这两大瑞兽的虚影在半空中结合为一体时,一道刺目白光立时激射而下,直接射入城中王府的后园。
断风寒生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在后世那种无聊的电影片断中。
但他今夜所见却是如此的真切!
激射而至的白光中俨然夹带着无数幻化龙枪,就如万箭如雨般朝全部罩向王越。
而此刻,再次领略到如此震撼一击的王越,思绪似乎顿时回到了数年前,因为他当年正是败在叶渊的这一招之下!
“龙翔风舞,来的好!”今时今日的王越再也没有当初的畏惧,反而内心却是涌出无尽的欣喜。
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任凭枪气扑打在他的身上,完全不惧猛招的降临。
但这就并不代表他没有还击之力,而是因为他早已看穿了这一招的虚实。
不错……
无数龙形枪气只是在他周身爆开,其威力竟而让周遭地砖尽接爆裂,可是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沾到。
难道赵云故意留手,或是……
不对!
因为真正的杀招正暗藏其中,只有看破虚实的人才会懂得怎样面对此招。
无疑,此时的王越已然达到了这种境界。
果然,凛冽的白光中突然出现了赵云的身影,而他却正握着手中银枪由半空中飞翔而下,就像是一条真正的怒龙!
“斩龙出鞘!”随着王越口中大喝,他背上的长剑已然自行弹射而出。
接剑,沉身,顺间便已撩出数到红色剑光!
实在太快了,快的无法形容。
王越所发的剑芒殷红如血,即便是周遭罡风中亦似透着一股子血腥气。
如果叶渊走的是正道悟修,那么他便是以战成邪,是用无数的鲜血洗练出今日的成就。
“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看我如何破你!”王越抖剑狂舞,先前击出的数道剑光竟而将他周身罩住,随后更在他跃起的那一刻全部爆开,更朝着一个方向急速飞去。
靠!这他妈的太变态了……断风寒拥着已然被两道强光刺的睁不开眼的叶玄霜,咬牙坚持着注视着半空中将要发生的碰撞,尽管他此刻已经被强光刺的泪如泉涌,但他却仍旧不舍放弃这精彩刺激的一幕。
但结果仍旧让他失望。
当王越与赵云在半空中接触的一刹那,便发出无数道刺耳的金属交鸣声,同时一团更耀眼的刺芒瞬间爆开,终让有心观战之人瞬间失明。
很快……
周遭再次宁静下来,光芒亦消失殆尽。
当程昱、毛玠等人带着无数护卫赶到之时,断风寒这才揉搓着双眼朦胧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结束了吗……”断风寒模糊的辨认着周围之人,极力想分辨出王越与赵云,可是他此刻仍感觉像中了闪光弹一般还未完全回复。
“结束了……主公无恙否?”是典韦的声音,从他激动的有些发颤的语音中可以听出,他定然目睹到了比拼的最后一刻。
到底是绝世猛将,看来现场只有他有这份功力。
断风寒立时接言问道:“不知两人谁胜了,可有受伤?”
“主公,是赵将军败了!”典韦立时回答道。
“师兄败了……不,不会的,师兄已达龙凤合并之境,绝不会败……”叶玄霜在听到典韦的话后,当即从断风寒怀中挣脱出来,并不待双眼完全恢复,便已急切的寻望着赵云的身影。
“主母勿须找寻,赵将军与王先生已然离开了……”典韦知晓叶玄霜为师兄担心,故而接言道:“请主公、主母宽心,赵将军并未受伤,想必只是战败,心情一时有些不畅……”
他这番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沉默,想必诸人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吧……
而目睹了这一场精彩大战经过的断风寒,此刻却是在想着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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