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战局其实不难发现,事实上各州县黄巾军的整体战力以及装备皆次于官军,而之所以能够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其原因除了地方郡县兵员不足外,主要还是因为官吏昏庸无能所致。
此次断风寒领洛阳军前来镇压,除了他自己有良好的军事素质外,其手下一干谋臣武将亦是许多地方守备无法比拟的。如今面对数倍于己的黄巾大军,断风寒及下属谋臣更清楚的认识到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对方找上门来,而是要适时的创造战机,用以攻为守的方式取得整个兖州战场的主导权。
而做为引导这次战略部署成为现实的最关键一环便是要收复东郡,所以这一次战争的首要目的却是旨在重新掌控东郡濮阳城。对于荀攸和李鹰的能力而言,断风寒丝毫不会有任何担心,可是若他知晓李鹰临时改变了战略方案……
显然事实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王良按照荀攸的计策很轻易的便将身后紧追不舍的三千黄巾军引到了大军设伏的丘林中。
这时,一阵密集的弓弩从周围的密林中急射而出,暴风骤雨般几乎完全覆盖了中伏的三千黄巾贼寇,随之四周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贪功心切的贼将这时方才知晓中计,急忙拨转马头意欲逃命。
“贼将哪里走!”副将齐远已然领兵堵住了黄巾军的退路,他提刀带马压住阵角,道:“尔已中我家军师之计也,要想活命便快些下马授降!”
贼将闻听此话,又看了看周围横七竖八如同刺猬般的尸体,周身身上下禁不住一阵颤抖。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三千士兵如今却只掉千余人,有的即使还活着,其身上亦插着一两跟弩箭,自然不可能在继续战斗下去了。
这时王良亦返回到阵中,道:“我家军师妙计,今趟尔等便要折损于此,若想活命便快些授降。”
贼将看了看仍是一副狼狈不堪状的王良,又扫了眼周围如同铁壁铜墙般缓缓围上来的精兵,终究叹气摇头慢慢下得马来,而后将兵刃抛在地上,无奈道:“人愿降!”
剩下千余贼寇眼见主将已降遂也纷纷弃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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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带着百余名残兵有意的拖满了入城的步伐,以至于城头上的守卫根本无法将吊桥拉起来。而看着奔腾而至现已离城只有一里的三千骑军逐渐逼近时,守城主将亦焦急的扒在城头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等百余人的队过了掉桥,就在城头上数名守卫慌忙收起吊桥之时,李虎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他快速将背上长弓横搭胸前,右手更同时搭上一排羽箭,细数下来当有八支。而随着他右手手指轻轻一抬,八支羽箭立时分左右两路向城上急速飞去。
“呲呲呲呲……”箭头入肉的同时更激起数道殷红交织而成的血花。
八名正在合力绞起吊索的兵士其中有五名被羽箭贯胸而过,剩余三名兵士显然因为角度的原因避免了一劫,不过却因为突然失去外力的帮助,绞索架亦不受控制,“哗”的一下自动逆向转将起来,以至沉重的吊桥“轰”的一声重新砸在了护城河边。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但城头上的守将傻了眼,就连众多贼寇亦恍如梦里。
“奶奶地!”迅速撇下弓箭并抽出大砍刀的李虎好像对自己射失的三箭不太满意,而后兀自一人咆哮着当先向城门楼子上冲去。
就像月前他带着叶家勇士暗袭陈留城那样,简直就是头出闸的饥饿猛虎,疯狂吞噬着周围的弱生命。
“快……快阻止此人!”主将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当即急忙向周围的贼寇下了命令,同时亦慌张的从新指挥身旁兵士绞起掉桥。
可是此刻哪里还来得急哟,李鹰指挥的三千轻骑兵早已顺利的踏上了通往城门的吊桥,就像洪水一般迅速席卷着城中街道。
原本这驻扎在城外的一万轻骑兵也就是普通的步军,后来为了能够更好的实施作战方案,断风寒这才不惜花重金打造,不但想尽一切方法凑够了万匹良马,而且每名兵士除了打造了马刀外,皆配发一柄短精悍的三连弩机。
仅管李鹰此次只带了三千人马,可是其超强的作战能力简直令黄巾贼寇无法招架,光是骑兵们进城后的一通扫射,就已经令守城贼寇叫苦连天。
而一些知道李虎变态的人,当即便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勇气,慌忙丢下武器跪地投降。而其他一些不知深浅的亡命匪类在上去尝试过李虎的那虽不成章法但却极其霸道的砍柴刀法后竟也没胆在继续下去了,尤其是当看到李虎一刀将守城主将连人带兵器从上到下划成两半时,那些远离李虎和其他官军作战的黄巾贼寇亦腿肚子打颤,慌忙扔下兵器投降。
就这样,李鹰大胆的计划却没想到十分轻易的换来了最大战果,因为不但此刻他毫不费力的成功夺取了定陶,随来的三千骑兵,除了先前那百余名随李虎进城的勇士死伤大半外,大部队几乎没有任何损失。而周身多处挂彩的李虎显然还跟没事人似的到处寻找看不顺眼的俘虏,估计很久没有活动经骨的他还没有杀过瘾,想来当真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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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断风寒有些纳闷为何围城的黄巾军迟迟没有再发动进攻,但是他却很乐意对方如此。毕竟能够在尽量减少伤亡的情况下将城下黄巾主力拖多时间,那么对于整个战略部署都是极为有利的。
可以这一个多月来,断风寒为了策划这场战役没有少下功夫,而为了这场令他可以在三国史上一战成名的战事,他是做足了准备,因此不管当前情势如何变化,他都有信心能够轻易的掌控整个战局。
此刻城头上负责守备的兵士们的士气显然是一片鼎盛,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今生还可以活的如此辉煌,毕竟是负责守备洛阳的军队,大多数士兵都没有实战的机会,平时除了操练外基本就是听命一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官员们进城欺压良善百姓,如今能够真正的在战场上为国效力,斩杀贼寇,绝对是他们做为士兵唯一可以感到自豪的事情。
就在日前没有任何伤亡下便获得一场胜利后,多数兵士那骨子里的血气便已充分的挥发了出来。而为了更加激励这些士兵,断风寒更当即吩咐书记官记功行赏,那些很快便从上司手中领到赏金的兵士更是差喊出“大王万岁”的口号来,因为依照断风寒在战前动员大会上所宣布的奖励制度,许多善射的弓箭手们凭借手中的加强硬弓已经射杀了不少黄巾贼寇,而换来的奖励竟然比之入伍至今得到的薪俸加起来还要多出许多,这一现象亦叫更多没有机会施展的守城步军眼谗不已。
就在断风寒为城上周围兵士无比高涨的士气感到高兴时,一直在城内外忙于物资周转的毛玠带着几名兵士兴冲冲的登上城来。
“孝先可是有何好消息要告知王?”看着毛玠一脸疲惫但却欣然狂喜的神色,断风寒想当然猜到对方定然有什么好事。
“主公请看!”毛玠闻言立时往旁边一让,随即手指着身后一名叶家家仆打扮的人。
“主公!”这人当即上前跪倒便拜。
“叶三……”断风寒定睛望去,不禁大喜,一旁的叶玄霜亦是惊喜过望。
的确,此人正是叶三。
之前他使计逃出黄巾侍卫的监控后便一路向山寨奔行,不想却遇上毛玠指挥着叶家山寨的兄弟们在林中伐木运石,因为前番守城,弓箭手们的弓箭已经差不多耗尽,故而大量筹集滚木以及石块又成为了毛玠的当前任务,尽管战役打响前城中早已准备了不少滚木擂石,但为了以策完全,毛玠仍是觉得有必要在多筹集准备一些。而此时叶三根本就不知道原先城下的那条秘道已经恢复,见到毛玠后当即便急忙将何仪的诡计叙述了一番,两人这才一同从秘道中遣返城中。
毛玠知道断风寒一直在担心叶三的安危,故而一入城便领着叶三来到了东门城头。
叶三此刻见到断风寒顿时显得激动无比,而断风寒亦是十分欣慰的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好,回来就好,今趟让你涉险王本就不忍,但见你能平安归来,王实感欣慰,此趟你可谓居功至伟,待此战事了解,王定当厚赐于你!”
“为主公效力,乃叶三之幸,何敢邀功受赏!”叶三虽然完成任务,全身而回,但他面对断风寒仍旧有所顾虑,“叶三虽幸不辱命,但之前主公亲赐宝马却被那何仪狗贼强行要去,如今只有这把匕首可归还主公……”
着叶三恭敬的捧着断风寒那把极其心爱的特战匕首递了上去。
“我倒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一匹马而已。”断风寒闻言大笑,接着却欣然接过自己从后世带来的“龙刺”,极其温柔的把玩了一阵,随即内心却暗带着几分难以割舍的情绪,从新递给了叶三,断然道:“这把匕首本是王心爱之物,以往独自行走时倒是件不错的防身之物,如今王却是用不上了,倒不如赠送于你!”
“这……还请主公收回宝物,叶三万万不敢接受!”叶三虽然亦喜欢这把匕首,但是他却深知其价值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
断风寒见他断然不肯接受便轻笑着摇了摇头,遂将匕首交给了一旁的叶玄霜并向她示意,随即他却笑着和一旁的毛玠走开了。
叶玄霜早便摸清断风寒脾性,虽连她自己也觉得这赏赐之物过于珍贵,但她还是对断风寒的行事风格表示欣赏。更何况此次叶三顺利完成了使命,相对来亦给她这个主人争了颜面,她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所以在得到断风寒的授意后,便毫不犹豫的做起了叶三的思想工作。
叶三几经推辞不过,最终亦接受了这份无比厚重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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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此番何仪虽然出兵,但似对叶家山寨仍存疑虑,今番叶三回城,恐怕贼人亦会知悉我等大计,若然弃此城而去岂是不妙!”城楼中一处清净的角落里,毛玠与断风寒正讨论着叶三带回来的一些情报。
断风寒此刻显然也有些担心,他哪曾想到何仪率领的黄巾军竟然如此不经事,只不过损失了千把人便胆怯起来,竟而打算锁城。其实如果真是这样,断风寒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可是因为叶三并不知自己大计,如今独自逃回城中,必然会引起何仪的疑心,况且他没有粮草支援,哪还能长期围城呢?如果真万一撤兵回去,那荀攸那边又该如何应对呢?
“也不知道公达与文华如今成事否?”断风寒想到这支奇兵,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尽管他相信凭借二人的智谋在短时间内拿下一座城池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他主要还是在意二人的各人安危,深怕二人会在攻城时遭暗箭流矢所伤。
毛玠知其心意,遂上前进言道:“主公不必忧虑,若只是面对濮阳之敌二人决然不会有失,现今我等需得想法让围城贼寇继续钉在此处。”
“这个其实并不难,大不了我等将城池让与贼寇便是。”断风寒闻言轻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现在就怕他不来打,只要对方恳上钩,便是鱼饵在大一些又有何妨!”
“主公之意,莫非是想利用城下秘道……”以毛玠的头脑亦不难猜测出断风寒的应对之法。
断风寒微笑着抬手阻断对方的话,道:“不到万不得已此法当不可施,如果对方当真意欲罢兵离去,那么我等也只好率众突围了,本王就不信留给何仪一座空城他还没胆量进来!”
毛玠拱手笑道:“主公此计甚妙。”
断风寒早前之所以秘密派人挖掘秘道,原本就是为了在己方守城失利之时,以率部突围的假相迷惑贼寇,乃使贼寇认为己方弃城而去。而后待贼寇入城,在其不备之时率部再从地道中遣返,给予贼寇致命一击。而如今若是贼寇因为惧怕陈留守军所以撤兵,断风寒想当然只得提前实施这个方案。
“哦,对了,现今仲德与公台在何处,怎不见二人与你同来?”看着近月来已然消瘦了许多的毛玠,断风寒不禁心里大是过意不去。今见毛玠如此辛劳,遂又突然想起程昱和陈宫这两个极谋士来。
毛玠道:“战时仲德在城内负责物资调度,公台则安排四门接运,如今乃是休战期间,二人方才闲歇下来,我先前途径府库乃见二人卧阶而弈,我不忍扰其兴,故才独来。”
“呵,大战之际,难得他二人还有如此雅兴。”断风寒闻言,内心不禁对二人大生敬意,暗道不愧是千古名士。
“若不是叶三回城急寻主公,怕是玠亦要忍不住要上前助兴。”想到二人现在清闲优哉的样子,毛玠亦觉技痒难奈,以往他除了和荀攸没事整两盘外几乎就没遇到过像样的对手,可如今一下子多出好几个尖高手,还真是让他有些心痒。
断风寒知道他们这些文士名流多好此道,有时候沟通思想亦是借棋来交流。可惜自己对于围棋这方面一窍不通,否则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和手下的人玩上两手。看来等战事一了,自己也得找乐子,叫匠作给整副麻将出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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