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这次倒换回来的粮食经过粮曹官员的接收统计后便按照各州郡人口基数比例援发了下去,如此一来,兖州全境内的饥荒问题便再一次得到了有效的缓解。而经过这一次的尝试,断风寒亦拿定主意,决心再次扩大生产力度。
会议上,根据叶三的详述,此次批量生产的烧刀子十分畅销,从一开始的每坛酒兑换十石食物的一比十的兑换率到最后演变成一比一百,可以烧刀子的价格乃是一路攀升。虽然断风寒早已预料到烧刀子在这个时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但却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成为一种奢侈品。
而更让他感到寒心的却是,那些情愿以大量粮食换取美酒的富商竟没有一个愿意捐出一些米粮来救济身边数以万计的灾民!难道在这个年代,平民百姓的死活就那么不值一提吗?如果断风寒来到这个时代,问他最深的感触是什么?那么他一定会缓缓的闭上双眼,脑中幻化出一幕幕哀鸿遍野、老少悲凄的情形。
断风寒当即复又陷入了沉思,他不禁再一次的告诫自己,定要让这个战乱四起的年代因自己的到来而改变。看着他面带坚决的沉默,此刻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承奏事情的进展情况,皆默默地想着各自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问题。
经过此次事件,他们现在对断风寒不得不感到由衷地诚佩,就连毛玠这个专营内政的人亦对断风寒的能力表示叹服。在座所有人都尝过烧刀子的味道,也都知道那东西是难得的仙品,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去利用它的价值。
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也不能怪他们没有头脑,实是因为之前断风寒害怕自己的酿酒方法传了出去,故而将其的玄妙复杂,让人误以为酿造烧刀子是件复杂的工程。所以这次他们见断风寒亲自出马,在没日没夜的连续奋斗了半个月的时间后所换来的成功,谁都认为这是一个奇迹。
厅上已然安静了许久,断风寒此刻亦从沉默中醒来,他看着诸人皆若有所思的样子,遂打破僵局,首先出言道:“看来眼下这道难关,我等终将会挺过去,但考虑到今后的发展,现如今还需加紧各方面建设才是。”
听到断风寒终于开口话,早已有所准备的毛玠当即上前接言:“主公所言极是,单凭贸易往来却只是一时之计,现时我等还需加紧恢复地方产业,而首要问题便是屯田出粮以自足。”
断风寒了头,随即悠然道:“是啊,光凭眼下各郡那些农地,恐怕还养活不了三百余万人口,不过既然这些外来人口都纳了户,现今便已经是我兖州子民,也就不能靠每日领救济粮过日子了,本王虽不忍他们挨饿,但却也不想养一些吃闲饭的人,若要活下去,终究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他得这番话的极是轻巧,但毛玠却是知道这话的含量有多么重,以他的聪明自然知晓自己今后又有得繁劳了。如今兖州的人口可是比往常翻了多少倍,那么多黎民嗷嗷待哺,那得重新开肯多少农田才行啊,现在光是想一想,他的头皮就已经开始发麻了。
不过比他头疼的却不止他一个,负责掌管军事的程昱此刻亦站了出来,道:“虽然刻下兖州正值发展阶段,但军备亦不可废,主公还需有所规划才是。”
听程昱之言,断风寒内心一阵苦笑,心道你子是军事主官,怎么闹我头上了,怎么的也得学学人家毛玠吧,不要什么麻烦都往我头上推啥。当初谁叫你一下子就扩充了五十万军力,这下好了吧,看你如何解决这批军备物资。
念及至此,他当即有些推脱的言道:“想必仲德已有良策,若是自觉可行,便无需在报与我知晓了,让手下曹吏记录在案,下发各郡执行便是。”
程昱本就只是个谋士,你让他带兵打仗可以,可让他去做繁重的后勤工作,他可应付不来。故而一听明白断风寒话中的意思,当即就苦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断风寒看他窘样,当也知道自己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他不是毛玠那种专门搞政工的人才,看来还是得自己来。
念及至此,他便无奈地对程昱道:“我知仲德军务繁忙,军备一事便让本王代劳便是,不过,这新军组建训练可还需仲德亲力督促才是啊。”
“是,主公且安心,昱自会办理妥当!”额头上早已冒出冷汗的程昱闻听断风寒之言,当即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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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叶府厅堂上,断风寒正与叶玄霜以及已然伤愈的蔡琰一道享用晚餐。
看着眼前桌上的一荤一素,断风寒不禁又是一番感慨。他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叶玄霜共用早餐的那天,那次是何等的丰盛与奢华。尽管过后他一再强调自己的伙食一切从简,但每餐仍旧丰盛无比。现如今,全州上下出去官员外,不论军民皆是每日简单的一餐,而自己也不得不再次降低了伙食标准。
“呵呵……看我这个大王当的,恐怕其他州郡官员没人再比我含酸了吧?”联想到自己在皇宫里吃的那顿豪宴以及那些此刻正在尽情奢侈挥霍的官员望族们,断风寒接连苦笑,而后望着眼中含情看着自己的二女,道:“你们二人皆生于豪门,一生衣食无忧,可如今跟着我却落得如此地步,唉……当真是委屈你们了。”
见断风寒没有心情用膳,二女皆没有动筷,但她们却皆是一脸欣然,没有任何遗憾的表情。叶玄霜当即伸出玉手搭在断风寒的右手上,爱意浓浓地劝慰道:“夫君何出此言,此生能够有幸追随夫君,玄霜足慰此生。”
“玄霜姐姐的极是,夫……兄长何必这般自责,若是能够一辈子和兄长在一起,即使每日粗茶淡饭,琰儿亦无怨言。何况,兄长是为了那些苦难的百姓才如此委屈自己,这倒让琰儿更加敬佩不及。”蔡琰亦学叶玄霜那般,将一只玉手搭在断风寒的左手上,只不过她却没有好意思开口将“夫君”二字念叨出来,仍是慌忙改口叫断风寒兄长。
尽管二人此前已然互通心意,不过毕竟她年纪还,想要像叶玄霜那般成为断风寒实质上的妻子,却还得再等上个五、六年。不过在名义上,却早已是天下共知的事实,就连断风寒那未来的老丈人蔡邕也不好得什么。所以现在的蔡琰可不像以往在京城那般天天被关在家里,现在她想去哪就去哪,自由的狠。
看着身边尽显温柔的二女,断风寒亦倍感温暖,两手遂紧握住二女柔荑,默默的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情。
可就在这时,一名叶家下人自厅外怯生生地走了进来,他见主公三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并没有注意到他,故而他也不敢打扰,只得规矩地站在一边安静的等待着。
还是叶玄霜最先回过神来,当即对那下人道:“可是有要是禀奏大王?”
下人见主人发话,当即上前通报,道:“启禀大王,府外有一自称卫兹之人求见,的见他相貌举止皆是不凡,故不敢随意打发,特前来通报。”
“哦……卫兹?”断风寒听到这个名字,当即仔细想了起来,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但他却实在记不起来了。
他这还在思索卫兹的身份来历,可一旁的叶玄霜却已是恼忿地站了起来,冷言道:“我没去找他便已算是对他网开一面,却不想他到自己寻上门来!”
“嗯?玄霜和这个叫卫兹的人有仇么?”见叶玄霜柳眉倒竖,神情冷肃,断风寒不禁大感疑惑。
叶玄霜闻言稍是愕然,而后却冷静的坐了下来,对断风寒道:“这卫兹乃城中有名商贾,其家世显赫,自先祖之始更是世代从商,虽自他这一代并未遵循祖业从商,但凭其家业却足以富甲一方,家父曾言,此人过于精明且与那张邈往来甚深,故不可深交。”
断风寒听到此处,自然明白叶玄霜暗中所指,遂复又问道:“那么这个卫兹家财可比的上咱们叶家?”
叶玄霜断然言道:“早前听家父言,此人祖上曾远走荒夷,商贸遍布各地,若按当时其财富当比我叶家要殷实的多!”
也难怪叶玄霜如此恼恨了,想那卫兹家中竟然这般富有,但为何当初张邈却只是单单盯上叶家呢,想来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猫腻。
“我明白了……”断风寒联想到其中的问题,当即朝下人冷冷地言道:“把那姓卫的给我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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