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的尸体失踪了,这不可能!秦天心中呐喊着。
司马南已经躺进了昆城烈士陵园,难道有人会挖了他的坟?
那可是烈士陵园,他是牺牲在前线的战斗英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我不信!”秦天猛地摇头,朝孔彪大吼。
孔彪冷冷盯着他,没有说话。
秦天与他对视了片刻后,颓然地低下了头。孔彪不会骗他,因为他也曾是一个军人,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豹头儿他们,不是早就安葬了他吗?”他痛苦地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孔彪苦笑道,“如果不是豹子及时把张司令请动的话,你以为你能安稳的躺在医院养伤?”
“我现在脑袋很乱,能说清楚点吗?”秦天哀求。
“据我得到的消息,豹子把你们接回来后,国安的人早已等在了机场。他们要求对所有人进行技术检测,然后才让你进医院。豹子当场发彪,和他们吵一架后,才把你先送进了战区总院。但是,等到他回到机场的时候,国安的人已经带走了司马南的尸体。”孔彪回道。
一股火串起,秦天道:“为什么豹头儿不告诉我?”
“因为他是一名军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国安是什么?它是轩辕的国家力量,代表的是国家意志!”孔彪的语气陡然严厉,“秦天你个浑蛋,你被什么蒙住了眼,蒙蔽了心?你瞅瞅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恨不得提把刀去砍人啊?菜刀厨房有,拿着给我滚蛋!真他么怀疑你被开除出来的时候,特战军官的脑子是不是被人挖来喂狗了!早知道你的智商已归零,我和你废话个球,白瞎了这两瓶好酒!整件事情,你他么的除了难过、痛苦,就不能用脑子去好好想想?”
秦天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了,狗血淋头的感觉很过瘾,他全身每个毛孔都觉得舒爽。心中的火消了,他的心静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孔彪透露的这个消息。
豹头儿接回了飞鹰牺牲的全部队员,国安方面为什么最终只关注到自己和司马南?他们在机场进行了技术检测,难道说自己和司马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水晶!秦天心里猛地一跳,司马南敲昏他之前的一幕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他和司马南都接触过那箱水晶,难道说国安的人在他们检测到了水晶的残余?
“文明的遗产,惊人的财富!”司马南的话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老猫和他的佣兵、闯入A区的武装份子、国安部的人,他们的目标会不会都是那箱水晶?
如果是这样的话,飞鹰遇袭、别墅之战、国安调查,都是合情合理的。而根据眼下的情形来分析,那箱水晶谁也没拿到,司马南在他昏迷后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水晶现在又在哪里呢?
孔彪独自喝着闷酒,没有理会发呆的秦天。
“华族的风俗,人死便要入土为安。理智上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但感情上我仍然无法接受!”良久,秦天喟然叹道,“而现在,连司马南的尸体都弄丢了!”
“弄丢了?你以为国安的人都像你一样是个笨蛋吗?这分明是有人从国安的手里把司马南的尸体给偷走了!”孔彪挖苦道,“司马南兄妹,很可能卷入了你无法想像的严重事件里面。”
“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秦天喃喃自语着。司马南尸体失踪,司马烟遇袭,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让他心里极为不安。
“对方敢冒险对国安出手,自然是非常严重的事!这样的力量,绝不是今天的你能触摸到的。”孔彪往嘴里夹了口菜,冷冷说道。
“老板你好像忘了,不死鸟可是死在我手上。”秦天反驳道。
“不要侥幸击败一个强大的对手就沾沾自喜。等你有一天走出国门,走进混乱的战场,你会明白这世间真的有许多人强大得超乎你的想像。”孔彪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会不断变强,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秦天平静地说道,神情变得从容淡定。
“冷静了?挨了顿臭骂感觉如何?”
“和被豹头儿骂过后一样神清气爽。”秦天笑道。
“别他么跟我提他,影响老子喝酒的心情。”孔彪一口干了杯中酒,抹着嘴说道。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豹头儿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秦天试探着问道。这事儿,他是真的好奇。这两个曾经的战友,现在像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提起对方就恨得牙痒痒,但骨子里还是隐藏着一份很深的感情。
“好酒好菜不够,你还想听故事?”孔彪苦笑,眼中掠过一抹惊人的痛楚。
“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两个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渐行渐远。”秦天想起了司马南的那一刀,语气很是酸楚。
“不是两个,是三个。”孔彪悲凉一笑。
三个?还有一个是谁呢?秦天沉默着,等着他往下讲。
“想听故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孔彪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只要不让我买单,我都答应!”秦天洒然笑道。你是我老板,你让做啥我都得去啊,还谈什么条件,他心想。
“好!那就先听故事吧!”孔彪笑道。
孔彪的故事,始于新历1990年。
“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叫张扬。他、我和雷豹是同年的新兵,新兵连结束后分到了同一个连里。我们三个都是很有冲劲的年轻人,经常一起加班刻苦训练,连里军事比武的前三名几乎被我们给包揽了。后来,我们代表连队、团里和师里参加了不少军事比武,经常同吃同住,成为了最要好的兄弟。入伍后的第二年,连里分配到一个提干的名额,连长有意从我们三人中挑选一个。我们三人都不愿意离开部队,但更不想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人离开,于是作出了一个决定:三人同时报名参加特战队的选择。
我们顺利进入了特战队,欣喜地踏上了新的军旅之路。两年后的一天早上,我和雷豹突然发现张扬失踪了。特战队的干部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他,张扬就这样当了逃兵。两个月后,张扬家乡的警方找到了部队,说他犯了大案要了解他的情况。作为他最好的兄弟,警方找了我和雷豹谈话。我们这才知道,张扬从部队逃走后杀了四个人畏罪潜逃了。
我和雷豹一蹶不振,我们所在特战队也因为发生影响特别恶劣的重大刑事案件受到军务部的通报,由此退出了特种部队行列,转为普通部队。从那一刻起,我和雷豹就恨上了张扬。
半年后,我们的连队被挑选到中东地区执行维和任务。几星期后,我和雷豹带着两个班的战士,在巡逻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当地恐怖分子的袭击,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中。在那场战斗中,我和雷豹看到了张扬,他竟然成了恐怖分子中的一员。
他也认出了我们,并朝我们打出了特战队专用的手势,让我们朝他所在的方向撤退,他会设法帮助我们安全离开。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兄弟,我无法相信一个杀人犯和恐怖分子的话。但雷豹却动摇了,我和他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我最终用拳头说服了他。我选择了坚守阵地待援,可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有三名战友牺牲在了战斗中。
人在陷入绝望的时候,总会想去了结一些未了的心愿。我带着人朝张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不是指望他救我们,而是想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张扬和他的手下抢先开火了。目标不是我们,是那些包围我们的敌人。我们在向他撤退,他却带人朝两翼发起了冲锋,为我们打开了一条生命通道。我想带人去帮忙,雷豹那狗RI的却一抢托砸晕了我,带着部队撤了出去。我醒来的时候,张扬的手下已经快死光了,他也中了枪。他站在一处高地上,朝着敌人疯狂扫射,口里不停吼着一句话:雷豹孔彪,老子欠你们的,今天还了!
张扬就那样走了,走得很悲壮,而我和雷豹活了下来。回国后,我们去了一次张扬的家乡,得知了他当逃兵和杀人的原因。四个流氓侮辱了他的未婚妻,警方四处追查却一直没抓到凶手,张扬一个人找了半个中国,把躲起来的那四头禽兽一个个找了出来,然后用军刺捅了个稀巴烂。
得知真相后,我决定离开部队替张扬报仇,雷豹却进了黑鹰特战大队。他说他不想偷偷摸摸地报仇,他要耐心地磨一把剑,并等待扬眉剑出鞘的那天。我们两人从此分道扬镳,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这就是你想听的故事,三个老兵的故事。”
秦天听完,沉默了很久。
“这一杯,敬张扬!”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于法,张扬是个罪犯,于情,张扬是个真男人。那些说法不容情的人,大底都是因为他们不是事件的当事人。
孔彪没有举杯,直接拎起酒瓶一通猛灌。
“到今天,你觉得你和豹子儿谁的选择正确?”秦天问道。
“当下我是对的,因为张扬的仇老子已经报了!但未来他会是对的,但愿他能等到那天!其实我他么也希望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杀出去,把那些对轩辕不怀好意的家伙的鸟蛋全他么捏碎!”酒意,让孔彪变得狂放。
“张扬的未婚妻后来怎么样了?”秦天又问道。
“刚才你已经看到了,老板娘啊——”孔彪苦笑。
“你刚才说,让我答应什么事?”秦天心中一震,果断转移了话题。他看得出来,孔彪和老板娘之间有一份岁月沉淀出的情意,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仍然迈不过张扬那道坎。至少,孔彪是这样,因为张扬是他的生死兄弟。
“我准备把猎豹安保公司交给你!”孔彪容色一正,眼神恢复了清明,“为仇为国,我已蹉跎大半生。我觉得累了,想找一个接班人。你的人生,和我很像,所以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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