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华英会师爷啊!告诉你这些,当然是想你有防所备,不至于英年早逝。华英会已被你绑上了轩辕的战车,你要死了大家不都得完蛋?”老八笑眯眯地应道。
“师爷,说话能走心点么?”秦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谁的人?”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一时的善意,不代表永远是朋友,他和老八必须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这问题让我有点羞于启齿啊——”老八蛋疼地说道,眼神憋屈、幽怨。
“那就憋着,不要说了。”秦天冷哼道。
“我是你的人!”老八叹道。
“哦。”秦天随口应道。
下一刻,他蹭地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一脸惊悚地看着老八,那眼神分明像看到了一头人形怪兽。
你是我的人?师爷你抽风了?这玩笑开过了吧?
“你……说……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不信?其实我他么也不信!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啊!”老八苦笑道。说完,他起身走到了屋子中央,摆弄起了手里的烟盒。
“嗒”地一声轻响,一道光芒从烟盒上射出,投在雪白墙壁上。
墙壁上,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惬意地趴在金色的沙滩上,身边蹲着两个身着三点式泳衣的惹火女郎。一个女郎正在替他抹防晒霜,另一个在喂他吃水果。
“天儿,听说你小子差点当了炮灰?”无比和谐的画面里,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一个小小的A级任务居然卷进了废土之争,你小子还真够点背!看样子,你小子应该是被人给阴了……不过,老叔我在环球旅行,暂时没空替你出气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废土的事牵扯太大,你恐怕应付不过来,我让小八先过来帮帮你。她们叫我去冲浪了,空了再聊……”
说到这里,中年人从地上跃起,一手抱着冲浪板一手搂着身边的美女,大笑着朝海里冲去。
视频嘎然而止。
“36D,36E……肉包子打老狗,暴殄天物啊……”老八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雪白的墙壁,仿佛眼前还有诱人的浑圆在晃动。
在他身后,秦天呆若木鸡,表情精彩得像见了鬼一样。视频里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一直与他相依为命的二叔秦昊然。虽说是相依为命,但秦天从来都觉得,二叔眼里只有酒没有他——他没吃过一顿二叔做的饭,没穿过一件他买的衣裳,没听到过他一句关心的话,更没从他手里拿到过一分钱的零花。
他的童年,在父母走后一片灰暗。如果没有水云街的那些好心人,他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了。但是,穿着百家衣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他,曾经恨过自己的叔叔。但这份恨意却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消弥,因为他明白了一件事:记忆深处的二叔是个俊朗阳光的青年,他的堕落始于父母遭遇的那场空难。
从军后的这几年里,秦天一直牵挂着自己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但秦昊然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没有到部队看过一次自己的侄儿,而秦天休假回时四处寻找也不见他的踪影。有时候秦天心里甚至会生出一个令他害怕的想法:嗜酒如命的二叔会不会已经醉死了……
可是今天,二叔却突然蹦了出来,老八手里的那个小烟盒让秦天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秦昊然。熟悉的是容貌和声音,陌生的是神情和话语。很显然,二叔在失联后的这几年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进入了一种全新的生活状态。仅仅是一段视频,秦天却从他的言行中看到了无比强大的自信和极为潇洒的人生态度。
惊喜中,秦天终于放下了一桩沉甸甸的心事,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可是,仔细回味视频中所见所闻,一种新的情愫突然填满了他的心间。
“二叔啊,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照样左拥右抱地逍遥快活呢?这么多年,你连一面都不见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侄儿啊?”深沉的怨念,让秦天恨不得夺过老八手里的烟盒,把那个没心没肺的二叔从里面揪出来好好地拷问一番。
“不用我再解释什么了吧?”老八也许是真瞎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插了句话,让秦天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你是我二叔派来的?”秦天看着他,阴恻恻地笑道。
什么!二叔?
老八顿时被五雷轰顶,接着五内俱焚。
“妖月,你够狠,居然和老家伙合伙阴我!”他心中悲呼着。什么名主,什么英才,什么大展宏图,都他么狗屁,说白了是老家伙不放心自己的侄儿,让我当保镖来着……
“对啊——”老八甩出一对白眼,“原来你竟是他的侄儿。不得不说,有这么个叔,真是你的悲哀。”
“我也这么觉得。”秦天斜视着他,“虽然他是我叔,但我还是很想揍他。可他现在不在……”
“求求你,来揍我吧!”老八眯着眼睛撩起了袖子。
目光相触,火花飞溅,两个人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清河打得正热闹时,遥远的锦城,孔彪也发彪了。
锦官楼前的青石地板上,躺着四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孔彪站在楼前,隔着地上躺着的人与十余人对峙着。他的身后,是一脸惊恐的老板娘柳轻媚,还有正幸灾乐祸地朝着地上大汉做鬼脸的司马烟。
“孔老板,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别让我们为难。”领头的一人皱眉看着孔彪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他没有想到猎豹安保公司的老板会如此桀骜不驯、不顾大局,居然在他出示了国安的证件后,还直接出手伤了他的四个属下。
“老子把丑话说在了前面,你们要自取其辱就别怨人!”孔彪大声斥道。
“孔老板这是要和我们彻底翻脸了?”国安领头的人沉声问道。
“给脸不要,还想翻脸,你配吗?”孔彪冷笑道。
“既然这样,那就得罪了!”国安那人冷哼着,挥了下手。
“客气,该说得罪的人是老子……”看着从四面飞快奔来的数十人,孔彪洒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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