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大剑士一把抽出了插进殇恸神后脑的炙耀冥煌,后退了几步。
轰隆!噼啪!...一阵好似炸雷般的声音,彻响在了王宫大殿。殇恸神巨大的头骨和骨质触手逐渐爆裂了开来。无数碎裂的残骸纷纷从天而降。大殿内灰尘满天,空气中弥漫着香灰和血腥的味道,直把人呛得喘不过气来。
“咳嗯!——总算结束了。接下来我们...”雷德修斯捂着嘴,回头望了望他的伙伴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吗?难道这就是,最后所谓的真相?”注视着殇恸神从爆炸到毁灭的整个过程,缇雅喃喃自语。
“我们无论见到的是不是真相,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凯尔特帝国的伟大复兴,还需要殿下的领导。”戈麦斯马上回应她。
咚、咚、咚...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喘息声传来。只见身上铠甲多处破损,鲜血顺着破损处的伤口,正在不断的往下流淌,已经全身被血染红了的古尔巴,径直闯入了王宫大殿。
“哎呦!...公主殿下不好了!...敌人的第一集团军,已经团团包围了这座王城;声称要进宫捉拿叛贼。兄弟们寡不敌众,已经...”古尔巴一进大殿,就累的跪伏在了地上,朝缇雅艰难的爬了过来,朝前伸手,泪流满面的大声呼喊。
说完,他就仰面,乏力的翻身躺在了女法师的眼前。
“请你振作一点。为了我们的祖国,也为了你的家人,请一定要振作一点。”缇雅急忙赶到了古尔巴身旁,俯下身去,从背后搀起了这个小人物的上半身,表情痛苦的注视着对方的面容。
“殿下..不要替我这样的人担心...为人民而战...为殿下而死...是我等兄弟的光荣...只是我等...再也无法为殿下...效力了...只求您...将我的表现...告诉我儿子...”古尔巴稍微的睁开了眼睛,声音极其微弱的答复。
“我答应你。”缇雅急忙答应。她眼前,古尔巴这个满脸胡茬,身材已经瘦得厉害的小人物闻言,欣慰的永远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父皇,还你们都要离我而去?为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一团泪水在缇雅眼眶中不停的转动。她搀扶着古尔巴的遗体,动情的大声质问。
“战死沙场乃是每一个军人的归宿。为殿下、为祖国捐躯是军人无比的荣耀。请殿下不要过分哀伤,祖国还需要您回去领导。”戈麦斯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缇雅的肩膀,劝慰。
“雷德修斯!——我要宰了你这忘恩负义!背叛同伴!勾结孟菲斯设圈套!想谋害殿下的卑鄙小人!!!”戈麦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右手从左腕皮套中,抽出了暗匕.冥屠,恶狠狠直指雷德修斯的脸庞,开始叫骂。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雷和我们大家一路上同生共死、几经奋战,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一路上,连孟菲斯的人都没有见到,怎么可能勾结他设圈套?”布兰伸出右臂,一把兰住了戈麦斯的去路;瞪着中年大叔的眼睛,面对面的质问。
“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这家伙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入绝境!?——”戈麦斯不服气的大声反问布兰。
“好兄弟,这不关你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个人来当。的确是我判断失误,才将大家带入了绝境,把所有的同伴都害惨了!!——”雷德修斯缓缓的走到了布兰背后,轻轻的一把推开了长弓手的肩膀。
“戈麦斯,我曾经起誓。要是再欺骗你们,或是做出任何对你们凯尔特帝国不利的举动,就把项上人头交给你。如果我的死,能够让大家获得希望,重新团结一致的话。那么,我死也无憾!!”雷德修斯闭上了双眼,面目绝决的回应戈麦斯。
布兰闻言,只好站到了远离他俩的地方,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有种。既然你这家伙都这么说了。就把项上人头交给我吧。”戈麦斯则亮了亮手中,泛耀着漆黑光泽的银灰匕首——暗匕.冥屠,毫不犹豫的威胁。
“戈麦斯,住手!!我绝不允许你这样做!这是命令!”已经放下了古尔巴遗体,站起身来了的缇雅,大声喝阻戈麦斯。
“殿下。属下平常都是听您的,但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家伙竟然又骗了我们一次,把我们诱入了孟菲斯设的圈套。属下现在,非亲手宰了这个卑鄙小人,为皇帝陛下报仇不可!——”戈麦斯回头瞟了缇雅一眼,言词绝决的抗命。
紧跟着,他回头就满脸通红、目露凶光、将平时积攒的怨气和怒气全部释放出了来,直扑雷德修斯而去。
雷德修斯听见了戈麦斯的脚步声,却站在原地,继续闭目,一动也不动。对当前的局面,他也拿不出什么办法,逃避和绝望的心理一时占据了上风,所以只求一死。只见,中年大叔右手紧握暗匕.冥屠,冲着大剑士的颈部动脉,一刀就扎了下去。
因为雷德修斯站原地站立不动,戈麦斯的步伐和动作均极快。距离俩人不远的缇雅,发现已经没有施法的时间了;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来,面朝着大剑士,挺身挡在了中年大叔眼间。
戈麦斯眼见这种情形,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但他已经无法收回,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击。只见暗匕.冥屠黑光一闪,就插进了缇雅的肩头。
“殿下!殿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您怎么样了!?您怎么样了!!!?——呃啊!!——...属下罪该万死!”如此一击过后,戈麦斯完全丧失了平时的冷静;俯身单膝跪倒在了缇雅身前,近乎崩溃的大声叫唤了起来。
“雷德修斯你这个混账给我记住!”跪下的同时,中年大叔还没忘记,狠狠的瞪了雷德修斯一眼。
“缇雅、缇雅。你怎么能这么的傻?——你的父皇因我而死。又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你陷入了重重危机。承担罪责,应该去死的人只能是我。你这么做,伤害的只是你自己!——”雷德修斯睁开了眼睛,将缇雅一把紧紧搂入了怀中;凝视着女法师那双宝石般晶莹透亮的大眼眸,深情告白。
气息逐渐微弱的缇雅睁开了双眼;发现一颗犹如钻石般璀璨夺目、纯洁无瑕的泪珠,仿佛闪耀着来自上天的圣洁光辉,照亮了无尽的漆黑幽暗,轻柔的滴落在了她憔悴的面容上。
“雷。请不要流泪。你不是说过,要开辟一条任何人的生命,再也不会被肆意剥夺,任何人的尊严再也不会被无故践踏的崭新道路?我只希望,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是你率领我们大家战胜了无数艰险,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坚信,只有你能率领着我们大家突出重围;拯救这水深火热的乱世中,苦苦挣扎的民众。请你一定要活下去。”缇雅凝视着雷德修斯那双饱含热泪的双眼,尽量保持着微笑,缓慢叙述出了如上话语;然后闭眼,就昏厥过去了。
“圣水之灵,万物之源。请您用最洁净和温润的露珠,洗涤与抚慰这世间的创伤...”雷德修斯将抱在怀里的缇雅,舒缓平躺的放在了大殿角落,一处干净的空地上;跪伏在女法师的身旁,口中诵出了咒语。
一颗颗晶莹透亮、温润的淡绿色露珠从天而降,直径落在了雷德修斯眼前,缇雅的身上;开始杀菌、保温、做最基本的应急治疗。——圣洁之露。
“雷。虽然缇雅受伤,你很是伤感。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其他的伙伴都已经不见了!”布兰环视了一番,这间空旷的寒意彻骨的王宫大殿;发现除自己、雷德修斯、缇雅和戈麦斯以外,其他伙伴均已失去了踪影。
“哼。那些胆小鬼肯定已经趁乱先溜了。”蹲伏在缇雅身旁的戈麦斯闻言,从鼻腔轻蔑的哼出一声。
“戈麦斯!我们大家在一起同生共死,相处了这么久;战胜了那么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难道会一声不吭,就这样离开?”雷德修斯闻言,猛然抬头,用愤慨的眼神直瞪戈麦斯。
“因为殿下刚才的话。所以现在我饶你一命。但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别人可不像我们这么傻,会留下来陪你一起送死。我们之所以留下,是因为公主殿下太过善良,太容易相信你这个卑鄙无耻小人的谎言盅惑了。”面对雷德修斯的质疑,戈麦斯不屑一顾的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言辞讥讽。
再转到王宫大殿的入口,只见雪悠正满脸是泪,搂着克洛旺斯的遗体,坐在入口的台阶上哭泣。
“父亲。小时候雪悠每每听见长老他们,提起您当年的英雄事迹;身为您的女儿,都无不感到骄傲与自豪;一直都在以您为榜样努力学习各种法术,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您一样的大英雄。
雪悠多次在梦中见到的您,真的是好伟大、好慈祥。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和您见面,当成了此身最大的夙愿。
但后来,听长老说您早就已经变了,从大英雄脱变成了一个独揽大权的野心家,还企图复活殇恸神。雪悠当时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背着长老他们偷偷哭了好几次。
现在雪悠终于见到了您,您却连几句话都没有向女儿倾诉...雪悠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告诉您...”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雪悠身后,闪电般的一晃而过;一掌就把精灵族的小姐打昏后,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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