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同一时间。瀚渤托港和应许之域岛之间的海峡航道海域,一艘铝壳快艇正静静的抛锚停泊在洋面上。阿非细亚的正规船厂目前,还没有建造铝壳船只的技术。
举目远眺,海天相接混为一色。微微的海风吹来,略带着一点咸味。除了偶尔有几只海鸟从铝壳快艇的上空飞过,发出的一点嘈杂声外,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极其宁静。
“大爷,不,大师。您让小的做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您不能不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小的在这求大师您了。”只见,穿着被污血染得花里胡哨、用手工精细制作、纹饰着华丽图案的丝绸长袍;
体型比怀特还臃肿肥胖,头秃得比怀特还厉害的格里特正面对着怪人吡;手掌按在地上、支撑着躯体,两眼惊恐的注视自己的手背,两股颤颤巍巍;跪在快艇的舱室内,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求饶。
“大师!——也请您放过小的!——小的还年轻,不想死啊!——您也晓得,小的是公爵大人的侄子;只要您放过小的,公爵大人他肯定不会亏待您的!——”
头发半黄半绿,身穿满是血迹的西式礼服,每只耳朵上都穿着几只金耳环,脖子上戴着金项链,手指上套着几枚宝石戒子,眼睛小到眯成了一条细缝,满脸疙瘩,瘦不拉嘎;比阿隆索还瘦,比阿隆索还像枯木的赫尔戈,也用和格里特一模一样的姿势,跪在怪人吡的面前,浑身瑟瑟发抖的哀求。
前格罗尼斯总督和**男爵的背后,还堆积着数十具尸体,被粗麻绳捆绑在一起。
“闭嘴!!你个混账东西!——你叔叔——我都还没有提到公爵大人嗫?什么时候轮到你个苟日的开口了。大师,别听这混账的。小的和公爵大人可是亲堂兄弟的关系。
这混账只不过是个远房亲戚,软磨硬套赖上了公爵大人后,才搞到了个男爵头衔。您想杀就请杀了这混账吧!小的虽然没有公爵大人那么的有钱,但也不至于穷的拿不出手。只要您放过小的,小的绝不会亏待大师您的。”格里特辱骂赫尔戈,并请求怪人吡。
“叔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好歹也是你的侄子啊!——您不能这样对我见死不救!”赫尔戈闻言,就两眼飙泪,面目狰狞的大声质问格里特。
“哪个叫你平时一有钱,就跑出去吃喝玩乐、又嫖又赌、一分钱的存款都不留下。叔叔的钱只够自己赎身,救不了你啰。”格力特绝情的嘲讽,并拒绝侄子的要求。
“你她妈的还不是一有钱,就跑去逛妓院和赌场。老子只是赚得没有你多而已!”赫尔戈闻言,就污言秽语的开骂了。在这样一个生死关头的特殊环境,男爵可谓将自己平常憋了一肚子的气,统统朝对象宣泄了出来。
“混帐!!!——你这头小畜生敢再说一遍!?——你塔码的是怎么在和你叔叔说话的!!?——你个苟日的能有今天,还不是全靠的你叔叔——我!?”格里特也马上大声辱骂赫尔戈。
“老子就敢再说一遍!!你个苟日的还不是一有钱,就跑去逛妓院和赌场!老子只是钱赚得没有你多而已!老子能有今日,全是靠的公爵大人,和你这头肥猪有狗逼关系!!!”赫尔戈闻言,抬头,目露凶光的注视着叔叔的秃头,更大声的咆哮了起来。
“你!这头小畜生!养不熟的王八崽子!...”格里特也抬头,用无比凶狠的目光和侄子对瞪。
“你这头死肥猪!表子养的死逼秃头!...”赫尔戈毫不示弱的回骂。
怪人吡这个时候,则靠在前格罗尼斯总督和**男爵前方的躺椅上,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身前还摆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一个搪瓷烟灰缸、和几瓶高档的红葡萄酒、外加一支高脚的玻璃酒杯。
“够了!——”当赏金猎人见到格里特和赫尔戈这俩家伙,几乎快要动手的时候;右手夹离了嘴里的雪茄,一大声断喝。
总督和男爵听闻怪人吡的断喝,不约而同的吓得浑身一阵哆嗦;重新恭敬的跪趴在了地上,深深的埋下了脑袋,满头大片大片的冷汗流淌而下。
“刚才,怀特已经和本绅士通过话了:说你们俩混蛋,塔码的完全就是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尽在背后搞小动作。所以怀特告诉本绅士,你们中间只能留一个下来,杀掉另外一个以儆效尤。你们说,该杀谁呢?”怪人吡靠在躺椅上,咧开嘴吧,露出了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杀他!——”格里特和赫尔格再次不约而同的抬头,挺直了上半身,伸手直指对方。
“你们都说该杀对方。但理由是什么呢?肥猪——你先说。”怪人吡左手伸到身前的茶几上,拿起了一瓶高档的红葡萄酒;翘起大拇指,往上轻轻一拨,就挑出了葡萄酒瓶口的软木塞子。
“当然该杀这小畜生了。所有背着公爵大人干的那裆子事,都是这小畜生亲自指挥的,和小的没有半点关系。”格里特继续伸手,指着赫尔戈回答。
“瘦猴,轮到你了。”怪人吡右手将雪茄放回了嘴中,并用这只手端起了茶几上的那支高脚玻璃酒杯,开始往杯里倒颜色如血般的红葡萄酒。
“当然该杀这死肥猪了!所有背着公爵大人干的事情,都是这死肥猪逼小的干地,赚到的钱也都被这死肥猪一个人独吞了。大师,不杀这死肥猪杀谁?!——”赫尔戈也继续伸手,指着格里特大叫。
“畜牲小鬼!老子什么时候逼你了!?什么好处也少不了你小畜生的那一份!”格里特冲赫尔戈吼骂。
“垃圾肥猪!背着公爵大人干的事情,哪一次不是你死肥猪带头搞的鬼!?——没有你这头肥猪的授意,谁敢干呐?”赫尔戈马上反唇对骂。
“你们这俩家伙,都说自己是无辜的。本绅士又没有见过你们干的事情,无法评判。但我受怀特雇佣,只能留下一个活口。你们就在本绅士的眼前打一架吧。谁赢了的话——就活,输了的话——就死。很公平吧?”怪人吡举起手中盛着红葡萄酒的高脚酒杯,一饮而尽里面装的红酒。
“去死吧!——该死的垃圾死肥猪!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赫尔戈一听怪人吡这话,就站起身,一拳捶向了格里特的鼻梁。
“哎哟!——天杀的小畜牲崽子!你真塔码的反了!”格里特被赫尔戈一记老拳揍在了鼻梁上,鼻孔流出了血来,疼得大声叫唤。
接下来,**男爵想再次挥拳打向前格罗尼斯的总督,却被总督用两只手死命的抱住了胳膊。于是,男爵又挥起另一支胳膊,捶向了总督。总督的眼眶顿时又挨了一拳,被打出了熊猫黑眼圈。
“老子打人的时候,你娃还没有生出来呢!”格里特说着,就放开了赫尔戈的胳膊;玩命的挥起一记老拳,击中了**男爵的下巴;捶掉了男爵下颚上的两颗门牙,迫使男爵往身后退了一个踉跄。
“呸!那又怎么样!?”赫尔戈从嘴里吐出了两颗带血的门牙,面目狰狞的抬腿就踹向了格里特又大、又圆啤酒桶般的肚皮。前格罗尼斯总督的肚皮被踢中后,立马双手死死的抱住了**男爵的小腿;然后像野猪一样的埋下脑袋,朝男爵撞了过去。
赫尔戈虽然比格里特高出近半个头,但身体单薄,既没有肌肉,也没有赘肉;于是用两支胳膊,顺势死命搂住了前格罗尼斯总督撞来的脑袋;然后张嘴,一口狠命咬住了总督后颈上的一块赘肉。——像王八一样的死不松口!
“哎呦!——老子要宰了你这头畜牲王八犊子小鬼!”格里特伸出手去,一招猴子偷桃,就抓向了赫尔戈胯下的要害;但无奈——**男爵身上的衣服宽松,一时没有找到目标。
男爵见状,继续搂着前格罗尼斯总督的脑袋不放,不断的左拖右挪、兜圈子转,想以此拖昏总督;并用手指上戴着的宝石戒指,猛划总督的面部;同时,继续紧咬着总督的后颈赘肉不放。
就这样,互相缠抱在一起的男爵和总督俩家伙,兜了几个圈子后,终于被地上的一条死人腿绊倒在地。噗通!男爵倚仗自己的身高优势,扑在了总督背上;把总督的脸死命的朝地上按,不想让总督呼气。
总督也找到了机会,像王八一样的一口咬住了男爵右手的两根手指,几乎要咬断了它们。
赫尔戈顿时疼得王八般的猛一使劲,就用牙齿把格里特后颈的那块赘肉硬生生、血淋淋的撕扯了下来,满嘴都是血。瞬间感到了剧痛的总督,也王八般一口咬断了男爵右手的两根手指,吞咽了下去。
然后,格里特一个垂死挣扎,翻转了躯体,便要和赫尔戈再次扭打在一起。一只黑色的皮靴却在这个时候,踩踏在了总督圆圆滚滚的肚皮上。总督的嘴里立即就喷出了,男爵的两截手指和一大口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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