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洁和杨廷和扯皮的时候,袁子清已经带着王安提供的士兵赶到了济南附近,此时他们已经敢在了皇帝车驾的前面,因为皇帝的车驾现在还在兖州附近游荡。
一行人长途奔袭,早已经是风尘仆仆,袁子清下令军队在济南外面的一座山上安置营地,等待皇帝车驾的前来,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临走前,袁子清向王拓嘱咐道:“王将军,我要先出去探探路,你就带着兵马在这里等着,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那皇帝的车驾经过了呢?也不动手吗?”王拓不解的问。
袁子清头,道:“你若是想活着就不要动手,好了,我走了,你一定要约束部下,不能让他们走漏了风声,这么多人,被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袁子清完,骑着马,带着袁随学便向兖州方向奔驰而去。
不出一日,袁子清便看见了皇帝的车驾,由于皇帝的车驾是步骑混合队伍,再加上很多仪仗,所以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待皇帝的车驾停下扎营的时候,袁子清这才带着袁随学向营地里的一座营帐走去,营帐上面飘扬的旗帜写着“前锋营张”四个大字。
“来者何人?”
袁子清刚刚走到门口,一个站岗的士兵便将他拦在了外面。
“这位兄弟,请你转告张公公,就我是京城杨阁老派来的人。”袁子清一边,一边塞了一块银子给站岗的士兵。
站岗的士兵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道:“你现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通报张公公。”
且前锋营的将领张永此时正在郁闷,他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皇帝陛下了,自从皇帝陛下落水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皇帝,每次求见,都会被钱宁、江彬两人以陛下抱恙在身为由拦住他。
由于张永是一个阉人,所以他对皇帝的依赖很大,现在整天见不到皇帝,不由得让他有些心烦。
其实张永还听见了一个消息,是正德皇帝已经挂了,江彬、钱宁二人准备当一把赵高,彻底把大明的权利握在他们的手里。
江彬、钱宁可是张永的老对手了,夏天因为王守仁把宁王送给张永邀功的事情,双方已经起了龌蹉,江彬钱宁想要害王守仁,张永又在中间横插一杠子,双方的矛盾更加深了。
皇帝死了,张永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但是若是让江彬、钱宁二人就此把握朝中,第一个倒霉的人,肯定是他张永。
“公公,外面有人求见!是内阁首辅杨阁老的人。”
正当张永郁闷的时候,麾下一个士兵大声禀报。
张永一愣,按自己也和内阁首辅杨廷和没什么交集,他现在来派人来干什么?
沉吟一会,张永挥挥手,道:“把他请进来吧!”
不多时,袁子清便站在了张永的面前,袁子清之所以会来找张永,是因为他依稀还记得,张永好歹还算是大明太监中比较好的了,铲除刘瑾、保护一些忠臣良将,他还是出过大力的。
“在下袁子清,见过张公公!”袁子清微微向张永行礼。
两人相对一会,张永开口问道:“袁先生不必多礼,袁先生,不知杨阁老现在派你来干什么?”
袁子清微微摇头,道:“张公公,我想你误会了,在下不是杨阁老的人!在下是安陆兴献王的人。”
“兴献王!”
张永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来兴献王也已经听到了传言,也在忙着谋划。
张永是个聪明人,其实他早就分析过了,正德皇帝没有子嗣,他驾崩之后,按照大明兄终弟及的传统,最有希望夺得大统的便是兴献王了,所以朝中很多人都对兴献王一家保持了足够的尊敬。
“不过嘛!”
张永还在考虑的时候,袁子清突然话锋一转,道:“要我是杨阁老的人,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可以。”
“为何这样?”张永不解的问。
袁子清淡然一笑,道:“因为杨阁老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哦!”
张永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连老奸巨猾的杨廷和都和兴献王走到了一起,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考虑重新站队的问题了,不对啊!自己根本就还没有站队,哪来重新站队的问题?
其实现在兴献王也是张永比较好的选择了,他总不能去求江彬、钱宁这两个老对手放自己一马吧!
看着眼神闪烁不定的张永,袁子清道:“张公公,今天在下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商议。”
“什么事情?”张永低声问道。
袁子清低声道:“前些日子我们得到锦衣卫内部密报,当今圣上被江彬钱宁这两个奸臣逆子杀害,我们现在想要知道,当今圣上是否真的已经驾崩?”。
张永无奈的摇了头,道:“袁先生,你这个问题还真没有问对人,自从陛下出事之后,咱家就从来没有见过陛下,咱家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张永此话一,便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已经站在了兴献王的一边。
“看来钱宁、江彬两人还真的是想要当赵高啊!”
袁子清有些愤恨的:“不行,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必须揭穿他们的阴谋。”
“可是现在话语权都在钱、江二人手里握着,他们什么话都可以是陛下的,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张永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袁子清道:“张公公,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见皇帝一面,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吗?”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陛下现身呢?”张永不解的问。
袁子清道:“边关急报,内地叛乱!”
“这话怎么?”张永惊讶的,“现在哪里来的边关急报?内地叛乱?”
袁子清道:“在下已经带五百湖广士兵在半路上等皇帝陛下的车驾了,我们会以湖广境内发生大规模叛乱为由求见圣上,圣上的性格张公公是知道的,他只要还活着,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马上见我们……”
张永接口道:“若是陛下已经驾崩了,钱、江二人定当全力阻拦你们面圣。”
“张公公是一个明白人!”袁子清微笑颔首。
“好,就按照你的办!”
张永头,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袁子清道:“什么都不需要做,张公公只需要帮我们话,便万事大吉了!事成之后,张公公仍然是张公公,他钱、江二人,哼,便会以谋反罪,凌迟处死。”
“我看你才是谋反之人!”
张永突然抽出身后的宝剑,二话不就架在了袁子清的脖子上,张永冷笑一声,道:“袁子清,你这个逆臣贼子,居然敢妖言惑众,我和江公公和钱公公乃是生死之交,你居然在这里挑拨离间,看我不一剑杀了你。”
“张公公……”
没想到张永态度突然转变,袁子清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冷汗潺潺而下,他没有想到张永居然出这样的话,难道这个时空的张永和以前时空里面的张永有根本的不一样。
此时袁子清不由得感到有些后悔,自己也不是送货上门吗?这是背时到家了,
“不对!张永在演戏。”
正当袁子清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在张永的眼睛里发现了一样的东西,张永眼睛里并没有杀气,而是不断的给袁子清使眼色。
袁子清可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他假状在张永的威逼下推到了帐篷的一角。
“张公公,有话好好,何必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袁子清装模作样的,他已经发现了帐篷外面有人影闪动,他知道,这是有人在偷听自己和张永话,张永这样做是为了引起帐篷外偷听的人的注意,在探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他,袁子清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张永演戏。
此时袁子清不由得佩服起张永来了,他能够成功上位,看来不单单靠的是溜须拍马,还是很有些真功夫的。
“废话少,看剑!”
张永大喝一声,一剑刺向袁子清的胸口,不过剑到半路,剑锋突然一转,将帐篷划出一个大口子,外面的探子猝不及防,差被张永的剑锋伤到。
探子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二话不,转身就跑,不过他哪有张永的动作快,张永大踏一步上面,一剑刺在了探子的背后,然后出剑如风,一剑砍在了探子的大腿上。
“啊!”
探子惨叫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张永对着探子啐了一口,道:“呸!想在咱家面前耍花样,咱家耍花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稀泥巴呢!”
张永着,看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他向袁子清招了招手,道:“袁先生,过来帮忙!把这个家伙抬回来好好拷问一番。”
袁子清也不犹豫,径直上面和张永把探子抬进了帐篷。
张永收起宝剑,拍了拍袁子清的肩膀,道:“伙子有悟性,和你合作,咱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