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在孙清音的叙中快速收缩,
成片成片的水泡不断干瘪消失。
仿佛由海入河,由河入溪,又由溪褪成了一个水塘,
的水塘仍然清透,
抬头可见一个透亮的水晶盒漂浮在溪面之上。
水晶盒里那只诡异的手仍在微微挣动,
只是仿佛倦意袭来困顿不堪,魔手掌心处一只碧眸此刻正缓缓垂落了眼皮......,
再往上看去,溪水上空是两个神情凝重全力以赴的男子,
玄朔,况因,从未有过的狼狈,
两人汗水湿透脊背,疲惫写满全身。
只有合力圈起的结界,气势恢宏,光耀夺目,层层叠叠仿佛连绵的山岳一座座压向的水塘上。
原来水幕之上便是石窟的另一边。
洛剑尘心中顿时踏实许多,自己的判断未错,水幕果然紧连着八卦中的水池。
看情形玄朔,况因似乎已联手压制住了那只手。
“......那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处秘境,每万年的月潮之夜它才会出现。”
孙清音一切了然于心,她仍在静静叙着。
洛剑尘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尚渊所的”梵天秘境”。
“我们虽顺利进入了秘境,可进入不久就困进了一处井塔中。井塔坚不可摧,我们试了无数方法都未能突破,不得已我们只得吸收井塔中的灵兵残晶和伏魔灵璧之气强行提升了修为,这才得以脱困。
等我们逃出秘境返回紫胤宗后为,体内的灵兵残晶和灵璧忽然开始蠢动,原来在吸取灵璧之气的同时,我们也吸收了灵璧内十荒魔兽的凶魂,而且他们吸取了我们的精血后竟然渐渐复苏。
我们这才知道生的代价竟然如此巨大,我们不仅带出了灵兵残晶,同时也带出了拾荒时代的十荒凶兽和驭兽魔师不灭的元灵。
原本金阙炎龙合璧之力足以毁灭凶魂,然我这个冒牌的金阙⌒▽⌒▽⌒▽⌒▽,≮.c∨o传人根本无法召唤剑中仙灵,不得以之下,我只得以五明降术中的炼降涤心术将冉初身上的魔兽凶魂转到我的身上,而我则用此术将这些凶灵逼至左手,之后我砍下左手与冉初一起将其封印于此。
又动用五明降术取达耶教举族教众的血躯和我的血躯,祭压魔手令其沉睡。......”
......
终于孙清音理性的道完了前因后果,她轻舒了一口气,语声柔柔换了种口气道:“......剑尘,这便是一切始末。如今你的心意如何?”
“师祖为何不早些替金阙炎龙找个合适的继承者?”
洛剑尘垂首无语,心中是一片涩然,一切震撼已归于平淡,留下的只有满腹惋惜和慨叹。
孙清音轻叹道:“金阙,炎龙的传人又岂是轻易能找到的,他们都是天命所归,一代自有一代的因缘。从我替代胤霞那日起我和冉初就一直在物色这二剑的传人,可是几百年过去了,竟然没能找到一个适合接剑的传人。所以,剑尘,你可知你是何其幸运。”
何其幸运?
洛剑尘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没有迟疑的单膝跪倒:“剑尘刚才莽撞之言,放肆之处,还请师祖见谅,我定不负所托将您带去腾师叔处。”
这是洛剑尘衷心之言,因为孙清音确实有太多令她感佩之处,
一个如她这般有资质,有魄力,有手段,有担当的女子普天下还真是找不出几人,她其实原可以光明正大的与那位冉初道君携手共同打造一片天地的,
可造化无情,两柄所谓的降魔之剑却逼着她成了她人的影子,逼着她愧疚终生,也逼着她承担了五千年的寂寞艰辛。
然她却是无怨无悔的独自承受,默默的在这地底深处履行着自己的承诺,甚至到了现在,她心心念念还是金阙炎龙合璧之事。
这份执着,这种顽固,让洛剑尘有些心疼,脑海中浮现出陈明远和腾钰的身影,心中的酸涩不觉更浓了几分。
孙清音欣慰而笑,身躯不再,她的识念在这片充斥着仙魔气息的死绝之地,历经了五千年的淬炼,足可比肩化神修士,
眼前女子身周气场的改变她已清楚感觉到。洛剑尘远比她估量的重情,这与她又十分相似。有情有义有头脑,这个女子可担重任。
“他娘的,这破手还真难对付,我执休道友,强行压制咱们早晚精尽人亡,得想个更嗨的办法才是。”
一串吐槽声从浅溪上传来,那是况因的声音。
“况睿意,奉劝你,别再用你什么更嗨的办法,这对你来后患无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