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东海市郊区,周围一片银白。
冬天不是埋人的好季节。
土被冻住太硬,周围都是雪容易留下痕迹,夜晚太亮容易被人发现等等。
不过此时两个人就在最不适合的天气,最不适合的时候,干着最不适合的事。
这块地早就被承包下来,方圆数里都难见人烟,自然不怕被人发现。
华意被寒气冻醒,浑身被捆的结结实实,心中无比恐惧,立刻挣扎起来。张嘴大喊:“放了我,救命,是……”
“嘭”
老三一锹轮在他后脑上,鲜血四溅。
“老三,干嘛不让他完?看看是谁拿咱们当枪使。”另一人看到他的行为连忙道。
老三摇摇头。“不能让他。”
老四疑惑:“为什么?”
如果不是从穿一条裤子长大,都以为他是奸细了。这明显是杀人灭口啊。
老三看看老四,将锹插在地上,掏出根烟上,一红光一明一暗。“若是知道了是谁,老大肯定想报复。现在既然惹了那帮和尚,就不能再惹个敌人。何况这子我知道,若不是背后的人有能力保下他,他也不敢做这事。”
狠狠抽了几口烟接着道:“能保住他的,起码也是大敌。更有可能咱们也惹不起。既然对方的目标是那帮和尚,咱们就算是当了把枪,没必要再糟心此事。”
老四不同意他的意见:“可我们可以先记住着啊。”
老三摇头:“你以为老大就不知道?若是想问,他早就问了。”
老四还在思索,老三将烟头扔到地上碾了碾。“好了,干活。”
…………
被人惦记,是个麻烦事。被本市的警察局长惦记,更加的麻烦。
但这也只是素问的猜测而已。
这日用过早饭,素问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素问大师,恐怕要麻烦你过来一趟,我这出了些麻烦。”电话另一端一个温润男声道。
李天朗,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竟然搞不定,要找到自己头上。
素问问出自己的疑惑。
李天朗苦笑一声解释:“最近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专门冲我公司的高层下手。三个公司的三个总经理,7个部门主管,全都进医院了。”
素问又问了几句,李天朗本人没事,但他的司机也进了医院。现在三个公司都陷入瘫痪之中,连司机都进医院,可见是直奔他来的,偏偏没有动他本人。没有办法之下,只得求助素问了。
在素问答应前去之后,末了李天朗跟着了一句:“我觉得这次的事和上次的事应该有关。”
素问脑海中瞬间出现一张明媚动人的脸。
“蓝凤凰。”素问嘴角一勾。“希望是你。”
挂了电话,素问找到道衍要自己要离开一段的事。
道衍看了素问一眼竖掌道:“主持要远行,放心就是。”
素问张着嘴一个字没就又往回走。有时候寺里有这么个神棍一样的人物也挺让人无奈的。
不过有道衍和鲁智深坐镇,想来别一个警察局长,就算再加上一个,也不用担心寺里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道衍这一手真是太神了,可惜学习需要的时间太长,按他的话还要死上一次,才能到达他如今的境界。
又跟鲁智深打了声招呼。
鲁智深拍着胸脯:“主持放心去吧。”
素问感觉听着有些不对味,往僧舍走了没多远救听到鲁智深在后面叫他。
“主持。”
素问转过身看过去。
鲁智深挠挠光头:“酒没了,肉也没了。”
素问无语,转身就走。真当自己是保姆了?
不过自己离开后,断了酒肉的鲁智深和怀素别闹翻天才好。
也许哪天自己就能看到《两个和尚醉酒在街头大打出手》的新闻?
最后只得找到一龙一虎,让他俩定时下山买些酒肉回来。钱就找道衍去拿。
“记得穿便服。”素问叮嘱道。
“放心吧,师傅。这事情一定做好。”两人拍着胸脯保证。
素问看着这个动作语气有些眼熟,两人拍胸脯的动作和鲁智深如出一辙。
两人跟着鲁智深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
素问一瞪眼:“少学你们智深师叔的做派。”
等素问走后,二人才互视一眼偷笑起来。
想了想又找到德衍德普。
听素问又要离开,二人明显不舍。虽然这几个月寺里多了很多人,但他们三个加上原来的老和尚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老和尚去后他们对素问有着一种亲人一样的感觉。
摸摸两人的头,安抚了两人,素问才回到僧舍。
抽屉里拿出雷击木制成的一串挂珠,一串持珠。而这种雷击木制成的法器最是压制那些鬼物蛊虫,上次坐火车不心吃了大亏,对这个教训可是牢记在心。
这一串挂珠54颗,每一粒都有龙眼大,从颈部垂到腹。戴在脖子上顿时感觉一股光明之力涌入身体,驱散邪祟,这是《金光明经》的加持效果。
一串持珠7颗,每一颗只有挂珠一半大,加持着《地藏经》。
换上一套干净的僧袍,又在佛缘袋里装上换洗的僧袍和保暖内衣。
一切收拾好,将银行卡放在抽屉里,转身出门。
阿甘和阿不摇着尾巴跟在素问身后,直到素问出了门,才发出“呜呜”的声音,一直到素问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垂着尾巴溜达回后院。
很快又兴高采烈的扑到德衍德普身边。
而素问下山后直奔火车站,当天晚上就到了登州。
李天朗那面已经订好了第二天早上的机票。
“这位法师,你这挂珠能否借我看一看?”飞机上,旁边的座位是一个50岁左右的老者,看到素问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看到素问胸前的挂珠时眼睛一凝。
素问倒不在意,毕竟这串挂珠很长,都不用摘下来,只要把下摆递给对方就行。
老头仔细看了看,又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才有些疑惑道:“是雷击枣木,不过品质只是普通偏上,可其中却有另一股气息。”
“常年佩戴念经,沾染了佛法。”素问笑着回道。这老人倒是个好眼力的。
老人沉思了半响,又问素问:“冒昧了,这念珠能不能也借我看一眼?”
接到念珠后又细细观察感应,眉头都拧到一起。
这串持珠中也有着一些不同于雷击木的气息,可和那挂珠还不一样。
若是一样的,他也就认为是沾染佛法造成。
可两种都不一样,那其中定然有原因。
“不知道法师这两串是从何得来?”
“偶然得了一块雷击木,自己制成的。”素问如实道。
毕竟这串念珠一看就非常的新,连包浆也没有,是传下来的,糊弄糊弄外行还行,对这老人这么,就是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