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和行慧离开郁洲时,特意从郁洲与淮阴的交界处通过。『
福安寺的位置就是在这里,当年净莲也是在这座山上长大。
几十年过去,当年他的师傅、同辈想必早已作古,也不知道现在山上的僧人是否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同门,行走在花街之中,给那些处在社会底层的女子最后一点慰藉。
两人站在山下,看着山上的庙宇门庭,身周不时有游人来往经过。
这庙宇如今香火鼎盛,外面看着庄严肃穆,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如净莲大师一般的人。
向山上眺望半响,两人继续前行,来到淮阴的地界。
刚进淮阴,两人就被突然而降的大雨浇了个透。
方才在郁洲之时,天上晴朗无云,进了淮阴没多久就开始乌云密布,两人正在路边的位置迎来这一场大雨。
找了棵大树下躲雨,心中庆幸好在不是雷雨天,也庆幸还找到这么棵树下躲雨。身上虽然被淋湿,但包袱在遮挡下还完好。不然若是净莲的手稿有点什么差池,素问都很难原谅自己。
这场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下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全都被雨帘布满,两个人如同被隔离在这天地之间。当云收雨歇之时,除了地上的积水和空气更加清新,又好像被生什么变化。之时天边还挂着一道彩虹,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追逐。
下完雨两人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换了身衣服,可换下的衣服还滴着水,两人也无法装进包袱,只好用一件衣服包起来,用手拎着走。
素问还好,一直光脚而行,一场雨过后本来被雨洗干净的脚底踩在泥上又沾上一层。
而行慧却是连鞋一起湿透了,而且连换用都没有,只得捏着鼻子穿着湿透的鞋跟着素问前行。
到了晚上,两人找了个桥洞休息,将衣服用木棍挑着在一边阴干。
用了五天的时间两人穿过苏省,来到魔都地界。才进入魔都不久,一辆军用吉普车现在两人身边飞驰而过,没多久又倒了回来。
一个人头从驾驶室伸到侧面仔细看着两人,随后摇下窗户惊喜道:“和尚,真的是你?”随后又诧异起来:“不过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此时的素问虽然刚换上干净衣服,脸上的灰尘也洗掉,却难掩身上的风尘之色,皮肤也黑了很多,仪态比年前见到时要差上许多,身上却多了一些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素问在车倒退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再听到对方的声音,仔细看着驾驶室里那张粗犷的脸,倒是有了些印象。自己年前的时候因为世子李天朗来过一趟魔都,结果刚下飞机没多久就在一间私家菜馆被人下了药,又和人打了一架。面前这人正是当时打架的人之一,应该是姓田,还有个妹妹被自己从屋子里扔了出去。
“原来是田施主。”素问轻笑道,想起那时的事,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不过却也是不得已为之。
当初打的那一架,却是帮了自己大忙。
“和尚还记得我啊?好好,去哪?上来我送你们一程,正好一起吃上一顿。”
“我二人此行是要步行,先多谢田施主了。”素问摇头微笑谢过。
大汉看他二人的样子就知道徒步走了很远,不是推脱之辞。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到前面等你们。前面几十里就有个镇子,以你二人脚程中午就能到,到时和你喝一顿。”
“那就有劳等候了。”素问笑着说完,和大汉点点头便和行慧继续前行,没几分钟那辆越野车就在两人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鸣下喇叭致意。
两人继续前行,到了中午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辆吉普车停在镇子外面,是在等待两人。
看到两人过来,从车上下来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大汉,穿着便装,老远迎上来笑道:“上次说要找你喝酒,可你走的太快,回头就找不到了。这次找到你,可要好好喝上一顿。”
随后拉着素问往前面一间饭庄走过去,口中说道:“你上次说你是净心寺的?最近你们那是不是出来三个和尚参加全国武术大赛?真是太牛了,三个人都进36强了,你们那收外人不?我去学行不行?”
在素问在苏省境内这几天,鲁智深昙宗惠玚三人带着行戒赶往京城参加全国赛了。并且在前天和昨天全都顺利晋级,又是惊掉了一地眼球。
现在网络上热捧净心寺武学的人有不少,这两天去净心寺要学武的人也是爆满,不过素问一来不在寺里,二来最近也没关心这事,倒是不知道外面的热议。
“上次你一个打我们好几个就够牛的了,说你有一个师兄实力远胜于你我们还不敢信,这次可见识到了,是真信了。你们那哪是寺庙啊,怎么出来的都是高手?”
田姓大汉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两人进了饭店。冲着老板喊声:“赶紧上菜,哥哥我都要饿死了。”拉着二人来到二楼一间靠窗的包间,是他刚才早早就定下的。
这饭店上菜倒快,几人坐下没多久就摆满了一桌素菜,还带着几瓶啤酒。
“能喝些不?”田姓大汉询问素问。
“我喝茶水,他也是。”素问笑着道。若是往常喝了也就喝了,现在是去取禅宗初祖二祖三祖的遗物,却是不能饮酒。无关乎其他,只在于心诚。
“你们这些和尚当的忒没意思,不喝酒不吃肉,换我非疯了不可。”田姓大汉嘟囔道,也不勉强素问,自己开了瓶啤酒先灌了几口。
“对了,自我介绍下,田厚德,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中的那个厚德。”田厚德笑道。
“贫僧素问,这是行慧。”素问微微一笑。
“我就好奇你的武艺在你们寺里是什么水平啊?”田厚德两句话没过又把话题转到武艺上。
素问想了想回道:“算是普通吧。”
鲁智深比昙宗、惠玚都高出一线,三人武艺又高出素问不少。在下面几个行字辈弟子和俗家弟子算得上不入流了。
“牛。你们那真牛。”田厚德竖起大拇指道。这次倒没有怀疑了,毕竟出来三个都进了全国32强,哪怕他们三个实力最高,也是非常了不得了。要知道全国十几亿人,练武之人没有百万也差不多少。能在全国赛进入32强,都算的上一方高手了。
几人聊了一会儿,就听到下面远处有个女子在街上大骂:“老王八蛋,大中午的**不给钱,全身上下就那两根手指头好使,你全家都没**儿。”
人离这不近,可声音实在太大,半条街都听到了。
田厚德也咋舌:“骂的够毒的。不过这大中午的就***也够有性质。”
话刚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冲到窗户边上扒着窗户往外瞅,张口骂道:“这老王八蛋!”
素问听的好奇,不知道和田厚德有什么关系,竟然也跟着骂,难道认识?
素问也来到窗边朝外看,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裤子粉衣服的老头儿,以不逊色年轻人的度朝这边飞奔。老头儿看着起码有六十了,头没剩多少,仅存的那些白贴在脑袋上一缕一缕,下巴上留着一缕胡须,也是白色。
而后面一个能有三十岁的女子追在后面,边追边骂。
那老头儿边跑边回头看,口中喊道:“一会儿找我徒弟取了钱就给你送去。”
后面的女子气的大骂:“你个老王八,老娘信你个大头鬼啊。”
老头儿看那女子不信,也不再解释。摸了把没几根的头,一溜烟儿的朝这里跑过来,而且看方向目标就是素问等人所在的酒楼。
田厚德看他跑的方向也大骂;“这老王八蛋,就知道要有麻烦。”
素问差点笑出声来。那老头儿说的徒弟该不会就是田厚德吧?
(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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