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语出惊人,我们三人都被眼前生的咄咄怪事震惊了,一具被冰封在冰层深处的古代女尸向我们出求救信号,这在里也不常看到的情景居然在现实中生了。由于冰层仍然具有一定的厚度,我们还看不清楚女尸的长相,但她的身材比较高大,相对古代人而言恐怕已经算是个女巨人了吧。她把嘴贴在冰层上面一张一合,好像是在朝我们说着什么,见我们愣在原地无动于衷,她又敲了敲冰层,好像在提醒我们放她出来。
“阴谋!”
麻叔后退了两步,突然出一声怪叫,指着里面的女尸喊道,“这是一个阴谋!不能把她放出来,这是一只千年女鬼,一旦放出来没人降服得了,我们所有人恐怕都会死在这里!”
麻叔的脸色很不好看,以他的为人,在这种时候肯定不会危言耸听,一定是心里有底才会作出这样的评判。而且,我们几个人当中,唯有麻叔懂得降妖除魔之道,连他都吓成这个样子,那冰层里面的女尸恐怕不是好惹的主。
“她看上去好像还活着!”
杨雪指着冰层之中的女尸喃喃自语地说。
我忍不住插嘴道:
“什么话啊?一具被冰封了上百年的尸体怎么会活过来?这要不是妖魔鬼怪还能是什么?我看你是因为伤病把脑袋搞糊涂了,不过我应该早点听你的建议,麻叔说得没错,把她挖出来我们都会死得很惨!”
杨雪被我骂了一句,小嘴一扁,有点赌气地说:
“如果一个人在瞬间被迅冷冻,是可以保持不死的,说不定……”
“你有没有常识啊!”我忍不住吼了起来,“人体被冰冻以后身体的水分会被冰块吸干,最后变成一具干尸,怎么可能活着?你科幻片看多了吧?电影里面的冬眠者用得可不是什么冰块,而是一种纯液氮,能够迅使温度下降到零下二百度,普通的冰块怎么能够做到?我看你真的是病糊涂了!”
杨雪满脸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
“你凶什么凶?我怎么没常识了?你说的那些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在迅冻结的情况下,生物仍然可以保持不死,这在雪崩事件中就出现过,一个人被活埋在冰雪中几十年,被解冻后奇迹生还,而且还保持着年轻时的容貌和身体特征,尽管他已经8o多岁了……”
“少听那些美国佬瞎吹!”我火冒三丈地说,“这种事怎么可能生?”
杨雪看我像是有点失去理智了,知道和我争论已经没什么意义,就转过头不再理我,又去观察冰封的女尸。这个时候,女尸已经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把那张模糊的脸贴在冰层上面,愣愣地往外面看。这样子实在太诡异,那女尸仿佛能够听见我们这边的讨论,而且,似乎能够听懂现代的语言。
我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朝老杨递了个眼神,想问问他的意思。
老杨也一直看着冰封的女尸,被连续出现的诡异事件吓得脸色苍白,这时看见我征询他的意见,终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对我说道:
“依我看,最为保险的做法还是不要去动这具尸体了,不管她是活是死,我们都别管了,反正放出来对我们没什么好处的。”
岂料杨雪却着了魔似的抢过登山镐,用力挥动着,试图挖开余下的冰层。我气得不行,一个箭步就冲过去夺了登山镐,问她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杨雪生气地说,“我想把她救出来!”
“你疯了!”我喝道,“救她出来?你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万一是只怪物怎么办?”
“不可能!”杨雪有点底气不足地说,“我真的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呢……”
杨雪正疯疯癫癫地说着,在这个时候突然就从外面传来了一窜脚步声,这些脚步声起初微弱但马上就增大了,伴随着一些隐隐约约地说话声。我暗道不好,一定是另一个队伍现左边的洞穴通向原路,所以又退回来进入中间的这个冰洞了。慌乱之间我急忙朝老杨递了个眼神,后者马上会意,一把拽住杨雪的胳膊,低声喊道:
“快走,山鬼来了!”
脚步声来得非常突然,杨雪和麻叔已经听到,虽然一阵模模糊糊的说话声早已传入他们的耳朵,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平行空间的存在,下意识地认为说话的声音一定是恶鬼作祟。我帮忙扶着杨雪,几个人迅地整理了一下背包,就快步朝洞穴更深处走去。那具被冰封的女尸看见我们离开,突然了狂似的拍打着冰层,拼命地在冰层之中扭动着,嘴巴大张,露出恐怖的神情。但这一切我们都不再搭理,杨雪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被我们拽走了,另一个队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他们是加前进,想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了。
我们沿着冰洞继续往深处走,过了第一个扩开的洞穴以后,冰洞逐渐变得狭窄起来,最后又合拢成了一条两三米高宽的隧道。
我们没走多远,又遇到了一个更大的空间,而在进入空间的隧道里,居然摆放了几个一米高的陶罐,灌口被蜜蜡封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这些陶罐放在这里有些年头了,罐面早已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但奇怪的是,在低温的环境下却没有生爆裂的现象。罐子共有4个,并排摆在连接洞厅的通道口,似乎起着护卫的作用,其中一个陶罐的蜜蜡已经被人捅开,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麻叔干的。当他弄开陶罐的一瞬间,里面的厉鬼就钻入了他的身体,瞬间控制了他,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如此看来,这其他的三个陶罐里面装得也不是什么善类。
果然,麻叔看到这几个陶罐的时候,脸色就忍不住变了,只见他用一只颤抖的手,心有余悸的指着那个打开的罐子说:
“就是这里!”
我和老杨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因为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另一个队伍距离我们这边恐怕不过五十米了。我急忙招呼他们,先进去避一避再说,陶罐的事情暂且不用管他,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移开那个被麻叔打开过的陶罐,依次从中间走了过去。然后又把移开的陶罐放回原位,我想了一下,反正那批人也不了解这些罐子里装得什么,他们肯定会忍不住打开一探究竟,到时候会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敢保证。
进入隧道内部的洞厅以后,突然从里面延伸出了四五个分支洞穴,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伸展进去。分支洞穴的高度和外面的隧道一致,我们来不及逐一查看,随便挑了个洞穴就往里钻入。我让麻叔带着杨雪先行,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杨雪虽然表示反对,但她此刻已是有心无力,只得让麻叔扶着往洞穴深入走去。
我和老杨相互对了个眼神,就折转身子,悄悄地走到分支洞穴的洞口处,熄灭了灯光,潜伏在黑暗中静静地等着,想看看那批人到底会怎么应付那些陶罐。
没过几分钟脚步声就到了,我和老杨躲在黑暗里,远远看见几抹亮光朝这边走来,不禁屏住呼吸,待他们迅走近。
先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麻叔,他“咦”了一声,指着陶罐对身后的同伴说:
“这里怎么会有几个罐子?里面装了什么?怎么还被人打开过一个?”
我一听,就猜到原来这个麻叔并没有经历过女鬼附身的事,在不同的空间因为遇到问题时选择的不同,就会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这倒也不难接受。
另一个老杨和“我”马上冒了出来,他们头上戴着跟我们一模一样的矿灯,看了一眼放在隧道口的几个坛子,面面相觑。
“打开看看!”那个老杨喊道,“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另一个我却略有迟疑地说:“依我看还是不要打开为妙,里面也有可能封印了什么妖魔鬼怪呢?”
这另一个“我”果然和我的思维模式一模一样,我想了一下,要是没有经历麻叔被女鬼附身的事情,倘若我对这些陶罐一无所知,我恐怕也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我潜伏在黑暗中,有点急了,恨不得冲上去替他们打开一个罐子,把里面封印的什么魔怪释放出来。
但另一个麻叔却也对陶罐十分好奇,只见他把那个打开的罐子倒过来,用手电往里仔细照了一下,又将脑袋伸进去看了,这才出来对其余二人摇摇头说:
“这可能是瓦盅……”
“瓦盅是什么!”另一个老杨问道。
那个麻叔声色俱厉地说:“瓦盅这种东西是用来封印恶鬼的,我曾经听我爷爷讲过,在他年轻的时候看过一个厉害的驱魔法师用瓦盅封印鬼魂,但凡需要借以瓦盅封印的鬼魂都相当凶恶,一般人难以招架。”
“哦?”另一个老杨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又扫了一眼几个陶罐,大概在心里做一个权衡,看样子犹豫不决。
我躲在黑暗中看得心急,暗道这个麻叔怎么突然之间懂了这么多,而我们这边的麻叔当初却是打开罐子被恶鬼所附身了的,难道这个麻叔知道的事他不知道?我想这不可能,他们两个的记忆完全一致,很有可能是因为单独一人的时候和几个人在一起所作出的选择会有所不同,一定就是这样了。
我正心急之间,另一个老杨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其余二人说:
“我看这样,麻叔你们两人先往后退一点,我一个人在这里打开罐子看看,倘若出来一只恶鬼附在我的身上,麻叔你还可以帮我一下。”
“这么做恐怕有点过于冒险,”另一个麻叔诚惶诚恐地说,“毕竟瓦盅内封印的恶鬼都不是等闲之辈,以我的道行可能还降服不了。”
“万一装得是金条呢?”
另一个老杨突然狠狠地瞪了麻叔一眼,呵斥道,“富贵险中求!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承担,你还进来寻什么宝藏?还不如赶快回家种地好了!”
另一个麻叔被老杨狠狠骂了几句,露出一个尴尬的神色,不说话了,大概也在心里做起了思想斗争。不过,不一会儿他好像终于下了决心,朝另一个老杨点点头,说:
“小伙子说得也对,富贵险中求,为了下半辈子吃穿不愁和我儿女的学费,我这次也拼他一把!”
说着另一个麻叔和“我”就开始朝后退去,各自的神色中不免透出慌张,毕竟对于一个陌生环境几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陶罐,贸然打开也不知道会释放出什么怪物。
那另一个老杨眼见他们朝后退开,剩下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不免露出些许慌张的神色。但这样的神色不过转瞬即逝,只见他猛然抓起一个尚未打开的陶罐,奋力的搬动起来。那未曾打开的瓦盅看样子分量很重,另一个老杨费了点力气,才好不容易挪到一旁。他挪开瓦盅以后,稍微歇息了一下,并且把耳朵贴了上去想听听陶罐的动静。不过他听了一会儿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又伸手握住罐口的两边,摇晃了起来。
从他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想摇一摇陶罐判断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如果是金条应该出哗啦啦的撞击声,抑或是白酒之类的液体,也应该会有液体晃动的声响。然而,他奋力摇晃了几下,却突然了停了手,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就开始动手挖开罐口的蜜蜡。
他从随身的背包拿出了一把匕,小心翼翼地刮了起来,可这样刮擦进度太慢,另一个老杨显得有点急躁,就咬牙朝着罐口的蜜蜡用力捅了一刀。不料这一捅刀刃就完全没入瓦盅之中,他顺势往旁边一切,罐口的蜜蜡就塌下去一块,顿时露出一个口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