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拿自己画的破烂卖了200金,哥哥的灵魂已经在地狱里排队了呢。”奥托练剑归来,**地站在走廊门口擦手。
“嘿,反正公馆也要卖掉了,我会吹嘘得天花乱坠,把壁炉里的死老鼠都卖出个好价钱。”腓特烈反驳时,突然看见奥托**的,顿时一怔,眯着眼问:“你淋雨了?”
“出汗了。”奥托擦完手,将毛巾往肩上一甩,转身往旋转楼梯上走,一边娴熟地拿缎带扎起蓝头发:“这股义正辞严地耍流氓的精神还是没变啊,哥哥。那么努力卖个好价钱吧哥哥,连同你的节操一起卖个好价钱吧,反正十天后要奔赴维纳,参加爵位授勋仪式,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住公馆了。”
腓特烈站在大厅里,仰望奥托完美的背影,严肃地说:“谢谢你,奥托。”
“啧。”奥托恼火地呸了一声,一甩马尾辫,昂头离去:“我是着急去洗澡,所以懒得和你吵了。才不是支持你呢。”
腓特烈看见奥托走过的台阶上,全是**的脚印,蹙眉问身边的法拉格特爵士:“你确定奥托没淋雨?”
“伯爵殿下,奥托勋爵的实力深不可测,与他的勤奋苦练是分不开的。”法拉格特凝视那些湿漉漉的脚印,招手令仆人来拖地:“根据《梵典》记录,刺激肝脏生成‘火元素’的铀裂解酶,是非常懒惰的生物酶,只有在肾上腺素浓度上升、战斗激素大量分泌时,铀裂解酶才会活化。所以奥托勋爵每次练剑,都会汗如雨下,因为他在反复演练体能极限。”
“兰斯洛特他们也这样吗?”
“渴望变强的骑士都会这样。”法拉格特爵士弓腰:“等您练剑的时候,您就懂了——神恩辐射来之不易,它是骑士汗水的积累,是骑士武力的证明。”
腓特烈走上楼梯蹲下来,揩起一滴粘稠的汗水,嗅了一下,闻到腥味,放舌尖一尝,略咸味苦,真的是汗。
“忙完手头的事情,我也要开始踏入骑士的修炼生活了。区区27的辐射值,是驾驭不了理想使者的。要尽快追上奥托才行。”腓特烈蹙眉想。
“奥托的辐射功率是多少?”腓特烈回头问。
“这是每一个骑士都会隐瞒的重要情报。除非生死时刻,否则谁都不会轻易暴露真正实力。”法拉格特轻声说:“被您杀死的沃森勋爵,就在死前,被兰斯洛特爵士逼出了极限功率:220。我们据此推测,西里沙高阶骑士团的平均水平在185到227之间,并且西里沙‘无畏骑士团’的辐射功率必然高于这个数值。这都是关键的军事情报,其重要性可想而知。所以,殿下,我们并不知道奥托勋爵神恩辐射的最大功率。”
腓特烈点头接受。他轻轻搓着食指上的汗水,牢记了“骑士武力”的庞杂信息,因为他不仅要成为其中一员,更要攀其高峰,成为天下所有梵克骑士中的无冕之王。
一想起要系统地学习骑士的戒律修炼,然后一步步变强,腓特烈就忍不住紧张期待,热血澎湃。
“您一定会觉得很新奇,但是允许我提醒您,踏足骑士训练,绝对没有初夜那样美好,伯爵殿下。”法拉格特爵士冷酷地提醒走神的伯爵,“事实上,训练内容和溺死的感觉差不多。”
“溺死?”腓特烈顿时没那么向往了。
“是的,循环反复。”法拉格特爵士冷酷地粉碎伯爵的憧憬,“一次四小时,一天三次。”
“三次?!”腓特烈惊呆了。
“这是个操蛋的世界,对吗伯爵。”法拉格特露出残忍的笑容。
————————————————
三天后,腓特烈带领仆人站在庄园门口,挥别土豪们:
“会长一路顺风!”
“再见了伙计,我会想你的!”
“马车能不能载得动那尊雕像?如果需要的话,10金币就可以贱价出售一匹公马哦——好吧,无意冒犯,一路顺风。”
买到称心如意的拍卖品,各路土豪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腓特烈送走了他们,站在庄园门口感慨“天气真好”时,沃尔特叼着面包,溜达出来。他披着轻飘飘的丝绸睡衣,袒露着毛茸茸的大肚皮,孟浪地踱到腓特烈身后,眯眼眺望远去的车流,感慨万千:“万万想不到,你这一屋子垃圾居然卖了两千两百枚金币。腓特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善待那幅画。”腓特烈眯眼眺望大路上的车水马龙,面不改色地喃喃:“鲁本斯的《末日审判》,那是屈指可数的几幅值钱货,是我的最爱。以后我也许会重新赎回来。”
“哦,哦,拿你妹妹来换吧,或者用1亿金币来赎——我收藏着那幅画,约等于攥住了你的‘腓特烈二世’——我可不会傻到重新卖给你。”沃尔特志得意满地扭着清晨操,贪婪地啃尽口里的面包片,顺便将小碟子递向腓特烈:“来一片煎吐司?”
腓特烈捏起一片黄金吐司,一边嚼一边望着远方:“你大清早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不不不,”沃尔特诚恳地摇晃食指,“你是来送他们,而我是跑来送你,亲爱的,现在我拥有这座大宅子了,你是老老实实地自己收拾东西搬走呢?还是让我受累一点,一脚把你踢出去?”
沃尔特最后用800金币的折旧价,拍到了威廉公馆的70年所有权。
“看来你期待这一刻很久了。把腓特烈踢出门什么的,就这么让你激动吗?整天脑补这些,能不能有点追求?”腓特烈吃完吐司,转身往公馆里走:“我还有巴法里亚的事务要处理,所以会在公馆留下两天。”
“不不不!”沃尔特狼狈地穿着拖鞋去追他,“你妹妹可以留下,你必须滚!还有那个女仆,天哪,那个恶毒的胖女仆,你们都不受欢迎,一点都不受欢迎!今天以内必须搬出去!”
“你越来越幽默了。”腓特烈笔直走进公馆里去了。
“限你24小时搬走!”沃尔特站在庄园里喊,“你还有23小时49分钟来搬家,我是认真的!”
没有人应答。沃尔特孤零零地在草地上站了半天,凄清寂寞得像冷宫的弃妇。绿油油的蚂蚱蹦到了他毛茸茸的小腿上,恶心得他一通蹦跳,骂骂咧咧地走进公馆里去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