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果然言出必行,他抱着黑十字剑,如约倚在地窖门口等候。? ?
“你可算来了。”丹尼迎上来握住腓特烈,“维多莉娅被我哄睡着了。我们要尽快行事。”
腓特烈带领三人钻进地窖,轻车熟路地穿过暗门,匆匆而行,严肃地问丹尼:“开门也许会出噪音。大神官不会被惊动吧?你应该给她灌点安神的药物。”
“相信我,我灌了,而且灌溉得舍生忘死。所以她很满足地睡着了。”丹尼信誓旦旦,豪情万丈地拍胸脯:“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们两人其实是我说了算。”
大团长低声嘀咕:“那就好。如果我被祭司大人抓个正着,那我就完全没有办法面对她了。”
丹尼炫耀完,就蔑视腓特烈:“放心,我把大神官料理得服服帖帖。倒是你,你不会后院起火吧?听说你在家里乖巧得像绵羊。”
“我?绵羊?”腓特烈完全不能接受,睁圆眼睛拍胸脯:“胡说!我是一家之主啊,那些谣言你能信吗!哼,我在家里说一不二。她们才是小猫。”
“真的?我是说,你家供了两个祖宗,理论上说,你翻船的概率是我的两倍。”丹尼一脸狐疑。
“胡说,我对老婆家教很严的,我叫她们向东,她们不敢往西,”腓特烈满脸通红,努力胡说三五睡艾莲娜,二四六睡菲莉雅,我在家里大权独揽!怎么可能翻船!哼!”
“真的?”大团长狐疑。他总觉得腓特烈在虚张声势。
“那礼拜天呢?”丹尼也狐疑。
“礼拜天让艾莲娜睡菲莉雅。”腓特烈正气凛然地装逼,信口雌黄。
“唔,不会后院失火就好。”丹尼居然信了。
“看到你们家教从严,我很宽慰。”大团长也信了,他拍拍剑柄:“我的女朋友有时候就不那么听话。”
“不足挂齿。都应该的。”丹尼和腓特烈同时谦虚起来,红着脸异口同声。
因为今夜预备开启石门,而腓特烈在探明奥秘之前,不希望存在太多目击者,所以斥退了所有清理遗迹的骑士。他们三个人行走在寂静的迷宫里,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终于来到黑曜石之门下。
大团长肃然仰望这座远古之门,叹为观止:“共鸣告诉我,这扇门在叹息。那些阴刻的文字就像伤痕,镂刻了被历史掩盖的秘密。”
“可是星辰和皓月的钥匙就在我们手中。冥冥之中,这扇门在等待我们。”腓特烈扭头凝视圣彼得,“而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等待了。”
丹尼心潮澎湃,举着火把说:“那么就是现在?”
锃的一声,两大骑士拔出星辰皓月之剑,扭头交换坚定的眼神:“那么就是现在!”
大团长一抖剑柄,黑十字剑寸寸解离,纵横交错成十字钻头状。
腓特烈将动力剑抵在皓月锁孔上,扭头看圣彼得。两人目光对视,同时点头。
“剑尖要同时进入,慢慢插进去,度不能太快,为了安全,尽可能保持同步。”丹尼提心吊胆,在旁边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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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翻新工程没什么异样。我来检查过,看样子快完工了。”宁静冷漠的维多莉娅大神官站在地窖里,蹙眉四顾:“没想到丹尼竟敢在我眼皮子下面耍花样。他们到哪里去了?”
“明明看见他们牵手钻进来了。”小千和艾莲娜提着裙子,举着火炬,到处东张西望。
可地窖里只有堆积的泥土、工具、砖石和酒桶。
“这里有暗门。”菲莉雅娴熟地搜索一会,就敲出石墙的空洞响声。她摸索一阵,就推开一扇石门。
石门后面喷出凉爽的冷空气,一道阶梯直通地底,隐约可见地道尽头是迷宫,纵横交错,深不可测。
“他们……在挖先知遗迹!”维多莉娅攥紧了拳头,眉毛罕见地拧起来,让冰颜浮起怒意。
小千傻眼了,她没想到自己撞破了这么大的秘密。
艾莲娜却不管,咬牙切齿地提着裙子跑进地道,噔噔噔走了几节楼梯,才恼怒地扭头催促姑娘们:“愣着干什么?当务之急是抓到奸夫!快追!”
“啊?啊!”菲莉雅感觉这件事不仅仅是出轨那么简单。可是她关心则乱,一边恨不得抓住腓特烈问个清楚,一边害怕艾莲娜情急崴着脚,于是急忙追上去。
小千已经害怕起来。间谍的嗅觉让她意识到大事不好,她很可能会撞破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她很想掉头就走,对这个秘密不闻不问——可是她不能丢下主人不顾。
关于主人的事情,她想知道更多。以后会不会左右为难,以后会不会痛不欲生,她都无暇去想,她只知道腿在擅自奔跑,把自己送向那个深不见底的温暖怀抱。
只有维多莉娅保持着咬牙切齿的冷静。她轻哼一声:“跟我来,很快就能找到那些男人。”
她冷峻抬手,袖子滑落到肘上,露出皓腕,然后面无表情地拧紧手镯,拳头攥紧。
一层金色的力场宛如晨曦洋溢,充满了十米之内的地道,空气反射着金色光圈,像萤火虫点缀了整个墙面。然后,力场像金色的蜂蜜,自然流淌到地面上,铺成一层薄薄的琥珀,静如金箔,美不胜收。
“这……这就是精灵祭司的魔法?”小千看傻眼了。
“圣光指引我的道路。”维多莉娅闭目呢喃。然后走上琥珀。
姑娘们惊愕地看见,维多莉娅的鞋始终悬空,因为琥珀色的力场牢牢地托住了她轻盈的身体。
而且,这一层蜂蜜一样的力场,像琥珀一样封存了地上的每个脚印,而腓特烈三人的脚印格外新鲜,一眼可辨。
艾莲娜提裙跳上“琥珀之路”,现落地无声,走路比猫儿还安静。
这才是真正的抓奸利器。
维多莉娅沿着脚印,匆匆走远。而琥珀之路只覆盖神官的前后三米,所以艾莲娜三人无暇思考,只能飞快跟上去。
走了大概十分钟,空气越来越凉,墙壁从泥土变成花岗岩,又从花岗岩变成白页岩,表示她们已经深入地层。因为追着脚印直奔地底,所以路上的岔路、古迹、掘现场,都被姑娘们选择性忽视了。
此时此刻,她们既愤怒,也忐忑;既好奇,也担忧。气势汹汹的脚步,只为那个心里牵挂的人。周围奇诡惊艳的景物,都是云烟罢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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