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大唐三帝传》更多支持!) 良久,李治才含泪哽咽道:
“若是……若是当真如此,那我却不能再让父皇如此所为……
父皇一生盛名,怎能为我所污……”
“那,你就只有一条路可行……
就是自己动手。
问题是,你当真下得了这个手么?你能么?
你要知道,如果是你下手,那便必是滥杀大臣的罪名……”
“可若我不下手,他们也不会听我的,是不是?而且父皇为了我,只怕以后要杀的人,会更多……是不是?
不……我不能看着父皇如此……我不能!”
媚娘轻轻一叹,看着这个哭泣着要保护父亲盛名的少年,心中生出一种爱怜之感。
李治咬牙,拭了泪:
“……这本便是我的事……
是我没有看清楚……
多谢你提醒……
媚娘,多谢你提醒。”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
片刻之后。
甘露殿中。
太宗寝内。
披衣侧卧,听着王德报事的太宗,默默地了头:
“果然,朕这盘棋中,确是离不得她……否则,只怕稚奴还是下不定心呢。”
王德却道:
“不过主上,只怕如此一来,殿下便又要受些劫难了……”
太宗叹道:
“你现在知道,为何当年朕执意不欲立这孩子为储了?这些事,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是故无忧虽然教会了他一切的本事,却独独不肯让他知道些狠辣手段——
无忧与朕一般的心思,都是不愿让这孩子走到这一步呀……唉!是朕的不是,终究还是把他给送上了这个位子。”
王德劝道:
“主上却不必如此自责。其实主上当知,三个孩子里,最适合也是最当坐此位的,便是太子殿下。他毕竟是天命之子,是故才会怎么也绕不过……”
太宗却只是叹息。
贞观二十年闰三月初一。
日有食之。
……
是夜。
东宫。
承恩殿。
身子总算大好起来的太子妃王氏,听罢了近侍怜奴之报,虽然心中恚怒,却依然力持平静,道:
“你可亲眼看见,德安是把那白玉脂送入宜春宫了么?”
“可不是?”
怜奴悻悻道:
“娘娘,这萧良娣可也太过分了!之前将娘娘父亲老大人所进的明珠凤簪赏了这萧良娣,已然是等同折了娘娘您的颜面。如今连这白玉脂也……
娘娘!您可不能再这般容着她了呀!”
太子妃冷冷道:
“若果然如此,是不能容她……不过,你还是先去取了那白玉脂来,让本宫瞧上一瞧才……
不定德安奉上的,并非此物呢?”
怜奴意外:
“娘娘如何这般法?”
太子妃淡淡道:
“本来以太子殿下对萧氏的宠爱,送她些别的稀罕物事,甚至是将本宫父亲所进之物与那萧氏,都不奇怪……
可是这白玉脂……
本宫却记得清楚,前些日子回宫之宴时,正宫里那一位的手上还颇有些丝细伤口,日常里总得要太医奉了些疗伤的药脂入内抹擦。可突然之间,这几日本宫便不曾听得她要这些东西了……
偏巧又是这个时候,你又来报,道因为萧氏缠闹,殿下不得已将白玉脂赏了她……
怜奴,你觉得,对殿下而言,是萧良娣要紧,还是那个女人要紧?”
怜奴便讶然:“娘娘是,萧良娣只是个幌子?殿下……不会荒唐至此罢?”
太子妃咬牙道:“可本宫怕的,便是殿下当真如此了……若果如此,那太子殿下对此女的情意,便是悬在殿下头的一把利刃,不可不除!”
怜奴心中一紧:
“娘娘的意思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便去取!”
看着怜奴离开的背影,王善柔喃喃地道:
“殿下……你莫要逼臣妾……莫要逼臣妾啊……”
……
贞观二十年闰三月初九。
太子妃王氏,乃以思亲之由,召其母柳氏入东宫以告白玉脂之事。柳氏闻言大惊,遂回府后,密告与其夫王仁佑。
王仁佑闻之,亦惊惧,乃再求告长孙无忌,以期以长孙无忌之心,使太宗暗中除去狐猸惑储的才人武昭。
然长孙无忌闻之,避而不见。
王仁佑无奈,乃入东宫,告与女儿此事。
太子妃思量半日,才泣道:
“此女妖媚,之前曾有女主武氏之言,恐便应在太子殿下身上,日前又有天狗食日之异象,恐非吉兆。”
王仁佑乃明太子妃之意。
半月后,太宗早朝,忽有百官上言,请太宗诛杀才人武昭,更言近日长安城内流言纷纷,皆道女主武氏流言再起,且又有天狗食日之象生。绝非吉兆。
太子李治闻之,惊怒不止。
太宗却不以为意,更道此事纯属流言,早已验之,只怕是有人故意所为。
然诸臣请命之情甚盛。尤其长孙无忌,更亲上朝中请太宗准。
太宗大怒,然无奈众臣力谏,只得下诏,着令禁足才人武昭于藏书阁中,只待验明其言后,方再释出。
朝毕,太子李治急怒不已,乃令身边近侍影卫等,务必查清此事从何而起。
是夜。
李治方带着德安匆匆离开丽正殿时,便见太子妃王氏带着近侍怜奴与一众宫人,乘了软舆正向这里走来。
李治却似没有看到她也似,只是径自向前走。
太子妃见状,急忙令落舆,又切切唤道:
“殿下!”
李治闻得她唤,不得不回头:
“这般晚了,爱妃还有何事?”
太子妃见李治脸色淡漠,心知必然是自己今日之事,惹得他不快。可还是不得不:
“殿下,今日之事……”
“今日何事?”
李治奇怪地看着她:
“今日有何事?”
太子妃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很羞愧很惶然——看着李治这般明亮无辜的眼神,她竟然会这么觉得……
咬了咬下唇,太子妃终究不愿示弱,便柔声道:
“殿下得是,今日本无事。妾来此,还请殿下往承恩殿一聚。算起来,妾也有好些日子不曾与殿下痛饮了。
而且妾也有些肺腑之言,想讲与殿下听一听……”
“酒之一味却如棋之一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今日本宫看来,却并非是良机。还是改日再饮罢!
再者,既然是肺腑之言,那何时都可讲,不急于一时。”
李治言毕,便头也不回,召了德安离开,只留太子妃一人难堪地留在原地。
……
片刻之后。
藏书阁前。
德安一路跑过来,声道左右无人,李治才松了口气,轻轻敲打着门扉,唤道:
“媚娘?媚娘?”
媚娘正在屋中抄录书卷,闻得李治轻唤,便急忙起身,走向门扉前。双手刚放在门栓上,想了一想,便停住道:
“时辰已晚,太子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李治闻言,只觉无奈:
“都到了这般时候,你还要这么倔强么?你可知道,你现在是生死关紧的时候呀!那些……那些关陇重臣,还有世家望族们,可都急等着要看你……”
他咬了咬牙,才难过道:
“不过……你这般待我,也没有错……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大意,不曾防那……若不是我……”
“殿下本没错。”
媚娘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殿下真的没错。太子妃也没错……她只是在维护自己的生活。殿下却不必怪她……要怪,只能怪媚娘不曾替殿下好生想着些。”
李治闻言,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怜爱,对那王氏更是恨不得立时逐出宫去。
然而他终究只是道:
“你不必担心,我定然会想出办法,救你脱得此险的……你不必担心……”
“殿下,如若殿下肯听媚娘一言,那就请殿下答应媚娘,让媚娘在这藏书阁里,好好儿待上一段日子罢!
一年,或者两年,都可以。殿下……答应媚娘。”
媚娘哀求。
李治一怔:
“你……为什么?”
“殿下,媚娘所求,不过是能够平安度日。现在却有人意欲利用这女主武氏的预言,置媚娘于死地——
殿下,媚娘不想替那人求情。因为媚娘知道,殿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是故媚娘若是替她求情,只会让她更快地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殿下,答应媚娘,让媚娘在这里好生安稳地过上两年。只要两年——她就会必然明白,媚娘对她,再不造成什么大的危胁……
这样一来,以后她也不会再针对媚娘。请殿下答应媚娘。”
媚娘坚决而平淡的声音,让李治明白了什么,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激动的情绪:
“你……你是真的决定了……好!
我答应你!答应你!”
他喜不自胜地道。
媚娘却只是默默不语,良久才道:
“殿下,以后媚娘怕是不得常常在殿下左右了,还请殿下自己保重。”
李治欢喜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日里见不着,可是夜里,我却是爱看书的。”
媚娘却黯然一笑道:
“媚娘不会见殿下的。”
“你不见我,我来见你便成……总是要见的。”
李治轻轻道:
“既然你已决定要放手一搏,那我又怎么能不在你身边?”
媚娘含泪,明知李治看不到,也默默头。
是夜。
同一时刻。
甘露殿,太宗寝殿。
看着王德匆匆入内,太宗才淡淡道:
“如何?”
“回主上,殿下一入正宫,便借口有些不方便,去了后面藏书阁了。” (我的《大唐三帝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